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挽起裤腿,把手伸进河里,开始摸田螺,捡河蚌。
过了一会儿,还在麦田里来回疯跑的小娃子们,也都嘻嘻哈哈的过来,下到河里,来回摸索,后来连在田间闲逛的大人们也来了。
陈凌他们来得早,很快就捞到满满当当的两个鱼篓,准备往回走,其他的大人小孩还在吭哧吭哧的在河底的淤泥里挖。
“富贵叔,小姑姑,你们看,俺这个蚌大不大,快比上碗口啦。”
猪娃捧着个大河蚌递到陈凌跟前,“富贵叔,给你。”
“真大,叔不要,你回去当宝贝养着吧,养到脸盆那么大了,就能给你洗衣做饭当媳妇。”
“是真的么富贵叔?你没糊弄俺吧?”
“没糊弄你,我啥时候糊弄过人,不信回去问你娘。”
陈凌笑笑,就领着王真真往家走。
猪娃和六妮儿他们这个年纪还算好的,起码懂事了。
玉强家的小森,那伙子五六岁的才叫无法无天。
前两天把驴搞惊了就是他们干的,不过小森去年挨过几顿打,今年老实了很多,没跟着去,要不然真要被陈玉强拴上狗链子关柴房里了。
不再去管那群小娃子咋样折腾,陈凌带着王真真回到家,把田螺跟河蚌反复清洗过后,就倒入白酒和盐泡上。
这样反复几次处理干净后。
河蚌去壳除腮,田螺剪掉尾巴。
随后就起锅烧油,先烧河蚌,河蚌肉切丝,过油炸一遍,再用葱姜蒜辣椒爆炒,这东西想要好吃,辣椒要多放,油盐也要多。
这对陈凌没啥挑战性,没费多少工夫,香喷喷的爆炒河蚌就出锅了。
而后是田螺,比起河蚌稍微难处理,但也与爆炒河蚌的步骤基本相同,很快也烧了满满一锅。
到了晌午开饭的时候,香味飘满整个院落。
这东西寒性重,王素素是不能多吃的,仅仅尝了小小的一块,只觉得河蚌肉非常滑嫩,肥肥的,很是筋道有嚼劲,吃进嘴里香辣爽口,相当的下饭。
至于田螺,她就没吃了,只看着妹妹拿着竹签不断挑着放进嘴里,米饭都吃了两碗,这肯定是难吃不了的。
别说是王真真,陈凌都吃的满头大汗,干完碗里的米饭后,连连呼出几口粗气:“啊,真带劲,要是再来两瓶啤酒就更好了,可惜崔瘸子今年还没来及进货。”
崔瘸子社里的啤酒和扎啤,都是从黄泥镇的啤酒厂进的货,黄泥镇不算远,且啤酒比较便宜,很受他们当地人的欢迎。
“你下个月不是要去黄泥镇找韩闯赶庙会么?想喝就顺路买回来些。”
王素素说道。
陈凌想想也对,就盘算起来下个月去黄泥镇赶庙会都要买点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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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
(本章完)
第219章 婴儿的喜悦
初春的这场雨没能下多久,当天傍晚就停了。
第二天陈凌趁着泥土正湿润的时候,又是早早的牵着牛去犁地。
这样忙活了一早晨,回家吃饭的时候发现王素素给添了样春天的新鲜菜,香椿炒鸡蛋。
雨后刚刚冒出来的香椿芽,鲜嫩无比,用家里的土鸡蛋来炒,吃起来脆生生的,唇齿留香,陈凌一口气吃了个精光,又连干两个大馒头,一大碗粥。
这样心满意足的吃过早饭,陈凌望着院外的香椿树打量了一番,怎么看怎么觉得现在自家院墙外的树有些少了。
这主要还是自家的院子现在比较大,是以前的两座院子合成一处,而以前后院的树在建房的时候完全砍掉了,所以显得空旷了些,仅剩了两三棵香椿树在院外。
“再多种几棵树吧。”
“院里也要栽上葡萄,把葡萄架再搭起来。”
陈凌暗暗打算着,便起身套上牛车,跟王素素说要去山上移栽几棵树木,就出了门。
村里村外,山沟坡上各种杂树多得很,陈凌去年就往洞天之中移栽过许多,什么山楂树、桑树、野苹果树等野果树,也有杂七杂八的大青树、银杏树、香樟树,甚至连笨槐树、洋槐树这样的都有。
不过适合栽种在院外的没几种。
他在山脚把牛车停下,走入山林之中,在确认四下无人之后,就心念一闪,进入了洞天之中。
在洞天内陈凌来回挑了挑,他不想在院外栽果树,这玩意儿太招人。
最后就选了三样,银杏树、香樟树、槐树。
槐树是笨槐树和洋槐树两种皆有。
所谓的笨槐树,也就是国槐,这树长得快,花漂亮,结的果子也可以给鸟雀提供食物。
而把洋槐树种在院外是因为它的花非常香,带着甜味,春天盛开后满树繁花似锦,春风拂过,犹如落雪般美丽。
关于洋槐树呢,还有个比较有意思的说法。
说这种树是小鬼子带进国内的,因为他们的战马喜欢吃洋槐树上带着甜味的槐花,所以早在侵略战争的百多年前,他们就陆续在国内种了,是为了给战马准备军粮。
当真是狡猾奸诈,一肚子坏水,心思大大的坏。
也不知具体是真是假。
……
陈凌进入洞天之内,意念微动,树林中几棵长到半大的树术就连根拔起,悬浮在空中,且满树的枝叶很快就变得光秃秃起来,直接就可以拿出去栽种。
这也就是在日月洞天里边才能随他心思做到,犹如神仙手段。
而后便从山林之中,把这些树木一棵棵的扛出来,堆放在牛车上,拉回家中。
银杏树与槐树栽在墙外,而香樟树种在屋后。
正在院外刨着坑,王二婶子走了出来,一手拿着玉米白面的二合面蒸馍,一手抓着咸菜疙瘩,边吃边走到陈凌旁边。
“富贵啊,你这是又在折腾啥子哩?”王二婶子问道。
陈凌见是这老太太,就笑道:“想在墙外种几棵树,都是半大不小的树,等彻底长起来以后,到了夏天咱们几个邻家也好乘凉啊。”
“哦,种的乘凉树啊。”王二婶子点点头,但脸上有些欲言又止。
她刻意走过来是想提醒下陈凌,种树的时候注意点,别对着她家的门,但是想说吧,又觉得陈凌现在挺有本事的,平日里王素素也敬她是长辈,过年时候还送过两碗饺子,所以到了跟前后又不太好意思张口了。
陈凌哪知道这些,他还以为老太太闲着没事过来看热闹的,就吭哧吭哧的继续挖着坑,还没意识的这个树坑其实有点擦边,隐隐对上王二婶子家的家门口了。
他是不知道,但是有的人知道。
好巧不巧的,陈赶年这糊涂老汉赶着羊从这里路过,见到后就用赶羊鞭子捅了捅陈凌屁股,“俊才啊,种树不要冲着人家门口,仔细人家找上门打你。”
“啊?”
陈凌听到这话瞬间回神,心底也微微恍然,知道王老太太为啥凑过来了。
但看到四爷爷又犯糊涂把他认成自己父亲了,陈凌又很是无奈,“这才刚下过雨,村外到处泥泞,四爷爷你要放羊,还是等地面稍微干点再去吧。”
“没事,泥泞点怕啥,俺就是转转。”陈赶年满不在乎,潇洒的一甩鞭子,“伱娃记得别对着人家院门口种树。”
然后就赶着羊大步离去。
王二婶子感到被说破心思,顿时有点尴尬。
但陈赶年是个糊涂老汉,她也没法说啥,就对陈凌笑笑,“富贵你随便种,不碍事,俺就是过来看看你在干嘛。”
陈凌这时早已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连忙解释不是故意的。
实际上呢,他还真没想到这茬。
不过乡下人讲究这个,树不能胡乱栽,各个位置栽种都有说法,还真不能乱来。
像是本地的各处村寨,家家户户的房前屋后、田间地头、河沟坡脚几乎都长着杂七杂八的树,大部分都是自然生成,也没人特意去种。
不过在家里,家门口,有些树却是不能种的。
村里老人常说:桃养人,杏伤人,李子树下抬死人,所以杏树和李子树不让在家里种。
当然,也有个说法是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里不栽鬼拍手,鬼拍手就是杨树,说杨树的叶子像是鬼的手一样,风一吹就啪啦啦响动着,像是有人在拍巴掌,这样的树种在院子里很不吉利。
这两种说法在此地是相当被认可的。
除此之外,不管啥树,对着别人家门口也不行,说是树妨人,自家的树种在家门口还好,让别人家的树栽在门前,那会把自己家里的财气福气吸走。
这样的说法是不是迷信并不重要,架不住人们信这个。
所以陈凌赶紧把隐隐对着王二婶子家门口的树坑填住,往前又挪了一段,才重新刨坑种树。
栽种完院外的树,他又出去找空子从洞天中挖了两三棵野葡萄出来,在洞天中经过半年时间的培育改良,这种野葡萄味道绝佳,挂果也是喜人。
不过陈凌照样只是移栽的葡萄树根。
葡萄树根在院子西侧栽种下去,又依靠着围墙搭了个葡萄架。
这样忙活了一整天,才全部搞完。早点种好,到了夏天,树木长起来,葡萄架也就长成了。
葡萄架下乘凉,想想就心情愉悦。
但是到了夜里上床休息的时候,陈凌却发现日月洞天微微震动起来,竟然破天荒的,第一次主动给他传出一个模糊的信号。
【喜悦】
这种情绪很淡,很稚嫩,却又很直接。
像是个饿极了的婴儿,喝到母亲的奶水后,那种单纯的喜悦。
喝完还想喝。
“这是什么情况?”
陈凌惊讶,上次日月洞天出现反应,是向外扩张,对他开放白雾中的小范围地方,露出了一棵种在水潭中的神奇小树。
这次怎么还有情绪交流了,就跟洞天中住了个小娃娃似的。
在向他讨奶喝。
看了下身侧的王素素已然熟睡,陈凌就用意识进入洞天之中。
霎时间眼前天光大亮,换了世界,只觉此处花香鸟语,流水潺潺,入眼是一片繁花似锦,硕果累累,茅草屋前已经垂下一串串紫红的葡萄,其上也有漂亮的鸟雀在啄食,见到他进来后就扑棱棱的飞走。
这是以前放进来的野鸟,和红腹锦鸡一样,半年来繁殖成群,数量陡增。
陈凌也不管它们,任由它们繁殖生长。
数量足够多了再就放出去。
尤其红腹锦鸡这样的珍稀物种,养多了就是为了往外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