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
苏辰凭借自己的努力,在南城,张罗起一间乐坊。
他的琴,弹得很好。
开业伊始,客人便络绎不绝,生意也极好。
苏辰笑着向清月许诺:“等我赚够了百两黄金,我上楚氏宅院提亲!”
清月娇羞的低下头。
递过一方手帕。
这是她一针一线亲手织就的……
定情信物。
一年后。
苏辰终于成了南城有名的富商。
虽谈不上腰缠万贯,却也是小有名声。
又因为他本来就容貌气质出众,一时间,上门说媒的人不计其数。
苏辰都笑着拒绝了。
他在等,等自己的生意再做大一些,身份地位再高一些。
等到那时,就去楚(ajei)家提亲!
可……
这一日,一个惊天噩耗传来!
京城的圣上,听闻楚氏千金倾国之姿,下了圣旨,召其入宫!
苏辰疯了一般,冲到楚家。
却发现,这里已然是一片喜庆的红色!
这是要准备出嫁,送入深宫!
苏辰慌了。
可……
他根本见不到楚清月。
一个乐坊老板的身份,在南城望族楚家眼里,真是不值一提。
就凭他,也想见到小姐?
小姐未来可是要做天下最尊贵的皇妃的!
这一日。
苏辰终究还是没能见到清月。
也许……
她已经披上了大红色的嫁衣。
这一日。
滴酒不沾的苏辰,喝得酩酊大醉。
整个南城都知道了。
那潘安之姿的年轻乐坊老板,好像疯了。
胡言乱语,疯疯癫癫的。
最后喝多了,还栽到了河里。
若不是被路过的人发现,恐怕就淹死了。
次日。
苏辰在自己的乐坊醒来。
头很痛,很昏沉。
他刚想起身,却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别动。”
苏辰愣住了。
呆呆的转过头。
在床侧,坐着清月。
此时的她,一身素净衣裳,纤手里还捏着块毛巾。
“别动,我给你擦擦脸。”她轻声开口。
她是溜出来的。
她不想进宫。
可……
若是违抗圣旨,不仅是她和苏辰要遭殃,就连整个楚家,都会难逃大罪。
她喜欢苏辰。
可终究,她不能害的整个楚家遭难。
今天,她是溜出来,和苏辰告别的。
“要了我吧,苏辰。”
清月忽然开口。
而眼角,流下两行清泪。
............
苏辰终究还是没能留下清月。
她走了,入宫了。
正如她所说的,她不能害了整个楚家。
苏辰万念俱灰。
他怀里抱着一方手帕。
那是清月曾经给他的定情信物。
如今的上面,多了一朵红梅。
苏辰觉得自己很没用。
他恨不得去杀了那个皇帝老儿。
可偏偏,他做不到。
甚至,就连带着楚清月私奔,也无法做到。
偌大一个楚家,清月无法看着它遭难。
清月走了。
南城到京都,有半个月的路途。
半个月后,她就要成皇妃了。
苏辰关掉了乐坊。
带着那方手帕。
独自踏上北方。
他想……去京都,那里,至少会离清月近一点。
可行至半途。
一个消息让他彻底呆住了!
前几日。
从南城入京的车队,在一处山脚下。
意外坠崖了。
那是楚清月的车队!
苏辰疯了一般,四处打听消息。
终于。
他明白了。
坠崖的,不是那个车队。
而只是楚清月。
据说,那日车队行至那处山崖,楚家千金提出暂时休息,想看看景致。
这可是未来皇妃的要求,随行人们哪里敢不从。
可……
楚氏千金,在断崖边,却一个‘不慎’,跌了下去。
至今。
尸骨无寻。
京城的圣上无比震怒。
却终究无法真的迁罪楚家。
无数听闻此事的人们,也只得叹一声,红颜薄命!
.........
那处山崖下。
多了一座小木屋。
屋里有个穷书生。
他常常弹琴,一个人弹,一个人唱。
唱的,是年少时要厮守一生的承诺。
唱的,是终究没能走到一起的落寞。
唱的,不是曲子,是一颗碎裂的心。
冬去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