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出大门,就听一阵‘唏律律’的烈马嘶鸣。
小青马居然也从牲口圈一跃而出。
径直的就从大雾中跑到了他跟前来。
陈凌也顾不得夸赞它两句,二话不说翻身上马,向着迎敌的狗群追了过去。
夜雾浓重,比下雨天还要影响视线,啥也看不清的情况下,到处都是茫茫一片,能见度不超过三米。
要是换做一般人在这种环境下,没有狗,没有马,光听声音,别的啥也看不到,肯定都要抓瞎。
小青马跑起来快。
在果林中,在大雾里,也是奔走如飞。
但是,速度这么快也没用。
早先一步冲过去的狗群和狼群一个照面就打上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狗和狼谁也来不及用平时捕猎的狡猾手段。
上去就直接咬成了一团。
激烈到凄惨愤怒的嚎叫声混成一片,分不清是狗还是狼的。
“唏律律——”
小青马也发出愤怒的嘶鸣。
但是一点也没有停顿,速度更快,眨眼之间就驮着陈凌赶到。
这时狗和狼的战况越发激烈。
狗群和狼群咬成了一团,在地上打着滚,谁也不肯松口,咬的满地是血。
甚至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已经有狼被开膛破肚了,肠子流了满地。
不用多说,肯定是二黑它们更凶。
但是狼太多了,不要命的围着狗群咬。
二黑它们再厉害,短时间里也有点招架不开。
加上十条狗跟这个规模不小的狼群混战在一块,缠斗不开。
这情况陈凌肯定是用不上枪的。
于是从洞天抽出一根扁担。
也没让小青马停,直接冲过去,眼疾手快的一扁担抡了过去,一下把一只狼的脊梁骨砸趴了下去。
小青马也是瞅准机会,对着旁边和大毛咬成一团的狼,下口就咬。
这匹流氓马应对这种阵仗可太有经验了。
远的就不说了。
近的在狗场出了乱子,就是它驮着陈凌到处打狗。
现在不过是换了打狼而已。
咧着满口大白牙,一口下去,直接叼住了狼的半边脑袋,叼住之后,用力一甩。
大毛这会儿还在咬着这狼的喉咙下方。
小青马这一甩,力气太大了,大毛的牙齿又锋利,差点把这狼扯成了两半。
直接从胸前给开了膛。
“又是一头老狼!”
陈凌瞥了一眼倒在血泊里的狼,突然一愣。
人老奸,马老滑。
老狼狡猾奸诈,一般的时候谨小慎微,这么明目张胆的下山过来找茬的太少了。
愣神就那么一瞬,小青马身前就扑过来两头狼,毫无意外的,又是两头老狼。
老狼别看老,扑过来的时候,跳得极高。
它们跳得高,小青马更高,直接扬起前蹄,蹄子比铁还硬,猛地一脚就把两头狼踹飞了出去。
陈凌见状,稳坐马上,举枪就打,砰砰两枪,直接就结果了这两头狼的性命。
小青马一来就干趴下三头狼,瞬间意气风发,唏律律的一声叫,冲上前就是一阵撕咬。
陈凌见状大骂一声,赶紧跳下马来。
这小青马还以为是斗狗场的那种情况呢。
斗狗场多宽敞啊,任它来回冲来冲去都没问题,现在是在山脚下的河沟子边上,这小破地方,离近了开不了枪,它还要冲上去添乱。
他刚开了两枪,这下又没法用了。
还好二黑它们不是吃干饭的,好吃好的,在家里这么好的环境下成长起来,还有黑娃两个带着。
凶猛彪悍跟豺狗子打也不虚,不是这些老狼挡得住的。
狼群虽然数量众多,但也很快败下阵来。
跟刚冲来的小青马和刚跳下马的陈凌来了个狭路相逢。
陈凌摸枪就打,没想到有狼比他更快,直接朝他脚脖子咬了过来。
陈凌直接吓了一跳,一脚就踹飞了出去。
“卧槽!不逃命还敢回头咬人,胆子比豺狗子还大呢你!”
再一看,他奶奶的不对。
这不是狼,这是狗。
怪不得上来就冲他脚脖子咬了过来。
狼不管是扑人,还是抓人一般都是咬人喉咙。
只有狗才喜欢向下咬。
咬人腿肚子,咬人脚腕子。
“这啥玩意么?狼群里还混进去狗了?”
陈凌一下子有点懵,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不过这会儿的情况也不允许他细想,直接开枪就打。
二黑它们也追着这些狼咬起来。
小青马更是大发神威,都不带尥蹶子了,不是扬起前蹄踩踏,就是张嘴叼住狼一阵撕咬。
人和狗和马合起伙来。
不一会儿狼群就倒了一地,没一个跑得了的。
等狼群全被干趴下了,陈凌眉头皱得更紧了,实在是这群狼有点太怪了。
竟然不全是狼,还有一半是狗。
简直跟闹妖一样。
如果往那啥山精鬼怪上靠,夜里还有点瘆得慌。
“……这些狗怎么跟狼混一块去了!”
刚才注意到那条咬他脚脖子的狗时,陈凌就起了心思。
注意着这支狼群的情况。
然后陈凌就发现,这狼群里很多都不是狼,而是狗。
当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狗的模样肯定是跟狼不一样啊。
这些狗也不都是狼青那样的,跟狼外形毛发极其像。
但由于方才一照面就跟自家狗群咬起来了,搞得浑身是血,混在狼群里陈凌也没看清。
加上事情紧急,又先入为主的原因。
陈凌刚开始就没有那个方面的意识跟心思。
“富贵!”
“富贵叔!”
“……”
村子方向的土路上传来熟悉的呼喊声。
是村里的乡亲赶了过来。
不用多说,这肯定是这边动静太大,又是狗和狼闹的,又是枪声不断的,知道庄子这边是出事了。
“刚把狼打掉,我没事!”
陈凌回身喊了一句,喊的挺响亮的,这不仅是给乡亲们听,也是给庄子里的家人听的。
果然。
等乡亲们举着火把,背着枪赶过来的时候。
王存业他们也拿着枪,提着手电筒赶了过来。
看到陈凌这边的情况,一时间都是眼睛发直。
“这是个什么事啊!咋么狗跟狼跑一块去了!”
“今年怪事太多了!老野猪下山,老狼下山,狗还跟着狼下山,山里还有出来光吸血不吃肉的怪东西……近两天还闹水怪……俺滴老天爷啊,咋了嘛这是!”
“谁说不是的,山里这是怎么了,狗都跟狼混一边去了,这些狗都跟狼一块下山祸害村里来了。”
“富贵咋说?”
“……我咋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看样子不是村里人家喂的狗,这就是野地里跑的野狗跟狼混一块了!”
“唉,又是老狼,又是野狗的,以后别真的出来什么狼巴子跟老毛猴子了。”
“快别瞎说了,正瘆人呢还说。”
“那俺不说了,俺去把四爷爷喊过来看看啥情况,他老人家知道的多。”
有人去村里喊陈赶年去了。
陈凌就领着人去家里喝了口热茶,然后喝着茶也并不完全的闲着放松下来,每隔一段时间就出去放上几枪。
用枪声震慑山里的野兽。
等陈赶年被人喊过来后,一看这情况就摇头直说没见过狼狗为奸的情况,别说这些狼很多都还是老狼。
但是么,野狗成群的年头他老人家倒是经历过的。
说是野狗成群在乱葬岗、死人沟、坟地里找吃的,很是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