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你应该是看到那个群了吧，群里的人你敢都去查吗？”
说到这个她身体放松了下来，“你们不敢，群里的人分开你们或者敢，但是那十二个人，你们敢一起查吗？你们查得动吗？”
白浩勋听到她有些得意的语气忍不住笑了一下，“钱小姐，你说的这些换一个人或者不敢查，但是我们陆队还真敢。”
陆川盯着钱莉微怔的脸，露出一个笑，“我敢。”
第45章 家庭矛盾
钱莉像是并不相信俩人的话，只是扯了扯嘴角，“警察也会这么的死要面子吗？”
陆川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敲了敲桌子，“钱莉小姐说说这些女生是怎么回事吧？”
钱莉看了他一眼，“你不是知道吗？我跟苏意骗来的，一些比较理想化，同情心泛滥的，圣母？”
说这话的时候钱莉的语气有些嘲讽。
白皓勋皱眉看向她，“你们利用这些女孩的同情心，还觉得人家可笑？”
钱莉反问，“不可笑吗？都是一群蠢货。”
陆川冷着脸看着她脸上嘲讽的表情，“你也挺可笑的。自大狂妄，是不是觉得在江宁你们钱家可以一手遮天，甚至在电脑里面存了那么多的照片和视频，你是不是也没想过有一天这是给你自己犯罪行为准备的全部证据。”
陆川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钱莉变得难看的脸色，“还真是谢谢钱小姐，原本因为人数多，很难收集的证据，你倒是自己给准备好了。”
钱莉被陆川这一顿嘲讽脸色变得格外的难看，她死死的瞪着陆川，“我还以为你有基本的绅士风度。”
“也要看你配不配。”陆川淡淡的说，“我有是有，但是不想对一些...用，你懂吗？”
多少顾忌着有摄像头，更难听的词没有说出来。
白皓勋看了一眼身旁的陆川。总感觉今天的陆队心情很糟糕啊。
难得的在审讯的时候开了嘲讽技能。
钱莉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她本来现在情绪就很乱，再被陆川这一顿嘲讽，差点憋死自己。
但是陆川没有说错，她确实没想到有一天有人能进她的公寓能动她的电脑。
她20多年的小公主生活还有几年对别人命运的掌控让她忘了这是个法治社会。
这里还有警察还有法律。
“说说你跟苏意从什么时候开始骗这些女孩子的？除了你跟苏意起骗来的，还有其他途径骗来女孩子吗？”白浩勋的语气并不好，对于钱莉这种人他实在没办法心平气和。
“我要是不说呢？你们自己慢慢查吧。”钱莉的语气带着不耐烦和嘲讽，“不是很有本事吗？证据都给你们了，自己去查啊。”
陆川看了她一眼，然后忽然笑了，“五年前你爸妈生了一个儿子，你有了一个弟弟，前天你弟弟刚刚过完生日吧?五岁了。”
钱莉脸上的表慢慢的消失了，一双带着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陆川。
陆川视若无睹继续说，“说起来虽然你爸爸有很多情妇，但是好像一直没有生出来儿子，你妈妈生的是他唯一一个儿子，他们应该很宠他吧?”
钱莉原本环在胸前的手放了下来，“你想说什么？”
“没有，感叹一下，你进来了你爸妈起码还有个儿子陪着。”陆川笑着说，看向钱莉的目光带上了些许同情，“再怎么努力又怎么样，你始终是个女儿啊，钱家还是需要一个男孩来继承才行……”
“闭嘴。”钱莉打断陆川，语气很冷，“现在男女平等!”
陆川像是没忍住一样，嗤笑了一声，“啊，不好意思，我没别的意思，我当然相信男女平等，可是钱小姐，你们钱家信吗？”
陆川接过白浩勋递过来的另一叠资料，“目前看来钱家跟你同辈的人里只有你名下的产业和房产是最多的。不愧是没有出息的钱家小公主啊，而且你经营的是真的不错……”
钱莉的眼珠子原本都被陆川气红了，但是听到陆川的话还是忍不住露出自得的表情。
陆川自然是注意到了，他勾了勾嘴角，“可惜等你弟弟满十八之后，他将接收钱家的所有产业，这个是你爸爸当年公开在记者面前说的，甚至听说已经立下遗嘱了是吗？”
钱莉脸上的表情像是控制不住的变成了厌恶和愤怒，她看着陆川手里的资料，上面有一张钱航抱着儿子出现在媒体前的照片，照片后面站着的是她和妈妈。
可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钱航和他抱着的孩子身上，她跟妈妈就像只是一个背景，而且钱莉还知道，妈妈的目光也是在弟弟身上的。
“钱小姐是不是觉得不公平?你明明那么优秀，从小到大你都很努力，你爸爸以前也会经常夸你，可是你弟弟出生之后，只因为他是男的，所以他一出生就享受着一切……”
陆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钱莉打断了，“够了!”
没有声嘶力竭，钱莉好像忽然变得没有力气狡辩了一样，只是轻声的打断陆川，“你不用说了，我确实嫉妒我弟弟，我也确实一直在证明给我爸妈看，女孩子并不比男孩差，只是效果好像并不明显。”
以前钱莉以为只要自己够努力，总会成为爸妈的骄傲，可是弟弟的出生让她知道，原来有的人不需要努力，只需要性别是男的已经能让她爸妈感到骄傲了。
“我是从我弟弟出生开始跟苏意合作的。”钱莉忽然开口，她像是忽然变得无所谓一样，看了一眼陆川忽然问，“你是不是因为是男孩所以家里人总是宠着你?明明是个富二代还来做警察他们也愿意?”
“我做警察家里人也没人同意，我离家出走了。”陆川无所谓的说，“我一个人偷偷去上的大学。”
钱莉脸上写满了不信，但是她没再多问，“苏意在网上说的故事不全是假的，起码我之前对她很好是真的。”
但是苏意那时候没有卧病在床的老母亲，一切都是她编出来骗钱莉的。
那时候的钱莉还是一个单纯的小公主，她是在一家餐厅吃饭的时候遇到的被经理刁难的苏意的。
她没忍住出手帮了苏意，之后苏意还是丢了工作。
苏意跟钱莉说她是附近大学的学生，因为家里妈妈生病，所以平时没课就出来打工。
反正就是塑造了一个很坚强努力的形象。
那个时候钱莉的弟弟刚出生，她受到了冷落，因此也被苏意的坚强和努力吸引了。
“后来我才知道她看我的第一眼就知道我人傻钱多。”钱莉有些自嘲的说，“那时候也是真傻，两三下就被苏意骗了。”
第46章 护食啊川哥？
苏意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只用了一个星期就获得了钱莉的信任，从她手里借了第一笔钱。
“她第一次借钱不多，五万块，是一天晚上凌晨的时候给我打的电话说她妈妈忽然有什么急病住院了，她钱不够。”钱莉说，“什么病我都忘了，那时候我是真把她当朋友，立刻给她转了五万块钱。”
之后连续三天苏意都没跟钱莉联系，钱莉还担心她是不是出事了，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后来才知道她拿着那五万块去赌了。”钱莉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后面她又故技重施借了几次钱，我就发现不对了。”
钱莉又不是真的蠢，很快就发现苏意不太对劲了，她问过几次说要去看看她妈妈都被苏意找各种理由推了。
苏意并不知道钱莉跟钱家的关系，不然她也不敢一次次的骗钱莉。
“我后来没忍住就叫人去查苏意的，刚开始我还很有罪恶感，害怕自己的多心伤害了我们的友情。”钱莉脸上已经恢复了面无表情，她像是在说一个别人的故事，语速很快，语气平淡。
“当时我知道她骗我的时候是真的太愤怒了，而且她不止问我借钱，也问我家里的高利贷借钱……”
陆川和白浩勋对视了一眼，没有打断看似平静实则语气开始变得愤怒的钱莉。
钱莉还不知道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已经暴露了钱家非法放高利贷的事情。
“我找人给了她一点教训，没想到她还敢报警。”钱莉知道苏意报警之后干脆就带人拦在了苏意在外面的出租屋门口。
因为经常赌钱，苏意很多时候是赶不回宿舍的，都关门了。
于是她干脆在学校对面租了个房子，房租钱莉之前还帮她付了一年。
因为苏意跟她说自己要去打工经常赶不回宿舍。
苏意看到钱莉带人堵她的时候整个人都慌了。
“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吗？她说对不起，但是也怪我太善良了，她原本想着骗一两次就算了，但是我太容易骗了……”钱莉擦了擦眼睛，眼眶很红，里面还带着水光。
最后钱莉把苏意交给了头带来的那群人，毕竟处理这种人他们比自己有经验。
“我再次见到苏意是在医院里，她已经报警了但是不敢说出我的名字，我给她打了115w，连同她之前从我这拿走了35w刚好150w，她自己撤销了那条报警记录。”
说到这里钱莉看向他们，“有烟吗？”
“没有。”白皓勋直接摇头，“我们不抽烟。”
这睁眼说瞎话说完陆川都不信。
钱莉盯着他看了一会，“警官你脸上的情绪太明显了。”
“我没想隐藏，我挺恶心你的，”白皓勋点了点头，“你要继续吗？”
钱莉像是无所谓的笑了一下，“我不想继续了，但是话说一半我自己也挺难受的，后面的故事很简单。”
苏意找到钱莉说可以跟她合作。
钱莉刚开始不知道她们俩有什么好合作的。
苏意问她，“你们家那么多KTV，酒吧，沐足城，都正经吗？你们那些阿姨撑不住场子，我能给你找到更多有素质的“员工”。”
钱莉心动了，她开始想证明给她爸爸看，虽然她是女孩但是还是能把他的产业经营得很好，甚至是更上一层楼。
“事实证明了苏意是一个很好的骗子，她从来没让我失望过。”钱莉笑着说，“那些女孩也是真的蠢啊，跟以前的我一样蠢，但是她们没我命好，她们后面没有强大的家庭做支撑，所以她们只能承受这些，不然就跟另一些蠢货一样，自杀，或者被我弄成傻子，她们没有更多的选择了。”
钱莉神经质的笑了起来，“两位警官，你说她们是不是自己太蠢，如果不是怎么就轻易的相信别人呢？没有跟自己同情心匹配的实力的时候，随便的同情心泛滥不就是她们活该吗？啊?”
陆川皱着眉看着眼前有些不正常的钱莉冷声说，“她们不是蠢，只是确实运气不好才会遇到你跟苏意这种恶魔。”
白皓勋看着钱莉的眼底有着不加掩饰的厌恶，“有同情心才是正常人，你以前是，但是现在不是了。”
钱莉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她笑了好一会才停了下来，看向陆川，“我妈妈为什么要我跟你相亲？”
“因为我家有钱，要是成了，或者可以给你弟弟铺路，给钱家铺路。”陆川站了起来，目光没有丝毫情绪的看向钱莉，“可惜了，他们算盘打得不错，可是我看不上你这样的。”
钱莉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之前见到陆川长得年轻俊秀，她还以为是她爸妈用心给她挑的对象，原来到头来还是为了钱家，为了弟弟。
钱莉忽然觉得自己的一生实在很荒唐，在努力的证明自己的价值，却被父母当成一个道具一样物尽其用。
陆川没空管她的心理活动，直接跟白皓勋一起走出了拘留室。
一关上门陆川就跟白皓勋说，“现在找人去把钱航和钱青叫回来，就说他们涉嫌非法放高利贷，钱莉的口供就是证据。”
白皓勋点了点头，“那群里那些人？”
“不急，等钱家露出更多的马脚，那些人一个也跑不了。”陆川揉了揉山根，“跟这个钱莉聊天难受得一批。”
白皓勋笑了一下，随即想到什么，“你还跟她相亲？”
“就见了一面，家里人不清楚估计不知道怎么被钱家人忽悠了一下。”陆川叹了口气，“毕竟隔得远，他们天天想着我这个年纪身边得有个人。”
白皓勋憋笑憋得难受，“我看暮暮不错，你觉得呢川哥？”
陆川看了一眼白皓勋，向前走去。“差不多得了。”
“我说真的啊川哥，年轻漂亮身材好，脾气也好，刚刚还有人来打听呢。”白皓勋追了上去，“你真的不觉得不错吗？”
“谁找你打听了？事太少了是吧？叫他来跟我打听一下。”
“护食啊川哥？”
“滚蛋！”
第47章 你们聊我了？
陆川他们最后还是在办公室将就了一晚。
早上六点多不到七点外面就有吵闹的声音。
白皓勋正好洗个脸回来看了一眼陆川，“昨晚凌晨不是把钱航和钱青带回来了吗？他们家里人一大早就带着律师团在外面等着了。”
陆川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那就等着，今天慢慢等。”
白皓勋翻了一下桌面上的小本子，“今天的事还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