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赫曼和菲尔德发出惊恐的尖叫，拼命地拉着操纵杆，但飞机的控制系统就像完全失灵了一般，朝着对方直冲而去！
两架阿帕奇丝毫没有避让的在伊斯特河上空六七百米的高度撞在了一起！
“轰！”
猛烈地爆炸声响起，一团火球在伊斯特河上空炸裂！
上一次的爆炸之所以造成围观人群的伤亡，是因为那架被击落的直升机本身就要跑，已经飞到了戒严区域外，再加上爆炸的溅射效应，自然伤亡不小。
但这一次的爆炸位于UN广场东边紧邻的伊斯特河上空，而西边的街区又早就被国民警备队戒严清场，这一次的爆炸虽然比上一次更猛烈，却没有什么碎片掉落在人群之中。
但靠的比较近的围观人群仍旧能够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浪与冲击波。
除了直升机本身的燃油爆炸，还有被爆炸引爆的两架飞机携带的14颗地狱火导弹，相当于140公斤TNT。
“OMG！”
“ASF！干得漂亮！”
“我们需要真相！”
“你就是一个超级英雄！”
“不应该这么快杀掉他们！应该让他们接受审判！让所有人都认清‘他们’的真面目！”
……
欧巴马举着话筒，看着电视中的影像，看到ASF和那群小孩还活着，心里先是松了一下，但随后又是一沉。
ASF没有死，孩子也没有死，的确是好事，但对于迈国来说，却未必如此。
但无论如何，自己不需要面对这种电车难题般的艰难选择了。
“从你上东区的高级公寓里，应该能看到发生了什么吧？格里斯盘爵士。”欧巴马语带讽刺，“你的错误决策葬送了‘你们’的未来。”
“恭喜，你这个‘你们’的罪人。哦，也可以称呼你当代的巴尔·科赫巴？”
巴尔科赫巴就是近两千年前对罗曼帝国发动愚蠢反叛的“他们”的首领，也正是他的愚蠢，才彻底导致“他们”在尤雅大陆流散千年之久。
在长达两千年的时间里，巴尔科赫巴在“他们”民族内部一直都是非常负面的形象，被称为“罪人”。
但这几十年，随着“他们”民族意识的觉醒，有不少年轻群体开始洗白巴尔科赫巴，把他当成“他们”的民族英雄进行洗白。
欧巴马曾经是哥谭大学的先法学教授，曾经当过校刊哈佛法学评论的总编辑，对各种掌故信手拈来。
但在格里斯盘这一代人眼中，巴尔科赫巴仍旧是一个愚蠢而又莽撞的“罪人”。
格里斯盘发出如破旧风箱般的喘息声，很显然，欧巴马刚刚把他比喻成巴尔科赫巴真正的刺痛了这个九十岁老妖怪内心深处最大的恐慌。
足足喘了好一会儿，格里斯盘的声音才从电话中传来：“内个，‘我们’不会灭亡，更不会失败！这并不是‘我们’在几千年中面临的最困难的处境！‘我们’是神的选民，你这样的内个，永远无法了解我们的伟大！”
“你以为我们真的会输掉吗？就算那些证据还存在又能怎么样？那个愚蠢的ASF如果不杀掉那两个飞行员，获得他们的指证，可能还会对我们造成一些麻烦，但现在他们已经死了，呼呼呼，ASF真是帮我们一个大忙。”
“现在所有的一切证据，都是天上那个莫名其妙该死的光幕呈现的。”
“ASF很愚蠢，民众比ASF更愚蠢，以ASF表现出的力量，似乎比‘我们’更符合阴谋论主角的设定。呼呼呼。”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恶毒的反裘空布组织ASF所自导自演，就是为了陷害‘我们’，你觉得会不会有人相信？”
“你还决定要冒着分裂迈国的风险来和‘我们’做切割吗？大统领阁下？”
“我已经九十岁了，说这么多已经很累了，不想再和你这样低认知能力的内个进行沟通，我要去小睡一会儿。”
“在我睡醒之后，这个世界还是会一如既往。”
“再见了，大统领阁下，呼呼呼。”
欧巴马面无表情的听着电话中格里斯盘恶毒的咒骂，脸上的肌肉偶尔抽搐。
在对方挂了电话后，欧巴马依旧没有什么表情，足足过了半分钟，欧巴马突然笑了一下。
这个耍了一辈子阴谋诡计的老家伙，现在还是怕了啊。
——
天空中硝烟散尽，光幕之上，又露出了ASF的面容。
“我看到FB的评论中有人说应该让他们活着来指证莫撒德。”
光幕上的ASF发出低沉的笑声。
“你们还是没有理解，我此前说过的话。”
“我不需要你们相信谁是幕后黑手，我只是在执行我自己的正义。”
“你们是否相信、法律是否能给伊斯力尔和这些人渣定罪，完全与我无关，我只是在做身为一个人类应该做的事情。”
“不管有多么充足的证据，也永远都会有人搅浑水、洗白，而相当一部分低认知能力的人，就会相信这些洗白。”
“我甚至能够想象，某些杂碎已经开始在FB、推忒……还有新闻媒体上开始编造ASF是故意陷害‘他们’的小作文，甚至会指控ASF是在自导自演，拥有如此强大的技术实力的ASF才是幕后黑手。”
“但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因为我根本不在乎你们怎么看待‘他们’，也不在乎你们的‘认同’。”
“更不在乎你们是否会被煽动。”
“我只是让你们旁观我是如何惩罚这些杂碎的！”
“他们的行为，已经远远超出了我对人类的恶行所能容忍的底线，所以，我必须要惩罚他们，并让所有人都知道，让他们再想做类似的恶行时心生顾忌，就是这么简单。”
“还有一些自命不凡的人，在FB上质问我有什么权力对他们进行惩罚。”
“对这些人，我的回答是。”
“因为我想，并且我能。”（这句话换成盎文台词，就很带感）
“现在，整部剧快要结束了，刚刚的结尾被那场莫撒德导演的闹剧打断了一会儿，但影响不大。”
“‘他们’不可能逃脱这场命中注定的惩罚。”
天空中，光幕变幻，视角重新切换到大圣詹姆斯岛。
大圣詹姆斯到和曼哈顿在同一时区，但因为纬度原因，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但所有人却仍旧能够清晰的看到光幕之中，吉斯兰和艾博斯特恩已经被两根绳索牢牢的捆住。
吉斯兰嘴角流着血，显然刚刚受了一些伤。
只见神秘的拍摄者拎起吉斯兰迈克司韦和艾博斯特恩，随手扔进岛上正在修建的喷泉池中。
喷泉池不大，就在那间恶魔手术室门前不远的距离。
神秘人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两个一米多高的红色大桶，两只手各拎一只，来到喷泉池前，拧开两只桶上的四个盖子，将其中的液体全部倒进喷泉池里。
迈国大多数正在观看光幕或直播的成年人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汽油！
这是两桶52加仑（200升）的标准油桶！
每个桶上除了一个出油口，还有一个进气口，方便倒出汽油。
“你要做什么！？不要！不要！你想要知道我什么都可以说，我可以做污点证人！你让我指证谁我就可以指证谁！”
艾博斯特恩和吉斯兰被吓得魂飞魄散，闻到浓烈的汽油味道，两人已经吓尿了。
方豫通过T800的眼睛看了一下，嗯，这点杂质，不影响燃烧。
“我们在莫撒德的对接人是‘卡萨’，他现在是莫撒德的三号人物罗南卡尔伯格……”
“……还有，如果你对克里顿夫妇的事情感兴趣，我也可以告诉你！之前他们……”
“……不不不，请不要，我还知道很多重要的秘密，比如……”
……
观看直播的观众简直已经麻了，太特么劲爆了。
从艾博斯特恩和吉斯兰口中不停的蹦出各种大人物的隐秘，而那个神秘人就像没听到一样，依然四平八稳的在往喷泉池中倒汽油。
“不要，不要杀我！！！”艾博斯特恩和吉斯兰涕泗横流，他们完全不知道这个神秘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除了莫撒德，换成谁把他们绑了，也都会想方设法把他们的命保下来，他们心中的秘密价值之大，对于任何势力来说，都是不可忽视的一笔财富。
但这个一身黑色的神秘人，根本不理他们所说的任何事情，就是一心一意的倒汽油，这种举重若轻毫不在意的态度，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已经让他们崩溃了好几次了。
“不要杀我，真的不要杀我，你误会了，我不是主谋，所有事情都是杰弗里让我做的，我只是一个陷入爱情中的可怜女人而已。”
吉斯兰泪如雨下，可怜巴巴的看着T800。
听到吉斯兰这么说，艾博斯特恩又惊又怒，原本他正在考虑怎么把锅推到吉斯兰身上，没想到被对方抢先了一步。
“不要相信她！这个女人才是主谋，我就是被她发展进莫撒德的！事实上，我是她的下级……不是我……”
听到两人狗咬狗，T800发出低沉的声音：“呵呵，我既然知道你们的代号，就知道更多的东西。”
“你们，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听到T800说的话，艾博斯特恩和吉斯兰绝望的哭喊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帮助他们做这样的事情！”
T800红色的眼睛忽明忽暗：“你们不是知道错了，你们只是知道你们要死了。”
艾博斯特恩和吉斯兰听了更绝望了，方豫却是惊了。
他实在懒得搭理这两个人渣，这句话是他通过埃瑟朗之核让T800体内的橘子小模型自动回复的。
这回答也太牛逼了吧？
咦？回答这句话时橘子小模型动用了虚拟占筮术？
占卜出来的？
冥冥之中，方豫感觉似乎某逼王的气运被夺。
两大桶400升汽油倒进喷泉池，也不过才有两三公分深。
T800站起身，转身走的稍远了一点，一边走，一边道：“神启说，末日之时，魔鬼会被扔进硫磺的火湖，烧成灰烬，直到永远。”
“下地狱去吧。”
说罢，T800挥手扔出一团火焰。
——
格里斯盘站在窗前，看着数公里外硕大的光幕，当看到神秘人说出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如遭雷亟，心脏不由得一阵抽搐，干瘦的躯体晃了两晃，脸上泛起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他自己就是玩弄人心的大师，之前听到ASF说的那番关于不在乎别人是否相信是“他们”干的那段话的时候，就知道不好。
人心就是这样，我不在乎你信还是不信，那你反而会更倾向于信。
而现在，大圣詹姆斯岛上的这个神秘人又用如此具有象征性意义的方式处置了艾博斯特恩和吉斯兰，恰好能够击中迈国绝大部分白人的寄点。
换句话说，这个神秘人用这种方式，让这些白人彻底从心底里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
而这部分人，才是迈国真正的中坚力量！
这些人以前就算对“他们”有所不满，但也没到非常不满的程度，在“他们”的道德绑架下，更是不可能公开表露对“他们”的不满。
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他似乎已经在那高悬天际的光幕上看到，他们苦心孤诣编织的那张道德绑架的舆论之网，被撕得粉碎！
未来，将会如何？
格里斯盘感觉心脏抽搐的越来越剧烈，他痛苦的捂住胸口，想要呼叫护士，才想到为了保密，刚刚已经把护士轰到楼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