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宝:我的双眼能鉴别万物 第161节

  江澄疑惑道:“这么严酷的条件,科考队同意了?”

  “和你想法一样,我们以为科考队的人会拒绝,但却没想到科考队的人非但没拒绝,反而非常兴奋,当场就同意了!”

  江澄捏了捏眉心:“有时候真的很不理解你们这些可科考探险者到底什么脑回路!为了寻求冒险的刺激,当真不把生命当回事啊!”

  许清苦涩一笑:“你没有经历过冒险,你很难体会到那种绝处逢生后的爽感,那真的很难用言语去形容的美妙!”

  “然后呢?”江澄瘪了瘪嘴示意许清接着说下去。

  “加上我和我老公以及五名正式科考队员,整个团队共有19人,其中12名是协作人员,包括5名驾驶人员,一位厨师,2名地质学者,一位医生,一名无线电联络员,2位摄影师。

  我们从云省出发,过川,入新疆,经过两天多的行驶,一行人终于到库尔勒市若羌县。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休整和准备,一行人再度出发,从若羌县沿315国道一直往西,过且末县后再往南。

  一路都是雪山荒漠,走精绝密道,走河滩,河道沟壑密布,深深浅浅,颠死个人,有两辆车甚至陷入了雪坑之中,耽误了大半天功夫,这才脱险,可是,麻烦再度接踵而至。

  越接近东昆仑山脉,海拔越高,环境越恶劣。

  路上有三个协作人员因为高原反应严重,经过众人商议,无奈中途放弃,派了一个司机将三人原路送回且末县医治,原本五辆车,只剩下四辆。

  剩下的四辆只能继续前行,好在之后没出什么幺蛾子,虽然路很难走,但倒也算顺利,半天之后,我们便到了木孜塔格峰北麓大本营。

  按照规定,我们必须在大本营休整三四天之后,若是能适应环境,才可以登山,于是一行人便原地安营扎帐篷,准备休整三四天,趁着这个时间准备好登山用的装备。

  当天夜里,其中一个科考队员和厨师都发生了严重的高原反应,磨蒜泥服用治疗高原反应的药都无济于事,其他队员也都或轻或重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高原反应。

  也就只有我和我老公,还有科考队的两个队长张雪峰和胡菲,没多大的反应。

  夜里,因为不能确定具体的位置,我和我老公就和两个队长商量了一下调整期后具体的登山路线,几人确定先从西北缓坡尝试寻找地图中的位置。

  只是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第三天一早,队长胡菲,还有一名摄影师,还有那名厨子,却悄无声息地死在了帐篷里,找到的时候,身子已经冻的梆硬。

  谁能想到,这才过了三天,一下子丢了三条性命。

  整个团队一下子人心惶惶。

  好多人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

  几个高原反应剧烈的协作人员,全都要求原路返回!

  出了人命,作为队长的张雪峰没有办法,也不好说什么,最终定下了去留。

  除了死亡的三人,还有几个高原反应剧烈必须要回去进行治疗的,再加上护送人员,就剩下科考队的四名成员,还有那名医生,那名无线电联络员,以及我和我老公八个人了!

  四辆车又走了两辆。

  剩下的人,基本都是反应不太剧烈的,几人商量了一下,明天医生和无线电联络员留在大本营,我和我老公还有科考队的几个人准备进山。

  只是让我们没想到的是,这次进山,竟然是所有人噩梦的开始。”

第180章 四具人骨

  “第二天一早,除了医生和无线电联络员留下了大本营,剩下的六人整理好登山装备和氧气罐,全副武装从西北山麓,上了木孜塔格峰。

  只是让我们万万没想到的是,我们一行人一连探了七八天,却始终找不到地图上对应的位置。

  所有人开始质疑起地图的真伪。

  别说是科考队的人员,就连我和我老公都开始自我怀疑了。

  这份地图是不是假的,或者这上面指示的位置根本就不是木孜塔格峰。

  再加上物资、装备和药物的逐渐消耗,高原反应的越发剧烈。

  大部分人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

  我老公有些不甘心,商议明天再往东面探一次,若是还找不到,那就只能放弃!

  几个人听了也都同意了。

  第二天早上,一行六人开始了最后的征途。

  我们准备好支撑三天的物资和装备,一路向东,走走停停,走了一天的功夫,几人在山脚下安营扎寨,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开始登山。

  只是没想到的是,就在众人就快登上山顶的时候,雪崩却突然来了。

  无数的雪花如海浪一般从山顶咆哮而下,等我们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几乎几分钟的功夫,我们六个人就被咆哮而至的积雪埋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醒来的时候,我竟然发现自己无损地躺在一片雪地里,身边其他五个人也都完好无损地躺在边上,只不过,大家的装备和物资都被雪冲没了。

  我赶紧将几人唤醒,不过和我毫无损伤不同,几个人或多或少带着一点伤。

  有两个人甚至还断了腿,已经很难行动了。

  大家环视了一圈,竟然是一个大雪谷,而且,这个雪谷仿佛从没有在地图上存在过一样。

  一片死寂,除了雪就是雪。

  食物和装备全都没了,甚至连和外面联系都做不到,整个团队一下子陷入了恐慌。

  几人商量了一下,都觉得不能坐以待毙。

  队长张雪峰决定带着一个受伤较轻的队员四处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丢失的物资和装备。

  我和老公则留下来堆了一个雪屋,好让大家抱团取暖,防止几个人夜里被冻死。

  结果,雪屋倒是堆好了,张雪峰二人却一走就再也没回来。

  直到第三天,所有人都饿的眼冒金星,我老公再也受不了了,决定出去找张雪峰几人,我和两个断腿的队员则待在雪屋里。

  又等了差不多一天时间,就在我们近乎绝望的时候,我老公背着一个背包,一身是血拖着一大块肉回来了。

  我们几个都饿的快虚脱了,看见肉激动坏了。

  我见老公一身是血,询问他有没有受伤,哪来的肉,有没有看到张雪峰和另一个队员。

  我老公只是笑笑,说没受伤,半路找到了背包,遇到一只奄奄一息的狼,背包里有刀,没费什么力气就结果了那只狼,这拿回来的肉就是狼肉。

  剩下的肉太大,他拿不动,就地埋进了雪里,等明天他再去拿。

  足够支撑个五六天。

  只是没有火,所以人只能生吃。

  几个队员一连饿了好几天,哪里还挑啊!

  求生的意识不允许他们挑剔。

  几个人就生肉就着雪水饱餐了一顿。

  第二天,第三天,一直到第六天。

  我老公每天都会带回来一块肉,只是越到后面,带回来的肉却越来越小了。

  几个人都知道,那只狼已经差不多被吃完了。

  几个人又再度陷入了危机。

  可除了等待救援,他们毫无办法可言。

  一连又饿了三天,除了抓一把雪狂啃,已经没什么能做的了。

  可依旧毫无昨天用,已经十多天了,救援队的影子都看不到,队长张雪峰也依旧没回来。

  那时候,我已经绝望了,除了睡觉还是睡觉,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也不知道知道睡了多久,我被我老公摇醒了,我发现我老公身上又是满身血渍,跟上一次一样。

  又将一块肉放在了我的面前,说是野鹿肉,让我吃。

  我激动坏了,哪里还管得了其他,根本不在乎哪来的肉,满脑子就一个意识,那就是填饱肚子。

  狼吞虎咽地就把大半块肉吃完了。

  恢复了些力气,这才发现,身边的两个队员不见了。

  我问老公两人去哪了?

  老公眼神闪躲地说不知道,可能出去找东西吃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非常担心那两个队员,两人一条腿受伤了,行动不便,我非常担心两人遇到危险。

  我要出去找,却被老公死死拉住。

  说他们走了更好,不然又要分两份肉给他们。

  这一次,我迟疑了,我忽然觉得老公说的很有道理,要是找回了那两个人,我的肉就要再分一份。

  我瞬间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那两个人要是死在外面就好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跟老公就躲在雪屋里相依为命,等待着救援队的到来。

  每过两天,老公就会出去一趟,然后带着一大块肉回来,跟我分着吃。

  这样的日子就这么过了半个月。

  我也从一开始排斥吃生肉反胃呕吐,到最后大快朵颐,丝毫不觉得恶心反胃。

  直到最后,老公一连三天什么也没带回来,我心里越发觉得老公不对劲了。

  他说是什么都没找到,但样子却神采奕奕,没有半点虚弱的样子。

  要知道我和他一样,饿了好几天,而且,我还没有运动消耗体能,他可是一连三天出去找吃的了。

  即便体质再好,也不可能有这样好的状态。

  我心里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老公一定找到了吃的,却没有带回来,藏在了外面自己偷吃。

  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患难见真情。

  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人类贪婪的本性会暴露无遗。

  所以,当老公第二天出门的时候,我小心翼翼地也跟了上去,我要看看老公到底有没有藏食物偷吃。

  我跟着老公走了半个多小时,在山脚一个位置停了下来。

  老公背对着我刨了一分钟雪,然后就跪坐在雪坑边上,双手抱着什么大快朵颐。

  我满腔怒火冲过去想质问我老公为什么这么自私,可当我看见老公嘴里所啃的东西的时候,我瞬间一屁股吓瘫在地上。

  我竟然看见我老公正抱着一个血渍呼啦的内脏在啃食。

  嘴角牙齿上满是血迹。

  看形状应该是心脏。

  我低下头往坑里一望,瞬间头皮发麻。

  坑里埋的不是别的,正是四具被剃的不剩半点肉的人骨头,森森白色和血迹的红色映衬的恐怖异常。

  暗色的内脏混着鲜红的血全都堆在一起,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胃里一阵翻涌,跪在地上,哇哇吐了起来。

  我也终于知道,这些天以来,我吃的肉到底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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