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若羌基地干过光变无人机这一个项目之后，我就算半个内部人员了，所以有军工技术座谈会，就会打电话叫我去参会。”相晓桐笑道，“我那件初中买的小西服，买的时候我妈给我买错号了，大了很多，我去省动植物研究协会做演讲的时候，就很像小孩穿大人衣服，但过了几年高中阶段我去军工技术座谈会，衣服又小了一点，穿着紧巴巴。”
“妈妈老谋深算，这样给你买一件就够了，要是最初买的就贴身，座谈会你还得再买一件。”宋河说。
相晓桐一怔，微微后仰，“我靠，原来是这样吗？”
“我听你讲了这半天，有两点感想。”宋河说。
“第一点是老婆真牛，第二点是老婆太牛了，是吗？”相晓桐表情小骄傲。
“第一点是，我突然明白当年我跟谢元勋在巴丹吉林搞无人机的时候，最终验收颁奖为什么是你来了，原来你最初就是做无人机起步的！”宋河感叹。
“啊哈。”相晓桐笑了。
“第二点是，游德义觉得你天赋超强，怕耽误你所以不收徒……怎么收我当徒弟那么利索呢？”宋河陷入沉思，“难道在他看来我比你菜很多吗？”
“诶，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古怪，你去若羌基地的时候也是高中生年龄对吧？你做的项目比我当时做的硬核多了，按理说你天赋比我强得多……游德义为什么区别对待呢？”相晓桐也好奇。
“不多想了，过两天见面问问就行。”宋河低头吃掉最后两个云吞。
“过两天见面？”相晓桐歪头，惊讶挑眉，“游德义在哪？”
宋河没等解释，兜里手机响起，摸出来一看，韦理群的电话。
“喂？”宋河问，“门店解围了？”
“门店解围了，工厂被围上了！”韦理群语气焦急，“各地有十六个工厂被顾客给围了！每个都是成千上万人！”
宋河站起来拔腿就往店外冲，相晓桐也连忙起身跟着跑。
进店时佝偻蹒跚的老头老太忽然敏捷狂奔，店里吃饭的学生们集体看呆，不可思议地面面相觑，以为自己出幻觉了。
两人直奔飞行汽车，上车后立即升空，朝白老师工厂方向全速飞行！
所有大型白老师工厂都建在郊区，几乎汽车刚一升空，视野就能看到远处的梧桐市白老师工厂，工厂周围的街道又被堵上了，浩浩荡荡的汽车蔓延多个路口，人群正不断涌向工厂大门和围墙！
车上有备好的望远镜，宋河举起望远镜，边看边继续给韦理群打电话。
“不对！这些绝对不是正常顾客！”宋河说，“大张旗鼓围门店就够离谱了，正常顾客会冲工厂吗？我看还有带着梯子要爬墙的，这是干什么？攻城吗？”
“各地警方正在加派人手增援工厂！”韦理群语速飞快，“我们怀疑之前围白老师门店是个幌子，靠一轮佯攻吸引注意力，现在各地警力大多被牵制在白老师门店附近维持秩序，一时半会儿陷在门店附近，赶不到工厂！他们真正目标是冲进工厂里搞破坏或者找技术！”
“我给你授权，把各工厂预备队拉上去！敢闯进工厂围墙的就打电击枪全放倒，敢破门进核心厂区就用钝器朝死里打！”宋河道。
“明白！”韦理群挂断电话。
飞行汽车已来到白老师工厂上空，宋河设置下降高度，很快下方的情况俯瞰的一清二楚，甚至能听见乱糟糟的喊话声！
街道被形形色色的车辆堵得水泄不通，连人行道都停满了车，密密麻麻的人头聚集在工厂围墙附近，工厂第一道大门已被突破，第二道大门紧闭，源源不断的人潮还在从各街道汇集而来，厂内工人们正狂奔赶往门口和围墙，手忙脚乱搬路障，一副准备守城的架势。
“堵成这样，地面警车根本进不来，三个路口外就被挡住了。”宋河说。
“只能空降警力，梧桐市是小城市，飞行警车总共也没几辆，工厂完全围住了。”相晓桐冷着脸，“好手段！找找看能找到领头的吗？”
“有，演都不演了，站在车顶上拿喇叭喊的十几个人。”宋河趴在车窗上往下看，“最靠近围墙的估计都是小时工炮灰，拿几百块钱，过来当一波乌合之众，拿喇叭的在第二线，听不清喊的什么，估计就是怂恿前面的人爬墙进厂，你看梯子都架起来十几个了，有备而来！”
“但前面的人不太敢爬啊！”相晓桐观察，“梯子上一个人也没有，最前面的都在那犹豫，还有往后缩的。”
“他们是贪小便宜，又不是傻！围在工厂外是一回事，真爬进去是另一回事！”宋河冷笑，“我上中学的时候，学校里地痞流氓约场出去打架，就是流氓头子给一些穷小混混同学发包烟，让他们去现场喊两嗓子充门面，但真要拿着甩棍干仗，得加很多钱。”
“这么大的阵仗，我觉得买一小撮敢死队的钱还是有的。”相晓桐担忧。
“难说，搞这种闹事的人本身就不是什么好鸟，整个流程也不可能正规，会一层层把费用拿掉的，别说最前面那帮小混混了，拿喇叭喊的都未必能拿多少钱，真拿走大头的全藏着。一地鸡毛散场之后，前排的进局子，幕后组织者在海外游艇嫩模，永远是他妈无情者利用无脑者。”宋河顿了顿，“其实破解这局面也很简单。”
话音刚落，又一通电话打进来。
宋河接电话，听着听着连连点头，“好！我正想这么干！没问题！”
挂掉电话，他立马打开车载电脑，登录星际科研平台的账号，狂敲键盘写公告！
【第二代白老师的顶级技术和大规模仅限国内发售，使得许多海外势力羡慕、嫉妒，然后是恨！】
【正式发布会开始前，许多全球顶级财团和富豪已开出天文数字的价格，想买走白老师技术，被我拒绝后，其中某些人恼羞成怒】
【他们先是在吹风会期间，在全球范围组织大批黑客进行网络战，又在近几个月尝试刺杀、收买仿脑芯片公司的相关人员，威逼利诱国内众多机器人供应链的相关人员，试图窃取到白老师的制造技术，以便在他们本土孵化白老师生产线】
【网络战失败，刺杀、收买、威逼利诱也失败，他们想出了最后的下三滥招数，组织大批人马围攻各地的白老师工厂】
【前期进行网络舆论宣传造势，今天发售第一天，先围攻白老师门店作为佯攻，拖住各城市警力，紧接着立刻围攻工厂】
【真实目的，无非是尝试趁乱进入工厂，给流水线拍照，偷抢内部电脑和文件，甚至挟持绑架工程师和技术工人，以便一次性拿到白老师制造的相关技术！】
【对此情况，我做以下几点声明！】
【1.每个白老师工厂里我都藏了安保队，一二代白老师机器人混编的机器人安保队，数量庞大，电池加倍，没有经过充分调试，因此这些机器人只会盲目下死手，我已授权启用这批安保队】
【2.围攻工厂者，很多人压根不想参加这种事情，纯粹是为了赚一点小钱，来现场凑人头滥竽充数壮声威，我看到你们在现场领头喇叭的驱使下，并没有真正进入工厂，说明你们还存在良心和清醒】
【3.现在请你们更清醒一些，你们在从事违法活动，同时也是在杀你们自己的鸡，为敌人取卵！一旦白老师技术外泄，我不保证你们还有机会在未来十年内慢慢抽签拿到白老师，更不保证你们将来拿到白老师后，还有机会用白老师赚足够多的钱】
【4.将功赎罪的机会就在眼前，抓住现场拿喇叭的指挥者、组织者头目！强调，只抓头目，移送各地警局！我个人将对戴罪立功者既往不咎，并实行大额现金奖励和优先白老师购买权！另外，提供线索者也将获得大额现金奖励，视功劳大小，给予5万至30万不等的奖金】
【5.严禁哄抢踩踏，严禁殴打，确保每一个头目完好无损，如争抢头目造成旁人受伤，奖金将予以不同程度的扣除，可多人共享一份功劳】
【6.本次乱局，仿脑芯片公司视为宣战行为，查出幕后主使后，我们将全力进攻，以儆效尤】
【宋河】
第1746章 赔偿条件
“真快啊！”相晓桐惊叹。
“废话，先到先得，晚了没钱，能不快吗？”宋河流露一丝笑意。
飞行汽车下方的工厂街道依旧混乱，但乱的方向完全变了，一百八十度逆转！
刚刚还一堆人犹犹豫豫要不要爬梯子进工厂，要不要试着撞工厂大门。
忽然，最靠近工厂围墙的人都转过身来，看向路边站在车顶上拿喇叭的小头目。
十几个喊得兴起的小头目，忽然被四面八方千百道狼看羊的眼神笼罩，没等他们仔细感知一下杀气腾腾的气氛，立马一堆人冲上去，将拿喇叭的头目拽下车，哄抢着往警局方向去！
场面再度陷入混乱，幸好混乱没有扩大，仅限于能抓到头目的一小圈人你推我搡，同时大批人马开始撤退，不少人甚至发出笑声。
不到三分钟，工厂周围几乎没人了，人群散去的速度出奇的快！
宋河的紧张却并未消散，他开始频繁打电话，和各个白老师工厂的厂长通话，确认现场情况。
打完一轮，宋河松口气，“幸好，没出严重踩踏事故！”
“你要求完整头目，不能因争抢头目斗殴，还都和钱挂钩，安排非常周到了。”相晓桐道，“没想到白老师开售第一天搞得这么大，敌人是真急眼啊，看我们造白老师，他们快急死了！”
“项羽一死，小兵军官蜂拥而上抢他死尸，给项羽剁的稀碎，还不惜互相砍杀，为抢尸块死了几十号人，之所以那么卖力，因为最后凡是拿到一截尸体的人，直接封侯拜相。我要不说禁止斗殴跟钱绑定，或者把奖金数额定的过高，今天现场没准能出人命。”宋河感叹，“幸好，大家没跟钱过不去，各工厂附近小头目悉数抓了，也没踩踏群殴。”
“下一步就是顺着查幕后主使了。”相晓桐点头。
“我觉得有50%的概率。”宋河拿起手机，“我这手机一小时内就会响，幕后主使会主动打过来求饶。”
“真的会不打自招吗？”相晓桐歪头。
“这种事情不可能那么干净的，要查总能查到，我现在说谁能提供线索，我给谁一个亿的虚拟币，估计一小时内就知道谁指挥的了。”宋河笑道，“虚拟币全是毛病，唯一好处就是黑事儿脏事儿好用，不记名，双方可以不知道对方身份，还全球交易好提现。”
话音刚落，手机响起。
“我说什么来着？”宋河乐了，给相晓桐看来电人。
【冷向文】
相晓桐表情佩服，冲他竖起大拇指。
宋河接通电话，没有听对方说话，直接开口，“我知道你们老板什么意思，开赔偿条件吧，条件足够我可以考虑接受道歉。”
“这次事情各方都有参加，不光是我老板这一派，老板让我把全部参与者的名单给你。”冷向文说。
“欢迎，但仅仅名单不够，各方都在给我名单，你们动作已经慢了，我手里一堆名单了。”宋河道，“我要实打实的道歉诚意！”
“我老板说要和你谈，我现在把电话给他。”
“不。”宋河拒绝。
“我讨厌不稳定的沟通方，互相不认账怎么办？我他妈又不认识你们谁是谁，今天甲来谈一笔合作，明天换个乙来说甲不作数，换当家人了，拿我当猴耍？想跟我谈，你们必须达成一致，派你来给我说话！我听到别人的声音，马上挂电话，以后这个号就不要联系我了。你老板在身边？”
“是。”
“在身边多简单啊，你让他在一边听着，他需要说什么让你当嘴替就是了。”宋河道，“你现在问你老板，诚意呢？”
“二十亿虚拟币，长期合作订单，够不够诚意？”
“搞他妈这么大事儿出来，二十亿拿来道歉，打发谁呢？”宋河语气平淡。
“主要是长期合作订单，可以签超大数额……”
“我不缺订单，我现在也不想和你们签订单，你们搞成这样，把我们仅存的互信都糟践没了，我现在可以说一点都不相信你们。”
电话那边停顿了片刻，能听到轻微焦急的窃窃私语声，显然对方在紧急商讨。
“要不您开个条件？”冷向文说。
“我让你们开条件，你们不把握机会，让我开条件，我的条件可不会改。”宋河朝相晓桐比了个手势。
相晓桐早就准备好了，立马把展开的手机递过来。
“我要收购你们126家工厂，也不会亏待你们，我会付150%的价格。”宋河道，“另外，有146名工程师和218位科学家，我希望他们能来我这里任教或者搞研究，我现在把名单发给你们，你们看看哪些是你们势力范围内的，圈出来办，办的够好，这次结的梁子我既往不咎，但想找我签长期订单，这些还不够。”
宋河碰了碰手机，把名单发送过去。
冷向文语气立刻为难起来，“能否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看看名单？”
“可以！给你们两小时。”宋河啪地挂断电话。
相晓桐设置目的地，飞行汽车离开工厂上空。
“比预想的要顺利啊。”相晓桐调侃，“来的快去的也快，我以为这么轰轰烈烈的开场，他们能干出点动静呢，完全不堪一击。”
“沦落到这一步，他们已经没招了，全是挣扎，哪有大招？”宋河不屑地笑笑，“不多管他们，咱们该去哪玩去哪玩。”
“该玩的也都玩了，童年回忆就还剩老房子和那家云吞店，别的全消失了，城市翻新速度太快，尤其梧桐市这种小城，变化更剧烈。”相晓桐道，“剩下的时间带你去玩玩本地小景点吧。”
“行啊！”宋河高兴点头，“小两口节假日出来玩，就是去小景点嘛！”
飞行汽车在梧桐市公园降落，老公园几乎荒废，长椅破破烂烂，花坛里野草疯长，僻静处还扔了很多小雨衣，也没被清洁走。
夫妻俩手拉手在公园遛弯，这破地方还不如两人在夜墨市的房子漂亮，两人一边吐槽一边笑个不停，如胶似漆的小夫妻只要待在一起，干什么都开心。
溜了两圈，电话又打进来。
“名单上的我们尽量办，至少半年内可以解决三分之一，剩下的我们需要时间。”冷向文道，“你要的工厂全是和机器人制造有关的零件厂，我们现在急需机器人，工厂卖给你的话，希望能和你签机器人的长期订单。”
“你们那几个小破厂子，流水线干到冒烟能造几台机器人啊？跟我谈条件？”宋河道，“我说了，我现在不信任你们，长期订单免谈！你们另请高明吧！”
“请您开条件！”冷向文语气着急憋屈，“我们真的非常抱歉！这次事情也是我们有一部分人独走的结果，我们会内部处置他们！肯定有什么办法能让您恢复对我们的信任，请您尽管提，给我们机会！”
“暂时想不出。”宋河轻笑，“不着急，我慢慢想，你们先把道歉的诚意拿出来，长期订单咱们以后再谈，想到了我第一时间联系你们。”
说完，他听也不听对面的回应，直接挂断电话。
相晓桐蹲在路边摘了一朵小黄花，别在丈夫耳朵上，挽着他胳膊继续往前遛弯，“不是提前说好了，趁机把冷向文的孩子要过来吗？”
“不急，咱们不急他们就急，戏才更真。”宋河道，“算算时间，冷向文那孩子还没生下来呢，现在咱们白老师产能也不够，月球三角地前两天又有调兵迹象，总之眼下不是好时机。”
“灯塔的那些零件工厂，你买到手是为了毁掉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