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码头,其实也就是一处非浅滩,能够停船靠岸的点。
这里也不得不解释一下。
所谓的“码头”与“走私码头”,其实是两码子事。
码头要是正规的,大多驻扎了海关,税务等部门人员。
他们会严格查验所有船只,无论货物大小、多少,都会仔细记载。
那,也是港府最大收入来源之一,几乎就不可能打通关系。
连当年黑道四大家族最疯狂的时候,也没人能成功在正规码头走私,如此可见一斑。
而走私码头呢,可以是钓鱼处,可以是沿海点。
道路多半是崎岖的。
可不像许多影视剧中演绎的那般,下了船就上货车,拉着就走了。
那,简直是开玩笑。
恰恰相反,走私码头越是隐蔽,表面看起来越险峻。
一些礁石滩,岸上落脚点甚至只能容两三人,半个身子都要泡水里。
运货得靠人力,可不是一份简单的工作。
此时,何文耀携医生、大D、吉米仔等人,就站在一处沿岸半山岗。
看着码头处密密麻麻的人流,好像蚂蚁搬家一样。
一件又一件的物品,从船上卸下,继而传递到开阔处。
“耀哥!”
“何先生。”
刘华强与林耀东两人满脸欢喜,由码头小跑过来。
“二哥,怎么样,听说你最近很威风啊?”
刘华强已经去了内地20多天。
这会儿见到何文耀与医生等人,很是高兴,随口打着招呼。
“呵………小意思而已。”
医生对刘华强印象很好,当他半个弟弟,很熟络拍上他的肩膀,同样关心道:
“你怎么样,到京海还习惯吧?”
“有没有什么麻烦?”
“在家乡怎么会不习惯,每天都吃得开心,喝得痛快。”
刘华强与医生拥抱了一下,复又钦佩道:
“还是耀哥有远见!“
“我拿着港岛身份证,京海人都当我是港商,有不少人巴结我。”
“别说是没麻烦,有麻烦都不用我开口,就有人替我去解决。”
另一边,何文耀面对恭敬的林耀东,也在话语着:
“林老板,这一路还算顺利吧?”
林耀东满脸笑容,赶忙道:
“很顺利,全靠何先生英明,让我们临近过年运货。”
“我都打听过了,最近港府海关都已经放假了,根本就没做事。”
“我这次拉过来的货很足,快过年了,京海卖粮食的人不少,我全都买下来了。”
“对了何先生,这是账本,您看看。”
说着,林耀东递出一笔记本,行为言语无不恭敬,甚至都俯下半个身子。
不这样都不行啊。
林耀东早已经算过,就这一趟,他能够获得的利润,就有十几万之多。
这是何其夸张的数字!
82年初,跑一趟赚十几万,简直让人无法想象。
如此“巨利”之下,别说何文耀只是让运肉、菜、瓜果。
即便是运别的,林耀东也敢做。
而且,这次不同以往,塔寨村半数村民都参与了进来,可谓“同心同德”。
村民们不仅是四处去收东西,而且这趟的苦力也是他们。
一人200块的价钱,让每个人都特别开心,感觉日子好起来了。
这种情况下,谁要敢对“运货”有意见。
都不用林耀东吱声,村民们就会闹着开祠堂,直接给私下处决了。
开玩笑,关系到整个宗族的利益,在这个野蛮发展时代,那绝对是谁动谁死!
“嗯!”
何文耀接过账本,随意翻看了几篇,递回的同时,告诫话道:
“既然我找你合作,就绝对信任你。”
“以后账目你就交给强子看行了。”
“另外账本这种东西,别留在手里。“
“一趟货一本帐,货到账清,烧了最好。“
“明白!”
林耀东连连点头,对于大老板的话,怎么可能不重视。
虽然他并不觉得在塔寨,谁还能从他手上弄到账本。
但老板这么说了,他也没觉得有问题,决定下次就这么干。
“对了,我的仓库搞定了吗?”
“差不多了,一大半都建好了,已经可以用了。”
“很好,那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就别空船了,我吩咐人买了不少电器、手表。”
“你带回去,放仓库就行。”
说着,何文耀看向身边大D。
大D会意,从腰间拿出一对讲机,按动道:
“长毛,立刻带货来码头,安排上船。”
“是,老大!”
对讲机中,大D手下立马给出回应。
何文耀见状,十分满意,淡然道:
“大D,以后接货送货的事就交给你去做。”
“这一次我亲自到场,之后就不来了。”
“我会让兔子、建国负责对账。”
“你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可以让他们转达。”
“另外你再准备一条快艇,跟我一块儿跑船。”
“哦?”
大D听得双眼大亮。
他当然明白,作为大老板的何文耀,不可能每次都来参与走私。
此时不过是刚刚起步,人家过来看一眼而已。
自己替老板做事,理所当然嘛。
而且以何文耀的大气,指定亏待不了自己。
没曾想啊,这事儿还没做呢,就让买快艇了。
虽然只能出一条快艇,但同样去过京海的大D可知道,会是何等巨大的收益。
并且这种事,可不是一天两天,那是每天都有啊。
“谢谢,谢谢何先生关照!”
“何先生放心,要是有什么事,我大D会一力承当。“
“绝对不会让兔子哥和建国有麻烦。”
大D拍着胸脯保证着,虽然这份保证并不值钱,但何文耀很有自信。
只要自己没倒,大D这边就是稳当的。
要不然,出卖“大水喉”这种坏了江湖规矩的事发生。
别说和联胜,整个港岛社团绑在一块,都救不了他。
第109章 耀哥说了,先货后款
荃湾青山路农田区。
这里与内地许多村镇结合区一样,种满了绿植蔬菜。
在许多港岛市中心的人看来,这就是“落后”的代表。
平日里除了农人与商家,也极少有人会来到这儿。
毕竟,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田地还是田地。
到这里除了种田与收购,实在想不出任何理由了。
可是这天晚上,临路的农田小道上,停着好几辆白色面包车。
车边,五六十号人聚集。
他们有男有女,穿着打扮各异,这会儿正在闲聊打屁。
“飘哥,想不到你亲自出面了?”
“哎,不来不行啊,比不上权叔家大业大,一门小生意,做不做都无所谓。”
“我们洪乐场子多,兄弟多,花钱的地方也多。”
“为了养他们,我这个做老大的,头发都快愁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