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1995小农庄 第668节

  所谓的竹象也叫笋子虫。

  与面粉中滋生的黑色如蚂蚁一样的象鼻虫差不多模样。

  只不过竹象比象鼻虫大得多,知了猴大小,是红色的,身上硬硬的,有金龟子和天牛那种的甲壳。

  据韩教授说,这玩意儿除了长江以南,也就他们这大秦岭西段有一些。

  但不管咋说,在娃娃们眼里,这就是一种不下于知了和蚂蚱的美味小零食。

  抓了烤了,肉质很鲜美。

  他们带着睿睿鼓捣,用细细的竹枝,加上坚韧细长的草茎,穿着竹象,让它们嗡嗡的飞,说是玩完了再去吃,一个个玩得不亦乐乎。

  睿睿也高兴得很。

  跟着这些哥哥们,他是根本不用陈凌管的。

  陈凌噼里啪啦砍了一堆竹子,打成捆,觉得这些还是有点少的,就把这些放回竹屋那里,继续在西山上打柴。

  小娃子们也继续跟着。

  这次不是砍竹子,陈凌就允许他们捡柴了,之前是怕竹刺伤到他们、划伤手。

  他们在山上打柴,也有村民带着游人上山玩耍,摘些早熟的野猕猴桃、野葡萄,或者无花果等野果吃。

  也抓鸟、逮兔子啥的。

  今年山上的东西确实是多起来了。

  野兔、刺猬这种常见的就不说了,各种梅花鹿、草鹿成群的出现。

  引得一帮子外地人惊呼、追逐。

  玩得开心得不行。

  当然了。

  有玩开心的,就有闹不愉快的。

  就比如,陈凌家的对门邻居王二婶子的两个儿子,王立华和王立国回村之后,眼馋村民们现在接待外地游人赚钱的事情,也跟着凑热闹。

  但是他们太贪心了。

  吃住玩都死要钱,到了山上,人家过来玩的两个小孩子捡了两只小刺猬也要收人家钱,而且要的还不少。

  把人一下子惹毛了,夫妻两个,跟他们兄弟俩大吵起来,差点大打出手。

  场面闹得很是难堪。

  陈凌背着柴,领着一帮娃娃过来的时候,其他的外地人也在帮忙说话,数落王立华兄弟俩的不是。

  而别的村民呢,只是看热闹,并不去管他们俩,一句好话也不帮忙讲。

  最后只得灰溜溜的下山去了。

  “呵,这俩王八羔子跟春元他老子王老臭一样,不是东西,回来也是坑蒙拐骗,呸呸呸。”

  有村里的婆娘对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不屑的唾骂道。

  陈大志看向陈凌:“还是富贵你看得长远,提前跟大队说过咱们要守哪些规矩,要不然都像他们这样的,钻进了钱眼里,逮着人就坑,以后谁还敢来咱们这里。”

  当初王来顺就问过陈凌意见,陈凌只说注重卫生,不要宰客,其他的也没多管。

  王聚胜和王立献一家是最先开始接待外人的,当时是周卫军一伙子,他们自然很听从陈凌的,后面的人有样学样的,才有了这半年多以来,好几次的游人盛况。

  陈凌笑呵呵的放下柴,拿着水壶给儿子喂水:“啥看得长远不长远的,人嘛,谁也不是傻子,你逮着人家往死里坑,像宰牲口一样的宰,这人家谁乐意呢?”

  有外地人听了就问:“那在你们家住宿怎么那么贵,这不也是宰客吗?”

  “哈哈,我家啊,我家那边不管啥时候都是那个价格,从一开始农庄建起来就没变过,去不去人我也无所谓,不会人少就降价,人多就涨价,没有忽高忽低,随意定价,你说这能算宰客吗?”

  “呃,这么说,好像确实不算哈。”(本章完)

第538章 救雏

  陈凌去年打的柴,本来是够用一整年的。

  没想到今年这么多人来家作客、住宿,不知不觉耗去了大量的柴火。

  厨房后高高的柴垛,现如今已经只剩下那么几根了。

  所以在把打的竹木干柴全部背回来之后,陈凌把睿睿交给苏丽改看着,自己又上山打柴去了。

  陈凌虽说是有名的懒散,但小时候还是经常跟着父亲,或者跟着小伙伴们上山捡柴的。

  打猪草、砍柴,是那时候娃娃们经常干的事情。

  也不觉得苦累,玩着就做了。

  引火的柴,一年四季是不缺的。

  比如芦苇、麦秸、玉米秸秆、豆萁等……都可以引火。

  但不耐烧。

  缺的是木柴。

  木柴砍起来费力,是汉子们干的事。

  小娃子们多是捡干柴。

  不过小时候不觉得这是什么累人的活,只觉得大人们挥舞斧头、砍柴刀,拉扯锯子很是威风,便也想参与进去了。

  现在早已感觉不到那种乐趣了。

  “四爷爷,你也出来捡柴啊。”

  走到西山,陈赶年和王来顺也在这里捡柴火呢。

  陈赶年咧着没了门牙的嘴,笑呵呵道:“放着羊,没啥事,就顺便捡点,俺这天天出来放羊,隔三差五捡就够使了,跟你们不一样。”

  王来顺也说:“富贵弄了两趟柴了,还不够用么?”

  “是啊,不咋够用,怎么也得再堆一个柴垛,省得老出来忙活。”

  陈凌微笑着点点头。

  王来顺最近挺喜欢找陈赶年的,别人除了村里会计之外,都不咋爱搭理他了。

  就整天跟着陈赶年放放羊,收拾收拾菜园子啥的。

  除了吃饭的时候,一般不咋爱回家,一回家就容易跟梁桂珍吵架。

  “这是对的,富贵不知道你还记得不,就你那小时候,有个五六岁、七八岁的时候,左近的几个县里都愿意咱们这边嫁姑娘。

  就是知道咱们县里‘柴方水便’。”

  “柴方水便,呃,我小时候好像是听说过这说法,不过一直也没明白啥意思。”

  “嗨,这有啥不明白,柴火和水方便呗,就是依山傍水的地方,进山砍柴方便,离河近了,浇地方便,不怕干旱了没好收成。

  那时候姑娘嫁人,都得看看男方家里是不是柴方水便,这样的地方日子能过得好,你看你大姑,嫁那个地方就不行。”

  “还有这说法啊。”

  陈凌确实第一次听闻,怪不得人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上年纪的,知道的就是多。

  陈赶年自从不再糊涂之后,那真是老年间的故事一箩筐,堪称活故事篓子。

  陈凌最喜欢听他和陈三桂讲故事了。

  “是呗,你今天啊,往南走走,那边构树和苦楝树多,能砍就砍,全是烧柴的料子。”

  “对,你往南走走吧,先前刮风下大雨,河边刮倒的树也有不少,里边天牛啥的都给掏空了。”

  王来顺紧跟着道。

  “行,那我去看看。”

  在西山接近南山的地方,山溪附近,一处崎岖的羊肠小道旁,果真有一些倒伏的树木,上面长满了木耳和厚厚的苔藓。

  周遭也有长势出现问题的构树。

  构树、杨树,长得快,但不成材,最后都是拿来当柴烧的料子。

  当然了,构树号称北方榕树,到处能活,连房上有点缝隙也能长出来,山里就更别说了,非常之多。

  长得也快,陈凌拿着斧头,噼里啪啦的砍过去,不一会儿就放倒了好几棵粗壮的构树。

  按山里的规矩。

  砍柴,其实要选草木相对茂盛稠密的地方,然后要学会挑拣那些干枯的枝丫、倒伏的干焦已久的杂树,或者被人锯倒后水分已经完全干掉的大树。

  这样就可以多挑一些木柴回家了。

  不过陈凌不管那些个,简单的砍成一小段一小段的,就摞的高高的,足有一米五六高的柴垛,一下子背起来扛回家。

  倒伏的树木,枝杈砍掉,树干也直接扛回去。

  他健步如飞,来回运两三趟即可。

  让那些转悠到农庄玩的外地人看到后一脸愕然,都说这人怪不得是打野猪王的,这力气不是一般人有的。

  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居然能扛这么多柴,还能扛起来大树。

  真是人不可貌相。

  “富贵老弟,忙活完了没?”

  陈凌正在厨房后堆柴垛,省台的老郭脚步匆匆的走过来。

  “快好了,咋了?”

  “嗨呀,你不是不建议咱们再打搅那些丹顶鹤么?正好我们再拍几下小鹤也就算完工了……

  没想到,组里有两个人刚刚拿着望远镜发现,有两个丹顶鹤巢穴里的蛋难产了,蛋的表面破了洞,也有裂纹,但快俩小时了就是没小鹤出来啊。”

  老郭急得跺脚。

  他们和丹顶鹤相处久了,也有感情了。

  “啊?难产?鸟类哪有难产的,是难破壳吧?”

  陈凌擦了擦汗水:“唉,我以为没事了,我之前还问过专门追踪濒危野生动植物韩教授,他说这些丹顶鹤很可能是由于洪灾损失过一窝蛋之后,赶在繁殖末期生的第二窝。

  这第二窝像是赶工一样。

  容易导致小鹤无力破壳而窒息死亡,或者导致弱雏,体弱多病,破壳后也不易成活。

  没想到真被他老人家说中了,这事儿还是发生了。”

  “老弟你既然问过专家,知道该咋办吗?”

  老郭很急切,因为他看到大丹顶鹤翻了几下蛋之后,就专心对着已孵化的小鹤喂食,对于没破壳的蛋有点想放弃的意思。

  “能咋办,只能人帮它们破壳呗,不然在蛋里头憋死吗?”

  陈凌找出来一个竹筐:“走,上山把蛋弄回来,咱们帮它破壳,对了,几个蛋没破啊?”

  “两个蛋。”

  老郭步履匆匆的跟在他身后:“三对丹顶鹤,每窝下了两个蛋,现在有两窝里只出了一只小鹤,各剩了一个没孵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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