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滨海两月有余,这家伙终于有点男人味了。
“需要我做什么?”
鸢抬头,挺胸,目光灼热地凝视张若愚。
她这辈子最兴奋最肿胀的时候,就是和张若愚一起做事。
“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张若愚平静道。
“你们都离婚了,那帮人还找她干什么?”鸢撇嘴,有点不满。
这种危急时刻,她只想守着他。
“你知道什么?”张若愚瞪了鸢一眼。“当年杀伐果断的我,也没放过他们的前妻,连他们的小三小四小五,都被我辣手摧花了。”
“你知道的,这帮混蛋都是家庭式作坊,要杀就得按族谱杀。”
鸢还是有点不甘心:“那你更需要我。”
“我已经把最危险的任务交给你了。”张若愚皱眉道。“听说,你原单位的同事,已经潜入滨海了。”
鸢闻言,心头一沉。
随即,眼中冒出嗜血寒光。
“我等他们很久了。”鸢冷冷道。
“加油!”
张若愚紧握铁拳,掷地有声。
鸢撇嘴,瞪了张若愚一眼,紧握粉拳:“你也是,奥力给!”
张若愚抽了抽嘴角,起身走了。
这死鸢,越来越调皮了…
……
陆太岁作为滨海真正的王者,他最近心情很糟糕,还很忐忑。
尽管在查清楚张若愚的父亲十年前就死了,内心颇有好转。
可死了,那他妈也是无双国士,是和张将军肩并肩的恐怖存在。
背后的人脉和影响力,能是自己一个滨海土狗能比的?
陆太岁一直在找机会和张若愚偶遇,甭管是那爷两兄弟的恩怨,还是孙子跟韩家结的仇,都得聊透。
要不他睡不踏实。
“老板,有人想拜访您。”伍洲来到书房,表情凝重地汇报道。
“不见,我正烦着呢。”陆太岁霸气道。
“他们说能解决您的烦恼。”伍洲表情古怪道。
“在滨海,从来都是我替别人解决烦恼,谁能帮我?”陆太岁很自信,大手一挥。“不见!”
“他们说是孤狼的人…”
“嗯?孤狼?是那个亚洲最大的杀手组织吗?”陆太岁惊坐起,神情紧绷?
“应该是的…”伍洲抽了抽嘴角。“老板,要不还是见一下吧?咱们没必要得罪这帮亡命徒。”
“伍洲,这次我是给你面子。”陆太岁点了根烟,沉声道。“让他们进来。”
“谢老板给我面子…”
伍洲很快就把两名穿着普通,长相也很普通的年轻人领进了陆太岁的书房。
然后,很谨慎地站在书桌旁。
“说说。”陆太岁神情倨傲道。“你们来滨海,有什么事?”
“想找陆太岁行个方便。”其中一名年轻人平静道。“我们要在滨海做点事。”
“不管做什么事,都得按照滨海的规矩来。”陆太岁淡漠道。“第一,不能开枪,第二,不能对女人和老弱病残下手。第三——”
“我们的目标,是张若愚。”那名站在人群完全不会被人注意的年轻人打断了陆太岁。“听说,他和陆家有深仇大恨。”
陆太岁眉头一皱,眯眼问道:“他也得罪你们了?”
“他得罪了很多人。但具体的,我不方便透露。”年轻人平静道。
“明白。”陆太岁淡淡摆手。“行有行规,我不问。”
说罢,他朝伍洲打了个眼色,皱眉道:“还不给客人上茶?”
伍洲一怔,随即点头:“是,老板。”
陆太岁抽了口烟,神色沉凝道:“你们来滨海要只是为了动张若愚,那我非但不反对,还会支持你们。”
年轻人见状,松了口气:“我们来见您,就是想请您行个方便。”
“需要我做什么?”陆太岁问道。
“我们有一批工具要运进来,但滨海管控太严,需要借助陆太岁的力量。”年轻杀手说道。
“是武器吧?”陆太岁眯眼问道。
“是的。”年轻杀手没有否认。
和陆太岁这种草莽出身的枭雄谈,需要拿出诚意,这种江湖好汉,讲究的就是一个信义。
“不用那么麻烦。”陆太岁淡淡道。“要武器,我有。不管是便携式武器,还是重型枪炮,我都有货源。但有一点你们得答应我。”
“陆太岁请说。”年轻杀手喜出望外。
“不能滥杀无辜,不能扰乱滨海秩序,否则,我绝不姑息!”陆太岁掷地有声道。
“当然,我们的目标,是张若愚。”年轻杀手重重点头。
正在这时,伍洲端了两杯浓茶进来。
“预祝你们马到成功。”陆太岁端起自己的茶杯。“我以茶代酒,敬两位好汉。”
“谢谢。”
两名年轻杀手一饮而尽。
茶杯还没放回桌子,噗通一声栽在书桌下,浑身如一滩烂泥,彻底晕厥。
“两个傻逼。”
陆太岁面无表情地掏出手机,打给了张若愚,语气一转,谦卑道:“张哥,我想和你谈谈。”
第一百八十章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和张若愚约好了在陆家见面,陆太岁放下手机,狠狠踢了一脚如烂泥躺在地板上的年轻杀手。
“还他妈孤狼!”
陆太岁满脸戾气:“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当牲口!”
伍洲张了张嘴,汗流浃背。
从太岁爷让他端茶,伍洲就知道老板要干什么。
可为了张若愚得罪亚洲最庞大的杀手组织,真的犯不着,会死人的…
“老板,怎么处置他们?”伍洲提心吊胆地问道。
“待会交给张若愚。”陆太岁沉声道。
伍洲点头,遂又问道:“为了张若愚得罪孤狼,值得吗?”
“谁说我是为了张若愚?”
陆太岁重新坐回老板椅,眯眼说道:“你瞧给这两个王八蛋狂的?还他妈让我帮忙运武器?”
“知道走私军火判多重?”
伍洲一阵哆嗦,原来老板是怕被判刑啊…
“以您的人脉和地位,应该不至于——”
陆太岁在滨海纵横半个世纪,方方面面都有人,有关系,就算想搞一批军火进城,难度也不大。
“不至于什么?”陆太岁怒视伍洲,拍案而起。“你他妈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军火一旦进了滨海,滨海的秩序就彻底崩坏了!你敢保证他们不为非作歹?你敢保证不殃及无辜?”
“老子是滨海土皇帝!滨海要是乱了,别人都扯淡,老子第一个不答应!”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人家尊重我,相信我!才称我一声太岁爷!怎么,要我忘本?要我跟那帮傻逼同流合污?”
“再说了,一帮拿钱杀人的废物,能给我什么好处?”陆太岁点了根烟,掷地有声道。
伍洲满脸崇拜地望向陆太岁,重重点头:“老板,论格局,滨海无人出您右!”
陆太岁挑眉:“好好学!你但凡能学到我一半,随便挑座城,你都是王!”
伍洲肃然起敬,挺直腰板道:“我哪也不去,就在滨海侍奉您!”
半小时后,陆太岁满脸堆笑,在会客厅接待张哥,态度殷勤。
“谈什么?”张若愚淡淡瞥了陆太岁一眼。“要跟我算总账?”
“误会,全是误会。”陆太岁身躯微微前倾,姿态谦逊。“我和那家兄弟根本不熟,他们就是两个傻逼。”
“那你的部下老狼呢?”张若愚不咸不淡道。
“张哥,你听听,他都自称老狼了,这是正经人的名字?”陆太岁义愤填膺道。“他但凡脑子正常点,能拿牲口当名字?”
张若愚眉头一皱。
这陆太岁,不正常出牌。
陆太岁叹了口气,缓缓道:“老狼膝下无子,从小就把陆少卿当儿子养。当初少卿和韩世孝切磋,老狼一怒之下就出手了。这件事,我有责任,是我管教无方。不过事后我已经惩罚他了,并把他逐出陆家,永远不许踏足滨海。”
张若愚沉默了片刻,皱眉道:“这么说,韩陆两家一点恩怨都没有?”
“何止没有恩怨?”陆太岁斩钉截铁道。“韩陆两家世交多年,我一直把小雪当亲孙女看待!”
说罢,陆太岁怕张哥误会,又解释了一下:“就那种纯的,和少卿没有任何关系!”
“哦。”张若愚淡淡点头,抿了口茶。“喊我过来,就为了这点事?”
“还有件事。”陆太岁脸色一沉,压低了嗓音道。“孤狼已经潜入滨海了。”
陆太岁小小卖了个关子。
说太急,太上赶着,不会被重视。
“我知道。”张若愚轻描淡写道。
陆太岁眉头一挑,暗忖:张哥果然消息灵通,不愧是国士之后…
“我还知道他们来找过你。”张若愚深深看了陆太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