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
梁岱山立刻给唐四海打电话。
刚接通,梁岱山便沉声道:“到哪了?”
“下班高峰期,路上堵,你们先吃,别等我。”唐四海打太极。
“老太太给话了。”梁岱山点了根烟,眯眼道。“韩世孝有事,算我们头上。”
“突然不堵了,五分钟就到。”唐四海立刻换了嘴脸。
“打电话叫人。”梁岱山沉凝道。“别的先不管,让大小姐把这生日宴先办完。”
“还用你说?”唐四海撇嘴道。“老子在听说陆少卿挨打的第一时间,就召集了所有人马,就算陆太岁亲自来,也别想轻易进酒店。”
二人都很清楚,要是打搅了大小姐办大寿的雅兴,大小姐肯定不高兴。
而大小姐要是不高兴了,老板肯定雷霆大怒。
到那时,他俩都得完。
梁岱山叮嘱完,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内心的担忧,却更大了。
“老唐,你有没有发现什么端倪?”梁岱山皱眉问道。
“发现了。”唐四海吐出口浊气。“平静了十年的滨海,开始不太平了。”
“照这架势,大小姐应该快步入正轨了。”梁岱山唏嘘道。“老板拿君盛这个千亿集团给大小姐练了五年手,效果还不错。”
“大小姐成家了。”唐四海难得说出一番有哲学思想的话。“该立业了。”
……
韩江雪明媚动人,气质高贵。
身穿一袭雪白长裙,犹如白雪公主。
置身人群中,韩总那一颦一笑,美艳不可方物。
那极具女王范的绝美容颜上,悬着三分浅笑,更令人沉醉。
敬了几杯酒,象征性地和几位长辈寒暄了一番,韩总在鸢妹的伺候下,踱步走上了精心装扮的舞台。
舞台背景,基本是按婚礼规格办的。
大花圈套小花圈,左右还有十几个待会准备合唱的花童。
这气氛,张哥只总结出一个字:无耻。
上了台。
无数双目光都聚焦在这位滨海第一美人的绝美容颜上。
艳羡,爱慕,渴望,以及膜拜。
人间尤物,不过如此。
拿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花童,韩江雪环顾台下众宾客,目光所及,皆非良人。
韩江雪在人群中寻寻觅觅了好久,终于在一个犄角旮旯,找到了她的他。
“张若愚,上来陪我!”
第一百四十章 那或许就叫爱情!
张若愚。
一个对滨海而言,并不陌生的名字,甚至很熟。
两轮了。
韩江雪两次都一掷千金,在整座城给他造势,打广告。
也许一张登记照,并不能让滨海记住他的模样。
但张若愚这个名字,早已耳熟能详。
所以当韩江雪站在精心准备的舞台上,高冷又霸气地喊出张若愚名字时,所有人都顺着韩江雪的目光,往了过去。
就连宴会厅的追光灯,都打在了躲在人群中的张若愚身上。
张哥无处藏身,索性就不藏了。
他挺直腰板,慷慨激昂。
纵然此番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
万众瞩目之下,西装笔挺的张若愚走向舞台。
台下,齐聚满城名流。
会场灯光,璀璨辉煌。
韩江雪那双明亮的美眸,死死盯着张若愚,一个天天骂她,屡屡在家暴边缘疯狂试探的混蛋男人。
他们结婚了。
这件事,她两次在滨海全城官宣。
要不是怕真被张哥打成猪头,她敢全球官宣。
他们是在婚约的迫使下结婚的。
一开始,雪宝很抵触,很讨厌。
之所以同意,是怕奶奶真把自己饿死,是觉得张哥这混蛋就是极品人渣。
只要他好好表现,最多三五个月,这婚铁离。
但现在,她叛变了,背叛了张哥。
还联手韩老太屡屡设下陷阱,把张哥逼上不归路。
她眼里有光。
唇角带笑。
她想让他上来陪自己。
她是已婚妇女,她的生日,这混蛋应该出席,盛装出席。
今晚,他穿的是她买的西装,戴的是她买的领带,脚下那双皮鞋,也是她亲自在鞋店挑的,挑的眼都花了。
一开始,这混蛋还不肯穿,觉得自己在用金钱腐蚀他。
但今晚,他是主动穿的,穿着还挺帅。那空气刘海,虽然有点浮夸,但显脸小。
韩江雪不确定这混蛋到底喜不喜欢自己。
但她,有点喜欢他。
而且像雪宝这么优秀这么可爱这么漂亮还这么有钱的女人,哪会有男人不喜欢?
雪宝很自信,这混蛋将来肯定会喜欢自己。
只是时间长短问题。
现在,她要当着全城的面,送这个混蛋一份礼。
上台后,张若愚压低嗓音,佯装生气:“韩总,你这是背叛革命,你这么做,不会有好下场的。”
“闭嘴。”韩江雪红唇上翘,略显风情地白了张哥一眼。
然后,她从晚礼裙的某个隐藏兜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礼盒。
当着现场所有人的面,取出了盒子里的戒指。
是一对婚戒。
上次领证,他们没有走任何形式。
没有鲜花,没有求婚仪式,甚至连一顿喜酒都没吃。
这一次,韩江雪要在自己的生日宴上,补回来。
她提了提裙摆,众目睽睽下,干了见匪夷所思,令现场男性眼珠子飙血的事儿。
韩江雪单膝跪地,递出婚戒,冷酷又霸总的脸蛋上,写满坚定之色:“男人,再娶我一次。”
会场一片尖叫。
欢呼鼎沸。
不愧是滨海第一美人,不愧是滨海臭名昭著的蛇蝎女王。
搞这些?
玩这么大?
她是真的好会。
真的好宠这个上门女婿…
台下,韩动嘴都快笑歪了。
姐姐这么干,姐夫将来敢离婚,就是滨海的罪人。
韩江雪,也是这么想的。
曾经,她怕韩家不肯她离婚。
怕小姨不许张若愚离婚。
现在,她怕所有人,怂恿他们离婚。
这个婚,她不想离!
花童合唱团,开始唱歌。
气氛,已经拉满了。
张若愚怔愣地站在原地,浑身僵硬。
他猜到韩总会搞点事,可没想到,韩总会搞这么大。
大到连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张哥,都有点吃不消,受不了。
他脑海中浮现了很多画面。
为什么要离婚?
望向眼前这个单膝跪地的绝美女人,张若愚忘了当初离婚的理由。
他一直在坚定不移的执行离婚计划。
却慢慢遗忘了离婚的初衷。
也不太记得,当初为什么如此激烈的反对结婚。
“张哥,赶紧的。”韩江雪压低了嗓音,用一种试探的,却又近乎颤抖的嗓音说道。“我跪的膝盖疼。”
她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