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一整个就是没好气地状态，“有个爱哭鬼闹着堆雪人，我这不是再找地方堆？”
柳清河睁大了眼，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不过小脸一红忍不住撇到一边，用手背抹着还剩下些许的泪水，嘴上又轻声说着：“都说我了没哭，而且我也不是什么爱哭鬼！”
许安没结果，已经走到一边一手撸过花坛边沿的积雪，在那搓起雪球来。
不就一雪球？多大的事？
刚好还能糊弄一次。
许安这样对自己说。
他最烦最讨厌的就是女人在他面前哭，但同时对此也是最为害怕的。
当然，这种哭可不是那种鳄鱼的眼泪，亦或者女人演技表演。
来来回回十多分钟，许安总算是搓了两个圆球，一大一小，有些不规则。
但摆放在一起也还是有那么点“雪人”样。
有一点，真不多。
看着这只模样有些丑陋，没有鼻子没有嘴巴，也没有帽子围巾的雪人，柳清河噗嗤一声地笑了出来，可目光却化为了一潭三月春芳的桃花流水，紧紧粘附在许安身上。
许安被这盯着有些不自然，只道：“堆好了，随你干嘛，反正我要走了，你自己也早点去宾馆睡觉，明天自己打车回学校。”
“好。”柳清河柔柔地应着，这个时候许安不管说什么她都会答应的。
可许安不知道的是，等他离开后，已经走上宾馆的少女又踩着雪地走到楼下，走到那片放着雪人的空地，然后在那个许安为自己捏的雪人一边蹲下身子，也捧起地上的雪来。
一个大团子，一个小团子，叠放起来比一边的小高了半个头。
显然就是许安。
不过模样却是好看了许多，面部也多了一些细节，可也是花费了柳清河好多的力气，两手甚至也都已经被冻得通红，有些发僵。
在这种天气下堆这样的一个雪人，对她来说其实也是相当苦难的一件事。
平日那十根手指头除了弹琴绘画学习外，是真的不沾阳春水，甚至到了大学，柳念也是在阳城买了套小别墅，找了保姆想要照顾她生活，只是柳清河怎么也不肯。
要是知道自家女儿在这种天气的室外堆雪人，柳念可能又要疯一回了。
她更是想象不到，十指受了这样折磨的柳清河就像是没知觉似的，站在那笑吟吟得盯着两个并排的雪人看，怎么也看不厌。
只是看着看着，这个比白雪还要惹人瞩目的少女却慢慢流露出一副有些难过委屈的表情。
地上的两个雪人虽说是并列，可仍旧是隔着一些距离。
不长，短，但依然不能无视。
念及到某些时期，柳清河又一路朝前走，在几颗树下的积雪中翻找了好一阵子，才是翻出几根枯枝。
她又从中仔细挑选了好一阵子，才挑了几根形状好看的，然后往回小跑，给两只雪人插上的双手。
值得注意的是，两只雪人互相靠近那侧的手臂，“不小心”交叠在了一起。
远远看去就像是牵在了一起。
这也真是柳清河觉得缺少的某些部分，看着自己精心营造出来的这一幕，少女的嘴角也是露出了一些甜美的愉悦。
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又用手机拍了许多张照片。
其实拍来拍去，也就只是两只雪人，还是那种相当简陋的那种，根本谈不上多少好看，可柳清河却是乐此不疲，连雪花落满帽子和双肩，也都忘记去拍落。
悠悠小雪飞扬中，少女又似期盼又似幽怨的声音无人可闻，唯有天上夜色深沉，地上白雪簌簌可知。
她说：
“许安，你什么时候才愿意牵起我的手呢？”
——
（今天刚高考完，太简单了，清北这次随我挑！）
（哈哈，不说笑了，祝你们参加这届高考的，考的全会，蒙的全对，最好个个都是名校分数，到时候给我提供写作素材，加油！！！！！！）
第162章 女为悦自者容
第二天是一月一日，也是新一年的头天。
从14年春末到15年伊始，其实也快是一年之久，许安睁眼看日历的时候，也有种时间飞快的感受。
刨去高考冲刺的那段时间，剩下的日子仿佛都是按下了加速键，奔着明天和明天的明天跳跃。
这样的日子许安总体还算满意，家中老太二叔生活和睦，自己的事业也在按着一早的计划稳步发展，甚至还比预想的还要快速。
大学生活的氛围也让他觉得别有乐趣，加上身边多了个鹿傻妞，许安一直以来的某些遗憾也算是已经弥补大半。
甚至有着柳清河的插足，让许安还多了几分别样的刺激感。
许安的骨子里，永远就没有安分这两个字。
不过在鹿知秋面前，他却时常能有几分别样的温柔。
但这个时常，通常也很是短暂。
在宿舍楼下等了柳清河十多分钟，许安也没了多少耐心，或者也不该说是耐心不耐心的，他是真的想不出为什么鹿傻妞能在宿舍里耽搁这么久。
这笨女孩既不爱也不会化妆打扮，顶多也就挑挑衣服，换个鞋子，怎么也不像是能这样拖延的。
所以许安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喂，出来没的？”
电话很快被接通，然后是鹿知秋那无论何时都始终轻柔的嗓音，“来，来了……”
然后就是一些椅子的声响，以及熟悉的郑佳怡的声音，“欸，还没好呢。”
“这俩人是在干嘛呢？”
许安看着挂了电话，心中有些古怪。
而等从车窗外见到依然习惯低着头的鹿傻妞后，许安也随之将其抛在脑后。
上身是一件他去年带着她去商场买的一件浅灰色羽绒服，那种好几年前的老款，价格算下来可能都比不过别的女生一件羽绒服的帽子贵，但她却极其喜欢。
许安也说不上好坏，款式老旧俗气，配色也不好看，但就是这样的一件羽绒服，加上下身的棉裤和帆布鞋，明明只是那种连初中生女孩都不喜欢的组合，穿在鹿知秋身上却有种那种高档低调名牌的味道。
真正能桎梏一个人气质与容貌的，永远都不是外在衣着。
只是在鹿傻妞坐上车后，许安才发觉有些不对劲。
这傻妞虽然在旁人面前还是那般内向寡言，但在自己面前多少也会有点不一样，可今天怎么又是一直低着头了。
“刚刚在寝室怎么了？”许安忍不住问。
“没，没事啊……”
鹿知秋回应着，只是话语中的慌张局促怎么也掩饰不住。
这可让许安愈发肯定刚刚是出了什么事，直言道：“那你把头抬起头来给我看看。”
女孩身体一僵，似乎是在犹豫什么，半晌才憋出一声闷闷的“不，不要”。
可许安是什么脾气，故意装着生气的模样道：“你这又是要惹我生气了是吧？”
“没有……”鹿知秋的声音一下就轻了下去。
“那你抬头。”
许安语气强硬，对面鹿知秋这样性格的女生，强硬和霸道有些时候比任何方式都来的好用。
车内的气氛经过短暂的凝固，也渐渐被暖气覆盖。
副驾驶位上的女孩，一点一点地往上抬头，仿佛是后脑勺顶着什么千斤重的巨物，使得她抬头无比费力。
而一边的许安见她这样不情不愿，索性侧身，两手捧住她的脸蛋，强迫她抬头面对自己。
一张娇媚如春的脸蛋俏俏迷人，眼中带着几分无措和弥漫。
美的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也没……”
后头的“怎么”两个字到了嘴边，许安又停了住，他对少女的这张面庞很是熟悉，有什么变化自然也能发现。
所以，他也理所应当的察觉到了异样。
女孩平而略微弯柔的眉毛颜色比平时深了些，眉下的睫毛也稍微弯翘了些，使得本就浑圆的大眼更显得楚楚动人。
至于那对稍稍有些丰厚的红唇，也是多了一层晶莹的色彩。
加上双颊那几抹娇羞的绯红，让许安看得也是有些愣神，语气里头更是带着些许震惊，“你，这是……化妆了？”
“昂……”
内心也十分紧张地鹿知秋只是低低一应，然后又想下巴戳胸口，不过这次却被眼疾手快的许安捏住了下巴。
“不准再低头了！”
听着许安有些“凶狠”的命令，鹿知秋好像颤了一下，然后两眼巴巴地看着许安，“捏，捏的疼。”
许安这才发现自己力气使大了，但没立即松手，“你要是再低头，我等下还要更用力。”
许安的如此的威胁，被鹿傻妞听在耳朵里，连丁点反驳的念头都没有，只能点头答应。
“不就是化妆嘛，有什么好害羞的。”许安这才心满意足地松开手，随口问着：“这就是刚刚你在楼上耽搁的愿意是吧？”
鹿知秋不知道该什么说，心里早已被羞涩塞得满满的。
“那这是郑佳怡给你化的吧？”
许安这样问，鹿知秋也还是点头。
“怪不得化得这么难……奇怪，”许安又盯着鹿知秋看了好一会，等后者又快往下低头了，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嘴上却在吐槽着：“郑佳怡这人平时看着不靠谱，居然还会点化妆术，也还知道喊你出门前给你化妆，真稀奇。”
“不，不是的。”
听见鹿傻妞忽然又冒出这句话，许安本来以为是她不爱听自己吐槽郑佳怡，却没想到傻妞昂着头，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然后说：“不是佳怡说要给我化，化妆的。”
“嗯？”
许安一时没反应过来，又或者是反应过来了仍旧刻意问：“那是怎么？”
“是，是……”鹿知秋支吾了会，最后还是忍不住低下去了头，只因为面颊滚烫的她已经不敢在面对许安，直视他那双明亮的双眼。
许安没有吭声，静静等着鹿知秋的回答。
又过了会儿，低着头的女孩儿才轻轻将刚刚没说完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道出。
虽是有些磕巴，但却藏着她所有的真心。
“是我，是我喊她帮，帮我化妆的……”
这样一个笨拙，内心好似与世相隔的女孩，也是知道了去见喜欢的人的时候，要打扮自己。
不是为了自己的美丽，而是因为“喜欢”这两个平平淡淡，却又沉重的字眼。
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
第163章 鹿傻妞，生日快乐
喜欢这两个字吧，有时候你明明能开玩笑的口吻对着某人随随便便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