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七点点头：“知道的，我们‘张’字门是一条线。您的事，其实都是我们这一线在追着办呢。”
“就是这事了。我得快点挣够500个金币，把那个东西拿下。至于星等……”
对于星等问题付寒犹豫了起来。
付寒当然是什么星等的碎星都能鉴定，但普通的鉴定师并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碎星的星等越高，星辉也就越强烈。这时要从碎星中感知环状的光谱就要考验鉴定师的天赋了。
通常而言，鉴定师都是随着自己的星等增长和频繁的感知练习，来获得更高的感知力，以感知高等碎星。但也不乏惊才绝艳之辈，天生感知天赋过人，一开始就能看到星辰的彼端。
见到付寒凝眉沉思，张七按捺不住开口问道：“莫非……大人有什么难言之隐？……感知力不太行？”
付寒瞪了张七一眼，没好气道：“什么不行？什么难言之隐？……我什么星等的碎星都能鉴定！不过……对外就说我勉强能够鉴定六等碎星好了。”
张七闻言，眯着眼睛点点头一副“我懂了”的模样。
星兽的等级超过50级不少见，但【星辉等级】能超过五等的就非常少了。只有无限级的星兽，能像御兽师一样，星等无限的成长下去。
因此市面上流通的碎星，通常也是在五等星辉以内。一个鉴定师能够鉴定五等碎星就很称职了。
所以付寒选择对声称自己能够鉴定六等碎星，再多了像是吹牛，再少了又显得稀松平常。而六等这个水平，足够付寒成为辉葬城茶余饭后的话题了。
但其实，真有六等碎星，别人只会找熟悉的鉴定师，这种碎星的价值太高了。
……
第二天，张七搬来了一个付寒熟悉的东西，启星联盟的标准碎星封存箱。在神眠地看见这种东西，真是又亲切，又违和。
张七谄媚的打开了箱子，里面放着十余块，形状、颜色各异的碎星。以蓝色居多，多数是四等的碎星。
张七说，这些碎星都是密探遗留的，能确定这些碎星都是有鉴定价值的优质碎星。不过时间长了，又几经转手，碎星源于什么星兽已经搞不清楚了。
他希望付寒能把碎星都鉴定一遍，如果有价值高的就再添个铭文符，方便他们出去售卖。如果价值普通的，就留着自己用了。
听完张七的讲述，付寒眉头一皱问道：“时间长了？又有鉴定价值？为什么以前不找别的鉴定师?”
张七嘟囔了一会，还是如实说道：“……数量少，种类也杂。鉴定起来麻烦，别的鉴定师要价太高了，所以一直拖着。再说，您是自己人，这不是只信得过大人您吗？”
付寒眉头一皱道：“那怎么我就能便宜啊？你们给我查消息的时候，可没少收我的钱啊。”
张七立刻哀嚎起来道：“大人，天地良心。您是自己人，我们给您做事都只拿了最基本的钱，兄弟们没挣头的！”
说实话，付寒真不知道行情，要是被糊弄了，也就只能被糊弄。但付寒还是愿意相信张七的话，因为付寒不可能所有事都亲力亲为，他们拿了钱能把事情办到就很好。至于价格，付寒还没那么计较。
于是，付寒道：“行了……你自己也知道，这些东西不好鉴定，别人不愿意接。我接也是因为你们是自己人，但你不可能让我白干吧？”
张七脸色一喜：“当然不会，当然不会，咱们按行情办！”
“还有哇，您想要的那件古董，有别人看上了。我们没敢耽搁，已经安排人拿下了。现在正往这边送呢，再有个10天就能到了。”
付寒心里暗暗一盘算，10天这个速度还算蛮快的：“10天我可不见得能凑出500金啊。”
张七还是笑的很谄媚：“嘿嘿，反正东西到了您就先用着，钱慢慢再说嘛。您现在可是鉴定师了，哪会缺钱？”
付寒微微一笑，心想：不论是否真的有人要买下那块铭文时空宝石，但张七的马屁算是他拍着了，付寒很受用。
“行吧，帮我去找个观星室吧！”
“早就准备好了，离这不远！”
第164章 耿直
观星室与旅店隔了两三个路口，在一座漂亮的小宅子里。
起初，付寒以为会是一间隶属于隐秘教派的观星室，但这座宅子门口有个古朴的徽记，付寒觉得眼熟就多看了两眼。于是就在徽记的下方见到了蝇头大小的古字，上书——“鹿原钟氏大族”。
“鹿钟商会？”付寒一愣，回想起自己初到林驿镇时，第一次卖碎星就是鹿钟商会，还在秦管事推荐的裁缝店里，买到了这身跟隐秘教袍几乎无异的行头。
“被安排了！”这就是付寒的第一个念头！
但是谁“安排”的这一切呢？付寒不禁疑惑……自己第一次和隐秘教派产生关联，应该是给琦玉挑选夜魔铠形的时候！如果那时候就有人暗中安排自己，那也太离谱了！
“巧合吗？”
当付寒疑神疑鬼的时候，张七压低声音道：“大人其实不必疑虑……有些事，您可能还不如我们这些人了解。鹿原钟氏，世代都是我主的虔信徒，只是生意做得比较大。”
付寒细细一想，确实比较正常……
就付寒接触隐秘教派的情况来看，与其说它是教会，不如说它是商会。上上下下，生意人很多，个个猴精！他们跟自己的主神打交道，都以交易为主！上行下效，整个教派就是一盘大生意。配合优质的情报网络，做生意应该无往不利才是。
要不然，也不至于几个开旅店的老板，都能轻松的拿出五百个金币，帮自己拿下时空宝石……
而自己和隐秘教派之间诸多巧合，虽然确实蹊跷，但总体而言是对自己有利的……就是不知道以后要奉还多少了。
也没办法，付寒自知不过是浮世中一个飘荡的小泡沫，来阵大点的风都会被吹破。就算冥冥中真的有双大手，左右着自己的方向，那也只能先顺应趋势了。
“浮涤飘生啊……”轻叹一声，付寒跟着张七钻进了宅子里。
……
漂亮的小宅子就是鹿钟商会给鉴定师准备的，设施一应俱全，还有几个的仆人。
张七的意思是，付寒在辉葬城盘桓这段时间，就住在这里便好。但付寒觉得这种有人伺候的地方，他住不自在。
所以付寒婉言拒绝：“算了，我这人认床，你旅店里的小床刚刚适应，到这里又是折腾。用用观星室就好了。”
张七嘴都咧到了耳根：“谢谢大人赏脸，小店真是蓬荜生辉。……那鉴定碎星这几日，大人是留在这里，还是去我那呢？”
付寒微微一笑：“什么几日？这几个碎星还用几日？你也太小看我了……明天早晨你过来抬箱子就是了！”
张七愣了好一会，疑惑问道：“十多块碎星呢，这是不是太快了？”
付寒笑道：“我就是这么快，你若不信，可以另找人。”
“信，我当然信！那我就等大人的好消息了！”
付寒满意的点点头：“行了，去吧。我要开始鉴定了。”
张七这才应是退去，轻轻的帮付寒关好了门。
付寒看着满屋子的鉴定仪器，心里长叹：“又是个无聊的夜晚啊。”
……
付寒抽了一点点时间，把张七的碎星看了一遍，然后又在永恒之树那里把技能与对应的星兽查了一遍。
还不到一刻钟，活就算干完了。遗憾的是，永恒之树貌似 “不在线”，全是“自动回复”。付寒没能找到聊天的对象，又陷入了无聊的境地。
鉴定费之所以高，是因为鉴定费时费力。被关在观星室里发呆发愣，对付寒而言相当于挣钱。这是很有必要的，如果事情显得太容易，价格会往下掉的。
好在也不是完全的无聊。鹿钟商会的这间观星室，仪器更先进些，操作比较简单。付寒就试图摸索着制作碎星拓片……
结果自然是几次都失败了。拓片上没能记录下碎星的光华，只是把星辉凝成晶体。这就相当于，付寒把好好的碎星扣下些许，做成了低劣的人造碎星。
不过这对付寒还是有意义的，不仅熟悉了鉴定仪器的使用，也算是复习并验证了，制作人造碎星的原理。
之后，付寒把做出来的小拓片都扔进了伯牙的嘴里。
伯牙很不满意，大尾巴差点把测绘台给掀翻！大抵是因为付寒特意把它叫出来，却只喂了那么点东西。
付寒则给星兽们提升技能，把自己弄得相当疲惫之后，倒头睡去。
……
第二天付寒起的稍晚，他其实一点也不认床，在观星室的躺椅上睡的也相当舒服。
天一亮张七就来了，只是不敢打扰。付寒从观星室出来的时候，其实有些睡眼惺忪。但落在张七眼里，那就是彻夜未眠的疲惫了。
“辛苦大人了！辛苦大人了！您是先休息？还是先用些早餐呢？”
看着张七痛心疾首的模样，付寒很配合的装作疲惫点点头：“辛苦是辛苦了点，不过总算是都搞定了。拿上箱子边吃边说吧。”
转眼，两人来到饭厅里。
早餐又是那种提神醒脑的果干粥，吃的时候付寒满脑子想的都是林驿镇的羊汤。于是就问了一句：“城里有卖羊汤的吗？”
张七一愣道：“城里不让吃羊，味道太大了。”
付寒轻叹一声，把话题转到正事上：“我跟你说，这些碎星都来自不同的星兽，这一晚我可废了大力气了！现在什么碎星行情最好？”
“那当然是幻术技能的碎星了！”
付寒一听，不由的眉头一挑：“幻术？……谁在收？”
“死神教派的一个主祭。听说他是教会里的红人，最年轻的主祭。跟您一样，前途无量的那种！”
死神主祭！？付寒心头一跳！
不会是【祭司】老哥想找点幻术碎星去跟【小猫】交换吧？但这个念头一旦出现，付寒就越想越是这么回事。
说起来，付寒还有三块【墨羽南客】的碎星才是最值钱的东西。但付寒不敢在辉葬城出手，忌惮的就是这位耿直老哥！付寒担心古代碎星太惹眼，会被他察觉到什么。
而站在他的立场上，情况就不一样了！辉葬城是他的主场，他大抵是有绝对信心的，所以丝毫没有掩藏行动的意思啊。他本来就耿直，明晃晃的找幻术碎星，也很像是他的作风。
那么，太阳议会的第四席植木人【祭司】，应该就是这个大肆寻找幻术碎星的死神主祭了！
“怎么样？大人？这些碎星里，有幻术碎星吗？”
付寒摇摇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你说的主祭这么有名，他的长相你知道吗？”
张七摇摇头：“在这城里兴许见过，但忘了。不过，大人要是想要他的资料，教会里应该有。”
说着，张七指指隐秘神庙所在的方向。
第165章 病腐必亡
张七说隐秘教会里应该会有资料。
付寒向隐秘神庙的方向看了一眼，便立即摇头：“没那个必要，就是前段时间认识了几个与我年龄相仿的祭司，想知道是不是你说的人罢了。”
【祭司】老哥人就在辉葬城，这是付寒早就知道的。对一起开会的植木人有些好奇罢了，真的查清楚是谁，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
付寒能干嘛？去抢夺别人的权能？且不说实力差距问题，怎么把别人的核星抢来，放到自己内核里，付寒根本就不知道方法。
况且学者曾说过，【商人】的内核正在遭到【美人】权能的反噬，听起来后果会很严重的……这显然不是闹着玩的事。
贸然探查若是被对方察觉，付寒感觉自己很有可能被抓起来当工具人养。
这时，张七却笑着摇摇头道：“那肯定不是您认识的人。我说他年轻，是放在主祭当中年轻，但怎么也有三十多岁了吧。嘿嘿……要说年轻有为，那还是祭司大人您，当世第一！”
付寒赶紧让张七停下拍马屁，把话题又拉回到碎星上。
张七的这些碎星，多是那些密探用生命都要保住的东西。一个人愿意为它付出性命的东西，自然是有些价值的。
虽然没有当下辉葬城炙手可热的幻术技能碎星，但也都是些非常抢手的宝贝。尤其其中一颗四等【碎魂之手】碎星，作为一个非常适合灵体使用的攻击技能，在辉葬城能卖出上百金币的高价！一箱碎星的总价值，也达到了可观的230金！
如果是按照启星联盟的规矩，这些碎星出售之后，付寒可以获得10%左右的鉴定费用，也就是23金。
但这里是神眠地，按照这里的规矩，付寒的鉴定费足有55个金币！将近占碎星总价值的四分之一，而且鉴定费是现结！
付寒毕竟是鉴定碎星不费力气，听见那么多鉴定费，自己都觉得有些心黑了。
不过从张七脸上的笑容来看，他非常满意。还忙着张罗弄来更多的铭文符，好让付寒给所有的碎星都关联上鉴定铭文符。
最后，付寒当着张七的面，给碎星添加了鉴定铭文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