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蒙蒙披着被子,挡住裸露的身体。
此刻,她的小脸涨得很红很红。
“那你让我怎么办?!”她失声喊了出来,“你死了,我得活下去啊!
难道你连死了都不让我好过吗?!
反正你都要死了……”
第3章 嘎了但没完全嘎
“于尘,反正你就要死了!”
“等你死了以后,每年清明节我一定给你烧纸!”
徐蒙蒙流着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于尘的双眼越睁越大,仿佛想要透过眼中的水雾看清这个女人。
这个和自己同床共眠无数个日夜的女人。
刘耘程穿好衣服整装完毕,也加入了拱火斗争中:
“于尘,我劝你死之前做个好人!金钱名利你带不下去,还不如留给我家蒙蒙呢!”
“你家、蒙蒙?”于尘顿了顿,嗓音嘶哑。
“是啊是啊!不是你家的,是我家的!我家蒙蒙跟我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等你死了,我立刻娶她进门!”
此刻的刘耘程梗着脖子,脖子上青筋环绕,像是一只邪恶的乌龟。
于尘跌跌撞撞上前两步。
“刘耘程!你这个垃圾!!我杀了你!!!”
他抬手抓住刘耘程的头发。
双手绕了两圈,把他的头发紧紧锁死在指缝间。
刘耘程吃痛,不停挣扎。
“蒙蒙——宝贝救我!!”刘耘程哑着嗓子,向徐蒙蒙求助。
“诶!你疯了吗?你!快!松!手!”徐蒙蒙厉声命令着。
“于!尘!!”徐蒙蒙随手抄起衣柜里的空衣架,想都没想,砸向于尘的脑袋。
咚——
一阵闷哼声。
这狠狠的一击,结结实实打在于尘头上,震得他半边脸都发麻了。
一阵温热,自太阳穴流下。
于尘木然抬手,无意识地抹了一把。
掌心全是鲜红。
徐蒙蒙:“……”
刘耘程:“……”
“你们,你们这对狗男女。”于尘痛苦地捂住受伤的头部。
“怎么?”刘耘程上前一步,挡在徐蒙蒙的面前,呈现保护的姿态,“你刚才不是也扯我头发吗?
只准你动手,不许别人动手是吗?
于尘,我跟你说句实话,你活不了两个月了。
奉劝你乖乖等死,别再做无畏的挣扎。
不要把你不幸的人生,传染给别人!”
血一滴一滴顺流而下,溅到地板上,开出了一朵朵猩红的花。
“我的人生不幸?”于尘猛地一把推开刘耘程。
后者一个趔趄倒在衣柜里。
徐蒙蒙从于尘的神色中读到了“绝望”。
她向后退了三步……
“我现在这样,是因为谁?”于尘又问。
徐蒙蒙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儿后退。
“我爸妈死得早,从小是我奶奶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
“你父母双全家庭幸福,我们谈恋爱的时候,我就很羡慕你。”
“我本以为结婚后,你的父母就成了我的父母,我也有了幸福的家庭。”
“没想到你父母却一直看不起我,不光对我处处刁难,还经常冷嘲热讽。”
“徐蒙蒙,我辛辛苦苦赚来的工资,你拿去炒期货买基金。”
“结果你看到啦!钱全没了!赔得底裤都不剩!”
“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没去撸网贷,没给咱们家背债务啊?”
“你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我怪过你半句吗?!”
“你要不要看看你是怎么对我的?!”
于尘把一直以来对徐蒙蒙的不满,倒垃圾似的全倒了出来。
感受到伤口在凝固,他努力调整呼吸,不让自己就此倒下。
“我、我要是早点儿去医院治疗,说不定还有机会活!”
“我第一次去医院的报告是你代我去拿的!”
“徐蒙蒙,你是杀人犯!!!”
“我是快死了,”于尘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地面,“我就算要死,也一定会拖着你们这对狗男女!
还有你的父母!
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我绝对不会就这样白白死掉!!!”
啪——!
一声沉闷的响声。
“于尘,你以为你谁啊?!谁给你的胆子?!”
刘耘程抬手对着于尘受伤的脑袋,重重一掌。
他的双眼里,除了怒火,还有疯狂。
于尘往后重重一退。
嗵——!
他颓然倒地。
受伤头部正好砸在床沿。
伤口裂开了。
血像是决堤大坝。
“呼……呼……”
于尘只剩出气,没有进气。
在病魔和伤情的双重加持下。
1米8几的大个子,瘦骨嶙峋。
“啊……!!!于尘??!!”
徐蒙蒙扯着嗓子尖叫一声。
刘耘程大骇:“于、于尘?”
头好沉,好热,好痛。
身体,再也无法动弹。
于尘努力睁开眼睛。
想要看清那对狗男女的样子。
光阴打磨成滤镜。
一面是开裆裤好兄弟。
另一面,是自己的娇妻。
轰……
滤镜终于破碎,将真实揭开。
“他是不是死啦?”徐蒙蒙的声音再次响起。
“去他娘的,反正他本来就要死了。早死晚死都是死。”刘耘程无情地说道。
于尘疲惫地闭上双眼。
身体内产生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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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谁……救救我!”
“我才34岁,大好人生还未展开。”
“你的病是胰腺癌晚期,幸运的话能活三四个月,不幸的话,最多一个月。”
“医生……会有奇迹吗?”
“于尘患者,我很抱歉。我这个人向来实话实说。奇迹,只能等下辈子了。”
34岁的于尘。
在被医生判了死刑之后。
连最后的“刑期”都没完成。
匆匆被那对狗男女提前执行了“死刑”。
于尘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地一直往上。
“小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