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富婆没有接茬,她不相信成大器这种一眼假的鬼话。
“格鲁什么时候来?”忒弥尔问道。
“不清楚,兵来将挡,靠你了,蜜儿。”
成大器恳切的看向忒弥尔。
今天是最关键的,虽然格鲁已经服软,但这位黑警太凶悍,没有黑发富婆顶在前面,成大器可没胆子在格鲁面前走钢丝。
丽莎没有说话,而是看着那个男人的侧脸,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听着。
到现在为止,她都觉得成大器太弄险了。
你才刚刚离开街头,就想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和格鲁那样的人唱对手戏。
何必呢?
你口口声声说要帮忒弥尔,但事到临头,还不是要借助她的影响力?
“虽然你现在说的话好像要吃我的软饭一样,但我还是很欣赏你。
欣赏你那创造性的厚脸皮和过人的勇气,honey。”
“哈,你是在夸我吗?”
成大器笑着反问。
“Chan,我们是不是该排练了?现在已经五点半了。
如果你今晚要从6点就开始直播的话,再不排练就来不及了。”
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丽莎提的不是问题,而是要求。
闺蜜的话说的没头没尾,黑发富婆的头顶上全是问号。
排练?
直播?
今晚难道还要演戏?有我的戏份吗?
“感觉排练一遍应该就足够了,我相信你的实力,丽莎。”
成大器和丽莎去排练了,独留忒弥尔一人坐在原地。
她眯起眼睛,看着成大器熟练的拉来一个花架做临时三脚架,把自己的破手机当做摄像机,在客厅的边缘架起了拍摄的机位。
李海平留下的音响设备品质还算不错,伴奏非常的清晰。
随着音乐声响起,丽莎动了起来。
石榴红的裙子在她身上,随着她的动作起起落落,优雅而飘逸。
金发白妞好像一位来自异世界的精灵,在灯光下尽情的展示着自己的美丽。
就连沉迷手游的里尔都抬起了头,开始欣赏起这位舞者的舞蹈。
全场唯一不关注丽莎的是厄里斯,从忒弥尔走进这个房间开始,厄里斯就没有停下来对她的悄悄观察。
现在黑发富婆的注意力全都被成大器和丽莎吸引住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厄里斯肆无忌惮的眼神。
不要误会,西海岸追梦男孩不是那种精虫上脑的肤浅男人。
他认识忒弥尔,在几年前忒弥尔创业时,他就认识了忒弥尔。
作为一位想在事业上有所成就的代理人,厄里斯交友广阔,而且对西海岸这块地方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都非常熟悉。
忒弥尔当年豪掷几千万,烧钱砸品牌的时候,在西海岸也算多多少少出了波名。
对于一位这样的富婆出现在这栋房子里,厄里斯觉得还算能接受。
但成大器和忒弥尔、丽莎的互动,却让他觉得非常奇怪。
刚刚他们几人明显像是关系很亲密的朋友,聊起来时的神态都很放松。
那是一种朋友间互相调侃、聊天时才有的状态。
而现在,当成大器和丽莎开始在那边模拟直播排练时,忒弥尔的神态明显就变了。
先是震惊,再是疑惑,最后则是平静。
厄里斯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他觉得非常的奇怪。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三角恋?
其实事情远比厄里斯想的更复杂,黑发富婆在意的不是成大器和丽莎的互动。
她在意的是丽莎。
被背叛了吗?算不上。
三个人的电影,她成多余的那个了吗?算不上。
把心中的杂念都抛到一边,忒弥尔深吸了一口气。
她想到了电影里的故事。
公主不一定会等来王子,也可能等来恶龙。
成大器是恶龙?
还是丽莎是恶龙?
我是公主吗?
为什么丽莎不跟我说哪怕一句,为什么她会独自提前过来,为什么我会想这么多?
黑发富婆的思维发散又发散,直到发散到很远。
注意到忒弥尔眼中的注意力已经消失,厄里斯摇了摇头。
Chan,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说你是流浪汉吧,你能和我做生意,还认识多默。
住这样的房子,还有专属的厨师,两位美女甚至为你争风吃醋。
你怎么会是流浪汉呢?
但你前几天明明还在给我打日结,也就过去十天左右。
十天,Chan,仅仅十天,你从一个打日结的人变成了现在这样,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还是你曾经经历过什么?
现在的年轻人,他居然有点看不懂了。
厄里斯不明白一件事,不是他看不懂年轻人,而是他看不懂成大器。
如果成大器是那么浅薄,那么容易被人看懂的角色,他怎能在美利坚翩翩起舞,短短时间内就做到今天这般地步呢?
系统给成大器的帮助可以说微乎其微,真正让他走到今天的,是他自身所拥有的能力和眼界,是他所拥有的勇气与真诚。
包括面对格鲁,在与这位顶级黑警的博弈中,从头到尾他没有从系统的帮助上获得任何的助益。
他靠自身的智慧发现了格鲁的破绽,他靠勇气和真诚获得了忒弥尔的信任。
十几年的磨练,让他的能力与眼界能够和格鲁分庭抗礼。
正如丽莎所想的一般,成大器现在和格鲁唱对角戏的操作就是在行险。
他撬动了自己的杠杆,借着忒弥尔的影响力和格鲁拉扯,这其中有巨大的风险。
但风浪越大,鱼越贵。
风险越大,收益的上限就越高。
就如德古拉看待危机的想法一样,成大器也从危机中看到了机会。
他看到了那巨大的、无比动人的机会。
——
“老大,为什么不把那个叫Chan的人杀了?
这种人哪怕帮过你的忙,但留下去不也是个麻烦吗?
杀了他,他的女友也就没了拿这些事情做文章的能力,一举两得!”
握着方向盘,托尔在向自己的boss倾诉着顶臭的馊主意。
“你不该拔枪的,这件事开始是我的错,我大意了。
现在发展到这一步,主动权已经不在我手里了,今天带你过来,你唯一要做的就是道歉。”
格鲁在闭眼假寐,他的心很累。
“老大,那个杂种就是在污蔑,他太无耻了!
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他诽谤我啊!我真没对着那个女的拔枪!”
红头发黑警又开始叫屈了,他觉得自己太冤了。
在他眼,成大器永远是那个图书馆里在自己枪口下瑟瑟发抖的人质。
但他没想到,这个弱的不能行的弱鸡,居然血口喷人!
“我求你了,托尔,不要再说了,闭嘴吧。”
老大好当吗?
格鲁想用亲身经历告诉全世界,当老大太TM难了。
手下的脑子不够用,还动不动就惹祸,惹完了还要他亲手擦屁股。
这些年来,给格鲁惹祸的可不止一个托尔,他手下几百号人呢。
有时候,格鲁甚至会怀疑,他这个老大当的和保姆有什么区别。
生活不易,黑警叹气。
“到了,我记得是这里,你看这些车,应该是这里。”
托尔停下了车,格鲁则打量起了房子前停的不同品牌的车。
老本田轿车,垃圾。
老款厢式福特,不重要。
宝马X7,还行。
特斯拉model S,有点意思。
慕尚?这是那位参议员侄女的吧。
站在大house门前,格鲁真有点羡慕成大器的人生了。
有富婆包养,富婆不仅有钱还有权,而且还直接送房子。
不用努力,直接就人生巅峰了。
和成大器比,格鲁好像一个臭要饭的一样。
托尔帮自己老大敲响了大门,格鲁深深地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