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俊朗少年正骑着马,飞驰在田野之中。
这时,前方道路上,突然出现一条小河流,河流上正有一个人弯腰打水。
见此,少年拉紧缰绳,两腿夹紧马肚,顿时,马从那打水的人头上飞跃而过。
“好着呢!”
少年回头大声笑道。
然而,他刚赶回来,就看到父亲一脸的不悦,对他满是责备。
而后,更是抬起一脚,就把他踹到河里。
看到儿子在水里扑腾站起,马仁兴不禁笑了出来。
“你要干啥!”
马仁兴听着儿子的不满,讲出了他的道理。
所有人都忙着干活,你却偷懒耍滑,而且还把自己心爱的战马骑出去。
“让你动我的马,你看把马肚子磕的。”
听着父亲的责备,儿子没有向他解释什么。
只是从包里拿出了信件,向一旁的指导员一边敬礼,一边汇报工作。
这时,父亲才知道,儿子并不是跑出去玩,而是被安排送信去了,之所以骑自己的马,是因为其他马都下了地,只有他的还闲着。
马仁兴知道自己错怪了儿子,但碍于颜面不想道歉。
而乘风也是带着气,向远处跑去。
见状,马仁兴追着乘风,一路跑出玉米地。
就在这时,他俩却发现了敌机的踪影。
玉米地里,忙碌的众人,立刻掏出帽子带上。
原来,这些人并不是普通的农民,而是冀中骑兵团的战士。
众人将玉米杆拿到一边,取出里面的枪支,骑上战马,冲出玉米地,驰骋在草原上。
此前,军中出了叛徒,所以骑兵团的位置已经被敌人所知,而且鬼子们不会放过这个得来不易的机会。
敌人先派出大量战机,打算把骑兵团赶到平原,然后再用兵力包围。
面对敌人的扫荡,马仁兴做出应对。
大部队先撤退到根据地,自己则带着一个班,继续侦察敌情。
这时,他们路经一个村庄。
看着弥漫的硝烟,众人猜到发生了什么,于是立刻加倍戒心,仔细地观察周围的情况。
幸好,并没有发现敌军。
“俺早说过,只是空袭,鬼子不可能钻坑。”
一位倚靠着墙的战士说道,随后便把手撑到一旁的桌上。
哐当一声响,桌子四分五裂。
这位战士立刻发现,垫桌子的草席下面,有一块木板。
他连忙招呼众人过来。
看着下面的木板,战士们立刻拿出了枪,应该可能出现的敌人。
“卜参谋长急电!鬼子给子牙河放水了。”
这时,马乘风从远处跑来,急切地喊道。
声音响起的同时,木板下面忽然传出一声枪响。
一颗子弹擦着马乘风的脖子皮滑过,留下一道血痕。
一个大个子战士,直接打开木板,从木板下面的地道里,提出一个拿枪的女人。
女人一直闭眼尖叫,害怕极了。
直到看到是八路军战士,竟然安心地哭了。
众人这才注意到女人怀着孕的大肚子。
此时,乘风带来一个坏消息,敌人为了围困骑兵团,打开了上游的水闸,河面已经上升。
如果想撤退,必须绕道六十里以外。
但敌人制造的困难,只是小障碍。
当战士们往地道里面看的时候,才发现里面都是老弱妇孺,他们幸运地躲过一劫。
可如今,这些百姓又该何去何从。
听着乘风的汇报,马仁兴更关心的是儿子脖子上的伤。
可叛逆的孩子,一脸的不服气,面对关心,竟然躲闪起来。
“活该你不长记性,再偏一寸要你小命。”
马仁兴一边教训着,一边递给儿子窝窝头。
但乘风眼里,父亲只是唠唠叨叨,丝毫没注意到递给自己的窝窝头,转头就走。
面对全村的老弱妇孺,马仁兴也犯了难。
如果任他们来去自由,再遇到鬼子们,肯定还是难逃一死。
但马仁兴的兵力只有一个班,不要说保护百姓,带上他们逃命都会延误行程。
一旁的班长担心,带上百姓只会让他们更加危险,不如继续躲在地道。
可一直躲着不是办法,况且八路军能找到,鬼子们也能找到。
而现在,敌人的大部队,已经离他们近在迟尺。
如果再不做出决定,谁都没有撤退的机会。
就在大家众口不一,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一个幼童抱着窝窝头和水碗,在瓢泼大雨中,跌跌撞撞走向一具尸体。
“娘!”
幼童稚嫩地喊着。
看着这一幕,马仁兴内心波动,当兵的不就是为了保护百姓吗!
如果遇到困难,就放下自己的使命,那当兵的意义何在。
大雨停了下来,大家也拿定主意。
政委亲自引开敌军,让百姓能安全撤离。
可就在出发的前一秒,鬼子们的炮火却在周围响起。
“追那么快,给你娘奔丧呐!”
马仁兴朝远处的炮火怒吼道。
众人约定,只要百姓安全过河,信号弹就会升空,政委就可以撤离了。
马仁兴看着战友离去的背影,内心有了不好的预感…
……
第249章 艰难的抉择!!!
在政委离开后,马仁兴就带着百姓撤离,可还没离开村子,鬼子们的飞机就来了。
为了躲避轰炸,只能让百姓先躲进地洞。
可就在这时,板车上传来女孩的叫喊声。
大个子战士闻声,立刻冲了过去。
可就在他抱起女孩的瞬间,敌机的子弹就射了过来。
无数的子弹如雨点一样,打在大个子战士的后背上。
他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只为了安抚怀抱里的孩子。
很快,孩子被抱走,而大个子战士却在刚才的扫射中失去了一条腿,只能在地上爬行着。
为了能让百姓安全撤离,马仁兴骑着马,带着战士对敌机开枪,并将他们引到山谷之中。
借着山地的掩护,他们和敌人互射起来。
只是,步枪的子弹,终究打不穿飞机,而战马被敌人命中,就瞬间摔倒。
不过,这一切只是诱敌之计。
敌机越发自信,飞行的高度也越来越低。
从敌机飞过一个峡谷时,隐藏在峡谷山坡上的战士,拿着机枪对着飞机扫射。
虽然没有将其击落,但敌人已经被成功逼退。
只是他们的位置已经暴露。
终于,大部队渡过了河,但政委依旧下落不明。
敌军晚上也没有停止扫荡的步伐,大批的飞机在田野上空穿梭着。
战士们和百姓们只能躲在草丛里。
战马也通了人性,知道此时要安静的躺下。
突然,躺在地上的马仁兴,看到一株草药,一把将其放到怀中。
很快,一场大雨来临,马仁兴抱着孤儿在树下躲雨,一旁的乘风则摆弄电台。
看着父亲和孤儿在一起,乘风莫名地感到嫉妒,不满地说道:“从小到大,你啥时候这么对过我呀。”
这句话似乎提醒了马仁兴,他拿出能治伤的草药,赶忙递给儿子。
他不想儿子和曾经的战友一样,因破伤风离世。
看着父亲递过来的草药,乘风只觉得自己被看轻,直言自己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我只怕你不怕死,你闹着参军那会儿,你娘疯了似的跟我玩命。”
“你要当岳飞,我管不了你,但我儿决不能当岳云。”
“你爹我对得住天下人,我特么对不住你娘。”
“真要死,死我后头。”
这是乘风第一次听到父亲说心里话。
此刻,他也明白父亲一直都是爱自己的,是自己误会了他。
看着父亲手中的草药,乘风主动去接着。
这一刻,父子两个人放下了过往,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