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绿头鸭飞得高,但有黑娃小金带着,群狗倒是抓住了两三只。
有了收获,这些娃娃军干劲很足,大声喊着叫着,近处的鸟被惊跑了,就指挥着狗去追撵远处水面的大雁。
但是很快就乐极生悲,得意忘形,被爹娘揪着耳朵带回了家。
村民们就怕家里娃往水边跑,他们倒好,被逮个正着。
实际上,瞧着水面上这成群的大鸟,不仅小娃娃眼馋,村里的很多大人也眼馋得很。
这不,陈泽和玉强几个就把陈凌喊住了:“富贵,要不咱们去找五叔借两杆枪,夜里出来打雁啊?”
“每年这么多只大雁飞过去哩,总不能年年干看着吧,你说是不是!”
夜里出来打雁,是打天上飞过的大雁。
天黑的时候,如果听到大雁成群路过的叫声,持猎枪是很容易打到的。
有时候比白天还要好打。
陈凌摇头笑笑:“五叔前几天就把枪还上去了,现在大队就以前那么几杆。也没啥大事,就为打个大雁,咋肯借给你……”
“你们想打雁,去设套子,下夹子不也行吗?好了,我得去城里了,你们用捎东西么?”
几人连说不用,又到一旁商量起来打雁的事情。
(本章完)
第172章 挨打
上午十点多,陈凌买回来猪肉,做了顿香喷喷的瓜丝猪肉饺子。饭后王素素在厨房收拾着,他就回屋搬出来压汁机,开始榨果汁,最近有这机器,方便得很,两人也习惯了饭后来杯果饮。
榨好后,陈凌还掺着早晨锅里剩的羊奶试了试,味道有点怪,但喝完之后,砸吧砸吧嘴回味起来吧,酸酸甜甜,还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素素,果汁给你留了一碗,赶紧过来喝。”
喊了媳妇一声,陈凌就把榨汁剩下的果碎清扫干净,倒给鸡鸭吃。
看着鸡鸭围着石槽争抢不停,陈凌突然愣住,“光记着果汁了,我果酒是不是还没酿呢。”
进山摘了那么多次野果,从洞天也取出来不少,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可见这人一旦懒散起来,就是容易忘事。
于是把压汁机清洗一番,陈凌就拿了两个袋子又往山上去了,黄昏回到家,就马不停蹄的搬出来两口大缸,又是收拾又是洗刷的,一通忙活。
今天采的野果主要是野葡萄和猕猴桃,陈凌对这两种酒比较熟,从小家里爷爷奶奶每年酿一些,见的多,喝的也多。
先是葡萄酒,野葡萄倒进大盆里冲洗两遍之后,就开始往大缸中放,等铺满缸底,便开始撒白糖,一层葡萄一层白糖,直到把缸内填满。
这时候把葡萄捣碎搅匀,如此以来封存后发酵比较彻底。
但同时也要切记,酿葡萄酒的大缸,是不能太满的,要留四分之一左右余地。
不然发酵起来有气体,会往外溢,有时气体出不来,还会把缸炸开。
陈凌把满缸的野葡萄捣碎后,就拿出来白酒兑上些,作为引子,然后缸口包紧压实,裹上破棉被,再往仓房一放,基本就算成了。
一缸是野葡萄酒,一缸是猕猴桃混着羊奶果、‘糖泡子’之类的杂果酿,后者属于陈凌的试验品,
尤其这个糖泡子他也没闹明白是啥野果,但吃多了能把人吃醉,就忍不住好奇,准备掺进去试试,看看搭配着酿出来的酒,跟普通野猕猴桃酿出来的相比是咋样的。
同时,为了区别开,他还在洞天之内,专门纯用糖泡子酿了一小坛,也想试试单纯用糖泡子酿,酒劲能达到什么程度。
“姐夫,说好了俺听话写完作业,你明天就给俺熬螃蟹粥的。”
“你这还不睡,明天能起得来吗?到时候肯定又找借口糊弄人。”
听他在院里不住的鼓捣,王真真推开窗子喊道。
“好了,好了,这就睡了。”
陈凌冲她挥挥手,瞧着院里剩下的一堆,索性等明天早上再收拾。
……
次日早晨,不仅煮了螃蟹粥,还蒸了不少花生和黄豆。
在临收获前,这两样不管蒸还是煮,都是相当可口的,大人孩子都喜欢吃,一吃就停下不来。
王素素吃不了螃蟹,粥也没喝。
就喝着羊奶,和妹妹剥花生、黄豆来吃,没一会就是满地的壳。
如此连吃了几天,花生该刨了,黄豆也该收割了。
刨花生、割黄豆,最好起早去,天色将亮未亮的时候,经过一夜的露水、地气的润染,黄豆荚是柔软的,不扎手。
最重要的是豆荚不容易裂开,就能减少不必要的损失。
要不然这个时候黄豆都成熟了,豆荚也变得干枯起来,稍微一碰豆荚炸开,里面的豆子就会掉落满地。
若是不小心,那家伙满地的黄豆你去捡吧,能把人累哭。
所以黄豆不能熟透,熟透了不去及时收割会噼里啪啦的炸在地里。“焦麦炸豆”,这其中的炸豆就是指的这个了。
这天一大早,陈凌小两口找出来干活的衣服,拿好镰刀和锄头,就赶了牛车下地去了。
趁着天色早,露水重,两人就先去收割黄豆。
一地黄豆,横竖成行,错落有致,长长的豆梢,上面结满密密的豆荚,淡黄色的叶片稀疏地挂在枝头,快要落光了。
两人胳膊带着套袖,趟着露水走进地里,举起镰刀开始收割。
陈凌虽然懒散,但是田里的东西却没有哪样是杂乱无章随便播种的。
黄豆的路数很整齐,且明显在大雨大风过后一苗苗一枝枝地扶过,所以两尺多深的枝蔓基本都是直立的,收割起来不用再去理枝,毫不费力。
用手抓住一丛,用镰刀齐根使劲一割,就顺手堆码好。
知道王素素的性子,陈凌也劝不动她,就抢在前面,干得飞快。
两个多小时过去,太阳出来了,才停下。
再回头去看,大半亩的黄豆梢已经收割完毕。
两人就背的背,抱的抱,把田里的黄豆梢堆上牛车,拉回了家。
吃完早饭,又去刨花生。
刨花生比割黄豆费力气的多,这下陈凌就不肯再让王素素动手刨了。
于是他弯腰刨着,王素素就跟在他后边收,摔打干净泥土后,堆码起来。
下地勤了,陈凌的把式也见涨,刨起花生来,锄头舞的上下翻飞,砰砰砰,唰唰唰,干得非常带劲。
不过也不敢太快,因为有的地方黏土多,花生和土黏连结实,要是马虎大意的话,花生会随着根断在土里,一亩地下来要损失不少呢。
幸好王素素心细,跟在他身后收着花生,也注意着这些。
所以等当天干完的时候,两人便用耙子在地里耧一遍,掉落的黄豆、花生聚成堆,也不管是不是混着土,夹杂枯枝烂叶,就统统装进袋子里,回去用筛子过两遍即可,省得落在地里还要去捡拾,既费力气又闹心。
就这样,花了三天时间,总算把花生和黄豆,全都收到了家中。
分成两片地方,在院子晾晒起来。
湿花生刨出来,新鲜,水分太重,要晾晒它几个太阳天。
黄豆就不一样了,太阳出来,经风一吹,就噼里啪啦的响动,用当地土话讲,就是干的咔吧响了,所以只要一得空闲,就用木叉棍棒,或者梿枷之类的,一遍遍去锤,一遍遍去敲打。
直到豆荚全部裂开,一粒粒的豆子都蹦出来。
等完全干燥,晾晒的硬邦邦,就可以榨油了。
……山风习习,从陈凌家的果林再往西,走三四百米山路,还要从沟沟坎坎,乱石堆砌的陡峭山峡爬上去,才能看到野人沟的边界。
黄豆、花生收回家,等晾晒好卖掉,就再没什么要忙的了,索性陈凌就带了两只狗来野人沟这边瞧瞧,这个地儿距离自家地盘太近了,怎么也得弄清楚里面是个啥情况。
不过此处的山势太过陡峭,到处的耸立的尖石怪岩,尽管以陈凌和两只狗的身体素质,这点路并不会感到累,但往上走着也是极为艰难。
断崖,残缺的山岩,杂乱无章的林木,还有不时跑出一些受到惊扰的蛇虫野物。
走了一段距离,天空传来嘹亮的鹤鸣。
陈凌抬头看了眼,突然“啪嗒”的一声,一团白色的东西紧擦着他脸颊,垂直的砸落在他肩头。
陈凌定睛一看,顿时郁闷坏了。
“好家伙,今天走了鸟屎运了啊?”
真够可以的,天降鸟屎这种事都能碰上。
还好差了那么一点。
要不然这坨屎,就落在他脑门上了。
越想越气,捡起一块石头向这群坏家伙丢了过去。
两只狗也跟着冲天空汪汪大叫。
并蹿跳着向上方追去。
“嘿,你们两个傻蛋,追啥鸟啊,小心待会把你们掉进沟里。”
陈凌喊着,追了上去。
因为再往前走,翻过山崖后,有一段路很危险,到处是大裂缝,与野人沟所在的山谷相连,深不见底。最宽的有六七十公分,人和牲口掉进去就别想再上来了。
结果,等翻过山崖,一人两狗就呆住了。
陈凌也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到。
只因他们并没有见到传言中的大裂缝。
而停留在多年前记忆中的恐怖野人沟,也不见了。
原来幽深危险的山谷位置,竟神奇的被一汪湖水填满,变成了一片美丽的水域。
此时阳光照耀,湖水微波荡漾,在高大的林木、巍峨的青山倒映下,显得格外的幽静。
无数的候鸟,晒着温暖的阳光,在水中嬉戏觅食,到处遨游。
怪不得两只狗刚刚往上追,原来之前的白鹤落到了这里,聚集成群,比前些天在水库的鸟还多。
场面也要更美,更壮观,更令人震撼。
“野人沟怎么成了一片湖?是今年发大水的缘故?”
陈凌从震撼中回过神,望着这座奇特的山中湖,以及周围的无边美景,喃喃自语。
这里常年没人靠近。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幅景象。
如此宽阔的湖水。
肯定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
“很可能是经过两次大地震,地势变化太过剧烈……”
他四处看着,猜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