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鸣草螽斯,记!”
“蒙古寒蝉。”
“枯叶蛱蝶。”
“双叉犀金龟子。”
“……”
虫子多,种类也极其多。
刚开始抓得还有点不适应。
虫子往人身上飞,衣服里钻,站久了可受不了。
主要是钻衣服里了痒的难受,忍得也痛苦。
后来越抓越多,几人竟然还品出了滋味来。
歇息的时候,赵玉宝甩下来衣服里的虫子,有时会抖下来半扎多长的大蚂蚱,那家伙一脚踩下去,满肚子卵往外爆。
“富贵要不待会记录生一堆火吧,你看踩死这蚂蚱,肚子里全是黄,比蟹黄还黄呢,一肚子卵,烤了肯定好吃。”
“行啊,我现在忙活的都有点饿了。”
陈凌笑哈哈的拍打着蚊虫说道。
钟老头在旁也说兴致高昂的说道:“你别说,这玩意儿还挺好玩的,我们也算是体验了一把科学考察呢。”
确实新奇的体验让人兴头很足。
刚说完,山猫喊他:“爸,过来抖虫子了。”
“来了来了。”
老头子兴冲冲的走过去,父子俩展开纱布两头,用力一个抖擞,无数虫子噼里啪啦的下饺子一样的往下掉。
当真是虫落如雨。
陈凌看了看,杂虫太多了,没法捡。
要都是蚂蚱的话,只有一种那还好说,但这么多飞蛾、蟋蟀、蝴蝶啥的,混在一起,实在是太过麻烦。
看来今天想像是之前烤知了那样大吃一顿烤蚂蚱是不成了。
只能捡上一些,小小的过一把嘴瘾。
他在这儿还嫌弃这些虫子种类杂呢。
但是有不速之客却不嫌弃。
一队队扑棱着翅膀飞过来,落到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地上就是一阵嘎嘎叫着低头猛吃。
一点也不怕人的样子。
“什么东西?”
吴飞和陈小二他们吓了一大跳,连忙回头看。
“一群野鸭子。”陈凌答道。
这二位转身一看,立刻又是一副没见识的样子,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好家伙,好家伙,我们引虫子呢,咋还把野鸭子引过来了。”
“这多正常,我们经常看见这些家伙晚上往堰塘里落,它们是去里头吃小鱼的,晚上还有人拿网去扣鸭子呢。”
赵玉宝说道。
现在他在村里住久了,很多事情也有了了解。
跟别人介绍起来,显得自己懂得贼多,成就感爆棚。
钟老头不甘落后的说道:“我也见过不少,最近雨水少,水浅,各个河里沟里,小鱼儿很好抓。”
“嗯,这野鸭子胆子真大,还不怕人,哈哈,这不自己送上门来的么。”
“那还等啥,去抓。”
两个老头子想在吴飞这些后来的人跟前露一手。
脱下来外套,贴着草丛蹑手蹑脚的过去,用外套去扑。
“我们也来,我们也来。”
吴飞和陈小二没见过这种场景,这么多野鸭子晚上飞过来,还这样一副好抓的样子,这要不是抓,太对不起自己了。
虫子也基本记录完成了。
就也蹑手蹑脚的跟上。
但野东西哪有那么好抓的。
看着离得近,在那儿大模大样的吃着虫子,一点不设防似的。
实际上一边吃一边注意着周围动静呢。
你一走近,它们立马就会飞走。
等你走远,再回来吃。
结果两个老头子想露一手也没成功,被一群鸭子玩的没脾气,赵玉宝还摔了一跤,弄了一手的鸭子屎。
气得一阵骂骂咧咧的。
觉得大为丢脸。
还怪吴飞两个捣乱。
要是不捣乱这野鸭子他们早就抓住了。
也不跟他们抓虫子了,早早就说困了回去洗洗睡了。
陈小二见状都懵了:“嘿,这两个糟老头子,咋跟小孩似的,还玩急眼了……”
陈凌等人憋着笑。
“好了,都早点回去睡吧,山里的狼又叫唤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东西下山。”
陈凌说道。
前阵子有老狼下山。
后面一直没啥动静。
今晚居然听到了山里狼的叫声。
陈凌也拿不准山里出了什么事。
希望和黑娃有关的那个狼群能平安繁衍,起码它们还算可控。
“这就是狼叫么?听着真瘆人。”
陈小二闻言连忙仔细去听声音:“我爹说早年京城外的山里还有狼呢,可惜我没见过,也没听过狼叫。”
“行了,早点回去睡觉吧,想看狼,有富贵呢,改天进山让他给咱们打两只。”
吴飞两口子收拾好东西之后,吴飞催促道。
“啊?富贵你要进山?”
陈小二不敢相信:“你家老二老三还没满月呢,你这就要去打猎?”
“就小打小闹,一般不过夜的,过夜也就隔天就返回了。”
陈凌呵呵笑道:“到这季节了,另外也用野味,给我家老二老三弄个独特的满月宴。”
“那,那你看看我,看看我,我能跟着吗?”
陈小二赶紧挺直胸脯。
“少扯淡,你还是早点建好房子再说吧,建好房子弄上火炕,我入冬了带你们去山里。”
陈凌摆摆手,径直往坡下走。
陈小二一听也是,眼下建好房子是关键,于是压下心里的期待,又忍不住问:“你不会明天就去吧?”
“明天不去。”
陈凌回了一句,已经走远了。
他第二天确实没有进山。
但是他打兔子去了。
一早就骑上马,扛上枪,带着二秃子,去各处转悠。
二秃子在天上,眼神锐利,少有兔子能躲过它的搜寻。
野外的兔子也警觉。
察觉到天上的老鹰后,会逃窜的飞快。
甚至山路边的兔子也会被轰出来,被陈凌一枪击毙。
秋天的兔子也是真的多。
陈王庄边上兔子多是受环境影响。
而别的地方呢,也不少,虽然数量没那么庞大,但山里农药还没大幅度使用,尤其林场里,野兔是很多的。
陈凌骑着马随随便便打了两个小时,就打了一大串子。
正好离黄泥镇不远了,就骑到了黄泥镇,把这些猎物都分给了韩闯大半。
中午吃喝了一顿。
回到县城后就又找到邮局的乡邮员让他替自己注意一下,是谁老在暗地说自己坏话的事。
这乡邮员跟他也熟络了,说前一阵好像还真注意到了,刚开始没人说这种话,好像是县里哪个机关单位里最开始说这事儿的。
后来经过一个庙会才大片的传开。
陈凌闻言说知道了,拜托他再多打听打听,就把剩下的猎物给他了。
正好这时候也有一份他的信件,他便多待了一会儿,看了看信。
是周卫军的来信,问余启安的。
他这边还没装上电话,只有主动打电话给对方才能以电话联系,要是不打电话的,周卫军等人就只能给他写信了。
周卫军最近也是没办法了。
余启安这老小子带着人家姑娘一来山里就是几个月没回音。
就算他自己家里不担心,人家姑娘家里也得担心啊。
联系也联系不上,找也不知道去哪儿找,还以为被拐走了呢。
余启安父母在人家父母找上门后,也知道这事儿错在自己儿子,但儿子他们也联系不上。
只好托这个托那个的,最后托到马威,找到周卫军,再联系陈凌。
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