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反应快,上去就拉开拉链,就看到里面安静的躺着四把乌兹冲锋枪,旁边放着十几个弹匣,全都塞满了9×19毫米子弹,按照一个弹匣20发子弹,这里最起码200多发。
“有人不想我们好好过。”维克托将香烟头丢在地上,用脚一踩,双手一摊,“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做?”
“那就做掉他们咯。”贝斯特说。
“他们要我们的命,我就要他们全家死,一人一把,等会要是进来的不是女人,就特么给老子扫。”
维克托拿起一把乌兹,拉了下枪栓,“出来混,比的就是谁心狠手辣,今天就算是耶稣来,我也得他脑袋上开几枪。”
见他吩咐了,贝斯特等人也爽快,在口袋里塞满弹匣,找准四个点就藏起来。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两辆雪佛兰从远处行驶过来,他们根本没隐藏自己的踪迹,平时显然嚣张惯了。
停在仓库外。
从车上下来六七个人。
“你先坐着,我倒要看看,谁那么大胆子,动我们华雷斯的人。”领头的是个穿着深绿色迷彩服,体型壮硕的男人,看着车里的安娜说。
“安曼,小心点。”
男人从怀里掏出手枪,身后的小弟也拿出武器,大公司就是不一样,几乎人手一把。
阿斯特拉357警用转轮手枪,听名字就知道了,警察局专属的,西班牙阿斯特拉公司为墨西哥预防警察部生产的一款手枪,不过说来讽刺,警察没用上,毒贩们先上手了。
安曼带着人走进仓库,看着里头黑不溜秋,这眉毛就是一沉,心里觉得不对劲,刚要提醒:“不对…”
躲在二楼横桥上的维克托就站起来了,端着伍兹冲锋枪直接扫,这就像是口令,杜克他们从两侧攻击。
就像是割麦子一样。
一下就倒了四五个人。
三个人加起来80发子弹,第一轮干六七个人,还是居高临下,你以为你奥特曼呐?
外面车里听到枪声的安娜脸色骤变,赶忙往驾驶座上挪,手忙脚乱的弄着挡位,但她根本没学过开车,这玩意要学费的,好不容易赚到的钱,她可舍不得去学车。
好了…
这车就像是个陀螺一样在原地转。
杜克抱着乌兹冲出来的时候,还以为对方要逃,换上弹匣就是一阵扫,打的车后挡风玻璃碎了一地,吓得里面的安娜松开手,捂着脑袋大声尖叫着。
事实证明,在恐惧面前,大部分女生只会尖叫。
贝斯特也出来,朝着杜克使了个眼色,两人就慢慢呈扇形包围过去,一个是警察、一个当过兵这点战斗素质还是有的。
看到里面瑟瑟发抖的安娜,贝斯特上去拉开车门,拽着她的头发就拖下车。
女人尖叫着、挣扎着,但丝毫勾不起对方的怜悯。
贝斯特在全家死绝,自己深陷贫民窟后就明白了个事情,墨西哥他妈的吃人呐,自己以前被欺负是不敢反抗,因为要活着,但现在轮到自己欺负别人了,为什么要怜悯呢?
重重的将她摔在地上,安娜忍不住的小声啜泣起来。
“伙计,对待女士得要绅士点,做事就是讲道理。”
安娜听到熟悉的声音,猛地抬起头,眼泪都吓缩回去了,“维克托”
“晚上好,安娜,很抱歉用这种方式约你,我只是想知道,我办公室的炸弹,谁放进去的。”
“我不知道,不是我,求求你放了我,维克托。”安娜伸手要抱住维克托的腿,被贝斯特拽着头发拉了回来。
听到她的话,维克托一点也不惊讶,不上点手段怎么会说呢?
他低着头笑了笑,给自己塞了块巧克力,食指横着拱了拱鼻尖,“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呐!”
话音刚说完,上去对着安娜的脸就是一脚,重重的踩在她的脸上,瞪着眼,“臭婊子,给你脸你不要脸,好,把她弟弟带出来。”
卡萨雷应了声,跑回仓库拽着她弟弟就出来。
后者看到安娜时,眼神中迸射出对生的希望,嗓子眼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你弟弟这年纪什么都不干,就去贩毒!”
“当毒贩可没前途的!”
“先让他尝尝味道。”维克托说。
贝斯特从自己车后备箱拿出个消防斧,顺手从大街上“捡来”的,踩住安娜弟弟的手,斧起,下落!
“呜!!”
痛苦的呼叫声伴随着哭声,等贝斯特松开脚,对方疼的在地上翻滚着。
维克托蹲下来,一把扯住安娜的头发,“我的耐心很有限,告诉我,是谁!”
安娜摇着头,就是哭。
维克托笑了,好久没遇到这样的硬骨头了,“再来两根手指!”
“别…”安娜忙喊,但贝斯特狞笑着,又砍下对方的手指,力气用大了,还有根中指都飞到她面前,安娜就像是疯了一样,抱着那断指就哭的失声。
“已经砍了四根,还有六根,不过,我保不准下次就砍到你弟弟的头上了。”维克托语气慢慢阴沉。
终于,安娜的心理防线崩溃了。
她哭的是很肝肠寸断。
但都是出来混的,就得想明白,死于非命是什么意思。
而且,你看她现在哭的那么狠,但她平时对别人…
“是斯特潘·布兰卡德!你打了他,他要让维克托死,炸死他,他才舒服!”
……
第16章 赚钱不凶狠点?难道去要饭啊
斯特潘·布兰卡德?
用炸弹确实很有麦德林的风范。
他看着安娜,就这么一直盯着,失望的摇了摇头,“看样子,在你看来,我还是太善良了。”
他举起手,用力的一甩,贝斯特就举起斧头。
眼看着弟弟又要断两根手指,安娜尖叫着,“不要,不要,我说,我说。”
“是监狱长,他让我炸死你,然后推给斯特潘。”
韦伯斯特.亚希伯恩!
这一切都说的通了。
怪不得那家伙见到自己没被炸死的时候,眼神一晃,而且,这家伙跟自己才是世仇,前身父亲被他杀的,雇黑帮社团要自己的命。
自己活着,对于他来说更像是一种煎熬。
不过,在监狱发生爆炸,韦伯斯特难道不怕追责吗?
在监狱里出事,他也难辞其咎?
亦或者说,他打算利用这件事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维克托这人别以为他只长肥肉,出来混社会,光靠打打杀杀有什么用,你得学会动脑子,他看着安娜,对方趴在地上,双肩因为害怕和啜泣在耸动。
“放了我,求求伱了。”
“别傻了,我说话算话的…”维克托蹲下身体,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在安娜梨花带雨且惊恐的眼神中,用拇指擦拭掉她脸上的鞋印子,趴在她耳边说,“别哭,妆都花了。”
安娜帮监狱里的毒枭们贩毒、而他弟弟在外面当小头目,可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蹦蹦蹦。
维克托拿着柯尔特顶着她腹部连开好几枪,站起来看着倒在地上抽搐,瞪大眼睛的安娜,抬起手,对着脑门再来一枪。
接着转过身,表情冷淡的说,“送他去见耶稣,希望他能净化毒贩!”
下辈子别当毒贩!
贝斯特点点头,举起斧头,用反面直接朝着安娜弟弟的脑袋砸了下去,没几下,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杜克看到维克托叼着烟,赶忙掏出火机给他点上。
后者笑着拍了拍他肩膀,“那两辆车拿着当组织公车,把里面的手枪找个人卖了,钱你们自己分。”
“维克托老大,我们不自己用吗?”
“出来混,用警用手枪?多LOW?跟着我们混,我们用长枪,什么时代了,还玩这么土的东西。”
但其实阿斯特拉357警用转轮手枪也是80年代的产物。
可看到那些AK,他就是看不上这些东西了。
他转头说,“贝斯特谁要动我们的生意,那就让他去找耶稣谈,只要耶稣同意,我就同意。”
好家伙,这句话要是被梵蒂冈的人听去…
他们会抗议的!
不过,教皇他妈的有几个师?
维克托坐上贝斯特他们开来的那辆车,卡萨雷点火,副驾驶的他打开窗户,“我就一个要求,要在墨西哥把生意站稳脚跟。”
“我明白。”贝斯特点点头。
卡萨雷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在这沙漠上,还卷起层层的灰尘。
贝斯特看着汽车远去,才回神,“我们走吧。”
“这些尸体怎么办?”杜克问。
“明天会有警察来收尸的。”
…
汽车开在荒野上,杜克余光看着贝斯特,喉结滚动了几下。
“怎么?我脸上有花吗?”后者扭过头笑着问。
对方连忙摇头,目光看着前面的路,“只是我发现你变得…”
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蹙着眉支支吾。
“残忍?凶狠?还是毫无人性?”贝斯特反问道。
杜克没直言,“很久没见,你变了许多。”
贝斯特眼神眺望着远处的启明星,“我父亲死的时候,我跟着我母亲,她腿脚不方便,她告诉我,我的父亲是个好人,他捍卫着正义,所以我跟着他当了警察,可长大后,我看明白了许多,有理想是对的,但当我母亲住院的时候,我甚至拿不出一分钱,可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没有,我才明白钱有多重要了。”
“当那把火烧死我全家的时候,我苟活下来,但我没感觉到幸运,我感觉到的是愤怒、无助。”
“这个世界很残忍的,我们就像是行走的野兽,如果你不把别人吃掉,你就会饿死,你就会被你更高一级的生物给吃掉,凶狠,只是为了生存。”
“当你得到更多的时候,你就不会在意手段残不残忍,我们得学会适应这个社会,墨西哥就是这样,我跳不开这个地方,你也离不开,改变不了的。”
杜克张了张嘴,最后也默认了。
他其实看到过比今天场面更血腥的,但他只是想不明白,一个原本热爱工作、充满正义的警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变得圆滑、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