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儿后，她还抬头看了成总一眼，然后发现，成总好像也在看自己。
两人就在这种互相依靠的情况下对视了。
就像当时不敢看小赵一样，成总此刻也不敢看蜜儿。
他这次不盯眉毛了，而是快速的转过了头。
黑发富婆没说什么，她只是低头继续研究起了湖面。
——
“你行不行啊，这都半小时了也没钓上来，刚刚还跑了一条！”
黑发富婆实在忍不住了，虽然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让她很开心，但成大器的钓鱼技术疑似还不如自己。
听到黑发富婆的质疑，成总顿时就蚌埠住了。
你怎么能说我不行呢？
是，我没钓上来空军了，但客观原因有很多，你不能全怪我啊！
“可能是饵料放的太久。”“杆子的手感不太熟悉。”“本地鱼不礼貌只知道吃白食。”
忒弥尔静静地看着成总解释，然后笑得很开心。
“Chan，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什么都能做的很好，没想到啊没想到。”
成大器怀念起孙东鑫的抄网了，如果此刻他有个大抄网，那必让忒弥尔见识见识自己的实力。
“回去吧，天已经黑了，路还没灯，再晚可能有危险。”
黑发富婆不想回去，那双揽着成总的手臂又抱得紧了一点。
“有你在我身边，我不怕危险。”
忒弥尔的情话很土，但杀伤力不低，成总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子继续下去了。
他明明已经在尽力的拒绝，哎。
“我回去还要优化一下明天的PPT和讲稿。”
成总的理由不是借口，他很重视明天的几位有力人士投资人，这些人是蜜儿的同类。
他们可能成不了什么事，但他们有能力让很多事办不成。
就像当时做山海关想请小赵一样，成总的BEC币和LCE加密货币交易平台需要一些有力的基石投资人。
加密货币很简单又很复杂，简单在于，它的逻辑就是掘墓，掘的还是现代信用货币的墓。
复杂在于，其表面的参与者是各种平台和币圈弄潮儿，实际上的推手反而是走在时代最前沿的那些金融资本——他们很懂分散投资，时刻准备着抢购可能属于下一个时代的车票。
成大器想借加密货币的风起飞，就必须考虑风险因素，所以他很重视明天的见面。
“呵，Chan，你有点可爱，你那些东西最多千万刀的投资规模，你猜那些人为什么会亲自来。”
忒弥尔说话时，头发蹭到了成大器的脖子，他稍微扭了一下。
蜜儿继续解释道。
“我准备给OC做三轮，明天的人是为这个来的。”
好家伙，原来我也是顺道的小配角？
成总心中有些唏嘘，他理解蜜儿的这种做法，但他还是有疑问。
“你不看好我的LCE（lighting coin exchage）和BEC（blue earth coin）？”
“不是，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但你没法和沃尔夫之类的人讲你的所有计划，明天那些投资人也是一样，所以，Chan，这事儿还是轻轻带过去为好。
我会用OC融资后拿来的钱投资你的LCE平台和BEC币，但它们的价值逻辑就不用和太多人说了。”
小赵是事业型大女主，忒弥尔是复仇型大女主，她的事业心也很强。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甚至不看好我们那天在德古拉家和沃尔夫谈的那些事？”
成大器的思维很敏锐，他察觉到了蜜儿话语里隐晦的逻辑。
黑发富婆点了点头，回道。
“但我还是想试试，沃尔夫·德古拉不可能因为我们的挑拨就去杀他的父亲，德古拉家本身已经有点风雨飘摇的味道了。
哪怕是夺权，以他的处境而言，他也要在以后做，如果他轻动，可能会玩脱。
那天他的态度也很清楚，Chan，你搞定了那个大骗子，以后可能会搞定你在加密货币方面的布局，但沃尔夫不会因为这些就做冒险或愚蠢的决定。”
合情合理，符合事物发展的基本逻辑和人物因利益而动的行事逻辑。
“那天你笑是因为这些？”
“不然呢？”
黑发富婆看傻子一样看了成总一眼，她觉得成总有时候太自大了。
“如果老德古拉知道自己的儿子想动手呢？”
“啊？”
“内忧外患，逆子夺权，面对这种情况，老乔尔会怎么做？”
忒弥尔感觉自己又认识了一次成总。
Chan，我以为我已经够不是人了，但你更狠。
“你很有想象力，Chan，我现在看不懂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可能是毁灭世界？”
成大器笑着回答。
他的目的当然不是毁灭世界，但也差不多。
他想在美利坚内部引爆炸弹，撼动美利坚的霸权体系，哪怕一丝一毫也可以。
“那你不要抛下我，带我一起，可以吗？”
成大器没有说话，他沉默了许久。
“你看过小丑吗？”（小丑2019很经典，但之前也拍过很多很多，这里引这个没问题）
“你是想说我像哈莉·奎因？”
“不，我想说的是，其实我们的目的可能是一样的。”
——
《小丑》系列的故事和其他的美式英雄故事所关注的点不同，作为系列故事的主角之一，小丑更代表着一个反权威和反体系的形象。
这才是《小丑2019》那么经典的原因所在，它是美利坚意识形态转型期的特殊产物。
在《小丑2019》之前，好莱坞所有的大制作都更热衷于讲述空洞的美式英雄故事，而因为顺应了意识形态的转型需求，《小丑2019》的影响力空前绝后。
它的爆火顺应的是美利坚民众对飞速发展的二十一世纪的迷茫，对因扩张无力而内部矛盾愈发突出的美利坚现状的不满。
在二十世纪的后半页，随着美利坚经济霸权的崛起，其通过收割全球和技术进步创造了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全球帝国——经济帝国主义和代理帝国体系并行的非典型性全球帝国。
在帝国形式上，它的影响力甚至超过了鼎盛时期的日不落帝国——炮舰无法深入陆地，而经济的影响可以传递到地球的任意一个角落。
而这种帝国崛起的现实呼唤着美利坚在意识形态上的变化，在二战结束后，美利坚的意识形态领域大概有三个阶段。
抛弃理论性的复杂阐述，单从现象的角度看，可以简单的理解为“妥协时代（冷战左翼运动浪潮）”“自由时代（后冷战时代自由主义全球化扩张）”和正处于现在进行时的“重塑时代（经济危机暴露底层问题，内部分裂加剧）”——从2014到2024，这段漫长的重塑期还没有尘埃落定。
在2018这个时间点，部分美利坚深层政府里的人认清了美利坚霸权的衰落，但还在不遗余力的想维持美利坚的霸权。
另一部分则认为，其所谓的对手不过是在美利坚的允许下才崛起的——只要美利坚老爷们开始重视这个对手，局势就一定能好转。
可笑的是，就反对其主要对手这点而言，它是美利坚两党唯一的共识，唯一的。
最荒谬的在于，美利坚两党中都有清醒的人，清楚美利坚重视也没用，所以才有麦卡锡被背刺，牛森访华——共和党建制派和加州帮中里都有对华妥协派。
而实际上，这两股势力妥协的原因也是不同的，但这种不同诉求本身的成因又是相同的。
美利坚的众议院席位是根据各州的人口规模而定的，加州是美利坚经济第一州，人口规模也够大，其在众议院里是自成一极的。
在八九十年代的两党换家中，加州帮集体转蓝，直接影响了美利坚的政治博弈格局——他们有实力单靠自己左右天平。
爱笑女孩就是加州帮的人，她背后站着的是牛森这些人。
而巧妙的是，As a power in Democratic Party，Nancy Pelosi visited the island of Taiwan in 2022，But just after one year ，Gavin Newsom visited Chinese，两头押——加州帮有实力影响世界的走向。
这也是成总想和牛森堂弟走得更近一些的原因。
在具体的妥协缘由上，加州帮是因为其经济利益。
加州何以成为美利坚经济第一？
硅谷！
激烈的对抗可能会打破美利坚的老虎皮，继而影响其全球化的利益，从而影响加州的各大全球化互联网巨头，因此，加州帮要的是什么也不变——同时不让华国互联网企业、大型企业进美利坚。
而象党建制派里的妥协派则是处于另一种原因而妥协——他们为的是不被坑，某种程度上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卡拉马克里斯这种共和党地方门阀把持了一个州的很多利益，哪怕美利坚碎成一地，他们也是千秋万代的老爷——在技术门槛越来越高的工业化、资本化的社会中，财富的传承相比于以前简单得多。
这也是建制派反那个男人的重要原因之一。
那个男人属于表面癫内心敞亮，但大家没有互信啊。
所以，象党中很多人非常怕他发癫，然后把自己拉下水。
做老保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是为了美利坚的霸权，这就是建制派妥协的原因。
当然，他们的那个共识还是存在的——反某国。
——
从利益的角度看，成总和蜜儿的利益是一样的，成总想做的是撼动美利坚的霸权，蜜儿想做的是成为卡拉马克里斯家的主宰。
前者的目的虽然难以实现，但通过帮后者拿到家族的权力，可以助益其实现目标——成总一直在做的也是这个，比如拉格鲁入局。
回到话题本身，忒弥尔的目标本身就是瓦解家族大家长对她的影响，比如杀掉自己那位亲爱的哥哥，这相当于是反权威的一种具体形式。
因此，成总才提到了《小丑》。
“明明不一样，哼哼，我想要的你不愿意给我。”
忒弥尔不懂成总想的有多远，她更多的是看眼前。
成大器总是想谋全局，蜜儿则更关注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这背后其实是两人价值观的不同。
成总虽身处美利坚，但他内心里想兼济天下，这是他被成长环境所塑造出的自我人格实现的底层诉求。
蜜儿呢，她属于真正的人类秩序顶层的人——真的有分层，她也好巧不巧的是顶层，她接受的教育告诉她，她和大多数所谓的“人”是没有生殖隔离的两个物种。
就像当时成总说的那样，他们从根子上不是一类人，注定没有走到一起的缘分。
但蜜儿对成总差不多属于倾其所有了，面对这样一个姑娘的爱意，成总很多时候是没法“完美”的处理的。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太复杂，复杂到在完美的人类都有处理不好的地方，从而造成了遗憾。
但矛盾总是具有正反两面的，正是因为有遗憾，所以那些美好才会被寄托着各种各样的意义，才显得是那么珍贵。
“蜜儿，我们回去吧？”
成大器想回去睡觉了，他又不是铁人，也会感到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