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水嘴角轻蔑一笑，左手瞬间成剑指，左脚登时重重跺地，暴喝一声。
电光火石之间，陈一水的周身瞬时间覆盖了一层金光，宛若赤日。
“锵！”
秦小树右手刚拍在陈一水那只死死扼住江澄咽喉的右胳膊上，瞬间爆发出一阵金属撞击的轰鸣。
秦小树只觉得自己右手仿佛拍在了一口大钟之上，手臂震的生疼。
接着他就看见一股金光仿佛一只大手一般朝着他胸口拍了过来。
“砰！”的一声巨响。
秦小树就感觉自己被一头牛撞了似的。
连连退了四五步，最终一个踉跄，栽倒在地，摔得七荤八素。
秦小树疼的龇牙咧嘴。
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一缕金光就朝着他胸口的巨灵符激射而来。
下一秒，原本在他胸口好好贴着的黄符瞬间被切的碎成了一地纸屑。
轰~
秦小树顿时感觉周身的力气被瞬间抽干。
两腿一软，僵僵地往地上一摔，再也没了半分力气，接着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整个过程描述起来复杂，其实仅仅不到五秒。
“小树……”
江澄眼中血丝遍布，由于窒息和愤怒，表情狰狞的可怕。
他从没有觉得自己是这么弱小无力。
忽然，他想到了刚才陈一水施展的金光咒。
眼中红芒一闪，仔细回忆着刚才透视陈一水身体时，他体内那条金线的运行线路。
轰……
下一秒，江澄周身金芒大盛，右手猛地抬起，朝着陈一水面门就拍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陈一水猝不及防，下意识就松开了扼住江澄咽喉的右手，往后一跃。
“你……你竟然用金光咒解除了巨灵符的副作用！”
陈一水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想到，刚才还半点动弹不得的江澄，下一秒就恢复行动能力了。
挣脱束缚的江澄，登时半跪在地上一阵干咳，大口大口喘了粗气。
身体外的金光跟潮水一般瞬间褪去，哪还有半点踪影。
良久，才抬起头，双眼猩红，如狼一般恶狠狠地盯着陈一水。
陈一水缓缓站立，面沉如水，眼中寒芒萦绕。
冷冷道：“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死！”
江澄看着陈一水杀意凛冽的模样，喘了口气，冷冷开口：“道长，你想想，我要是本来就会金光咒，还会有巨灵符的副作用吗？”
陈一水瞬间沉默了。
刚才他气血充脑，失了神智，确实没想到这点。
现在重新思考一番，确实是这么回事。
“你当真不认识魏庆林？”陈一水眯了眯眼冷声道。
“我不认识什么魏庆林，黑石头也是我无意之中得到的！”
“那你是如何知道黑石头上的十六个符文？”
江澄咬了咬唇，感受着陈一水眼中的杀意，暗暗叹了口气。
看来解释不清楚，今天是在丧命于此了！
指了指自己的双眼。
“我这双眼睛天生视力极佳，即便是微毫末节，都能看的一清二楚，甚至能看透一些特殊的气息，看到的画面能在脑海中分毫不差的回放，这也是我为什么能过目不忘的原因。”
“我之所以使出金光咒，除了记住了口诀，还有就是我看到了你运行金光咒时体内有金线流动。”
“天生妖眼？你竟是天生妖眼！！！”陈一水一怔，下意识脱口而出，表情变得极为惊讶。
“妖眼？”江澄一阵错愕。
陈一水神情瞬间缓和了不少，解释道：“有一类人天生拥有特殊的体质，就比如你一样！”
“妖眼，并不是妖兽的眼睛，而是异瞳！”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妖眼则就是指的异乎常人的眼睛。”
“就比如，传说西楚霸王便是目生重瞳，便可以称作妖眼，项羽天生力大无穷，能徒手举鼎，很有可能便是这异瞳赋予的天赋能力！”
“拥有异瞳的人，各自的能力也不同，比如有的能像鹰眼一样远视，看到极微小的物体，有的像蛇眼一样，有类似红外探测成像能力，而一些就如昆虫的眼睛一样，便是能获得巨大的观察角度，还有如猫狗的眼睛，能看见人看不见的东西……诸如此类！”
“那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眼睛？”江澄忽然想到了那个红衣女人。
自己这妖眼显然不是天生的。
“你知道什么是妖？”
“您刚才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陈一水有些诧异看了看江澄：“没想到，你小子悟性还挺高！”
“我们道门把所有异类统称为妖！人类中的异类，动物中的异类，我们都称为妖。”
“你的意思是，那狼妖就是狼中的异类？”
陈一水点了点头：“你知道这世界上为什么会存在妖吗？”
江澄摇了摇头。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秦始皇在位第36年的东郡天外陨石事件？”
江澄点头：“倒是听过，《史记》秦皇本纪中记载，秦皇三十六年，有陨石落在东郡，上刻字“始皇帝死而地分”，秦始皇闻报后，派遣御史到当地逐家审问，没有人承认。于是把陨石附近的居民全部诛杀，并将陨石烧毁！但这和妖眼又有什么关联？”
陈一水找了一块石头坐下：“你觉得事情当真这般简单？司马公会在自己呕心沥血的史书中加这么一段可有可无的事件？”
“那不是为了体现秦皇的残暴吗？”
陈一水笑了：“一个用陶俑代替活人殉葬的皇帝，你觉得真的残暴吗？别忘了，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江澄皱了皱眉：“道长，你的意思是司马公这有隐喻？”
“你觉得人是从何而来？”
“猩猩进化而来的吧！”
“那为什么动物园里的猩猩没进化成人？地球上的物种为什么仿佛进入了饱和，已经停止了进化？生物种类总数为什么几乎持平？”
江澄越听越后怕！
“我再提醒你一下，切尔诺贝利核泄漏后附近为什么出现异变的物种？”
江澄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难不成是辐射？难道是天外陨石的辐射？”
“据我分析，寒武纪的物种大爆发很有可能就是因为那段时期出现过天外陨石坠落地球的事件，辐射提供了巨大的能量，也造成的大量异变，也正因此，那个时期各个物种数量呈爆发式增长。”
江澄眼神灼灼：“而当那天外陨石能量逐渐衰退，物种的数量便会趋于平稳甚至停止异变！”
“你想想，一个已经停止进化异变的物种，若是再次遭遇天外陨石能量辐射，产生异变，面对人类中突然出现的异类，你该如何处理？”
江澄后背一阵发凉：“杀！”
难不成秦始皇杀光天外陨石附近的居民就是为了清除人类中的异类？或者即将发生异变的人？
此刻，江澄的后背已经汗涔涔了。
陈一水捏了捏自己的八字胡：“你觉得杀的完吗？”
江澄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敢置信：“你是说，还有残存？”
陈一水点点头：“这类侥幸存活下来的异人，潜藏在人类中，拥有正常人类所不具备的能力，我们道门便称之为妖！经过几千年的繁衍生息，血脉稀释，最终和普通人没有差别，但总有逆血返祖的那一代，这些人完美继承了先祖的异能，便如你一样，天生双目异于常人！”
“你说什么？我……我是妖的后代？”
第142章 《太一神符》
“可以这么说吧！”陈一水看着江澄震惊地模样，一脸的淡然。
江澄整个脑子已经混乱到不行了！
陈一水捋了捋胡子，淡淡一笑：“你也不用这么惊讶，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妖并不是贬义词，而是异于常人的意思罢了！”
“按照我的思维，对于整个地球生物史来说，你只是进化了！你可以把自己想象成漂亮国电影里的蜘蛛侠之类的！”
江澄自然知道陈一水的意思。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天生妖眼，而是神秘红衣女人给自己吃的东西让自己获得了妖眼。
可这红衣女人到底是谁？给他吃的又究竟是什么？她究竟什么目的？
未知是恐惧的，就仿佛面前的这口红色棺材一样，根本看不见里面的东西。
他未来的命运也是未知。
而且，他这个很可能也不是陈一水所谓的妖眼。
他的眼睛可不仅仅是有异能。
他还能看清物体价值。
更像是……一台扫描仪。
若是妖眼是异能，那他的眼睛明显属于高维度的科技。
难不成自己遇到外星人了？
江澄收回了思绪，将晕倒不起的秦小树扶到了躺椅上躺好。
看向陈一水：“道长，那你们道门这些道法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们也是妖的后代？”
“放屁！”陈一水白了江澄一眼，没好气骂道。
“道法自然，所谓道门法术，就是利用符箓术法之类的特殊手段借自然之力为己用的结果罢了！道门各派先人每一个都是惊才绝艳的人物，正是各代先人不断探索才发展出各种各类的术法。”
江澄点了点头，估计这道门始祖中估计也有和他一样天赋异禀的异类，不然怎么可能创造出这么多手段。
陈一水突然从布袋里掏出一个泛黄的古书，丢给了江澄。
“给！你小子也算是天赋异禀了，这本书你好好研究吧！算是贫道对刚才行为的道歉了！”
江澄接过书看了眼封面。
“太一神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