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1995小农庄 第284节

  “牛棚啊,牛棚好建得很,我家剩的建材不少,拉过去些,再搭个棚子就行了。”

  陈凌不以为然,随后一想,自己今天的事情还没办呢。

  “对了,正好我今天要去县城赶集卖鸡蛋,卖完鸡蛋下午我可以去帮忙给你们建,一个牛棚而已,还不好弄?”

  听他说得简单,秦容先父子也就没当回事。

  等他在县城卖完鸡蛋,中午在秦容先家里吃过饭,去新家建牛棚的时候,秦容先父子两个才发现这跟想的不大一样啊。

  不是挺简单吗?怎么干起来这么累呢?

  但陈凌是来帮忙的,他都一声不吭的在干着,认认真真和泥砌墙,父子两个也就咬牙撑着干。

  得益于前面多次在陈凌家干活,他们其实也锻炼出来几分力气,只是平日里舒服惯了,身体本能懒惰,舍不得出力,才会觉得累。

  等活动开后,就好多了。

  三人在院子南面的大树下搭建牛棚,堆砌砖墙,立檩条椽子。

  后来又拉了一个大牲口槽过来。

  梁红玉看到他们忙活的场景,送了几次水和吃的,带着小胖子也在旁边帮些忙。

  几人忙活完天都黑了。

  这时,柳银环过来叫他们,说家里已经备好了酒菜,赶紧清洗一下回去吃吧。

  “妈妈你看,爸爸今天成了泥猴子。”

  小胖子笑嘻嘻的指了指梁越民,然后又指了指自己:“我也是,爸爸是大泥猴子,我是小泥猴子。”

  “那你爷爷呢?”梁红玉问。

  “爷爷?”

  小胖子眼珠转了转,高声喊道:“爷爷是老泥猴子。”

  把众人逗得哈哈大笑。

  梁越民和秦容先今天不停出汗,确实身上都脏了点,但是父子俩很有成就感,嘴上还在喊着劳动光荣,说干点体力活,出出汗,这种大汗淋漓的感觉爽快得很。

  陈凌也觉得爽快,干完活出一身热汗后,趁着夏夜的凉风,再喝点冰凉的啤酒,吃些下酒菜,那滋味别提了。

  三人今天兴致颇高,酒都喝得有点多,尤其是听到陈凌说今天太晚不回了,要在县城留宿,更是一通猛喝。

  最后一直喝到晚上十一点多,陈凌还没啥事,梁越民已经快喝倒了,搂着陈凌肩膀又是哭又是笑,大喊他好兄弟,说要不是有他,这个家里现在已经全完了。

  这话说得陈凌很是摸不到头脑,心想你家的事跟我有啥关系。

  这时秦容先和梁红玉带着小胖子早早去睡了,只剩下柳银环守着他们两个。

  听到梁越民这话,柳银环脸色就是一变,强笑道:“富贵你别听他瞎说,他喝多了嘴里全是胡话,这坏毛病一直改不了。”

  陈凌闻言也是笑笑,说没关系,大家喝多了都一样。然后扶着梁越民起来,把他送回了房间。

  他自己则是带着少许的疑惑,回到了城南自家的小院中休息。

  (本章完)

第244章 高中同学

  夏日的清晨,天亮得特别早。

  刚过五点钟,天色就亮堂起来,小城在鸡鸣狗吠声中被唤醒。

  陈凌起得很早,他不着急回家,就在城南小院把杂物收拾了下。

  这边的电线有些老化失修,趁今天在这儿,把杂物清出去后,就全换上新的。

  这时候用电地方少,就一个电灯没别的了,电线也少,好弄得很。

  收拾了一通后,陈凌看看时间还早,就趁着早间凉快,出去逛一逛,放放牛,顺便吃顿早饭。

  走出门,略带湿润的青石街道,清澈明净的天空,凉爽清新的空气。

  陈凌牵着牛从中学后面绕过去,慢悠悠地踏上老旧斑驳的石桥。

  小白牛迈着欢快的小碎步,走在长长的石桥上,乌溜溜的眼睛到处看着,蹄子踩在石桥上,传出一阵踏踏踏的清脆响声,桥下是哗啦啦流淌的河水。

  是南沙河。

  陈凌牵着牛晃晃悠悠的走下石桥,来到堤岸上,两侧的柳树被晨风吹拂着,枝条轻轻飞舞。

  树下是稍显杂乱花草,是长势太旺盛的杂乱。

  在石桥的一侧,找到走下堤岸的小路,陈凌慢慢走下去,小白牛也缓缓跟在他身后。

  “咯咯咯……”刚走下去,就惊得草间的一大片水鸟飞起,陈凌四下看了看,从桥下找出来一只小船,这船是防汛指挥部近期放的,谁都可以使用,用完再放回来就行。

  把船解下来,登船在河里划行向前,小白牛也缓缓步入河中,跟在船后游动,它玩心起来后,还时不时用头顶着船向前推行,或者扑腾着水去追远处河面的鸭子和水鸟,一阵撒欢。

  让陈凌忍不住笑它跟个狗似的。

  一人一牛从城西玩到城东,再从城东玩到城西,可算是玩了个痛快,只是引得路过的人纷纷驻足来看,也有吆喝着和他搭话,问两句话。

  “富贵,富贵……”

  再次回到城西的石桥,岸上又有人喊他,抬头一看是梁越民。

  “你来南沙河玩了啊。我妈说让喊你回去吃饭呢,我城南去找你,那边锁了门,我还以为伱回家了。”

  梁越民从堤坝上走下来,看了眼水里缓缓走出来的小白牛,笑着道:“还是你家牛好玩。”

  陈凌笑笑,把船停放好,走上来和他说话。

  梁越民今天虽然和往常一样亲切热情,但是总有点不自在。

  说了两句话,两人一块往回走的时候,他才踟蹰着开口,说起他家的事。

  “啥?秦叔和红玉阿姨之前要离婚?”

  听他讲出原委,陈凌真的吃了一惊,完全没想到。

  “唉,你从我和小明的都姓梁这一点上,应该也能看出点事情来。”

  梁越民冲他露出一个苦笑:“我爸是咱们这边秦湾的人,我妈是京城人,下乡来的,他们两个怎么认识的我就不说了,反正结婚是相当于我爸当了倒插门。”

  “这些年,尤其改开后,我妈家里那些人把他当成保姆一样使唤,烧菜做饭都得他管,上次我妈可能也说过,一些家宴甚至是我爸做厨子,连称呼我妈都要用“您”,虽说在京城常见,但是夫妻间哪有这样的?”

  “不喊不行,不然长辈知道会教训他。”

  “其他的事我不想多说了,直到去年我爸实在受不了,就打算和我妈离婚回老家这边……”

  陈凌听着既是恍然,又有奇怪:“你现在这么大的生意,家里说不上话?”

  “唉,这样的事还真说不上话,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总之我都姓了梁了,这生意自然是靠我妈那些亲朋长辈的支持,才做成这个地步的。”

  梁越民摇摇头:“不过我在京城也有点待不下去了,操心这么些年,结果用点钱都费劲,这不是去年和环环都回咱们这边市里发展了吗?”

  陈凌听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人既然聊起来这个事情了,也就不回去吃饭了,便在县医院附近找了处早餐摊子,坐下来边吃边聊。

  小白牛就乖乖地在旁边不远的大树下,平静地来回看着过路的人。

  “唉,总之,没有你,我爸和我妈说不定真就离婚了,我爸虽说性子软,但是大半辈子都这样过去了,也早就受够了,他说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就想好好过几年舒心的清净日子,或许这就是无欲则刚?我妈再怎么拦也拦不住,发脾气也没用,何况还理亏,只好跟着他回来。”

  “这不,回来后,待了才一年吧,也就是和你们来往着,天天玩点有趣的,吃点好吃的,两人现在好多了,私底下都分别跟我说,比京城几十年都过得有滋味。”

  梁越民眼神复杂,看着陈凌感慨道:“现在老家风气比外面保守得多,能接受和我们这些陌生外人来往,还真心实意的,也就富贵你们家了,我真得谢谢你。”

  陈凌听完笑着摆摆手,表示这没什么,也是对了脾气了。

  要是遇到的是那种端着架子,各种倨傲看不起乡下人的,他多说半句话都欠奉。

  ……

  两人边吃边聊着,这时一伙人骑着自行车热热闹闹的过来,停在早餐摊子前。

  “好家伙,白色的水牛,真好看啊。”

  这些人看了眼小白牛,赞叹一句,而后就闹哄哄的让老板给他们称油馍。

  陈凌两人已经快吃好了,见这么些人挤过来,就赶紧把最后两口汤喝完,起身离开。

  可当他牵上小白牛要走的时候,突然一道声音喊住了他。

  “嘿,那牵牛的后生,是陈凌不?”

  陈凌抬头看去,是个黑红脸膛,方脸小眼的青年,短发,个头也不高,他定定的看了十来秒钟,才认出是谁。

  “你是……拨清波?”

  “哈哈哈,俺的娘哎,你个背时娃还记得俺这个外号啊。”

  青年哈哈大笑道,走到他跟前热情的拍他肩膀,“你现在这长得又高,脸又白的,年轻得很呐,俺还以为哪家俊后生哩。”

  这人外号拨清波,是因为他的名字叫赵红波,上学时同学们都用“红掌拨清波”来和他开玩笑,叫起来后就有了拨清波的外号,后来老师也喊。

  高中的时候他跟陈凌是一个宿舍的,性格热情爽朗,是很讲义气的一个男同学。

  “哈哈哈,长得白这是天生的,没办法,干活也晒不黑。”

  陈凌也笑着拍拍他肩膀:“好几年不见了,最近干啥哩?”

  “跟我叔在黄泥镇上建厂哩,那边又要建新厂子,给的工钱多。”

  赵红波嘿嘿笑道:“你这是在干啥?大早上还牵着牛,搬到县城来住了?”

  “啊,没搬,不过在新凌中对面买了个小院子,以后想搬了再说。”

  陈凌指了指那个方向,说道。

  “哦哟,了不得啊,你娃是挣大钱了吧。”

  赵红波惊讶的瞪起眼睛,一边拿起脖子上的毛巾擦汗,一边大叫道。

  “什么挣大钱,庄稼人去哪挣大钱?”

  陈凌笑笑,“这不是家里刚添了娃娃,以后为了方便他在县城上学嘛。”

  “哦,都有娃了,行啊你小子。”

  赵红波听了眉开眼笑,而后道:“高三你辍了学,都不跟俺们联系了,今年过年闲下来出来喝酒吧,咱们宿舍的人都是脾气好的,没那些破事。”

  这一点陈凌倒是很认同,当初他们一伙子最多就是翻墙出去,在河里洗洗澡,工地上捡点边角料卖钱换几根烟,买点小酒小菜啥的,大家相处是很好的,没闹过矛盾。

  “行啊,到时候说个日子,咱们还跟上学的时候那样一年喝一家。”

  “哈哈哈,你娃倒是还记得,好啊,就一年喝一家。等商量好日子,俺给你写信,俺们去年还说你来着。”

  另一边,梁越民看着陈凌和人交谈,心里松了口气。

  因为昨天的酒后失言,他早晨起来就被爹娘一通训斥,生怕陈凌会多想。

  其实也是他们太过心虚,一惊一乍的,反倒担心过了头。

  在一年多的相处之中,梁红玉也知道陈凌不是那种攀高枝的人,名利什么的从来不往心里搁。

  但名利是一回事,亲情又是一回事,儿子和亲娘这事,谁也说不准的。

  万一陈凌知道了,真想找过去,不说过程难不难,光以陈凌母亲的脾气,这么多年也都没回来,什么态度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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