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兴路泰安公寓6号楼603B。”
“家里几口人。”
“就我一个。”
“孤儿？”
“恩，户口簿在这。”
王致远落笔叹气，折好表文，点燃香火，先面三茅祖师爷，上香，行三礼九叩大礼。
大磬六响。
礼毕，王致远落座。
接下来轮到苏珩了。
点燃香火，向三茅真君，上香，行三礼九叩大礼。
大磬六响。
最后面向师父王致远，行三拜礼。
王致远说：“赐起。”
苏珩方才起身。
王致远略加思索，说：
“赐玄字辈，号玄珩。”
苏珩拜谢：“多谢师父赐道名。”
王致远起身。
“接下来，上表奏告祖师。”
“祖师爷在上，上清箓受者守真于癸卯年三月廿七，吸纳弟子玄珩入茅山派，特此上表天师。”
言毕，王致远将写有苏珩生辰八字与道名的表投入火盆中。
苏珩既得道名，王致远又领着他向诸神位行三礼九叩大礼。
大磬六响。
至此，拜师礼成。
苏珩全程毕恭毕敬，全然不似李平刘云二人心不在焉，令王致远颇为满意。
“从现在起，你正式皈依茅山派，成为我的弟子，而我则为你的本师。”
“弟子见过师父。”
“好。稍后且随李平，前去领取道衣和经书。”
“熟读经书后，再来找我传度。”
传度，指奉道者正式入道的仪范。经过传度后，即取得了由凡入圣的第一级阶梯，再往后便是受箓，名登天曹。
“多谢师父。”
“我也不诳你，道观今不如昔，没多少人来上香。伱平日抽空来打扫卫生即可。若有法事表演，会提前通知你，到时能来要尽量来。另外看你面容憔悴，平日多注意锻炼身体。”
“弟子谨遵教诲。”
王致远挑眉，这小子还像那么一回事。人到晚年，没来由得了个好徒弟？
再谢王致远，苏珩就跟随李平刘云二人走出大殿，前往库房取道衣和经书。
路上，李平忍不住说道：“兄弟，我这人心直口快，若说错话别往心里去。实不相瞒，交钱来这当道士的，你是第一人！”
“你们难道没有交学费吗？”
“学费？老头还得跟我们工资呢！对了，别喊我师兄，严格意义上，我跟李平不是道士，只是来这里赚个外快，兴许还能碰见王老头的孙女。”刘云说。
“师父还有个孙女？”
李平认真端详，确认苏珩的确不知道，兴奋地对刘云说：
“快，给钱！”
刘云无奈，递出一张百元大钞。
见苏珩不明所以，李平得意解释：“刘云跟我打赌，说你又是送钱，又是拜师，肯定是冲着王家女婿位置去的。指不定是王羽然的男朋友打头阵来了。没想到，你真当冤大头啊？”
“李平，怎么骂人？人各有志，也许这是别人的爱好。”
“抱歉，我一时口快。”
“没事，不瞒两位，我确实立志成为茅山道士，并无其他杂念。”
“不理解……但尊重！”
库房门开，扑面而来一股子霉味。等味道稍稍散去，三人走进库房。
“咳咳，多久没来，蜘蛛都安家了。”
李平负责翻找道袍，良久后找出青白黑三件道袍。
苏珩接过道袍。
刘云则拖出一摞书，拍了拍灰尘，说：“全在这了。”
这是茅山道士的《早晚功课经》，《老子道德经》以及《往生经》。《早晚功课经》又包括《八大神咒》、《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太上洞玄灵宝升玄消灾护命妙经》、《太上洞玄灵宝救苦妙经》、《元始天尊说生天得道真经》等经书。
“好，事情办完。回去跟王老头说一声，咱今日就可以下班了！”
……
太元宝殿内，王致远戴起老花镜，拿出智能手机，眯眼戳开微信，给孙女王羽然拨了一通视频电话。
半分钟后，视频连线成功。
王致远看到屏幕里孙女正在往嘴里塞面包，含糊其辞地问：
“爷爷，怎么了？”
“你慢点吃，最近忙吗？怎么都不回道观了？”
“不好意思爷爷，最近要升任中级降灵师，好多材料要准备，实在太忙。有空一定回去~”
王羽然在海滨市的降灵会就职，年纪轻轻就成为模范降灵师。
“忙就不用特地回来。今天道观刚收了个新徒弟，人长得帅，看着也老实，你感不感兴趣。”
“饶了我吧。暂时还不想谈恋爱。再说了，谈恋爱也不想跟道士谈……”
“道士怎么了，爷爷不也是道士吗？”
“不一样啦！”王羽然吐了吐舌头，“不说了爷爷，马上开会了~”
“记得按时吃早餐！”
挂断视频，王致远叹气：“23岁的人，还是这么让人不省心。”
“师父，说谁不省心呢？”
李平刘云领着苏珩回来了。
“还能是谁，羽然呗。”
“哦哦，羽然怎么了，她什么时候回来？”李平格外关心道。
“回不回来关你什么事。”王致远没好气地说道，随即看向苏珩，语气又变得温和，“东西都领完了，咱们加个微信吧，平日里有事用微信联系，方便省钱。”
苏珩拿出手机，问：“我扫你？”
“恩，你扫我。”
“叮咚~”
扫出来的二维码显示出王致远的名片，昵称守真，头像为本人。
苏珩点击添加到通信录。
王致远的手机收到添加信息，点开一看，昵称“世外妖怪”，头像为一张黑脸在龇牙咧嘴地笑。
王致远：……
苏珩：……
王致远：“头像无所谓，入了道门，昵称不能是妖怪吧？”
苏珩：“马上改！”
第3章 练假成真
离开茅山道观，回去的地铁上，苏珩掏出手机。
银行卡余额还剩1308.16元。
太穷了。
上个月房租还没有交，若扣除房租只剩308.16元，肯定熬不到下个月发薪日。
得想办法赚点外快才行。
……
下了地铁。
一路马不停蹄奔回公寓后，苏珩将门反锁，窗帘全部拉上，确保不会受到任何人打扰。
苏珩聚精会神，眼底淡淡小字再度浮现。
姓名：苏珩
身份：茅山道士（假）、便利店店员（真）
源点：9.1（每日增长0.1）
消耗8源点可将茅山道士（假）转变为茅山道士（真），是否转变？
“是！”
苏珩确定转变，淡淡小字蠕动，面板发生了变化。
姓名：苏珩
身份：茅山道士（真）、便利店店员（真）
源点：1.1（每日增长0.2）
茅山道士身份确定为真的瞬间，苏珩感觉到浑身上下的关节处涌现出一股热流，暖洋洋的。
熬夜的疲倦感一扫而空，视力得到提升，原来挂历上看不见的小字，此时清晰可见了。
苏珩站在镜子前，镜中人容光焕发，黑眼圈褪去，一副阳气充沛，正气凌然的模样，全然不似上了三个月夜班。
“太神奇了。”
三个月苦心等待，消耗8个源点，苏珩终于获得茅山道士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