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头,带着你的鳖汉子们,在这里守好……”
陈凌蹲在水边嘱咐着。
蒜头是有智慧的,能听懂他的话。
当陈凌描述完,水里藏着水怪,岸边也有不明生物之后,蒜头愣了愣,随后也领回了陈凌的意思,就带着几只公鳖潜入水中,游到堵实的土洞附近开始安家。
蒜头现在还是磨盘大小,其它公鳖也是井盖子大小,虽然个头没什么变化,但它们都变得越来越凶,鳖壳硬度非常强,咬合力也惊人,不是单纯的样子货。
所以水里和岸边不管是啥怪东西,都不用怕的。
“好好守着吧,我平时会来看你的,记得不要让你的鳖汉子伤人。”
陈凌取了些洞天的灵水,作为奖赏。
便在蒜头依依不舍的目光下离去。
……
回家烧的鲫鱼汤,炒的白菜豆腐,配着白米饭,滋味相当不错。
吃饱喝足,两口子就准备腌制酸菜了。
本地把做过冬吃的酸菜叫“压酸菜”,大白菜、白萝卜、芥菜等都能腌。
今天他们家腌的菜就是大白菜和白萝卜了,前几天王聚胜给了不少的白萝卜,就是让冬天腌菜的。
饭后,王素素刷洗好锅碗,把大的和面盆和小瓷盆搬出来。
陈凌则把酿酒时候就留好的两口酸菜缸骨碌出来。
压酸菜的石头洗干净。
陈凌就提着桶在压水井跟前打水,倒进灶台大锅烧。
添好柴,挡住灶膛口,就去帮王素素一块剥白菜外面的老菜梆子,撇下来的扔在筐里,留着喂兔子。
白菜撇干净后,两种腌法。
一种把白菜切碎,压进缸里,压一层菜,撒一些盐调料。
缸里压满了,上面压一块又大又沉的酸菜石,这样腌制的酸菜,几天就能腌好了,随时捞进碗碟就能吃的,很方便。
一种整朵腌制,一颗白菜一切两半或四半,在开水中焯一下,菜梗菜叶颠倒着码进缸里,码一层撒些盐调料,缸里满了,倒进一盆凉开水,也用酸菜石头压好,缸要放在稍有温度的地方。
比第一种稍微慢点,腌好后菜缸放在阴凉处,想吃了,捞出一颗来。切碎了炒着吃凉拌着吃都行。
白萝卜也是差不多的法子,切条、切片都行。
两人下午就在家里腌完白菜腌萝卜。
晚饭的时候,王来顺过来了,进了屋后,跟陈凌说起承包山中湖的事,这在给四奶奶半丧事的时候,陈凌跟他讲过两次。
“过来就是给你知会一声,不用急着交钱签字,你啥时候把你果林子那处地方鼓捣完了,手里还有余钱,就到大队交点……”
王来顺磕打着烟袋笑道,“反正没人跟你抢。”
没人抢这是肯定的,就现在这年头都想着往外跑,去发大财。
哪个有闲心思到这山坳坳里承包山林水库?
陈凌应着,随后问起他母亲户口的事情。
这些天在家翻看以前的相片和信件,父亲生前的某些遗憾,让他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一直压在心里没法落地。
“聚胜在乡里给你瞧过,还是老样子,这都多少年了,你就是让市里的领导帮你查又能咋样?早没啥信儿了。”
“过几天就是十月初一,又要给你达上坟,你也别老难受。往好处想想吧,素素今年有了,正好给你达报个喜,这不挺好的么?”
“这个家以后指望着你哩,让你达看看,你也是个能当家的汉子啦,其他的事烦心,就少往那边想。”
王来顺吐了口烟,瞧了眼捧着茶缸子目光有些发直的陈凌,长长的叹了口气,心说这娃还是懂事的太晚了,俊才到底是没等到。
(本章完)
第180章 出发
晚饭后没啥事,王来顺又待了不短的时间。
和陈凌喝着茶水,下了几盘象棋才离开。
次日,陈凌把酿的野葡萄酒、猕猴桃酒盛出来两碗尝了尝。
不出所料,野葡萄酒比起往年的味道,要好两个档次。
而加了糖泡子的猕猴桃酒,也同样没让他失望。
酸甜可口,后劲足,喝着相当过瘾。
至于单纯用糖泡子在洞天酿的两坛酒,就有点超出意外了。
他只用茶缸子倒了小半缸出来。
差不多有个小三两。
好家伙,这酒不仅味道好,而且酒劲儿出奇的大。
以陈凌现在的体质,普通酒都没啥感觉的。
但是喝了这酒居然醉过去了。
醉得死死的。
下午喝的酒,直接睡到第二天早晨。
不仅没有宿醉类的不良反应,而且雄鹰展翅,威风凛凛。
居然还有这样奇怪的效果。
令人诧异。
“也不知是受了洞天的影响,还是糖泡子这种奇怪野果的功效。”
陈凌嘀咕着,又盛了点用水稀释后,给兔子喂了少许,以此来实验。
过了一夜之后再去兔窝看。
好家伙,原本入冬之后就停止繁殖的野兔子,又开始兴奋的三三两两交配起来。
让陈凌都有点目瞪口呆:“好家伙,这酒还真有壮阳效果啊,还能人畜通用,牛大发了……”
转念一想。
可不是么。
这酒效果如此好,加点草药,调出草药味,完全可以当成药酒壮阳酒来卖了。
日月洞天就是强啊。
没奔着赚钱去,这不知不觉的就又鼓捣出来一个躺着数钱的项目。
不过呢,这些都不急。
一切等农庄建好再说,酿酒啊制烟啊啥的,都是养殖之外闲着没事搞一搞的,半自享半出售,反正怎么舒服怎么过呗。
说到酿酒制烟,陈凌之前在山里采摘的野烟叶也早就晒好了。
一样是洞天栽培出来的。
不过跟酒比起来,这烟叶就有点瞎了。
其实野烟叶的长势还是相当好的。
就是晒好之后,卷烟抽一般人抽不了。
实在是刺激性太强烈了,陈凌抽完都会有头晕的感觉,就更别说普通人了。
以他的猜测,估计是烟叶的生长方向错了,以后还要再摸索摸索,好好培育一下。
时间晃啊晃,终于到了十月初一的这天。
要给父亲上坟了。
陈凌就提早几天把香烛、纸钱之类的备好。
父亲生前爱吃鸡蛋,但以前鸡蛋精贵,是能当硬通货使用的。
老头儿一辈子节俭惯了,平日里是根本舍不得吃。
就算往深山送信的时候,也仅仅是揣两三个在身上。
不然光吃蒸馍和咸菜身上没力气,路上遇到狼和野兽就完了。
这鸡蛋也是为了保持体力用的。
所以这次上坟前,他也煮了许多鸡蛋鸭蛋。
陈俊才的坟在山上。
和陈凌的爷爷奶奶葬在一处地方。
至于陈凌家果林那边的坟地,是不知多少年以前的老坟了。
那时候村子小,人少,贪近,就往山脚下埋。
后来老坟埋不下了,要起新坟。
但是山区的耕地精贵。
到那时候已经没人愿意把坟地放在自家耕地了。
所以村里陈王两家的坟,现在都是在山上。
只有零星几家外姓的才会自行商量着空出来一个地方,或者干脆埋在自家的地里。
十月初一这天,陈凌小两口早早的就挎着篮子上了山,鸡鸭蛋等吃食、炮仗、香烛、纸钱等备的齐齐整整,到了山上陈俊才的坟前,摆上贡品,点上香烛,烧着纸钱念叨了念叨,报了报喜,随后添了两铁锹土,放完炮仗,便拉着王素素跪在坟前结结实实的磕了几个响头。
但这还不算完。
把王素素送回家后,陈凌自己放了会儿羊,下午又去挖了棵半大的柏树载在父亲的坟旁。
去年是他大姑种的,今年自然就该由他来种。
种完树之后,他两年的重丧孝期就算跨过去了。
不然不仅不能走亲戚,每年的过年的时候,春联灯笼也不能挂红。
“哪家野娃子,坟上瞎鼓捣啥哩?”
正当陈凌准备收拾东西走人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在对面的林子里传来。
转身一看,陈凌知道是谁了,心下微微无奈,就对着拿鞭子走来的老头迎上去,道:“四爷爷,你咋又上山来了,不是跟你说了么,山上狼多,一个人不要往这儿走。”
这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四爷爷陈赶年。
黑红枯瘦的脸上,两侧有着吓人的疤痕,和脸上皱纹交缠在一起,加上光秃秃的脑门,仅在两鬓残留的稀疏白发,让这个老头显得满脸愁苦之色。
“哪有狼,你是谁家的娃,尽会胡咧咧。”
陈赶年眼睛一瞪,或许说话声音有点大,就剧烈的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