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莫道家里就莫道一个，孑然一身。
最后是高中班主任席老师以及街坊邻居作为莫道家里的长辈，对报喜的人进行了迎接。
这会儿，莫道先前居住的屋子门口，至少挂了五个立功受奖的牌匾。
……
而就是这样一个国防科大的宝贝疙瘩，在基本国内，特别是陆军各单位任挑的情况下，
自己申请要去条件艰苦的边疆。
这会儿，莫道的院长，吴盛国大校心情是有些复杂的。
自己的学生，有如此纯粹的报国理想，他是感到欣慰的。
好男儿，一腔热情，以身报国，自然是值得赞扬的。
但作为莫道的老师，他又不得不为自己的学生考虑。
“莫道，你知道吧，你这儿还没到毕业分配的具体时候呢。不少部队，单位，就都在惦记你了。”
“前两天，我还有个老朋友亲自打电话过来，顾左右而言他，问了半天，才知道是来问你毕业分配的。”
吴大校沉默了阵，再转过身，对莫道笑着说了句，
莫道听着，没有说话。
吴大校望了望莫道，再说道，
“莫道，我知道你主意正。不过，在你自己做决定之前，你先听下，我和学校这边给你的选择吧。”
说着，吴盛国也没有给莫道回答的时间，
“第一，是你留校任职，从事军事理论方面的研究，同时继续读研。学校不少院系的老师都愿意收你当学生，霍院士前两天也问了你一句，大概也是有这种想法。”
“第二，首都那边一位首长，前两天和校长那儿通过一个电话，说是在之前一次演习中注意到你，后面看过你发在内刊上的所有文章，想要把你要过去当参谋。”
“第三，有个情报部门也想要过去，他们的具体情况就不好说了。不过你去的话，他们愿意保证一两年内，将你提到少校。”
“最后，还有些其他的选择，咱们南湖军区这边也有不少首长看好你……”
吴大校说完，望向莫道。
莫道看着他，也没有说什么。
“哎……”
吴大校再叹了口气，莫道的沉默已经是选择。
对于国防科大的毕业生来说，吴盛国给出的这些选择都是上好的选择。
对于莫道来说，这是他这四年学习和取得成绩的认可。
但显然，莫道这几个选择都不想选。
那个条件开得最直接的情报部门的选择，是最先被排除的。
虽然这也是一种不错的人生，但莫道这一世就是为了学怎么指挥打仗来的。
剩下几条，其实也是差不多原因的被排除。
“行吧。西边边疆的军区倒是没人联系，估计原本也是觉得抢不过其他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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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气过后，吴盛国收拾了下心绪，倒是再笑了笑说道，
“这下倒是让他们捡了个便宜。要是被这些天那些个联系积极的知道了，估计得骂娘了。”
“院长，不好意思，给学校添麻烦了。”
莫道应了声。
吴盛国闻言摆了摆手，
“什么话，要你这种是麻烦。那最好多来点。”
“是我有些功利了，你自愿去到艰苦的地方奋斗是好事。说明学校培养出来了一个好兵，好指战员。”
吴盛国望着莫道，再伸手拍了拍莫道的肩膀，
“既然你自己已经做好了决定，那我们就尊重你的决定。学校会和那边军区联系。就你的毕业分配问题，做好安排。”
吴盛国看着莫道，再停顿了下目光，最后多说了句，
“要是在哪儿不适应了。那就再回来。学校给你一个保送名额，再回来读研就是了。”
吴盛国这番话，说得真得已经相当掏心掏肺，
“有什么事情，就跟我打电话，跟学校打电话。不要怕有人说你是什么逃兵，作为咱们学校近几年最优秀的学生，要是你待不下去了，只能是那地方有问题！”
吴盛国话说得相当霸气，也是根本上对莫道的信任。
“谢谢院长。”
莫道站起了身，郑重向吴盛国大校道了谢，同时向吴大校敬了礼。
吴盛国没再说话，只是抬起手，回了礼。
“行，去吧。”
“我等着你在新岗位上，传来新成绩的消息。”
“是！”
莫道再应了声过后，退出了院长办公室。
院长看着重新带上的办公室门，摇了摇头，又再叹了口气。
莫道这一走，基本很难再回来了。
在国防科大莫道是个宝贝疙瘩，下去了，更是个宝贝疙瘩。
就没有待不下去的可能。
虽然学校就是为了培养优秀指战员和人才的地方，但这么个宝贝疙瘩就这么从学校离开了，
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另外，还得头疼下，怎么回复先前来联系询问莫道安排的各位首长。
第97章 上尉
“……听着说，隔壁班好像已经走了两个了。”
“嗯，好像是就分在南湖军区这边，那边人来得早，就提前领走了……”
“……莫大队……”
“莫大队……”
莫道离开院长办公室过后，径直回到了自己所在的班。
虽然作为大队长，他自己有个单独的宿舍，但多数时候，就还是睡在原先班上。
在莫道踏进宿舍时，原本正在聊天的几人，相继站起了身，向莫道称呼道。
莫道点了点头，只是示意几人继续聊，不用管他。
其他几人虽然有些好奇莫道刚才出去是做什么，但莫道没提，就都没问。
只是再说着先前的话题，
“……就是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走。”
“可能明天，也指不准还要一两周。”
几人的聊天，莫道也没有参与。
不过，听了下，也能听出来几人在说什么。
这会儿，
军校的学习和训练基本已经结束，授衔仪式都已经过了。
莫道同班的其他人，军衔在少尉和中尉不等，莫道则是被授予了上尉。
军校毕业生的分配就这几天了，由于去的单位不同，离开的时间也不同，基本是分批走的。
具体什么时候走，甚至自己具体去什么单位，也只有个模糊的大概。
而在那一刻到来的时候，也基本不会有什么准备时间。
基本是单位那边来接，就得卷铺盖走人了。
这两天，同是毕业生的各班上一众人，都有些紧张踌躇。
“老杨，你们到时候是直接回原部队吧？”
“嗯，我们部队来的，一般都是回原来地方啊。”
旁边一个地方生和部队生杨宽搭话，地方生有些羡慕，
“……哎，也不知道到时候我手底下的兵好不好带。”
“还不定给你兵带呢，说不定给你安排在机关，当个干事。”
“那倒是好，现在想想，感觉自己好像又没什么管人带兵的把握了……老杨，你说部队到底咋样啊。”
“你又不是没去过，这几年下去实习还少了？”
“那不一样啊……”
学习了四年，终于到了要见真章的时候，班里一众人都有些紧张。
莫道在旁边看着，听着，也没有出声安慰什么。
这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在一切尘埃落定前，一众人难免会去想那些未知的情况，而一想自然会有些焦虑。
而事实上，
军校四年毕业的军校生，已经是相当于四年的兵，
对部队的情况其实已经相当熟悉了，
从第二学年，第三学年开始，每个寒暑假，基本都会被下放到各部队充当几个月的实习排长。
分配的时候，也会优先分配他们熟悉的地方，肯定不可能真得两眼一抹黑，啥都不懂。
但还是架不住忧虑啊。
“杨哥，卢哥你们倒是好，像我们这种地方生毕业的，下去当军官说不准还要被底下兵看不起。”
“说起来我们兵龄说不准还比他们长呢。”
又一个地方生叹气，两个部队生在边上嘿嘿笑着不说话。
这也是地方生刚毕业军官忧虑的一个地方，许多部队都有些兵看不起学生军官的毛病，三四期往上的士官还好说，都是老油子，即便心里不知道咋想，脸上也不会摆啥脸色，那些刚分下来的新兵也不敢做啥，就那种不老不新的，据说能把下去的实习排长气哭。
地方生叹着气，本能地再转过头望了眼莫道，然后又叹了口气将头转到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