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声音更低地问了句，低到几乎听不清。
“没事儿。”
“哦。”
少女不吭声了。
这时候，少女旁边的同桌用手肘碰了碰少女。
原来是讲台上的老师朝着这侧投来了视线，只是给秦怀诗这个优生面子才没有点破。
少女有些窘迫而尴尬地闷头削铅笔。
台上的老师见这边没什么动静了，也就转回头，继续讲课了。
旁边，少女的同桌，见证了少女一系列迷惑行为。
原本用着中性笔用得好好的少女，翻出一只铅笔，写了几笔之后铅笔就坏了。
然后就了刚才那一幕，这时候，同桌都还有些懵。
转回身去的莫道，脸上再笑了笑。
青春年少啊，真有意思的小姑娘。
他第一次重生的时候，怎么还没发现，有这样位小姑娘。
然后紧跟着，莫道反应过来，他还在用老人的心态，然后再哑然失笑，
笑过之后，心里再感慨了句。
真好啊。
有诗词讲：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而他，却可以再一次，再来一遍。
抬起头，莫道再集中注意力，看向那串重新开始流动的数字。
“36,792,853”
一切，又重新开始了啊，从他十八岁这年。
只是，不知道，
是先前这数字流逝，跳回零的那一刻，他就再次重生回到了18岁这年，
还是，这个数字代表是他的寿命，当他死去的那一瞬间，他就再回到了此刻。
这两件事情，看似在此刻是一样，但意义完全不同。
但现在，莫道也无法得知，也不敢实验。
……
但没有用多久，
莫道就知道了答案。
这年他二十二岁，
在漫长的时间尺度下，有些意外必然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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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莫道还没有度过那么长时间呢，就出了意外。
可能他就是和车犯冲，再一次被车撞了。
虽然不是什么大卡车，而是一辆闯红灯的汽车，
但结局依旧没差。
当莫道重新睁开眼睛时，他已经再一次坐在高中的课堂里，面对这熟悉的景象。
这次的意外死亡至少证明了一件事儿。
他并不需要那倒计时归零才能重新回到十八岁这年。
即便那串不断流逝的数字没有归零，如果他死了，也会再一次重生到这一刻。
另外，
关于重生会增加记忆力这点，也得到了验证。
只是似乎这一世时间不长，这种增长也不太明显。
每一世人生重生过后，都会提升记忆力，或者说智商？
倒是挺好，
这算是针对不断重生的一个辅助能力？
至少，可以保证中，不会将那一世的记忆弄混。
最后，
也是最关键的，
他大概不是只能重生那么一两次……大概率是很多次。
重生一次是偶然，两次，三次都重生到同一时刻，已经是从偶然变成了一种必然。
即便是这倒计时不会变，
那大概他也能够度过许多次这七十年。
他可以从这十八岁开始，度过一世又一世。
某种程度上，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永生了？
“莫哥，你没事儿吧？”
莫道再听到了旁边同桌的傅会一句熟悉的话，
“没事儿。”
莫道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再望向身前那重新重置了的倒计时，
眼里有些疲惫。
这次短短几年的重生，反而让他有种说不清的疲惫感，
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如果说正常过往一生可以再体验别得人生。
这短时间的重生，让莫道有种白费功夫了的感觉。
另外，
莫道其实还没由来的有种紧张，或者说恐慌，
虽然这一缕情绪埋得很深很深，但还是略微有些影响着莫道。
永生啊……
可以无限重来的人生。
仿佛有一个不见底的深渊正在前方等待着他。
那不一定是什么现实意义上的危险……比如，在这种人生中，他的道德到底能够维持多久。
甚至人格，到底能够维持多久。
这一刻，莫道好像都预见到了一些遥远的事情。
摇了摇头，莫道将这些情绪压了下去。
只是再望向眼前的倒计时数字。
那这一世，
他要做些什么？
第6章 重生之传奇记者
那要不读书吧？
无拘无束也漫无目的的一生，已经体验过一次了。
再像之前，游山玩水，吃吃喝喝度过一生，再来一遍好像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这一世，还是找点事情做吧。
或者说，上一世纯娱乐悠闲，这一世就做点事业吧。
做什么呢？
“我想做什么？做战地记者啊，你看多牛逼。”
莫道就读的溪首二中，是允许学生带手机到学校的。
2012年的智能手机已经进一步普及，只是这个年代的智能手机和后面十几年的还有些区别，比如屏幕下方还的实体按键。
莫道所在的班上，不少人都带着手机，只是上课时需要放在教室前方的手机收纳袋里。
这会儿，趁着课间一点短暂的时间，傅会这家伙将自己手机摸了回来，翻看着网络上的新闻和一些帖子，放松精神。
听着莫道问以后想做什么，就将手机屏幕转了过来。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的是条帖子，夸赞一位战地记者在刚经历过爆炸物袭击的废墟边上报道勇气的。
底下评论基本都是牛批，和当年一些赞叹人厉害的老梗，比如说，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这条帖子，感觉膝盖上突然中了一箭。
“秦怀诗，你呢？”
莫道转过头，问了后排的秦怀诗一句，
“我？”
梳着高马尾的秦怀诗这会儿很干净利落地回答了句，
“可能是当老师吧。”
虽然上一世的后来，和这些高中同学联系都少了，
但偶尔的消息，还是让莫道知道，傅会最后也没当什么战地记者，好像是工作了段时间，然后开了家什么店。
秦怀诗的话，好像是一路读书，然后搞科研去了，
最后是否有没有取得什么成就他就不清楚了，后面几十年就很少听到秦怀诗的消息。
“所以你们打算高考就报考相关专业？”
莫道再问了句。
傅会果断摇头，
“莫哥你这问高考志愿呢，我就是想想，我肯定不去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