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表情的叹口气,青年扭头看向看上去有点呆的张北,猝不及防的的,他突然揉了揉张北的头,无奈道:
“就这点小鱼小虾,你叫这么多人过来啊?”
明明是被揉了头,可看着张景舟,不知道为什么,张北突然有种在上祖坟想哭的冲动。
想起自己两度莫名其妙的死亡,原本憋在眼角的生理泪水似乎都摇身一变成了真切的委屈。
青年看见了,愣了一下,表情有些稀奇又赶紧掩饰住没让张北发现,
他抬手去捂张北眼睛:
“是不是刚才眼睛被照长了难受?那再闭一会,我刚才选错了路,先下去了一会,所以来晚了些。”
听着对方关切的给自己找台阶,一边感动,张北心里一边升起一抹古怪。
这真的是自家人吗?他真的第一次听自家人说这么多有的没的的解释!
居然还是族长!!!
唔,不会是三叔写的那个《藏海戏麟》片段里的话痨族长吧?
光听名字就知道,这是写汪臧海戏耍……,额,虽然对方只是取了一个这样略调侃戏弄的名字,没什么正式内容,
但……,嘶,这位真o祖宗知道自己被三叔写成了那样吗?
完了完了,三叔……不会即将死定了吧?
要不要跟这位族长进言说关小黑屋,让人写完了先?不对啊,我可能马上可以看现场版了,还用得着三叔写那if线?
不知道张北心里跳脱所想,张景舟再度扭头:“都起来。胜南你去下面。”
“至于你的问题,一会儿再说。现在先给我把这里收拾干净。”
这个你,指的是张六六。收拾则是指该晕的打晕,该救的救,该审讯的把事情审讯清楚。
“是。”两人齐齐起身抱拳,毫无异议。
见两人开始干活,青年这才放下手看回张北,
“现在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吧。”
‘当然,我现在好得很,又兴奋又刺激!’
张北立刻想高喊族长大人赛高,脱出口的却是:
“我杀人了。”
嘎,朕想说的分明不是这个!
自己那委屈声音把张北自己都吓一跳,
“小事小事,那人还有气,救得了。”张景舟一脸不在乎,“还有没有其他的?”
跟着这话,张北终于想起另一件事:
自己老哥可完全没写万一抽到了族长该怎么办,是不是该补上见面礼节?
……那,
CEO!CEO!!CEO!!!
朕,终于可以退位躺平啦!!!哈哈哈哈哈哈!
张北精神一震,顿时要弯腰行礼,
“……族,族——!”
面前人突然就闪身避到了他身后,速度快成了一道影,根本没让张北拜到丝毫,
带着一脸‘我居然被背刺了’的震惊,张景舟眼疾手快捂住了张北的嘴。
张北:“?”
他扭头困惑看向后方看起来比他还小的年轻人。
‘年轻人’张景舟指了指自己,把前面两个字说得奇快无比:
“首领,我是22代,元到明,是我的时代,对吧?”
对,记得他在张家参加祭典时,在任族长已经是23代,
张北迷茫点头,
“所以啊,”张景舟一摊手:“我当年交接仪式都完成了,现在怎么也不该是我在上位。”
“我已经不是张起灵了。”
“那你就不能叫我族长,应该换名字称呼才对。”
他表情微皱,突然有点苦恼:“你等我想想,我叫什么来着?”
张北立刻道:“张景舟。”
哪知对方愣的更厉害了,一会后才摇摇头又点点头,用冷漠的脸庞说出了欢快不在意的语调:
“……也算,是吧。其实我更想用另外一个,但我想不起来了,那就还是先这个好了。”
说着他一揽张北脖子,顺手为之的力道压得背都不自觉垮了下,
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的张北思绪顿时再度被打断。
但张景舟似乎没有察觉到,自顾自继续道:
“唔,还是可以取个小名的,我觉得大名太正式了,话说我从前的小名会是什么呢?”
“张小舟,张大舟,张老舟,你觉得我可能是叫什么?”
“……没准,张舟舟?”
摸了摸下巴,顶着一张严肃脸,张景舟仿佛是在正儿八经跟张北开小会:
“按照习惯还挺有可能,但好像也不好听。要不你想想,给我再取一个?”
“……。”
张北扶额。
明明现在应该还有很多事没有收尾,他们到底是怎么聊到这个奇怪地方的?
这真的是族长吗?
你的偶像包袱呢??
入土后睡没了不成!
第81章 不正经中的教导
看着一脸严肃中满是跳脱话语的张景舟,张北只觉得矛盾到想挠头,
对方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开玩笑的?
但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总不能直接跳过不理会吧?
想了想,他尝试着委婉道:
“……我不会取名字,取了更不好听。”
见张景舟眼睛里似乎划过些失望,他赶紧道:
“不然我先喊你舟哥?小名的话等我再想想,之后我们再一起讨论?”
张景舟:“诶,这挺好,那我们可约定好了,万一我失忆你不能耍赖。”
说着他伸出手,像小孩子一样要张北给他击掌保证。
张北:……莫名想笑又心酸。
他重重点头:“绝对不会!”
他伸出左手击上张景舟右手。
随着巴掌拍合声响起,张景舟勾出一抹狡猾的笑:
“那么现在的情况是什么,你打算怎么办?”
在浑然不知中被重新推上台,
见张景舟终于说回正事,张北照回这一地狼藉,和正在忙碌拖人分开成两边的张六六,思索了好一会都没结果,只觉得这事情对他自己来说真的很棘手:
眼前倒地的不止敌人,还有他多少年的死党朋友,
他是跟同学回乡送狗的,但是狗已经被人打死了,
敌人虽然倒地了,但是他的死党朋友还有一起来的其他人也都倒地了。
现在生命安全是保住了,但是他之后该怎么跟其他人解释这些?
另外他没照见另两只狗的踪影,
如果它们没死,很可能是喊人去了,他也不知道黄博他们曾经有没有拨出去过电话。
如果有,一会可能还有督(警)察和异常事件处理事务司的人过来,
到时候该怎么办?
他既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朋友和他们恢复如初而不是越来越远,也无法确定到底该怎么处理面前这些杀了帮过他的狗又伤害了自己朋友的人。
心情不断下沉,张北有点迷茫的看回张景舟:
“……我不知道,我好像发现不了突破口在哪,也不会把握分寸和后果,就像……,”
就像上次他遇到这种想帮那些小鬼做什么,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找二哥帮忙一样。
那件事是秘密,张北终究没说,转而将刚才整个情况很快的简单说了一遍,语无伦次的向自己这个老祖宗诉说他的茫然:
“我不想和社会与朋友脱节,家里也刚刚入世两天,事情闹大了肯定不好,一会来人了我似乎同样也没法解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平衡把握。”
拍了拍张北这个迷茫小崽子的肩膀,示意对方放松就草面坐下,
张景舟顺脚踹来颗天然石头墩,坐下沉吟了会,道:“好久没出来了,我不清楚外面规则被玩成了什么样。”
“但处理这些的核心总是不变的,规则内有规则内的玩法,规则外有规则外的玩法。”
“看你想怎么走,你选哪条,我们就走哪条。”
他眨了眨眼,指了指自己,轻松道:
“放心,我们家家大业大,哪条都走得通。”
听懂了张景舟的暗指,深吸气,张北低声道:
“我想遵守规则,可我同样想让他们得到报应和教训,这该怎么办?”
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难的,对方笑着揉了揉张北的头:
“那我们就和规则制定者玩到一块就行了,四舍五入,规则就是你的。”
捂着自己的头,张北终于忍不住了,瞪向张景舟,
后者原本看着挺冷漠的面具顿时裂开,露出有点掩饰不住的笑,
张北:“……”
撸朕的狗头有那么好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