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领导认真地听着，频频点头。
“……大领导，我今天有些猖狂了，您别介意。”颜明结束了自己的述说。
“年轻人，你很不错。我建议你去试试。”大领导一直在听，也一直在思考。颜明说完后，他给出了鼓励。
“不过做为年轻一代的领导，我也舍不得你离开轧钢厂。因为在那里，也许更能体现出你的能力。实话实说，我现在的心里也很矛盾。”
“大领导，有舍有得，都在摸着石头过河，谁又能知道哪一种模式更好呢。轧钢厂这个庞然大物，要想在新纪元里迎来他的发展和新生，很难。所以我们才应该从小做起，以小来试验。砥砺前行，任重道远。”
“好嘛，你说的有些道理。那你就放手去做吧。如果需要我的帮助，你尽可以来找我。我会时刻关注你的，希望你能给我带来别样的惊喜。”
“太谢谢您了。有您这句话，我感觉已经成功了一大步。”
“你要明白我的意思，不管大小事，都可以来找我。我知道你会很难，比如说办执照，批手续等等，以你的人脉来说，太难了。那个京城第一家私人饭店的执照，就是那人在工商所里求了整整一个月才办下来。我们有些人呀，已经忘掉了怎么为人民做事。”大领导说到这里，微微叹了口气。
“其实这是必然的，一直都在慢行，突然遇到要加快速度的事，能免不适应。”
第170章 训子
大领导听到颜明的比喻，他微微笑了。
“小颜，你的比喻还是很恰当的。这些年来，不管大事小事，都要开个会，甚至一个会不够，还要多开几个。说好听的是，集思广议，说难听些，就是一个个不想担责任，也不敢担责任。更让人气愤的是，会开完了，问题还不一定能解决。我们的许多行为、方式都需要改进，任重道远呀。”
“在其位谋其政，这些都是你们这样的大领导来思考的事情。我现在就想着如何把我的想法变成现实。过两天，我会来请您帮着找找关系，我的饭店要建，执照也要拿。我可不想求人家一个月。”
“不要等两天，我这就给你写条子，明天早上我就会给他们打电话，你直接过去就好喽。”大领导爽快地笑了。
大领导不是那种谋私的人，他很少给人开后门。这次对颜明是个特例，他太想看到结果，不想因为一些小事，而影响到颜明的决心和行动。
对于他来说，只要通过内部思想建设，能改变的事情，那都是小事。
颜明拿着大领导的批条，带着傻柱回了家。
“柱子，明天我就要开始建‘凤鸣楼’了，等这边都安排开，你也就请长假吧。跟我去趟南方。”
“好嘞。”何雨柱一口答应了下来。
“于莉那边好好说，千万别吵架。”
“我早说过了。一开始她不同意，但是听到我说想帮帮你，她就同意了。”
“这么说，我还欠了弟妹好大的人情。”颜明知道何雨柱说得轻松，他们能下这个决心，可不轻松。
“嘿嘿……”傻柱挠着头笑了。
有着大领导的批条，还有大领导提前打过的电话。颜明办起手续来，真是太容易了。各个领导恨不得亲手把批件、执照给颜明送到家里。
颜明从大领导家出来的第三天，他就办完了所有的手续。他坐在书房里，看着手里的批件，冷笑着。为什么那么多的二代子弟，一个个都能成大事。人脉是关键，那些人里，有一部分算不得有什么真本事。
贾家现在也很高兴。一家人正吃着饭，许大茂和棒梗爷俩推杯换盏，喝得兴高采烈。
许大茂今天从乡下回来了，又带回来了不少的好东西。鸡一只，鱼两条，鲜货若干。秦淮茹满心欢喜，带着儿媳妇做了好多的菜。
另有件大事，才是真正该高兴的。今天许大茂告诉棒梗，领导同意他收个学徒，算是电影院的临时工。他就能收棒梗跟自己手艺了。儿子的工作有了着落，秦淮茹更加高兴。
虽然是临时工，工资也不高，可这能学手艺。这以后要是学成了，自己下乡放个电影，不是也能大鱼大肉地往家里拿。
棒梗心里盘算着，等自己学成了手艺，再送点礼，让领导给自己转了正。那时节，扬眉吐气，再好好收拾欺负过自家的那帮人。
张芹听到丈夫的工作有了着落，而且是学放电影，感觉终于等到了拨云见日的这一天。她美滋滋的，干起活来更有劲儿。
夜里睡在床上，许大茂搂着秦淮茹，轻叹着气。
“大茂，怎么不高兴了？”秦淮茹问道。
“天天挤在外屋，想亲热一下都不行，非得等到夜深人静，还得提心吊胆的。”
“你呀，脑子里就只想着那事儿。”
“我这不是很正常嘛。”
秦淮茹最为了解许大茂，她主动迎合着他，紧闭着自己的嘴，尽量不发出声音来，让许大茂发泄着。
心满意足后，许大茂不再埋怨，很快熟睡了。
第二天一早，棒梗穿戴整齐，跟着许大茂去了电影院。
张芹送走那爷俩，才出门去扫大街。美滋滋的，嘴里还哼着家乡的小调儿。
她想了好多，甚至想到以后日子过好了，也许能每年给自己的大和孃，汇个百十块钱。
颜明这边已经和样式雷、关、那二位确定好楼的式样的结构。等工人垒好围墙，自己把木材往院里一放，其它材料也堆放整齐。剩下的事，他就不管了。
只是叮嘱三位管事的，尽量加快速度。工钱不成问题。
老三位知道颜明的脾气秉性，放心地带着人干了起来。
从工地出来，颜明就去轧钢厂找何雨柱。
“柱子，‘凤鸣楼’已经开始建了，你得跟我去趟南方。”
“没问题，我现在就去请假。”
“找老张好好聊聊，先请上两三年再说。你也和马华提前通通气。意思你明白吧？”
“明白，后厨一个人可玩不转。到时候马华肯定得跟我走。还有那几个小子。”
“先只和马华一个人说，注意让他嘴严些。事情还没成，知道的人多了不好。”
“我明白。”
颜明又去找了一下杨厂长，让他给大领导打了个电话，然后自己骑上车，去了大领导家。
不为别的，现在南下是为了采购，让大领导帮着办个部委的介绍信，办起事来顺风又顺水。
大领导又拉着颜明聊了大半天，才把秘书帮着拿回来的介绍信交给颜明。
“首长，看来和小颜聊得很开心嘛。”夫人大姐希望自己的丈夫天天这么开心。
“只有一步步做事情，才能发现问题嘛。今天就由采购聊到了未来的商品流通的问题。小中见大，这可是个大题目嘞。”大领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简单地说了这两句。
“我希望你天天能这么开心。”
“能思考，就证明我还有用。只要有用，我就会开心。”
……
接下来的几天里，颜明都是早出晚归，回到家里累得倒头就睡。家里的事都有林雪操持着，他很放心。
这天颜明回到家里，看到儿女们的兴致不高，尤其是老大颜骕，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小雪，家里怎么了？老大马上要考试了，这样的情绪会影响到他的成绩的。”
“都怪我，把你请长假的事说了出来，他们担心家里的生活状况。”林雪自责道。
“这都是小事儿，吃完饭把孩子们叫到书房。”颜明一笑，搂了搂林雪，先给媳妇一个安慰。
颜明在书房里，当着妻儿的面，拉来了多宝格的几个小夹层。然后把一沓沓大团结，一捆捆票证摆在了炕桌上。
林雪都不知道这屋里还藏了这么多的东西，更别说儿女们了。他们像看变戏法似地看着颜明，一个个瞪大了眼，张开了嘴。
“你们看看吧，这些是我刚到四九城，跟你们柱子叔去黑市挣下来的。说是不违法吧，多少有点儿，说违法吧，这都是我早出晚归，辛辛苦苦挣来的。你妈那边还有存折，是我们这些年来的工资攒下来的。家里不会因为我几年不去上班，就会有什么危机。我们的责任，我们来承担，你们的任务，现在来说就是好好学习。尤其是老大，马上要考大学了，不要因为钱财这些小事，影响了你的学业。”
听到父亲的话语里略带有训斥口吻，三个孩子不由地低下了头。
“你们是不是担心我没了收入，会影响你们的生活质量？”颜明继续说道。
“不是。”三个孩子小声地回答道，同时都摇着头。
“我看差不多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你们别不敢承认，问问你们的内心，是不是有这样的心？看来你们好日子过多了，太贪图享受喽。今年暑假，我送你们回老家，跟着你们大爷、大娘一起下地干些农活。”
颜明现在挺理解当初的上山下乡运动。让城里的这些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孩子们走进广大天地，是大有裨益的。
“颜骕，你高考完，就带着弟弟妹妹回趟老家吧。”颜明决心已下，立即安排了起来。
林雪心疼孩子们，但她心里也知道丈夫的决定是对的。当然她也要维护一下父亲在孩子们心中的威严，所以她没有开口。
晚上实在睡不着的林雪，小声劝说着丈夫。
“明子，你今天是不是对孩子们的要求太严了。”
“也许以前我们都错了，给予他们的太多，他们得到得也太容易。所以他们的内心有些脆弱。”颜明叹了口气。
“可是就他们三个人回老家，是不是不太安全。”
“我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在干什么？你十七岁就参加了工作。”颜明听出了妻子的不忍，但他仍坚持着。
“他们也没单独回过老家，要不这一次我陪着他们一起去吧。下次再让他们单独回去？”可怜天下父母心，林雪满是担心。
“嗐……，行吧。这两天我要南下一趟，时间有些长。老大高考完，你就送他们回乡下吧，四十天后再让他们回来。记住，让他们自己回来。”
“嗯。”听到丈夫同意了，林雪不再多言。
“对了，你去南方做什么？”
“我去趟瓷都，订制一些瓷器，顺便再看看别的东西。要做就做精品，我要把我的‘凤鸣楼’做成一个标杆。”
“那你手里的钱还够不够？要不我把存折里的钱都取出来，你带上。”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咱俩结婚前的几年里，我和柱子着实挣了不少。”
“你居然有事瞒着我。”林雪的小拳头已经打在了颜明的胸膛上。
……
贾家的日子越来越好了，今天他们家吃的是炖鸡。许大茂带着棒梗一起下乡放电影。棒梗真正感受到了放映员在乡下受到的欢迎程度。他愈发坚定了学好放映技术的决心。
棒梗也感觉到了一些小姑娘们眼中的热切，一个个两眼冒光。有几个那是真漂亮。
再想想自家的老婆，又黑又瘦，长相虽然说得过去，但哪有眼前的这些姑娘水灵。哎，结婚早了，草率了。
第171章 南下
“大茂，棒梗现在学得怎么样？他没给你拖后腿吧。”饭桌上，秦淮茹给许大茂倒着酒，问着儿子的情况。
“棒梗好着呢。棒梗就跟我亲儿子一样，我能不认真教他嘛。这两天我看着都挺好，是干这行的料。”许大茂美滋滋地喝着酒，尽拣好听的糊弄着贾家人。
“那他是不是快能自己放电影了？”秦淮茹的心很迫切。
“你以为放电影这么容易呢？他这才哪到哪。过段时间我让他自己上上手，等差不多了，我还得教他学保养、学修理。等他能把一些小毛病解决喽，才能自己出去。”
“妈，我许爸说得对，我得好好跟他学。许爸，我敬您一杯。”棒梗很懂事地端起了酒杯。
“小子，好好跟我学。以后这些东西都是你的。就算一时不能转正，咱也不怕，等我退下来，不还是你来接我的班。”许大茂诱惑着棒梗。
棒梗表现出很感动的样子，对许大茂更加殷勤。
小当坐在一边听着，嘴时不时一撇。
“许爸，你就不能帮着我也找份工作。我现在在街道的小厂里还是个临时工。”小当最后实在忍不住，出声询问。
“你一个女孩子，早晚要嫁人，工作的事不得先紧着你哥。”贾张氏立即出声，打断了小当的美好梦想。
贾张氏一张嘴，小当立即安静了，心里再有什么不满，也不敢再说出来。从小害怕，养成了习惯。
槐花只听，不说不问。她时不时还照顾着侄子侄女吃饭。
张芹更不敢出声，只是低着头，啃着馒头。
颜明又准备了三天，各种证件，各种证明，能想到的全准备好了，这才带着何雨柱坐上了南下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