“即便是真神炼制的一品法则的悟法之灵，没有足够的天赋，照样白白浪费。”
不过，楚龙野并非劝说宁川。
他很清楚，对原修而言，高品法则的诱惑无与伦比。
渺茫的概率压根不是问题。
没试过之前，不会死心。
他自己就是例子。
昔年，为了尝试悟出二品法则，不顾任何劝阻，换来一个蕴含一品法则的悟法之灵。
结果自然失败。
至于代价……
身上如今还背负着超过十万年的修行贷款！
想到定时收到的催款信息，楚龙野不由地收敛笑容，哪怕身为星云境的强者，也是感觉浑身沉甸甸。
一日没还清，时刻有危险！
好在，曾经辉煌至极的武星即将复苏。
若能弄到几个强大的古老道统，还贷不是问题。
压下隐隐亢奋的情绪，楚龙野淡淡一笑，道：“你想要二品法则的悟法之灵，也不是不可能！”
宁川开门见山，道：“需要我做什么？”
“夺得镇狱府的至高传承，不用全部的武学，只要有那一门核心的修行功法即可。”
楚龙野笑了笑，道：“又或者，你灭掉古云幽，一统天武界，同样可以拿到一个星云境级别的二品法则悟法之灵！”
闻言，李问岳接过话，眉头蹙起，道：“阁下，这两点跟送死无异！”
“难度若不高，配得上马道山拿出的东西吗！”
楚龙野呵斥一句，而后放缓语气，对宁川道：“正面武力不行，可以用计谋，马道山不问过程，只要结果！”
宁川沉默片刻，点了点头，道：“可以。”
“那就努力去做吧！”
楚龙野露出灿烂的笑容。
这对他来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宁川若能完成第一项，他将血赚，哪怕跟马道山分成，一身贷款也可以还清。
即便是第二项，也够本了。
打了墨玄财团的脸不说，还能掌控整个天武界的势力。
虽说随着武星复苏，诸多天骄降临，不会持续太长时间，可前期积攒的一些优势，或许就能成为夺取古老道统的关键力量。
“其他合作事项的价格怎么算？”
宁川望向楚龙野，提起之前的谈判，道：“马道山不是让我击杀圣天盟的江境天王吗，一位江境天王能换几个三品法则的悟法之灵？”
“还几个？！”
楚龙野听得牙疼，瞪了宁川一眼，道：“你觉得江境的修行者很值钱吗？”
宁川语气不疾不徐，道：“放在天武界和武星，确实如此，超过千亿的圣灵之中，加一起也就二十人左右。”
楚龙野面庞抽了抽。
他倒忘了这茬。
干咳一声，楚龙野生硬地转变话题，道：“我也懒得压价，你的实力越强，对马道山越有利，一个星云境级别的三品法则悟法之灵，需要……三位江境修行者的性命！”
深思熟虑之下，楚龙野没敢多说，算是真诚报价。
放眼宇宙，他开出的价格，足够买下数十位寻常江境修行者的命！
不过，正如宁川之前所言，天武界和武星情况特殊。
而且，楚龙野觉得价格太低，或许会让宁川失去针对圣天盟的动力，阳奉阴违。
事实上，他的担忧有些多余了。
这一刻的宁川，唯一的感觉，就是肉疼！
想到之前杀掉的那几位江境天王，仿佛错失一枚海境的三品法则之心！
“这个价格不可能再低。”
见到宁川沉默，楚龙野面无表情地强调，道：“我从不说谎，这是我给出的最高价。”
“包括强三品法则吗？”
“只要你不怕难度高！”
“行，我同意。”
宁川觉得价格可以接受，想了想，道：“单独的本尊或化身怎么算？
宁川之前瞬杀魏云，导致古云幽让我们这些江境天王，只留下一具身体待在血幕高原。”
“分身之法……”
楚龙野暗自摇头，开口道：“算半个人吧，毕竟有生魂丹，战力不会损失太多。”
宁川略一沉吟，颔首同意，接着问道：“需要我正面击杀吗，还是说，跟灭杀古云幽一样，只要死了就行！”
楚龙野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道：“你想跟宁川再次联手，借刀杀人？”
“对！”
宁川眼神不变，沉声道：“要想保住宁川的性命，肯定要主动出击，削减圣天盟的力量，不然单靠躲避想活半个多月，机会渺茫！”
闻言，楚龙野陷入沉吟，考虑到宁川的实力，点头道：“人死了就行，我之后会传送给你一个工具，通过吸收灵魂，可以计算你的击杀数目。”
“好。”
“先别急着答应，你怎么跟宁川联手，我不管，但记住一点，宁川不能死！”楚龙野眼神变得冰冷，直视宁川的眼眸，道：“我确实不知道你的身份，可正如你说的，圣天盟的江境修行者就那些人，我可以全部杀掉！”
宁川跟楚龙野对视，心中不禁为圣天盟的江境天王默哀。
片刻过后，他深吸口气，冷声道：“你不会有这个机会，那些人活不到武星复苏的时候！”
“不得不说，你挺对我的胃口！”
楚龙野咧嘴一笑，散去冷意，道：“我的两种三品法则，你要哪一种的悟法之灵，山界法？还是万物穿透法则？”
话音落下。
严实的黑袍中传出宁川平静的声音。
“我全都要。”
第748章 悟法之灵到手
楚龙野静静注视着宁川，忽然有些后悔说出刚才的话，不过他倒也不生气，挑了挑眉，道：“你凭什么全要？”
“单论实力，章天志掌握五品法则，比你只强不弱，他都只能拿到一种悟法之灵！”
楚龙野举例反驳。
“我亦有可能掌握四品法则。”
宁川笑了一声，没在这个话题上深究，道：“无论实力如何，我的能力不是章天志能比。
圣天盟这么多江境天王之中，只有我一人跟宁川建立联系。
这就是能力的体现。
章天志即使活着，也不可能做到！”
楚龙野摩挲着下巴，轻轻点头，算是承认，道：“还有呢？”
“我对待马道山远比章天志信任，他独占天兵秘境不肯放手，生怕被别人发现，我却愿意带外人前来！”宁川指了下身旁的李问岳，讲述自身的优势，沉声道：“而且，以后我会寻找信得过的江境天王，引荐给马道山。”
听到这，楚龙野目光一闪，略感讶然，道：“真的？！”
宁川平静开口，道：“我是个聪明人，单靠我一人，无论是抢夺镇狱道统，还是颠覆圣天盟，灭杀古云幽，几乎不可能完成，我需要江境天王级别的帮手。”
当然，这只是借口。
宁川想多弄来几人帮他赚取悟法之灵。
反正他有神谕符，不用担心那些江境天王不配合。
“不过，找来其他的江境天王，是一柄双刃剑，我的唯一性将不复存在。”
宁川清晰地阐述个中优劣。
既是想着打消楚龙野的疑虑，也是为自身谋得更大的利益。
“所以，在我的实力明显超出其他江境天王之前，我不会告知马道山的存在。”
“可以。”
楚龙野听出言外之意，咧嘴一笑，道：“引荐一位江境修行者，等于击杀三位，可以主动挑选一个星云境级别的三品法则悟法之灵。”
闻言，宁川一阵心动。
以他手中还剩的神谕符，保底一个悟法之灵。
若是运气好，两三个都有可能！
沉默片刻，宁川眼神闪烁，似乎经过一番犹豫与挣扎，道：“行！我同意！”
“那就去做吧。”
楚龙野点了下头，说回之前的话题，道：“山界法则和万物穿透法则的悟法之灵，可以都给你，不过跟章天志一样，上限不达泉境。”
“至于后续的部分……”
顿了顿，楚龙野朗声道：“你若在这两种法则上有天赋，等你引荐来一位江境修行者，两个完整的悟法之灵，再加上你挑选的一种，一并给你！”
这个开价相当高昂。
不过，楚龙野想得清楚，多来一位江境修行者，可以很好地制衡宁川，对以后的布局有利。
而且，开价高，又不一定要出。
宁川若连基础的四品法则都参悟不出，那肯定没天赋，自然不用再给悟法之灵。
“好！”
宁川没有拒绝的道理，满口答应。
楚龙野脸上笑容更盛，转动视线，落向宁川身旁的李问岳，道：“你也可以先获得部分悟法之灵，想要哪一种？”
话音刚落。
这座朝圣古道的白雾深处，一道巨大的空间裂纹之中，安静盘坐的楚龙野的本体，突然睁开双眸，展露一片浩瀚的星河，流转旋绕，不可莫测。
他侧过脸，望着眼前出现的一道曼妙身姿，讶然道：“兰哥，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