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上,从那天在会议室里的表现,小忠勇真不一定打得过这道人。
“差这么多?!”
观山道人虽然不清楚,这个差距是什么样的。
但是差距这么大,还是让他有些难以置信。
那得是一个什么样的灵物啊?
而且……有点麻烦?
他敏锐的捕捉到了刚才卢正义话语里的意思,这种程度的差距,对他仅仅只是有点麻烦吗?
“总而言之,消息告诉你们了。”
卢正义摊摊手,“你们打算怎么去处理,我可就不管了。”
“但是呢,现在你得按照约定好的,在我这里当个顾问,再演个小配角。”
“咱们,言而有信。”
本来还紧皱着眉头的观山道人被这么几句话,说得有些无语了。
现在是拍戏的时候吗?
沾上了点儿是三四层楼的灵性,那本体得是个什么层次啊?
观山道人不敢往下想了。
就算灵物向来都是祥瑞,可要是有人去祸害了,那可就糟了。
“那事情说清楚了,我可就先进去了,里边的戏还等着我准备。”
卢正义似乎瞧出了他的心情,适时的后退着,“赶紧的哈,道长,我们那主演还等着你解惑嘞。”
目送着他进了屋子。
观山道人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这么着急打电话过来,看起来你对那卢导演挺重视的。”
这电话刚一接通,一个严肃的声音从电话里响起,“你让我查的事情,我帮你查了。”
“几年前,江城梁溪那边确实是有一个电子厂出了一起自杀事件,跳楼者也确实是叫梁美娟,是个未婚先孕的女人。”
“她的男友呢,是个街溜子,网吧和工厂、出租屋,三点一线的生活。”
“而这梁美娟家里,除了有个老母亲之外,还有个跟男友的儿子叫做梁乐,目前是在市一所重点高中上学,家庭条件还可以,疑似有人一直在暗中资助他的生活,大概率就是卢正义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而在她跳楼之后不久,那个电子厂的老板也死了,而且死前还被曝出了不少丑闻,包括养情妇、拖欠工人工资、殴打工人的一系列事情。”
“这工厂的老板呢,家里还有老婆和孩子……”
关于梁美娟这个人,他调查得很清楚。
观山道人听着,暂时没有插嘴。
所以这梁美娟确实是没有说谎。
而这也就代表着卢正义的话的可信度,还是有一些的。
“师叔,暂时先不管这梁美娟了。”
观山道人听完师叔的讲述后,沉声回道,“卢导演这边给了个消息,是关于灵物的,在湘城那一带。”
“按照他给出的情况,这灵物的层次可能不低。”
“我们或许应该找人去周边看看……”
……
祥瑞一词,从古至今出现的次数极多。
或是气候天象,或是草木之精,或是奇异珍兽……关于他们的存在,是确有其记载的。
有灵性之物、得道修仙之物、神仙鬼怪……关于他们的解释,也是颇多的。
而严格意义上来说,刘保宁的存在也算是一种祥瑞。
她天生的异瞳就像是电影里的双瞳一样是承载着大气运的,很多人一辈子都看不到的真实,她一出生,便拥有了看到的能力。
“小鬼,吃糖吃多了,长蛀牙可是会很麻烦的。”
这部戏的戏份里,需要用到楚人美的地方不是很多。
她一个鬼,也不敢在这种人来人往的热闹场所乱跑,窝在教堂的角落里发呆。
正巧,刘保宁蹲在这里偷吃糖。
教堂的戏份里,没有她。
不过比起于母亲跟于老师她们都喜欢去观摩别人演戏,她就显得比较懒了。
“反正我还有一次换牙的机会。”
对于楚人美的告诫,刘保宁半点不在乎,‘嘎嘣嘎嘣’吃着,使劲的糟蹋着一口好牙,“我现在先吃个够,等换下一副牙的时候,我就不喜欢吃糖了。”
至于说,瞧见她跟自己搭话。
刘保宁早都已经不怕嘞。
甚至她觉着自己跟这楚阿姨,还挺熟的。
楚人美哑然失笑,“谁教你的歪理啊,小鬼头。”
这听着挺有道理,但作为一个曾经的母亲,她又哪里不知道这是错的。
楚人美想要凑近蹲下,但犹豫片刻,还是站远了一些,才跟刘保宁一样蹲下来。
“你要是糖吃多了,是会影响换牙的。”
她小声的说道,“到时候那些先蛀坏了的牙齿,就会过早的掉下来。”
“然后呢,那些新牙长出来的时候,就会顶着那些旧牙。”
“最后啊,一整副牙齿挤在一起,长得乱七八糟的。”
刘保宁咬得‘嘎嘣嘎嘣’的嘴停下了,小脸上眉头紧皱,“那岂不是很难看?”
“对啊,很难看的。”
楚人美见她停下来了,声音带着笑意,“我儿子啊,当初就是没管。”
“虽然说,不至于让牙齿长得乱七八糟的,但是那两门牙就突出来了。”
“你知道吧,就跟只小仓鼠一样。”
刘保宁细想自己长了两仓鼠牙的那个画面,身体颤了颤,“噫……”
这疼不疼,她不怕。
但这吃了糖会变得难看,那就考虑考虑了。
“是吧,其实吃一点呢,也还好。”
楚人美看着她那张小脸跟个包子皱起来的样子,笑意更浓了,“但是不能多吃。”
“知道了知道了。”
刘保宁有些无奈的回道,“阿姨,你知道吗?”
“你现在的行为,有点像是我在吃饭,而你在旁边拉X诶。”
“这嘴里的饭都不香了。”
楚人美声音一滞,“什么拉X,女孩子说话,别这么粗鲁!”
刘保宁撇撇嘴,“短视频都是这么说的嘛。”
楚人美有些生气的站起身,“你不要老刷那种乱七八糟的视频,真是的,都给学坏了。”
“卢导为什么送你一个手机啊,这不是教坏你嘛。”
“还有李珍喜,她这个当妈的,又不管孩子吃糖,还不管孩子玩手机,这是怎么当的……”
刘保宁也站起来了,“喂喂喂,李女士很好的,你不许这么说李女士。”
“她哪里好了。”
楚人美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前面,正跟着几个演员在搭戏、谈戏的李珍喜,“她都不管你。”
“你不是也不管你儿子嘛。”
刘保宁直言着,“害得他都龅……”
话说到一半,她停住了。
而这话一开口,楚人美本来还很不满于李珍喜的脸色,一下子就僵住了,连带着那声音都断了。
刘保宁呢,她睁着大眼睛,有些迟疑的看着鬼。
她一向聪慧,刚才一句话脱口而出,立马就觉着不对劲了。
可是想收回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可及。
可恶,为什么说话不能加个撤回功能啊。
刘保宁有些小尴尬,想说些什么挽回的话。
但奈何年纪太小,小学都还没学完的文凭不支持她开口。
“他想吃糖,我就给他吃了。”
但随后,楚人美尽是先开口了,似乎是在解释着什么,“他没怪过我,他也不能怪我。”
“那是他自己要吃的。”
“我一天上班赚八十来块钱,给他买一包大白兔糖就是十块钱,我对他已经很好了。”
刘保宁赶紧接着话,“是是是,楚阿姨你其实已经很好了。”
她只想把这尴尬的氛围缓解掉。
人家来劝自己不要吃糖,那肯定是好的。
结果自己嘴巴一快,这伤鬼心了,就有些不礼貌了。
“其实我对他不好。”
但很快,楚人美却又自说自话着,反驳了自己之前的话,“他哭闹的时候,我从没有哄过他。他拿着满分试卷来找我的时候,我也没有夸奖过他。比起于一个妈妈,我更像是一个外人。”
“我每天就供他吃那几顿饭,帮他洗个衣服。”
“甚至于十天半个月不跟他说一句话。”
“没办法,看着他,我总是想起他那个恶心的爹,是那个狗东西把我害成这样的。”
“当年如果没有遇见他,我怎么可能那么早就有个孩子,又怎么会……”
怎么会未婚先孕。
怎么会进工厂。
怎么会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压力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