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是他做错先。”
刘福点点头，“你这样讲也对。不过，大家好歹都是华人，又都是警察……”
“我明白，福爷！”
“伱明白就好！”
刘福坐回位子，“现在上面要嘉奖你，很快命令就会下来，颜雄完蛋，九龙以后你当家！”
“压力很大呀，我一定会努力。”
刘福叹口气，“眼看一年又要过去，明年底我就要退休，阿孝，你真的需要努力了！”说着拍拍座椅，“我好希望你能够坐这个位子。”
……
三天后，上峰下达命令，鉴于杜永孝破获绑架案有功，特予以嘉奖。因为颜雄出事儿缘故，九龙辖区全归杜永孝管辖。
此消息一出，
众人皆惊。
杜永孝扎职才一年，就独掌九龙辖区，可以与掌管港岛，掌管新界等地的雷洛，蓝刚，以及韩森三人平起平坐。
四大探长洗牌，
新四大探长，出炉。
实际上，九龙辖区对于杜永孝掌控期盼已久
以前颜雄是大佬，规费什么的乱七八糟，很多场所苦不堪言。
相比杜永孝掌控的弥敦道，油尖旺和登打士街，反倒生意兴隆，歌舞升平。
最主要原因，杜永孝在自家辖区施行“一条鞭”政策，化繁为简，不但警察这边得到好处，连带那些缴纳规费的也得到实惠，毕竟再没乱七八糟费用需要上交。
因此，在得知杜永孝彻底代替颜雄执掌九龙之后，很多做生意的甚至放鞭炮庆祝。
对于那些江湖大佬来说，杜永孝扎职，他们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速度会这么快，更没想到颜雄倒台也这么快。
以后他们拜码头要重新写帖子，杜永孝三个大字要牢牢谨记。
对于雷洛，蓝刚，韩森这些华探长来说，杜永孝扎职也是迟早的事儿，只是没想到这么有戏剧性。
就算跟杜永孝关系最好的雷洛，也没料到以前被他罩着的“小弟”，一跃成为九龙大佬，现在可以与他平起平坐。
唯有蓝刚，韩森等人，没由来生出危机感，没办法，杜永孝扎职实在太快，快到他们难以想象，如果以这种速度来看，再有两三年搞不好他们见了杜永孝要叫“长官”。
……
“恭喜孝哥，上面任命已经下来，以后你就是九龙大佬！”
大头文拿着任命状喜冲冲进到办公室。
杜永孝梳着大背头，只穿马甲，外套挂在旁边衣架，他斜靠在椅子上，嘴里咬着一支香烟，大头文进来时正在拢手点烟。
刺啦！
火柴划着，杜永孝把香烟点着，晃灭火柴，美滋滋抽了一口，吐出烟雾，这才看向大头文道：“我扎职，你就这么高兴？”
“那是当然！你是我老大嘛，你步步高升，我们也能跟着威风！”
“不过九龙是不是太小了点？”
“呃，什么意思？”
“香港弹丸之地，九龙又是弹丸中的弹丸，”杜永孝眯着眼道，“所以你要把眼光放远点。”
大头文挠挠头：“你的野心不会是整个港岛？”
“港岛？”杜永孝扎站起来微微一笑，“我很钟意一句话，”走上前，望着墙壁上悬挂着的香港地图，“广阔天地，大有可为！”
咚咚咚！
有人敲门。
龅牙驹进来：“孝哥，大家全都准备好，等待你检阅！”
既然委任状已经下来，以后杜永孝就是九龙实际掌控人，九龙这边的所有便衣，军警，以及消防人员，全都要接受他检阅。
“好的，我这就过去！”
大头文很机警地从衣架上取下杜永孝外套，帮杜永孝把外套穿好。
龅牙驹看着穿戴完毕杜永孝，竖起大拇指：“孝哥，你好靓！”
……
“杜探长好！”
九龙警署礼堂内，黑压压站着五百人，表情尊敬，姿态严肃。
当杜永孝出现时，一起问好。
杜永孝意气风发，频频点头，“大家好！”
这些人有的便衣装扮，有的军警装扮，有的则是消防警。
杜永孝的老朋友大口九和菩萨权也在其中。
他们一个是警长，一个是沙展，论级别和杜永孝不相上下，但论实力却差杜永孝很多。
军警只有警棍，没枪。
消防警更不用说，只有水龙头。
在这个只讲实力年代，有枪就有实力，现在杜永孝大权在握，执掌九龙，不管是大口九还是菩萨权也要接受他检阅，以示尊敬。
“九哥，权哥，你们好！”
杜永孝走上前，与两人问好。
大口九哈哈一笑：“杜探长，没想到你扎职这么快，以前叫你阿孝，现在却只能叫你长官。”
“是啊，真不知道是我们老了，还是你进步太快，感觉跟不上你脚步！”菩萨权也笑着说。
“我虽然扎职，不过以后还是你们的小兄弟阿孝，你们有什么说事儿，尽管招呼我！”
“呐，这话可是你说的！以后我还叫你阿孝！”大口九想要拍拍杜永孝肩膀，却愣没敢下手。
菩萨权道：“以后你执掌九龙，九龙一定会大变样，大家都好期待！”
“是啊，我也很期待！”杜永孝说，“我希望我们大家能够同心协力，一起打造新九龙！”
“哈哈哈！那么以后我们一起努力！”
“一起努力！”杜永孝伸出手。
大口九和菩萨权把手叠上去。
大头文对着那些人使个眼色。
五百人齐声：“携手杜探长，打造新九龙！”
第172章 0172【人走茶凉】
“要死啊，颜爷扑街，我们也跟着倒霉！”
“是啊，以前颜爷在时，那帮喽啰好尊敬我！一口一个华哥，现在见到我直接喊赖皮华。”
颜雄办公室内，冷冷清清，赖皮华和火麒麟抽着烟，愁眉苦脸地斜靠在桌子旁。
“华哥，我们现在怎么做？”一名小探员壮胆道，“颜爷被关进大牢，我们这里到底是解散，还是继续留下？”
“你问我，我问边个？”赖皮华不耐烦道，“你也看到，以前这里好多人，好热闹，现在大家各顾各，纷纷请求调走，就算调去新界捡牛粪，也比这里强！”
赖皮华和火麒麟等人彻底明白什么叫“人走茶凉”。
颜雄刚被关起来，这里就开始从“热闹”变成“荒凉”。
以前巴结颜雄的那些便衣探员，纷纷申请调离颜雄这一组，生怕惹上麻烦。
颜雄上百手下，眨眼变成十几人，上面也仿佛把他们忘记，连薪水和月例都发不下来。
没了薪水，没了月例，连水电费都交不起，更不用说像以前那样去夜总会泡妞，去大排档吃喝。
更可恨的是现在年关将近，他们这些人却断了口粮，家里老婆孩子还都等着他拿钱回家。
现在赖皮华他们十几人都在苦苦挣扎，只希望颜雄案件赶快审理完毕，他们这些人不要跟着倒霉。
“玛德，见鬼了！怎么会这么倒霉？”赖皮华越想越气，把香烟投掷地上。
火麒麟弯腰捡起来道：“别浪费，搞不好以后连烟头都冇得抽！”说着抽了一口，眯着眼：“一定要好好记住这种味道！舒服！”
突然——
赖皮华使劲儿扯火麒麟衣服：“来了，他来了！”
“边个来了？打搅我抽烟！”火麒麟话没说完，就愣住。
杜永孝从外面进来，扫了一眼办公室，“很冷清嘛。”
顾不了许多，赖皮华，火麒麟等人立马抬手敬礼：“杜探长好！”
杜永孝笑笑，没说话，而是继续打量办公室，仿佛在回忆一草一木。
赖皮华他们心里忐忑，害怕杜永孝报复。
须臾——
“快过年了，你们还好吧？警队福利全都发下，伱们呢？”杜永孝回头问道。
火麒麟等人一脸苦涩。
赖皮华咳嗽一声道：“你也知道，我们是跟颜爷的，以前过年发放福利都是颜爷代领，再下发给我们，还有月薪和月例等等，现在他老人家不在，这些东西就……”
“我明白了，”杜永孝点点头，背着手道，“其实我听到一点消息，上面准备把你们这个部门撤掉，你们可以选择离职，要么去守水塘。”
“什么？”赖皮华大惊失色。
“守水塘？死定啦！”火麒麟神色衰败。
其他人一脸哀怨，“好不容易才当上便衣，就被离职，回去怎么交代？”
赖皮华忽然像是想起什么，猛地来到杜永孝面前，“杜探长，孝哥！以前是我不对，我跟着颜雄为虎作伥，可那也是逼不得已！”
火麒麟也明白过来，赶紧上前：“孝哥，救救我们！”
其他人更是上前，一个个哀求。
杜永孝笑了，“大家是同僚，以前我也在这里工作，能帮当然帮！如果不弃，以后跟我。”
赖皮华等人大喜过望。
“真的吗？”
“孝哥，你太好了！”
大家激动不已。
杜永孝朝赖皮华勾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