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高杉忽然眉毛一挑,因为他见到此刻的杨佩芳眼里露出了强烈的震撼,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
“这是?被我还是被沈承全的歌镇住了?”
高杉暗道。
当然,他心中有八成把握,感觉杨佩芳是被自己歌曲给惊到了。
这是作为一个歌王的自信。
……
当高杉打开杨佩芳歌曲的时候。
杨佩芳同样也点开了一首歌。
不过,她点开的并不是高杉的歌曲,也不是沈承全的歌曲。
哪怕这两个人,在她心中是九月份惟一有资格跟她掰手腕的歌手,但她却选择了另外一首歌。
这是杨佩芳一贯的风格。
她喜欢将强劲的对手放到最后来分析。
就像许多人在吃饭的时候,喜欢将最喜欢吃的菜拨到一边,在吃完不喜欢的部分后,最后才享受最美味的部分。
那样,将会有别具一格的心灵享受。
“看谁的歌?”
杨佩芳很快就注意到了一个人的名字:苏雪瑶。
“嗯,也罢,看看无言给苏雪瑶写了什么样的歌,此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值得灿星文化和启明娱乐如此大动干戈。”
想到这。
杨佩芳便在手机上点开了苏雪瑶的名字。
马上,一首新歌映入她的眼前。
“但愿人长久?”
她默念了一句歌名,心中闪过几个对歌曲风格的猜测,同时点击了播放。
脸上带着一丝淡然。
轻柔的前奏响起,是不常见的大提琴伴奏。
前奏细腻温柔,一缕淡淡的忧愁思绪弥漫出来,将歌曲氛围渲染出了一种淡淡的愁绪……
“看来走的是抒情路线。”
“大概率还是跟爱情有关。”
杨佩芳心中有了判断。
这是目前歌曲中最常见的风格,也适合苏雪瑶的路子。而且杨佩芳内心也清楚,无言似乎擅长写这种类型的歌,譬如前一阵子大火的《十年》,就让本来在准歌王位置摇摇欲坠的叶远航坐稳了位置。
只可惜,苏雪瑶不是叶远航。
她杨佩芳也不是当初那一群被《十年》碾压的歌手。
哪怕这首歌跟《十年》的水平不相上下,在杨佩芳看来也没有多大的威胁。
但就在她思绪连篇时。
陡然!
杨佩芳脸上的表情愣住,原本悠然坐着的身体也变得僵硬。
从价值不知几何的顶级耳塞里,传来了一个飘逸轻灵、悠扬缠绵的女声,一股看似带着磅礴气息但又柔弱情长的古典气息呼之欲出,将她的身心瞬间全部笼罩。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
缠绵的歌声,就这样一声又一声从耳塞里传出来,犹如一重又一重无形的波澜卷入了杨佩芳的心灵深处。
杨佩芳感觉自己思维已经停滞。
只有这道空灵般的声音,在吞噬她的意识。
恍惚中,眼前的一切场景都变了。
皓月当空。
亲人千里。
杨佩芳只感觉自己站在一个孤高旷远的山头,四面八方都是漆黑的深夜,寒风袭来,道不尽的孤寂和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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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抬头的时候,能够看到一轮明月在高空悬挂,清冷无比。
明月里面,是虚无缥缈的宫殿。
那一缕缕若隐若现的仙音,便从那看不清、摸不着的虚空宫殿中传来,沁入她的灵魂。
这一刻。
杨佩芳已经忘记了自己在何方。
她只是随着这股缥缈的意境,思绪在空中飘荡。
“我欲乘风归去,
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间。”
清亮加上越发空灵的声音,让杨佩芳思绪再次飘荡。
如梦、如幻、如烟、如雾。
她的灵魂已经出窍。
徜徉在漆黑的空中,寻找着那一缕仙迹。
直到最后一句“何似在人间”,杨佩芳才浑身一激灵,思绪回归躯壳。
她看了看周围的场景。
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手机,瞳孔深处有着强烈的悸动。
若不是耳机里依然流淌出一阵阵歌声,她几乎分不清梦幻和现实。
“这……”
杨佩芳感觉自己头皮发麻,整个人的灵魂都差得炸裂。
她完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一刻自己内心的感受,只是觉得自己仿佛触碰到了仙境。
那种错觉。
是如此真实。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当听到这里的时候,她的脑子才稍稍变得有些清醒,让自己被拉扯的灵魂重归人间。
可越是这样。
她心中便越是惊颤。
手机上,一句句歌词从她眼前划过。
然后幻化成了一幕幕仙境,沁入了她的灵魂。
杨佩芳完全无法思考了,只是被动被歌声带着跌宕起伏。
她的脸上早已没有了最初的淡然和平静。
而是变得复杂。
变得苍白。
变得毫无血色。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苏雪瑶的吟唱明明是如此的轻柔,宛若一缕清风缓缓袭来。
可杨佩芳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仿佛歌声有种莫名的力量,震得她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
尤其是最后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更是令她差点失态。
这样的歌?
这样的词?
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脸色苍白,目光呆滞,灵魂都在发麻。
直到歌声缓缓结束。
杨佩芳依然没有动静,就这样怔怔坐在原地。
她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张嘴。
似乎有股莫名的气势,压得她无法动弹。
直到过了良久。
她才感觉力量重新回归了身体。
旁边,一直悠闲坐着的词曲大家朱涵见杨佩芳表情有些不对劲,以为她是坐得太久了,于是便端过来一杯茶,微笑道:“来,喝茶,放松些。”
杨佩芳点点头。
她想去拿茶杯,却发现自己手抖得厉害,怎么都无法端起小小的茶杯。
好不容易端起来后,颤抖的手导致茶杯中的水一直洒出来,甚至将她胸前的衣服浸湿了一小块。
可杨佩芳依然恍若不知,只是将水倒入自己的嘴里,一口闷下去,才长长吐了口气。瘫软在椅子上。
这时候。
朱涵终于发现杨佩芳好像状态没那么对,并不是简答的久坐发麻,于是出声问道:“怎么了?”
杨佩芳摇摇头。
看着朱涵自信淡然的样子,忽然心中更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