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哭的,就破了皮,空酒瓶子瓶身砸人没有多大事的。”
“记住了,不管谁问,都是这什么虎的先动手的。”
“管他上帝还是玉皇大帝,谁来了我都是正当防卫。”
许安简单叮嘱了些,也没时间安慰一边低头抹眼泪,一边拿纸巾想要帮他擦额头的鹿傻妞。
晚上这些事,真是要把她得心肝都吓出来了。
“别擦了,别擦了,你擦了我后面怎么装可怜啊?”
许安还抽空开了句玩笑,然后就在那打起了电话来。
梁鹰听不清这边在说些什么,只能是在原地观望,心中担心着今晚不会是要踩水坑了吧。
那学生仔的笑容,实在是让他背脊发凉。
“不会的,不会的,只是我多想了而已。”
“明明是他先动手的,我这边占着理,那边叔公还在,怎么也不能让我哥出什么事。”
不知怎的,梁鹰越想越慌。
好在由远及近的警铃声给了他几分安全感。
……
……
警铃声结束后。
很快就有穿着制服的民jing和辅jing到场,打架这种事吧放在大城市里可能还严重些,而放在他们这种小地方真算不了什么。
早几年,都还有下面村头两拨人打群架呢,起因只是因为有人动了他们挖好的水渠,闹得他们忙碌了一星期才消停。
至于本就算是偏僻小地方的镇上,打架也是有着不少。
那些不爱出去打工就在镇上混日子的,那些年轻气盛辍学的坏学生,都有不少。
可当到场看见地上有些血迹,他们的眉头直接就皱了起来。
这可不是小事啊,已经有些年没见血了。
简单询问了一下俩边人的信息,了解完状况,他们实在是头都大了。
一边说是自己这边的人只是多看了小姑娘两眼,就无缘无故脑袋开了花。
一边说是对方耍流氓,先动的手,然后他才还击的。
两边各有说辞,谁都不肯承认。
最重要的是,边上没有既没有监控,也没有目击证人。
烧烤店的夫妇不知道是不想摊上麻烦,还是真的是他们说的一样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没法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
“好了好了,先不争了,都先去边上医院处理一下伤口,检查检查先,别闹出了什么事。”模样四十年纪的民jing先开口,又喊了一辆车,分别带当事人去医院。
就在他上车准备点火的时候,梁鹰忽然递了个根烟过来,赔笑道:“国安叔公,这事真不是我们的问题,你好好查查他们。”
“喊什么叔?!”
可刚刚还平易近人的民jing忽然脸一沉,直勾勾地盯着梁鹰,“我是Jing,你是民,搭什么关系。”
“我不管是你们有问题,还是他们有问题,等事情查清楚了再说!”
“国安叔公,你这……”梁鹰也是尬住,“咱们好歹也是一起长大的,按辈分喊咱们是侄叔,你这可不能胳膊往外拐啊?”
“你再说一句!”
梁国安虎目一瞪,“我为的是人民群众,可不是你们这些混混。”
言语之中,丝毫不在意梁鹰所谓的叔侄关系,是那种极为正派的民jing。
梁鹰见状,心中叹气不易,也是收回了手里的烟,忍不住嘀咕道:“都是姓梁的,怎么就不认人呢?”
对于他们的这位叔公,梁鹰是怕多与亲近的。
一边是因为他的性格脾气,一边是他和梁虎早早就打着他的名号在外惹了不少事,每次拜祖他们都不敢回村里,就是怕被这叔公给狠狠揍上了一顿。
另一边,接了许安电话的徐莉又是匆匆出了门,打车前往机场。
谁能想到她那位本来说好去谈收购工作室的大老板,转头这个点就是轻轻飘飘来了一句,
“我打人进局子了。”
“替我找个律师来捞我~”
第195章 季初曼
徐莉对于这种突发性的出差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厌烦情绪,只是对许安言语中表述的状况有些摸不着头脑,或者说有些奇怪。
许安的在她眼里的是这样的一个形象:从表面上看有些混不吝,随性的同时也给人一种吊儿郎当的感觉,可实际却是相当有手腕或者说是极具洞察人心的能力,即便是面对比他可能多个十来年阅历的人,他也能轻松把握对方的内心。
用常见的任务小样来作为概括的第一句话会是这样的——一个年轻帅气,却一肚子坏水的老狐狸。
而这样一只诡计多端擅长洞察人心的老狐狸,怎么会不谋而后动,去做些只有不成熟小年轻或者还有些愣头不计得失的大人才会干的事。
打架?
拜托,你现在好歹好说也是身家数千万的成功人士了。
出点车祸还说得过去,和人打架进局子,实在是太让人难绷了。
心理八卦归八卦,但徐莉也没有真怎么样,而是完全按照许安的吩咐做着一切的准备。
带上原先就准备好的收购合同,然后中途又联系了位相关方面的律师,准备带上一起进行“拯救大老板”行动。
这也是许安中意这个野心十足的女强人的缘由之一。
只要你给一个真正足够触摸高层的机会,她的所有野心和手段也都只为替你一个人御使。
古代那些皇帝为什么有时候明知道底下的一些官员贪,仍旧给予重用?
也是因为说道底,他贪,贪的是底下人其他人的财,而对帝皇,他们总会是一心一意地侍奉。
在车上简单眯了会,徐莉到了机场,她刚想掏出电话给那位律师打电话,就见到不远处有个穿着修身的浅棕色风衣的高挑女人正兴奋地朝她招着手。
“莉莉,这么久不见,我可真是想死你了。”
女人说着还激动地一把将其搂住,一张极为美艳的脸上带着几分楚楚可怜,搭配上面颊的微微红润,很是勾人。
“你可不知道,我一听你的电话就把手上的大案子给推了,”季初曼委屈巴巴道:“你这下可知道我对你的好了吧?”
“季初曼,你可少装白莲了,”徐莉斜了她一眼,毫不顾及她得面子,“你是以为我闻不出你嘴里的酒味嘛。”
两人是以前住在对门发小,徐莉比她大了三岁,两人无话不谈也没什么秘密,是那种真铁打地闺蜜。
只是一人往商务管理这方面发展,一人去读了法,毕业后各自忙于工作,聚少离多。
心想着是处理自家老板的私事,徐莉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律师的能力,而是律师的可靠性。
可靠,在这行寓意着一些大家都不放到台面上的默契。
而她这好朋友的能力,也足够解决这种小麻烦。
“这不是一想到要来和你一起出差,我就兴奋得不行,得喝喝酒助兴一下嘛。”
“少和我浪了,谁还不知道你只是个嘴.炮王,嘴上一.套一.套,私下却只能玩玩小.玩具,”徐莉刺了对方一句,惹得后者双颊腾得一下就滚烫起来。
相比于徐莉的性格内敛沉稳有野心有目标,季初曼的性子更加天真烂漫些,或者有点疯女人的那种的意味。
“你不也是?”季初曼哼了声。
“我这是专注事业,男人有事业半分重?”
徐莉拉着行李,朝里走。
“我不也一样?我只是嫌弃男人脏,”季初曼解释着,不过也慢慢换上了她平时在律师所处理案件的端庄。
“你那小老板,到底是犯什么事了。”
“在外面和人打了架。”
“可以简洁,但别这么简洁,你这样放我专业要被老师骂死的。”季初曼翻了个白眼。
“在外人和人起了冲突,对方刷流氓,然后我家老板先动手。”
“把人直接打进icu了?”季初曼插嘴问。
“没,”徐莉这样回应,不过又改口:“也不好说,现在估计还在医院没个结果,头上缝几个几针十几针式没跑了,可他说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噢?”
季初曼一下就起了性子,“怎么说,你那老板是搏击高手?下手有分寸的那种?”
“额……”徐莉摇摇头,“刚从上商大的大一,你觉得里面会有什么搏击高手吗,他是酒瓶砸的,说是没用瓶底砸人后脑。”
“那是应该没什么大事,顶多脑震荡,”季初曼又成了刚刚那副端庄,她刚进律师事务所的实习的时候,可是见过那种酒后闹了口角,直接用酒瓶砸人后脑勺将受害人原地致死的案件。
“那你老板是想和解咯?”季初曼又问。
徐莉少有地有些犹豫,“可能是?他没说这个。”
季初曼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这样都是一些老板的臭习惯,说话总是说一半,又要让下属做,又要让下属猜。
“现场有目击证人吗?附近有没有监控?”季初曼下意识地就多问了几句,不过随即反应了过来,“问多了,这个到时候去了解现场……”
可让她意外的,徐莉也跟着开口:“可以说没有目击证人,只有他们双方两批参与者,附近没有监控。”
季初曼愣了愣,“你怎么知道的?”
“我那老板说的。”
“有意思,”季初曼自喃一声,“还有什么你没说的,一次性先说说完。”
“也没什么了,只是他说自己也拿酒瓶给自己来了一下,额头也破口流血了。”
季初曼一听,忍不住笑了声,“莉姐,你这老板有意思啊?”
“什么意思?”
徐莉一下没反应过来,盯着卖关子的闺蜜。
而季初曼只是笑着摇摇头,红唇艳艳地像朵带刺的玫瑰,忽然就对那位在徐莉口中听闻过几次,形象还没完全立起得“小老板”多了几分好奇。
“没什么意思,到时候我们就能知道……”
“算了,懒得和你扯皮,”徐莉取了票,径直走向待机点。
……
……
而在另一边,许安先是好说歹说才让林杰成和池盈盈把两个女孩先带回了家。
自己这边则是先跟着去了附近的派出所,不说那边梁虎的情况怎么样,作为打架当事人双方,他这是免不了在派出所度过一个别有滋味的夜晚了。
和他所预料的那样,吃了亏的梁虎那边一嘴咬死了他们是受害方,在那准备验证伤情,准备告许安了。
许安也不管对方是什么打算,反正一样是不改口,熬鹰似的在派出所待了一个晚上,甚至还有闲情坐在椅子上打起瞌睡来。
等他蒙蒙醒的时候,睁眼就见到自己边上的椅子正坐着个穿着风衣的艳丽女郎,长相很是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