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付寒“哦”了一声，勉励了一句，便把话题转到了正题。
明白付寒的意图之后，小尾巴立刻回去向小猫转达。拥有绝佳运气的小猫自己基本是不需要动用权能的，所以她的权能正好也虚位以待。
于是乎，当即小猫就帮付寒查看了运势……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付寒的直觉果然足够灵性，他运势确实处在一种非常奇异的状态中，这正是他危机感爆棚的原因。
他的命运线被一大团迷雾包裹着，根本看不到21天之后那么远……
而且，他最近几天内的运势线就发展出了极多分支。有好有坏，数量均等。但最终结果都延伸进了迷雾之中，小猫根本无法看透。
更诡异的是，小猫感觉自己根本无法翻转付寒的运势，原因是他的运势线被强大的力量给牵绊住了。并非什么外力，而是命运本身的扭力太大！
别说，小猫无法翻转运势这种情况，付寒其实早有心理准备。此刻，他甚至想到了一个词——“世界线”。
付寒作为当局者，心里还是有点谱的。他知道接下来将发生的事影响太大了。光是付寒心知肚明的，就有凯拉、商人、商离以及自己总共四个权能者牵扯其中。而且事件的发展，显然会直接的影响世界线。小猫不能改变它，付寒甚至觉得这才理所当然。
猫神是幸运之神，而不是命运之神。虽然一字之差，但能力的区别明显的大。实际上，旧神时代也没有命运之神这种神祇。命运这个权能也太玄妙了，谁掌握了这种权能，可能就没有众神时代了。
而且，小猫告诉付寒自己无法撼动运势，就已经是有用信息了。至少付寒可以确定，这件事牵扯很大，应该不仅仅是张知静的一点私欲。行事必须更加小心。
关键，小猫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她前段时间刚刚觉醒的能力，观测运势的关键节点仍然能发挥作用。
小猫前段时间发现，自己感知关键节点的这项能力，是心情越迫切效果就越好。而小猫女士帮助付寒的心，确实非常迫切。小尾巴可离不开外乡人。外乡人和小猫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对此小猫非常清楚。
这种迫切的心，也帮她清楚的感知到了一条对付寒有帮助的提示。
“大人您，千万不要模仿别人，更不要让别人模仿你！保持^&%……”
小猫给出的提示中，最后一个字是古字。小猫从没见过这个字，亦没有听过，更不知晓其含义。
这也恰巧证明了小猫感知到的这些东西，并非源于她自己的想象。人不可能想象出自己完全不理解的事物。
不过小猫却记得这个字的形状，小尾巴也就顺利的把这个字带到了付寒的面前。
让付寒意外的是，这个字他也不认识。不过，这个字是有章法的。付寒可以确定这个字并非小猫的鬼画符，或是书写错误。它就是个极其生僻，很少会用到的字。
有不认识的字，就去问认识的人。正好是睡觉时间，付寒立刻让小尾巴尝试进入学者的梦境，好把她拽过来问问。
可是，学者大小姐的豪华卧房里，有梦境之神主祭亲手布置的梦境神星域屋顶。所以她很少做梦，需要做梦时，她通常换地方睡觉，或者服用产生梦境的药剂。
因此小尾巴的尝试失败了。
事到如今，付寒也是等不了一点了。让小尾巴先返回主人身边，而自己让意识沉入内核，穿过神木之种来到了议会大厅。
管不得此举会让老者折寿多少，又会让正在掉头发的学者女士有多苦恼。付寒召唤了老者，并说自己有极重要的事，需要联络学者女士。
于是乎，片刻之后因为破解血咒符文而疲惫不堪的学者女士，神情恍惚的出现在了议会大厅之中。
不过，付寒写出那个字以后，学者女士立刻就清醒了过来：“你怎么会接触到这个字？你在哪里看到的？”
付寒凝眉不语。
学者主要是精神恍惚才显得多嘴。问完了之后，自己也知道不该问。于是也不等付寒回答，她继续说道：“这个字，专指一个事物。是少有的，绝没有其它含义的字。它指的是有关权能的一项特性，常规释义中常被解释为‘神性’。但其实‘神性’包含的内容很宽泛，释义多种多样。古文中也有别的字，来代表‘神性’。”
“也就是说，这个词只代表‘神性’，但‘神性’却有别的词可以代表。所以，我认为这是一种误读。或者是包含关系，神性当中包含了这一特性。如果由我来解释这个词的话，我觉得它所指的是，权能应具备的‘唯一性’或者‘排他性’。如此，恰好符合它专字专用的特点！”
还得是学者，给出的解释很精确、很准确，让付寒有醍醐灌顶之感。听完她对这个词的释义之后，很多事情付寒一下子就想通了……
第431章 管中窥豹
神性和凡性之间的区别就是这样，神性追求唯一至高，但凡性是以存续为先。薇薇就是最好的例子，站在生物的角度，唯一性不是什么好特性。但是站在神性的角度，唯一性就是必须的了。
听完学者的释义之后，付寒茅塞顿开，心中诞生了一大堆的想法。迫不及待的就想离开议会大厅，好回去把这些想法理顺。
不过，和学者告别之后，付寒试图放开手中的光团。却发现光团黏在了手上……这是老者限制了付寒的行动，看样子他还有话要说。
学者是聪明人，眼见急吼吼的付寒没能第一时间离开议会大厅，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于是她赶紧微笑着告退，不该听的不听，也是一种重要的智慧。
学者走后，老者的身影果然显现出来。他看了付寒良久，才开口说道：“关于你问的事，我有要提醒你的地方。
“‘冤家路窄’并不是随便说说的，权能的‘唯一性’会表现出两种情况。一种是让两个相同权能绝不碰面，另一种则是促使两者相遇……原因嘛，你应该能想明白。”
“原来如此！！”付寒赶紧鞠躬道谢。
老者缓缓点头，然后说道：“小心些吧。”
言罢，老者的身影消失于议会大厅，随即付寒也消失不见。
……
这次太阳议会真的帮了付寒大忙了。小猫从虚无中摸出了一条线索，学者给出了精确的释义，而老者简直是直接给出了答案。
这就是太阳议会，植木人贡献少许力量，就能决定世界线的走向。
出来之后，付寒仔细回想之前。他发现自己和凯拉并没有同时获得权能又凑在一起的情况。
当时付寒早早的就进入了圣墓，但却是在凯拉被丢进碎层里之后，才获得原初序列的。也就是说，在两人都掌握权能之后，还没有碰过面。别说碰面了，甚至没有处在同一个位面过。
这事是很玄妙的，看起来顺其自然，但如果仔细观察其中的巧合之处，就会有种冥冥自有天定的感觉。
这就是老者说的第一种“绝不碰面”的情况。这里的“不碰面”甚至有可能指的是位面。
但绝不碰面的情况，显然不会恒定下去。
命运还会促使持有同样权能的两者相遇。目的，就是为了让权能变成唯一的。比如两个权能者可以互相谦让，或者合二为一，亦或是你死我活……
这事放在付寒身上那就在清楚不过了。付寒当然不可能和凯拉谦让，更不会跟她合为一体。所以，结局只可能是你死我活。
但仅仅以这些信息，付寒仍然无法确定未来的结局。
实际上，对于还没有发生的未来，只有一件事是确定的。这一点小猫已经告诉付寒了，关键节点后面的命运线分支成了很多条。也就是说，只有不确定是确定的。
但付寒感觉，现在的命运线已经开始趋向于让付寒和凯拉相遇了。又或者说，已经具备了相遇的条件。
付寒甚至感觉，如果凯拉能回到主位面，那时候自己一定是在场的。因为，命运在促成自己与凯拉的相遇，如果这件事不能成立。那命运线就应该从“两者相遇”迅速的坍缩成“绝不碰面”。
这其中有几种变化，是比较容易预见的。有可能是付寒会被送到凯拉那里；有可能凯拉会通过和付寒相关的事件回到主位面，并碰面；又或者两者交换处境，亦或是保持现状！
说老实话，变数还挺大的。好在付寒知道哪种情况会对自己比较有利，小猫迫切的心，感知到了一条付寒重要的指引。
“千万不要模仿别人，更不要让别人模仿你！保持‘唯一性、排他性’。”
这是小猫依靠直觉得出的提醒，除了一个特别的古字非常清楚的指向了特定事物之外，其它内容都有点模糊。
模糊的部分去问小猫肯定白搭，是付寒得自己揣摩和理解的内容。
付寒猜测，所谓的“不要模仿别人”，其含义可能是指不要试图主动的去夺取凯拉的权能。后一句自然就是，更不要被对方抓到，以此来保持“唯一性”。也就是说，付寒应该维持“绝不碰面”的局面。
不过……
虽然乍一看解释通了，但付寒却还是隐隐的觉得不安。因为，这些事情中缺少了商人的痕迹。
从付寒已知的事情当中，商人的存在感其实很低。付寒甚至一度认为，张知静是病腐圣女这件事，商人可能不知情。
但付寒也在不断的提醒自己，事涉商人这家伙，情况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他的存在感越低，就越说明有问题。付寒甚至觉得以现在局面来看，商人跟张知静之间一定有什么勾结的地方。又或者，这个张知静压根就是他放出来的诱饵，此刻的他正握着鱼竿紧盯鱼漂呢！
其实，商人的行为模式还是很好判断的，他唯利是图且无利不起早，他肯定想要从中得到好处。
他有可能在盘算着擒获凯拉，以在太阳议会上获得些什么？
付寒咂咂嘴，在心里否定了这种可能性。这个野心勃勃的家伙，不会这么乖巧，为民除害然后去太阳议会领奖。
他要是擒获了凯拉，那他肯定只惦记一样东西……那就是凯拉的权能！
……
那么到底该怎么做呢？付寒一下子也拿不定主意了。不过，无论如何“逃避”这个选项，不在付寒的列表里。
首先是付寒不想逃，其次付寒也清楚自己逃不掉。
命运在促成的事要怎么逃？难道躲进孤傲之塔，在时空断层里流浪一辈子，以维持“永不碰面”的局面？
实际上，付寒哪怕是躲起来，去猥琐发育一下都是行不通的。
他一旦躲进宝库，也就意味着命运线坍缩为了“永不碰面”的局面。但问题是，这时付寒已经把主位面让给了凯拉。到时候凯拉回到了主位面，就可能导致付寒长时间的无法离开宝库！
举个例子，躲避的过程当中，洛神因为某种不可抗力死亡……
哪怕是洛神没死。它可是混沌变体，如果发生什么付寒预料之外的变化，导致失去打开时空之门的能力。付寒就被关在碎层里了，就跟现在的凯拉是一样的。
也不知道得过去多久，主位面沧桑变化成什么状态，命运线才会再趋向于“两者相遇”。到时候，断层宝库的门一开，外面是哪位大能在等待他，可就不一定了。
所以，还是只能谨记指引、小心行事。继续观察事情的发展，等情况更具体的时候，再努力让事情按照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
好消息是，商人虽在暗处，但付寒却在更暗的阴影之中，而且运气是站在付寒这一边的。
整理了半天的思路之后，付寒长长的叹气。他发现自己似乎知道了点什么，但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这就是预言系能力的烦人之处，不清不楚的……徒增焦虑啊。
第432章 凯拉的谋划
实际上，预言系能力还是很有作用的。
一开始付寒感觉自己是屁颠屁颠赶着去看热闹，还有点生怕错过的意思。而现在他知道这件事跟自己有绕不开的关系，自己不到场热闹压根不会开始。
这对付寒制定行动方针很有帮助。现在基本可以不用关心张知静走到哪了，她会走到付寒想去的地方。
由此可见，预言系能力其实挺BUG的，所以它不可能详实。对于未来，哪怕只有一点线索也是极其重要的。
如果占得了一点先机，那就应该用这点先机，占得更多的先机。所以付寒还是不能休息，他决定先去找那只巨鹿。既然这件事跟凯拉和自己有关，那只巨鹿肯定就是关键点。
于是乎，付寒用时空之门回到气候塔下，继续披星戴月的向云鲸陨落点赶去。作为一个猩腐污染的源头，那头巨鹿是极有可能在那里活动的。
……
离开野外繁育区后，通向云鲸陨落点的这段路逐渐变得更加难走。
之前的污染区，虽然到处都有腐化的变异昆虫，如影随形的大蚊子，但至少还有地面可以行走。哪怕是这些土地覆盖着菌毯，深一脚浅一脚的都是坑，但至少还是土地。
而接近云鲸陨落点之后，环境却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这里开始出现大片大片的病腐泥沼。
这些病腐泥沼也是暗粉色，其中的泥泞混合着仍然活跃的猩腐毒水，不断的翻腾着气泡。时不时还会发生喷涌，溅起猩红的雾气！
也不知道有多少生命掉落其间，被恶毒的疾病化为一摊脓水。其中不仅仅是有猩腐一种恶疾，还混杂着更多的离奇病毒。付寒只是用原初序列稍微窥探了一下就觉得头皮发麻。
到这时，付寒就意识到问题所在了。云鲸陨落点的污染和猩腐菌体的污染其实是不一样的。这里的污染，是正宗的猩腐污染，这里正在慢慢的变化为一片病腐之地，就像南大陆的一样……
原理也不难猜。
凯拉实际上带了两个猩腐源过来，付寒是已经知晓的了。第一个，自然是那头制造变异猩腐菌体的巨鹿，一头无限级的巨鹿。第二个，就是云鲸了。
这头云鲸本就是全身高度腐化、满怀着原初细胞被击落的。从一开始，它就是一颗超级庞大的生物炸弹。落在哪，哪里就要变成一片死地。
只不过时间还短，这里的环境还没完全变成南大陆的那种病腐之地。但也快了，付寒感觉不出三年，这里就会出现令人作呕的腐化星兽种群。
其实，付寒踏入污染区之前，脑子里一直在想一种场面。
那就是自己所到之处，都是茫茫多，被凯拉随意挥洒的原初细胞。自己一路走、一路捡。把污染区逛一遍之后，自己就变成了原初细胞的富豪。而失去了原初细胞的猩腐将会溃亡，不久之后生态也会自己恢复正常。
真是翻新老和尚的房子，美妙啊。
而等付寒脚踏实地的走上这么一趟之后，才发现那不过是自己的白日梦。
凯拉这种人的精神是不正常，脑子也确实不好使。但说到底，确实不是白痴。凯拉还是知道原初细胞珍贵，且用一点少一点的。所以，她没有如付寒想象的那样，把珍贵的原初细胞随意抛洒，等着付寒去捡。
因为付寒发现这些病腐毒沼之中，所蕴含的原初细胞其实很少很少，应该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残余了。一片数公里宽的病腐毒沼中，原初细胞的数量还不如一个低阶腐化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