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绚烂夺目、纯净到极致的血焰凝结其中。
“看啊，力量多么美妙。
我喜欢欣赏它，如果有人要找我的麻烦，我也可以利用它，杀死一切敌人。”
用力甩出，在面前的荒地中炸出了一个十余米直径的深坑。
陆晨保持了沉默。
张星语是个战斗狂，这一点他很清楚。
过去的十年间，她亲手杀死了数十上百的男爵级别的西方血族，双手沾满了西方血族的血液。
-145- 恐怖的事实
陆晨记得，第一次见到张星语的时候，是在张家大院。
那个时候......应该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吧。
他和张星语都是八十多岁的模样。
百年之前，神州国有着一段屈辱的历史，那是被无数国家入侵的日子。
但凡俗的事情，血族等那些特殊族裔，乃至超凡者，并不会插手。
他们站在框架之外，除非战争严重到灭族，他们才会出手相救。
血族已经不能称之为人，更不算什么民众，他们不属于国家，也不会对国家有任何归属感。
作为拥有数千年生命的族裔，历经无数朝代更迭，血族的心早就变得冷酷无情。
所以即使在最战乱的情况下，陆晨，乃至所有的血族，都过着与世隔绝般，和平的生活。
有时闯入一些不长眼的人类，便挥手屠杀，仿佛踩死蚂蚁般轻而易举。
陆晨看到张星语的第一眼，就爱上了这个女孩。
在那个时候，他还在想着玩什么玩具、去什么地方玩，而张星语就已经开始凝结血能，抛出能量球，涉足决斗场了。
在血之家族，都会有决斗场的设置。
不过大多都只允许同阶相斗，并且限定不可杀死对方。
张星语身高不过一米二的模样，但已经可以打过和她同样境界，末代血族四阶的大人。
张星语见到陆晨的第一句话是：“你这个女孩子长得有点像男孩子。”
这句话导致陆晨从此便不再留刘海，只留寸头。
老实说，陆晨长相不差的，刚毅的面容，剑眉星目，很有男子气概。
并且出身顶尖血之家族的主脉，可以说家庭条件极其优越。
不少张家的血族小姐，都争着抢着，想要跟陆晨联姻，但最后陆晨一个都没有答应。
他要等张星语。
人终要被年少时的欢喜误其一生......
看过她，再看其他女孩，只感觉不过如此。
陆晨看着近在咫尺的张星语，又感觉她是那么遥远。
他转过身去，看向漆黑的远方，有着一地碎砖。
“星语，我常常想，我们单纯凭借家族的帮扶，以及涅槃血池，一定可以达到伯爵境界，甚至侯爵。
四五千年的寿命啊！我们可以一起走过，多么美好？
并且借助实力，我们就已经可以生活得特别好。
追逐那缥缈的终极之道，真的有意义吗？”
张星语的眼眸低了低。
她的声音婉转着。
“......所以我说，陆晨，你就找个想和你过日子的血族小姐度过你今后的人生多好。
不要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你为什么就不听？”
“只因为我喜欢你，我看到别的女孩，根本接受不了。”陆晨摇头。
“那你就孤独终老吧。”张星语淡淡说道，“那可不关我事。”
陆晨的眼神复杂，无奈、颓唐，混淆着伤心决绝。
“你这几个月以来，一直奔走于国内各地暗杀西方血族的事情，我可是知道的。
伯父已经说过你，不让你去以身涉险，如果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他肯定会把你禁足。”
张星语细眉一皱，紧接着斜睨陆晨。
“你是在威胁我吗？”
“不......我只是希望你好好的。
虽然西方血族进入了我们的领土，但光靠你一个，怎么能够杀得光呢？”
“哦，我不去杀，你不去杀，大家都不去杀，然后呢？就等着丧权辱国了呗。”张星语冷笑一声。
“也就让东方变成西方的附属，你是这个意思对吗？”
陆晨叹了口气：“我只是希望你平平安安的，你现在的实力又没有达到绝对的碾压级别，很容易出事啊！”
“所以我才想要掌握更多的力量，杀死那帮混蛋。”张星语压低声音。
“你不会不知道，迁西的齐氏血族，在上个月被一帮西方血族小队血洗，偌大的家族啊，整整将近一万个血族，全被屠杀了！
你能想象那是怎样的炼狱吗？”
张星语气到发颤：“我一定要杀死那些混蛋，一定！”
陆晨缄默了，他何尝不想要杀死西方的入侵者，但哪有那么容易？
东方血族先天不足，后天畸形，实力本就要比西方血族弱上不止一筹。
击退、剿灭他们的入侵，可不是喊两句口号就能解决的。
张星语的气息逐渐平复下来。
“我已经想好了，这次进入血月秘境，我要尝试找到传说中的核心之地，在那里，我便有可能将这块该隐之心融入己身，实力得到飞跃。”
“核心之地......那只是传说中的存在，没有人能够证明，那是真实存在的。”陆晨皱了皱眉，“嗜血鬼那么多，你一个人，怎么能乱跑呢？”
“实力是要依靠勇气获得的。”
张星语舒了口气，假装轻松地说道。
“你想想吧，光依靠我们这样修炼，等过两三千年，达到所谓的伯爵、侯爵之境，依然没有反抗西方血族的资本。
只有获得那该隐之心，才有最终翻盘的机会啊！”
“你这个想法太疯狂了。”陆晨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我那么爱你，我不想看到你只身涉险啊，你要是死了的话，我还怎么活下去？”
一百年的心动啊，一百年的日夜想念，化为了根根冰锥，刺向陆晨的心。
有些难以名状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不知是怀念、沉沦，还是他那颗濒临破碎的心。
张星语看着身旁的陆晨，何尝不明白他的想法。
她知道他很爱她，但她不能爱他。
“陆晨，我们做吧。”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撕破了夜的寂静。
“做......什么？”
“爱，m-a-k-el-o-v-e，能听懂吗？”
一个字母一顿，张星语仿佛全然不在乎地说道。
她那稍稍有些颤抖的身体出卖了她。
“我不一定能回来了，与其死了，还不如给你。”
张星语看着陆晨，声音忽然变得很轻。
“反正，反正我不给你，我也不会给任何人。”
陆晨的身躯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他的身子难以抑制地颤抖着。
眼神中错愕与震惊交错。
他明白张星语的意思。
自己对张星语爱而不得，她又何尝不是呢？
她为了那所谓的终极之道，就要斩断一切牵挂。
陆晨明白了一个恐怖的事实。
张星语，其实一直也喜欢着他啊......
-146- 提前到来的满月
“不，我不要。”
寂静支离破碎，只剩下陆晨近乎哀鸣的声音。
“明明，明明你也爱我，为什么非要，非要固执地走下去呢？”
陆晨想起无数个夜晚，他和张星语相携而立。
就是飙车之后，两人休息的时候。
皎洁的月光洒下，一切宛如梦幻。
他会望着她的侧脸，看啊看，仿佛永远也看不腻。
“总有人要站出来的，你们都不站出来，那就让我站出来吧。”张星语沉沉地说道。
“血月秘境之前，你什么时候想要我，就跟我说，我随时都可以。
不管我是否死去，从血月秘境出来之后，我们便不再是任何关系。
就算履行完家族要求的婚约，我们也只是陌生人。
答应我，和我睡过之后，就把我忘了，好吗？”
张星语的眼神刹那间变得温柔无比。
“你啊，乖乖找个血族小姐，真挺好的。
让我一个人孤独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