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底线很低,为了捕猎无所不用其极,什么埋伏偷袭,什么率先吸引注意,实则召唤同伴搞包抄,数不胜数。
野兽的聪明与狡诈,往往比某些作品呈现出来的更为令人吃惊。
也因此,古代的山民敬佩他们的智慧,会根据这些编出一些故事,虽说有些越传越夸张,变得妖魔化,而有些则越来越多成为吓唬小娃子的睡前故事。
但不得不说,能在山林生存下来的野兽,基本上没有弱者。
而这只土豹子的表现实际上并不算多夸张,可即便是这样,也已经很让人惊叹了。
“狗日的土豹子……”
王存业怒骂不止,不停地仰着头四处警惕的观察着,这土豹子真是太过出人意料,不仅狡猾奸诈,而且嚣张得厉害,差点把他们翁婿俩耍了。
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
要不是小金过去捡鹿头,还真不会把土豹子引出来,到时候遭殃的就是他们俩。
“以后还是别来这里采药了,你要真有兴趣想学的话,去我们那边鹿头山,我带着伱去多转几次,那边药农把地方差不多都摸遍了,地方熟,更安全一点。”王存业说道。
他确实有些担心了,这次进山也就时间长了点,就先后遇见野猪和土豹子。
心想以后还是别教女婿采药了。
实在是太危险。
“哎呀,没事的爹,这也就是北山野东西多了点,西山和南山上好很多的,以前素素经常去西山采蘑菇,真的没事。”陈凌说道。
他也不是真的不在乎这些,只是有日月洞天傍身,艺高人胆大而已。
“你别不在意,以前我们那边采药的都是打猎采药不分家,就是因为山里的豺狼虎豹比较多,采药的时候遇到了经常出人命。现在那些东西少了,药农和猎户才慢慢分开了。”
王存业认真的提醒他。
陈凌见老丈人满脸严肃,这才点点头,连忙保证以后不会冒然来北山的。
至于老头儿说的这些事情,上次在鹿头山中,二舅哥王庆忠也曾说过不少。
从风雷镇的鹿头山继续深入,也就是越往秦岭大山深处,采药人就越多,技艺也越高。
他们往往既是种地的山民,又是打猎的猎户,采药的药农。
而且打猎的本事往往与采药不相上下,甚至更加高超。
一是为了防身,在荒僻的大山中,野兽出没频繁,没点防身本事活不下去。
另一个还是为了药材,这个药材是来自野兽身上的,比如麝香、熊胆、虎骨、豹骨、鹿茸等,这些都比较值钱。
而越往外,像是他们这边,就都还是种田为主了。
打猎和采药都是为了补贴家用的,并不是主要的收入来源。
毕竟采药的危险性太高。
山里的野兽毒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遇上,珍贵草药生长的地势也往往险要,很多时候是拿命在采药。
种地能有稳定的收入,也就没必要冒险了。
所以他们这边近几年,连进山打猎都少有,也就平时下下兽夹子,放放套子完事。
就像老丈人刚才所说的,连风雷镇那边都已经药农和猎户不是一回事了。
很多药农已经没了打猎的本事。
不愿意再往秦岭深处去采药了。
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他们的收入来源现在其实也宽泛多样了起来。
这也是件好事。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老丈人大部分是在夸赞小金,说这次幸亏有它,夸的小金都不知怎么好了。
最后只是安安静静走在陈凌身侧,好像夸害羞了一样。
就这样穿过山林,走过狼叼岩后,后面就顺利了许多,没再遇到什么野兽。
翁婿两人放松下来后,陈凌便被手上的鹿头吸引。
“爹你来看看,这玩意儿好像不是鹿的脑袋吧?”
(本章完)
第249章 上门送钱
“咦?我看看。”
老头儿瞥了一眼鹿头,便皱起眉头,拿到自己手里仔细翻看。
“看着确实不像是鹿脑袋,倒是像是麂子。”
“不过麂子可没这么大的,你看这脑袋上的角,都跟我的手巴掌差不多大了。”
正常的麂子个头也就跟刚长起来的小鹿崽子差不到哪里去,这鹿头显然不是麂子身上的。
王存业沉吟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挠挠头说道:“可能是大黄麂?可是大黄麂不是咱们这儿东西啊,不会也是洪水跑来的吧。”
黄麂,就是黄猄,又叫赤麂、黑脚麂,长江以南比较多见。
“哦,大黄麂?就是赤麂嘛,要是这玩意儿的话,那我知道了。”
“这玩意儿不管发不发洪水,跑到秦岭来都是正常的。”
陈凌抓住这颗脑袋对着夕阳看了两眼,脑袋上的皮毛是有些火红色,是赤麂的几率很大。
这东西具有迁徙性,有的年份会从长江以南迁徙到秦岭,如果路上遇到的天敌少,甚至可以跨越秦岭,直通北方,到达内蒙边境。
与本地的野牲口冬季会南迁寻找食物丰富的地方,是一样的性质。
“嘿,这下我的猎具室中又能添新玩意儿了。”
陈凌喜滋滋的两手颠了颠,把赤麂的脑袋重新塞回到背篓中。
不过可惜的是没得到赤麂的皮毛。
据山猫所说,赤麂的皮毛是火红色的,油光水滑,没什么杂色,相当漂亮。
当然,这样的东西卖钱就太不值了,主要是收藏。
可惜土豹子也不知道把皮毛搞到哪里去了,反正他们是没见到。
本来陈凌还想着,是不是自己趁着老丈人不注意,偷偷摸摸去山里找一找的。
但是等回到家,忙活了两天,剪药、晒药,又钉了几个蛇箱子把蛇安顿好,他就把这事完全忘到了脑后。
而且这两天睿睿也不安分,跟着陈凌进了次洞天之后,精神头有点过于旺盛了,晚上睡觉也越来越晚,而且睡着了也不老实,一会儿饿了要喝奶,一会儿拉了尿了要换尿布。
这小闹人精可是把人折腾的够呛。
就完全不像是两个月左右的小娃娃。
“注意了,陈王庄的乡亲们注意了,你们谁家今年养了猪,来大队一下,你们谁家啊,今年养了猪哩,赶紧来大队一下啊。”
正在陈凌为自家这闹人的娃发愁的时候,村里大喇叭的声音远远传了来。
虽说村里距离农庄挺远,但现在是东南风向,加上他远超常人的耳力,听清楚喊话,自然不成问题。
这时候是上午九点多,老丈人在竹楼前的院子里晒药,丈母娘在帮忙带娃,而王素素趁这个时候在楼上睡觉。
二老这时也能模糊的听到点声音。
陈凌跟着作出聆听状,随后对两人道:“大队不知道在喊啥,我去村里转转,看看有没有咱们的事。”
在有娃之前,他是千盼万盼,万万没想到带娃也有带累的时候。
哪知道这才让娃折腾两三天,就感觉到心累了。
尤其连着两三天夜里没睡好,他心里也有点闷得慌,就想出去转转。
“去吧,别是去年说好的今年不用伱们交公粮啥的,现在又得让交了。”
高秀兰抱着折腾半宿,现在睡得贼香的睿睿,皱眉说道。
陈凌摇头:“那不能,这都是说好的事,可不是一村一户。”
去年遭了灾,庄稼全毁,老百姓损失不小,免一年的公粮和农业税,这是应有之义。
哪能轻易反悔。
于是就一个人往村里走。
走半路就看到王真真带着一帮小娃子拿着竹竿在到处找知了壳。
捉蝎子,找知了壳,是乡下娃放暑假后必做的两件事,既可以到处玩,还能攒零花钱。
这些小皮猴子找起这两样东西来,那叫一个兴致高昂。
“姐夫,你干啥去?”
远远地,王真真踩在一个村边人家的墙头上冲他招手。
“听大队喇叭喊话了,我去村里看看。”
陈凌答着话,同时瞪她一眼:“又爬人家墙头,小心把墙踩秃了挨揍。”
“不怕,这是三婶子家,三婶子可好了,她说让俺们随便爬。”
小丫头站在墙头大声的喊。
随后,墙内的人家也跟着大声笑起来。
“是富贵吧,干啥去?”
“立辉哥啊,我到村里转转,看看大队喇叭喊啥了。”
“啊,那个啊,说是养猪户的事,要去大队登记哩,听俺哥说有人来下边村里收猪。”
院内的人喊着,从墙头上也冒出个汉子脑袋,冲陈凌嘿嘿笑,是王立献的堂兄弟王立辉,以前在村里开裁缝铺那个。
干裁缝的人,大部分都挺干净的。
就好比王立辉,他的样貌和王立山差不多,都是精瘦的汉子,个头不高,可气质就差远了。
一个邋里邋遢,一个干净利落。
要是不往一块站,都分不清两人是亲兄弟。
“有人来村里收猪啊?我瞧瞧去。”
这个喇叭里倒是没喊,陈凌听了有点兴趣,心想有人过来收猪,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周边洪水的影响,过来倒卖赚差价的。
毕竟受灾区物价普遍较高。
如果是的话,问他们收不收鸡蛋。
要是给价合适的话,就省得自己赶集卖了。
儿子最近闹腾得很,总让老丈人帮着卖也不是个事。
“等一下,富贵,俺跟你一块去。”
王立辉见此,向他招招手,然后就从墙头上跳下来,跑过来找他。
“真真,你们一伙子不许往山上跑,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