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先拿着信托商店开具的发票去派出所上了牌,接着可劲在四九城转着。
傍晚,颜明又请客吃了顿涮羊肉。因为何雨水小姑娘想吃,她说爹带她吃过烤鸭,可从来没人带她吃过涮肉。
回家的路上,何雨水高兴地没边了,坐了自行车,吃了涮羊肉。哪个同学能比得上自己幸福?
不过颜明可受了大罪了,走到哪里,他都得抱一个大座钟,而且是那种一人高的笨座钟。
天黑时回到四合院,门神三大爷首先发现了问题。
“嚯,你们两个小败家子儿,出去一趟这是买了自行车回来了。”三大爷边笑骂着,边走近前抚摸着何雨柱的车子。
没办法,这个年头二八大杠最流行,而且他的车还很新。据说有人为了买到这车,连夜排队。
相较而言,颜明的三枪,对于外行来说,就不那么招人待见了。不过他车后座绑着的自鸣钟也很招人眼。
徐姐,张大哥……很快院里人争相出来看奇景。
院里原来都没有自行车,现在一下子多了两辆,人们争相来看新奇。
三个人好不容易把车才推进中院。颜明还能趁着别人没注意,把车子推进自己的院子。何雨柱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何雨柱的车只能停在自家廊檐下,任由邻居们观摩。
“我说傻柱,这车子多少钱?”
“傻柱,你这拾掇了房子又买了车,敢情想结婚了吧,赶明儿,我把我家表妹带来,你们相看相看。”
“傻柱,你从哪弄来的自行车票?要是有的话,帮我也留意一张。”
“我说傻柱,你是不是发了大财,又是添家具,又是买新车。赶明儿,带着哥们一起发财。”
“这车子真好看,傻柱,赶哪天有空,让我骑骑出去转转。我也想威风威风。”
“柱子兄弟,下个月我结婚,到时候借车子用一下接媳妇去。”
……
人声鼎沸,何雨柱根本就不知道该回答谁的,索性他闭上了嘴,一句话也没有。
贾张氏看不得傻柱比自家过得好。她觉得,何家兄妹,没爹没娘,应该过的日子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求着自己施舍一口粮食。自己心情好呢,给半拉窝头,还得让他们说半天好听的哄自己开心。就像逗个小猫小狗一样。
可理想与现实总存在着很大的差距。
何雨柱虽说现在工资比贾东旭少些,可是他家人口也少,就他跟何雨水两口人。
何家的住房真多,贾家五口人挤着两间屋,他家两口人住着七间房。
何家还能经常吃点从食堂带回来的肉菜。贾家十天半个月,难得吃上一顿炒肉丝。天冷的时候,二两肉恨不得炖上一大锅萝卜白菜,连个粉条都不舍得放。
比较完两家现在的差距,那都是旧恨。贾张氏又想起新仇,这个傻柱,前两天还害得自己儿子被厂里处罚。
老天真不公呀!看着“好人”受罪,任由“歹人”享福。
贾张氏越想心里越不平衡,不行,他的车肯定来路不正,老娘得去派出所举报他去。
你不让我们家过好日子,你也别过,给老娘到局子里啃黑窝头去吧。最好能吃枪子儿,那何家的房子,怎么着也能和自家换个个儿,一个何雨水小赔钱货,还能乍了翅儿……
贾张氏趁着夜色的掩护,独自出了四合院。而这时全院的人,都堵在了何家门口。谁也没注意到贾张氏的离开。
正当中院灯火通明,全院里的一百多口子人都拥在何家门口看着新车的时候,四合院来了几个穿蓝裤子的公安民警。
“大家都让让,我们接到有人举报,你们院里的何雨柱偷盗自行车,我们过来调查一下。”为首的一名公安大声驱散着看热闹的人群。
大家一听这回热闹大了,更不愿意离开。都保持着距离,静静地看着热闹。
“谁叫何雨柱?”那个为首的公安大声地找着人。
“公安同志,我就是何雨柱。”何雨柱本来心情就不好,自从推回来车,家里就没个安宁,现在好了,公安都给招来了。你说不就是买辆车嘛,至于嘛。
“何雨柱,你这车从哪里弄来的?”公安没说偷,已经算是给面子了。不能轻信举报是不是,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能一下子就给人家安上个罪名。
“我今天下午买回来的。”
“在哪儿买的?自行车票从哪里搞到的?”
“在信托商店买的,他们不要自行车票。你们稍等一下,我给你们拿发票看。”何雨柱看到公安点头同意,他才从兜里拿出来几张票、证。
“公安同志,您看,这是购买发票,这是下午在派出所落户的车本。”何雨柱把所有合法手续一样样递给了公安。
公安每一样都仔细看着,他的表情越来越严肃,妈的,瞎举报。
公安检查完所有手续,一切都是合法正规的,而且还有今天派出所给上牌的证照和收据,说明人家的车一点问题都没有。
“何雨柱同志,我们现在相信您的车子是买来的,不过为了把事情说明清楚,您能给我们解释一下买车的钱哪里来的吗?据我们所知,你刚拾掇了家,又买了许多的新家具,估计你的钱……”公安现在说出来的话很婉转,但是也表明了他们的态度,调查案件的时候,不放过任何疑点。
看来贾张氏举报的时候,把何雨柱最近半年来的表现,通通讲了一遍。
“钱是轧钢厂机修科科长颜明借给我的。前段子时间,他帮我拾掇房子,我共计先还给了他七百块钱。其中五百块钱是院里一大爷易中海借给我的,剩下二百是我这几年攒下来的。今天为了买车,我又找他借了一百九十块钱。”
何雨柱很聪明地点出了颜明的身份,也只说出了能讲清来路的钱。最关键的证人,就是院里管事一大爷。他的话,公安应该很相信。
“谁是颜明?他住在这个院里吗?”本着查案彻底的原则,胡所长又问了一句。
“胡所,颜明我认识,他住在这个院里,四月份才从部队转业回来的干部。”胡副所长身后一个漂亮姑娘替何雨柱说明了情况。
她正是帮颜明办户口的那个小民警,林雪。她对颜明的印象很深,再加上李大路所长专门交待过,要对颜明多为照顾,所以她了解颜明的所有情况。
“噢,部队出来的干部,那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颜明同志绝对没有问题,他在部队上立过一等功两次,二等功四次,三等功九次。这样的同志要是有问题,那这个院里就没有一个好人啦。”
“好家伙,小林,你对这个颜明了解可真够详细的。”胡副所长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林雪的脸一下就红了。还好天色黑,大家都没有注意到。
“谁是易中海?”胡副所长又转头找着人。
易中海心里直骂娘,傻柱,你怎么能当众说出来我借给你五百块钱呢?以后院里人找我借钱,我可怎么说呀。
心里烦归烦,听到人家公安找自己,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公安同志,我就是易中海。”
“哦。老易同志,你是不是当初借给了何雨柱同志五百块钱?”
“对,我看这孩子可怜,家里也没个大人照顾。我就跟我老伴商量了一下,拿出了家里的大半积蓄五百块钱,先周济一下他。”
易中海的脑子转得真快,在走了两三步路的时间里,就想出了如此完美的回答。
“谢谢你的配合,老易同志。能够带头照顾院里人,是个合格的管事大爷。”
“哪里,哪里,您过奖了。”易中海眼睛里带出了笑意。没想到,几句瞎编,换回了想不到的效果,值了!
“何雨柱同志,不好意思,打搅你了。你也要理解我们,我们接到群众举报,不能不出警。”胡所边说,边向何雨柱敬了个礼,算是赔礼道歉。
“没事,这也是你们的工作不是。”何雨柱小心地接过来所有票证。
“那好,我们就回去了。”
“等一下民警同志,这胡乱举报我的人是谁?这样没理由地乱举报,是不是也要惩罚一下?”
“这……”胡副所长有点为难。
现在正是开国初期,敌特分子猖狂无比。作为公安人员,他们反而希望大家纷纷举报,让敌特分子无处可藏。
各大院的管事,也是在这种情况下产生的。
而事实上,的确有许多的敌特破坏分子,也因此而落网。当然,还有很大一部分敌特的破获,靠的是隐密战线上的同志,冒险传出来的情报。
因此,各级部门,很重视对举报人的保护。更准确地说,对举报的行为有些纵容。
这种情况下,胡副所长根本不愿意说出这次的举报人,更不想对她做出惩戒。
“这个坏分子唯恐天下不乱,四处乱咬人,不惩罚一下,难道还纵容他下次再乱举报人?”何雨柱逮着理了,一步也不让。
胡副所长还没有来及回答,这时候有个声音冒了出来。
“民警同志,你们也怪辛苦的,既然查清楚了何雨柱是清白的,就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交给我们院里自己处理吧,就不麻烦你们了。”是易中海适时冒出来为公安解围。
“那好,这事就交给你们吧,毕竟是人民内部矛盾。你是这个院的管事大爷,也是一位很好的老同志,把这事交给你,我们也放心。”
胡所长巴不得有人接手,交待了一句,赶紧带着人离开四合院,扬长而去。
第34章 技术比武是大事
“柱子,我看算了,民警都说你没事,你就别再追究谁举报你的了。”易中海等公安民警走后,端起了架子。
“一大爷,你看这本来好好的事,让那臭狗屎给搅得一团糟,你说换谁谁能高兴起来。”
“得了,你也骂了一句,这事就这么了了吧。”
“一大爷,今天我看您的面子上,这事算翻了篇,我也不再追究。不过我丑话讲在前头,如果下次这个狗东西再乱咬人,我要是知道是谁干的,可往死里打它。”
何雨柱本心不想不了了之,可是实在不知道哪位举报的自己,就全当给易中海面子,做个顺水人情。
“行了,柱子也不追究了,大家都散了吧,明天还得上班。再说一辆自行车有什么好看的,都散了吧。”一大爷驱赶着众邻居,巴不得事情赶紧结束。
人群很快散去。何雨柱真怕再出幺蛾子,直接把车推进自家堂屋。反正自家屋里宽敞,再有十辆车也放得下。
颜明一直没有出来。因为他回到家里就拴上门进了空间。晚上的凉风一吹,酒有点上头,人有点不舒服。他在空间里泡着温泉喝着现榨果汁,很快缓过劲来。
接着就是收获,播种、酿啤酒……
他专心地在空间里忙活,外面的事情一点儿也不知道。
贾张氏看到公安走了,人群散了,何雨柱回屋睡了觉,她的心情很不好。
何雨柱居然没被抓走,她的心里很不平衡。刚才最后真怕公安把自己说出来,找何雨柱报,她的心很虚。
这不应该呀,这个大傻子哪能买自行车呀,要买也得是我们贾家买呀……
贾张氏躺在堂屋的小床上,前半夜想着心事根本无法入睡。后半夜快要睡着时,儿子和儿媳妇又发出让寡妇百爪挠心的声音。不到五十岁的贾张氏彻底失眠了。
贾张氏失策,她也怕何雨柱找自己的麻烦。接下来的日子里,她生活得很小心,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话暴露了自己举报的事,她两个月没有在四合院里闹事。
世界平静下来,日子就过得很快。转眼到了57年底。轧钢厂里热闹非凡。一年一度的技术大比武又开始了,工人们的积极性非常高。
技术比赛和职称等级相挂钩,有个好成绩,相应的技术等级也就往上升,这就意味着在新的一年里,你的工资也往上升。工人们能不热心于此嘛。
颜明作为科长,不参加比赛,他只能当个评委。看着工人们热情四溢,比赛场上如火如荼,不禁为这个纯真时代和生活在这个时代的纯真人们点赞。
三天大赛,四合院里的人们也被感染着,在院里聊天的内容都和厂里的事情有关。
“我说小徐,你们家那口子现在是几级工了?”
“我们家那位,是个没本事的,到现在才四级工。”
“小张他人本分,只是平常不大出声,哪就没本事了。我看呐,明年他一准拿五级的工资。”
“那可感情好,借您吉言了。”
“老周家的,你们家老周也参加比武了吧。”
“能不参加嘛,咱先不说钱的事,一个车间里,别人都去他不去,得多没面子。”
“可不嘛。我们家的那位,也这么跟我说的。还说车间里的人,都跟吃了药膏子似的,原来得个空就得躺会歇歇,现在可不这样了,玩着命练手艺。”
“听我们家老周说了句,说什么……对,新人新气象什么的。赶到了现在咱老百姓能吃饱饭的好年景,不得报答咱新社会。”
“呦,老周的觉悟可够高的。”
“他二大妈,你们家老刘现在都是六级工了,这一比试完,不得拿七级工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