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被公安给带走了。”
“啊？！”这是两声，一个是易中海发出来的，另一个是刚赶到家的贾东旭发出来的。
“张大嫂怎么了？这是谁报的公安！有什么事不能院里解决嘛！还知道什么叫团结互助嘛！都住在一个院里，能有多大的事，就不能互相忍让一下。”易中海有些气恼。
他环顾着左右，对看向自己的众邻居们大声吼着。
“就是，我妈是杀了人了，还是放了火了，你们至于把她往死里整嘛！你们一个个还有没有良心！”贾东旭狐假虎威地吼着。
大家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易中海。
因为易中海没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开始大吼，连要接着说下去的三大爷，也闭上了嘴。
“张大嫂到底怎么了？老阎你快说。”易中海见阎埠贵不再说话，他心急地问着。
“算了老易，你还是快回家看看吧。”三大爷相劝了一句。
再让你在大门口狂，过一会你打了脸，可是要怪罪我的，我特么真不该多这句嘴。三大爷很后悔。
正在这时，二大爷刘海忠挺着大肚子，也回到了四合院。
“老易，我在门外就听到你说话来着，什么事让你这么大吼大叫的。咱们可是管事大爷，遇到事可不能急。”刘海忠说着便宜话。
“你知道什么你。贾张氏被公安给带走了。”易中海怼了一句刘海忠。
“啊？！因为什么事？”刘海忠追问了一句。
这一点刘海忠就比易中海强，最起码他先问一下原因。
“什么事？能有什么事！都一个院里的邻居，能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报官。这眼里还有我这个一大爷嘛！”易中海很武断地怒吼着。
他对四合院里的住户们很失望。我天天辛辛苦苦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个好名声嘛。你们居然背着我报了公安，这下院里的名声坏了，咱的脸还能要嘛！
“就是，这眼里还有我这个管事的二大爷嘛？！”刘海忠跟着起哄架秧子。
大家看着两个管事大爷尽情地演着，谁都没敢出声说话。
“行了，老易。你快回家看看再说。”三大爷实在忍不住了，他感觉与易、刘二位为伍，很是掉价丢身份。
“你老催着我回家干吗？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大家说的。咱们作为管事大爷，就应当行的直、做的正。你是怎么当这个三大爷的，你下班一回来，也不先想办法把张大嫂接回院里来。”
易中海对三大爷的行为很生气。其实他不知道谁报的警，这是迁怒于三大爷。
“你特么爱回不回，我特么懒得问你这点破事！在这里我声明一下，这个管事三大爷，打今儿个起，我不干了！”阎埠贵气极而怒，也大吼了起来。
“啊？！”一进院里所有听到的人，都惊讶地出了声。
包括易中海、刘海忠。
“我特么当不起管事大爷，我丢不起这个人，一个个没脑子，还特么净管闲事。特么家里的事都问不清楚，还问院里的一堆破事干什么！明天我就去街道，找王主任说一声。我不干了！去特么的，爱咋咋地！我羞与尔等愚众为伍！”阎埠贵骂了这几句，感觉出了胸中恶气，转身回了家。
原来骂人真的很舒服。怪不得院里这帮糙人，有事没事喜欢骂两句。过瘾，以后找机会，还得骂几句。
易中海看着回家的阎埠贵，再想了想阎埠贵打一见面说的话，他心里一激灵。坏事，不会自家也出事了吧。怪不得阎埠贵总催着自己回家。
想到这里，易中海没再说一个字，赶紧向自家走去。
“老易，你走什么。贾张氏的事情还没解决呢，到底是谁报的公安！”刘海忠站在原地没动，还一个劲地催问着易中海。
“我说二大爷，我妈的事，您可得多帮忙呀。”贾东旭一看师父走了，他感觉很委屈，自己的娘被公安给抓走了，管事大爷可不能不问。
“东旭，咱先回家，晚上吃过饭，咱们开个全院大会。你放心，我给你家做主。”刘海忠装起了大尾巴狼。
“那我太谢谢二大爷了。”
易中海心怀忐忑地推开家门一看，他的脑仁差点从百会穴跳出来。
“这他么是谁干的！啊！给我站出来。”看着屋里一地的碎片，易中海怒了。
“小翠、小翠！你在哪儿？”大吼过后，易中海想到了媳妇。别再媳妇也出了事。他急忙又出了门，寻找着一大妈。
听到丈夫的声音，一大妈从隔壁聋老太太屋里出来。
“当家的，你回来了。今天咱在老太太这边做饭。”经过一下午的情绪沉淀，一大妈现在很平静。
“家里是怎么回事？”易中海很急切地想知道原因。
“嗐~，你是不是昨天告诉贾张氏去街道当文书？”
“我没有啊，我只是告诉她，街道给她安排了个活，能挣些钱补贴一下家用。”易中海回想着昨天的事，心里有点虚。
“贾张氏从街道办回来，就骂着你坑她，就把咱家给砸了。还把拦着她的二大妈那几个人的脸给挠破了。”
“是你报的派出所？”易中海试着问了一句。
“我不报，还能是谁？把咱家砸得不成样了，连锅都砸烂了，我还能惯着她！你说你帮了她们家多少，要钱帮钱，要粮帮粮。没跟她家有天大的仇呀，怎么就能砸锅呢？”
一大妈现在一点儿也不心虚，反而感觉报了公安，心里很爽。
“那……，这……，咱……”易中海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差点吐出一口血。刚才自己还在大门口耍威风，原来是自己家倒了楣。这可如何是好！
自己要是原谅贾张氏，那可真对不起自己、对不起媳妇、对不起自己那一屋的东西。
要是不原谅贾张氏，刚才在大门口还口口声声地骂别人不互相忍让。
原来老阎真没法在大门口说这事儿，自己还骂人家不配当管事大爷。
自己的脸往哪搁，自己的脸还能不能拾起来……
贾东旭回到家里，一脸的怒容。
“东旭，你回来了。”秦淮茹说话很小心。
贾东旭一看到媳妇就来气，伸手先抽了一耳光。
“秦淮茹，你在家里都干了什么？你怎么就能眼睁睁地看着咱妈让公安给抓走！”贾东旭吼着媳妇。
“东旭，咱妈把一大爷的家给砸了。”秦淮茹很委屈地捂着脸。
“啊？！”贾东旭听到这一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怎么办……”贾东旭反复说着这几句，别的话一个字都没有。
“东旭，婆婆要是砸了别人家，还好说一点。你出面让一大爷压一下，顶多赔几个钱，这事也就过去了。可现在……”
第75章 不能承受的后果
饶是秦淮茹百变的心机，想了一下午，她也没想出个主意。
秦淮茹捂着脸不敢言语。
过了一小会儿，看着丈夫还呆傻着，秦淮茹只得先摆好饭。
“东旭，你先吃点东西，实在不行，过会儿，咱们一起去求求一大爷。毕竟他是你师父，我想他也不能这么狠心吧。”
“嗐……，也只能这样了。”贾东旭没了主意，听到媳妇的建议，感觉可行。
秦贾二人边吃边商量着细节，贾东旭破例没有碰酒瓶。
入了秋，没出伏，天还是很长。院里人吃完饭，都静等着开大会。
三三俩俩拿着板凳，说说笑笑到了前院。
也没有人通知，但是大家心里都有数。易家被砸，贾张氏被抓，这个大会不可能不开。
反正在家里还要点灯熬油的，不如一起在前院里乘凉等着看热闹。
易中海迟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今天的事。
正当他跟一大妈和老太太商量着的时候，贾东旭和秦淮茹到了老太太家门口。
“一大爷。”秦淮茹称呼了一声，然后没等一大爷同意，她就拉着贾东旭进了聋老太太的屋。
夫妻二人相视一眼，然后齐齐跪在了易中海面前。
易中海面色很不好看。但是看到徒弟和徒弟媳妇跪在面前，他也不能不说话。
“你们这是干什么，都起来吧。”
“一大爷，您不原谅我妈，我就不起来。”都到这种情况了，贾东旭还是不会说话。
如果平常别的事相求，这样说没多大问题，全当自己是个孩子，在长辈面前撒撒娇。
现在这么说话，给人的感觉就是无赖。很是招人厌的。
尤其是一大爷，一直以来都是他道德绑架别人，哪能今天让贾东旭道德绑架了自己。
“东旭，平常我可没做什么对不起你家的事。就拿昨天晚上的事，我可没对你妈说去街道当文书。打一开始，就是你在那里插嘴。你们也不想想，你妈大字不识一个，怎么就能到街道里当文书？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大爷对徒弟还算客气，但是没再出声让两个人起身。
“昨天我不是误会了嘛。”贾东旭很无奈，也很后悔。
“一大爷，虽说不当文书吧，但也不能安排我婆婆去扫大街呀。她也上了岁数，平常又不大动，哪能干那么重的活。您说是不是。她高兴了一晚上，到了街道心一凉，难免做出些出格的事。您就原谅我婆婆吧。”秦淮茹努力替贾张氏辩解着。
“淮茹，这话我可不爱听了。怎么就是我安排的？我哪有本事，让街道给你们安排工作。本来这事就是王主任的安排，人家郑鸯识文断字的，给安排个文书。你婆婆能干什么？可不就扫扫地、打打杂嘛。”一大爷心思也来得快。
“一大爷，千错万错，都是我们家的错。你大人大量，就饶了我婆婆吧。”秦淮茹边道着歉，边抹着泪。
聋老太太自打秦、贾二人一进屋，她是一言不发。当听到秦淮茹说的这么几句话，她老人家的眼皮抬了抬，盯了几眼秦淮茹。然后又把眼皮闭上了。
一大妈虽然平常很喜欢秦淮茹，可是今天听着秦淮茹说的话，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我说淮茹，咱们可没有天大的仇呀，怎么就能把我们家的锅给砸喽？”一大妈憋屈得很。
“一大妈，我婆婆那人您又不是不知道。她恼了起来，哪还能顾得了这么多。”秦淮茹尽量替婆婆解说着。
“她是村里出来的，她应该知道砸锅是什么意思吧。这是不想让我跟你一大爷有好日子过呀，你这么轻巧说上两句，你觉得我能原谅她吗？”一大妈很生气。
“一大妈，回头让东旭再给您家买口好锅，您看怎么样？”秦淮茹当然知道砸锅的习俗。
“买口锅就完了？坏了我们家的风水……”一大妈还没说完，被门外的喊声给打断了。
“一大爷，一大妈，街道办的王主任和派出所的李所长来了。让你们去前院开会。”
刘光齐在聋老太太家门口喊着，并没有进屋。他已经看到地上跪着两个人，知道进去会让人家脸上挂不住。
“知道了，我们这就过去。”一大爷回了一句。
“东旭，你们起来吧，咱们去前院听听情况吧。事情到了这一步，就不是我能解决的啦。”易中海铁青着脸，不知道冲谁。
秦淮茹和贾东旭对看了一眼，无奈地从地上起来。低着头跟在一大爷夫妻身后，走向前院。
王主任和李所长下午快下班的时候，相互通了电话。事实很清楚，证据很充足，所以快刀斩乱麻，赶紧把贾张氏的罪名定了下来。
然后相约晚上七点到四合院，召开大会，当众公布结果，以儆效尤。
七点准时，两个人一人拿着一份大字报，在四合院门口见面。笑谈两句一起进了四合院，一进门就见到三大爷一家坐在门口乘着凉。
“老阎，你来一下。”王主任对着阎埠贵招了招手。
“王主任，我正想明天去街道办找您呢。”
“找我什么事？不会是给贾张氏讲情吧。”
“不能，没她这么坏的人了，我给她讲什么情。我是想告诉您一声，这个管事大爷，我不干了。今天我在院里，当着众人的面，已经讲过了。您来得正好，我给您讲一声，我这管事大爷，正式卸任。”
“出什么事了？干得好好的，怎么就不想干了？本来我还想着让你当院里的一大爷呢。老易和老刘的人品可不如你。”
“就是因为他们，我才不干的。我羞与他们为伍，两个蠢货。”
“行了，不管怎么着，你还是要干下去的。咱先不赌这个气，赶紧召集大伙，到前院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