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怼了一句的Jessica不但没生气，反而有趣的问了回去。
“我一直都以为男人不喜欢陪女人逛街的原因，是因为身边的女人不够漂亮而已。所以你是不是也会有这个想法啊，如果是允儿的话，应该不会拒绝吧。”
“没有，我一视同仁的。”
抿了一口杯中饮料的林易摇摇头，忍住了想打出来的气嗝。
而对面的Jessica看了眼他面前的那杯可乐柠檬水，有点嫌弃的叹息了一声。
“有些时候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伱好了，吃寿喜烧被你吃成了你那边的火锅涮肉，喝咖啡又被你喝成了KFC的可乐。”
“开心舒服最重要啊，你们就是想法太多，所以才会有各种乱七八糟的糟乱情绪。”
被嫌弃的林易，却是对着Jessica反将一手，继续的吐槽了起来。
这次听完话后的Jessica沉默了好几分钟，直到林易起身跑了趟厕所回来，才缓缓开口道，“林易，如果允儿也有我这样的想法，你会帮她么？”
“合同？”
“嗯。”
“你这问题挺有趣的，不过也没毛病，如果允儿跟你一样有各种骚操作的话，我肯定会帮她的。至少不会让她像你一样，傻乎乎的到处跑。”
刚坐下来就被问了一句的林易轻呵一声，笑着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只是听完这个回答后的Jessica却有点不爽了，“什么叫骚操作，我的确有点信息差，但不至于被你这样说吧。”
“且慢，我的意思并不是你说的这方面，而是指你个人的行为态度。”
Jessica一愣，“我行为态度怎么了。”
“嗯，自私。”
林易这毫不掩饰的坦诚，说得Jessica愣在了凳子之上。
半晌后，直起腰肢，表情认真的看向对面的林易，“你说的自私，是在怪我不顾及允儿她们这些成员的感受吗？可你要知道，不是……”
“再且慢。”
还没等Jessica将解释说出口呢，林易再次打断了她的发言，并且非常认真的摇摇头。
“我说的自私跟允儿，跟少女时代毫无关系。毕竟她们对于你而言，都属于外人。任何一个人对待外人而言，从没有什么自私不自私可讲的，因为利益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还不至于那么幼稚。”
这下Jessica听明白了，如果按照林易讲的这种说法，林允儿她们都属于外人的话。
那么毫无悬念，他说的人肯定是Krystal了。
“你的意思是……Krystal？”
但这让Jessica更加疑惑了，“我的行为，跟Krystal有什么关系呢？”
“你不会以为你们两姐妹在同一家公司，在人气和粉丝方面的关联，还能分得开来吧。”
“你不会以为如果你明年出点问题之后，Krystal还能安安静静的在公司待下去吧。”
“你不会以为李秀满或者金英敏这些黑心的家伙，不懂什么叫连坐吧。”
三句话，一句接一句，宛如手术刀一样，将一些Jessica本能想闪避的话题给解剖开来，清清楚楚的摆在了她的面前。
“Fx现在还处于上升期，公司不会放弃的。”
面对这几句话，Jessica的回答明显有点底气不足了，所以在后面林易的又一发言给再次弄沉默了。
“那么请问你们公司为什么已经开始推送新女团了呢，别告诉我你没见过那几个小女生。允儿跟我说过的，已经拜访过你们了。”
说到这里的林易双手缓缓从桌下拿了起来，摆在桌面上，轻轻的弹起了自己那杯饮料。
“你作为老员工了，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个现象是什么问题吧。资源就这么多，有了新人自然会挤兑和分出其他人的份量，你们公司也不是傻子，不可能不知道博而不精的坏处。”
沉默中的Jessica其实还没之前想得多，因为这个问题她早就考虑过了，甚至有跟Krystal聊过几句。
对此，Krystal的看法很简单：欧尼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用考虑我，如果公司真那样做了，那只能说明我不够能力罢了。
看似清冷淡然的Krystal，内心里边的骄傲其实一点都不输给Jessica。
所以此时Jessica想的问题，只有一点，那就是林易为什么会这样说。
是单纯的猜测吗？
还是……
疑惑万分的Jessica干脆不自己乱想了，摸到了一点林易性格的她当即开口将这个不解的问题给问了出来。
而听到Jessica问了自己，林易心底这才松了口气，“倒也不是都凭猜测或者预估，那跟说大话有什么区别呢，主要是听到了一点点有可能倾向于这方面的消息。”
“是什么？”
Jessica再次被林易牵着鼻子走了。
“最近有一个电视剧的剧本正在筹备中，这个项目据说野心挺大的。单单从服道化就已经跟不少高端时尚品牌搭上线之外，更是派出了不少人员奔赴全球各地去取景。虽然成功与否和这些无关，但绝对有一定程度的加分。”
电视剧的流程其实跟电影差不多，从确定全部剧本，再到项目成立，然后资金筹备，团队组成等等。
有的需要一到两年，有的可能一到两个月即可。
而对于半岛这个疾速娱乐的病态社会面来说，如果前者肯定是死定了的，所以通常都是只需要看前几集的剧本，一旦入眼了便立即立项投资。
团队什么的更是简单，由电视台出手拿下这个项目，绝大部分员工就是电视台的员工。
剩下的一些大手子，也就是导演，专摄之类的，才会独自找过去合作一番。
如果只是普通编剧的剧本，甚至直接由内部培养的导演上手，都不需要和外聘人员合作。
“而我听到的消息，那就是这个剧本你们公司是有合作倾向的，只是暂时有些犹豫是否把剧本递给下面的艺人罢了。出售名额捞上一笔的做法，你应该不陌生吧。”
听完这一段话，Jessica深深地看了一眼林易反问道，“允儿前些日子接下来的那部电视剧女主，就是这部吧。”
林易微微一笑，默认了下来。
“当时公司内部流传着一种说法，那就是这个女主是奔着允儿来的。”
想到这里的Jessica，睫毛颤动，眼神明亮盯着对面那双深邃的琥珀色眼眸，“是你？”
林易还是沉默，只是继续微笑着。
这下Jessica明白了，也对他刚刚说的那些话信任度加深了不少，“所以你刚刚说公司犹豫的情况，是指某个指定给Krystal的角色么？”
“指定？”
刚想否认的林易转念一想，抿了下唇舌，模糊了话语，“你觉得呢。”
看到林易还是没正面回答自己，Jessica还以为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然后就没再继续追问这方面的话题了。
而是换了个方向，独自思索，嘀咕了起来，“不应该啊，还有一年的时间呢，公司不可能会浪费这段时间的。”
听着Jessica一个人呢喃自语了几分钟后，林易心神狠辣的给了一刀过去。
“噢，那你还记得金在中他们么。你觉得，你跟Krystal的吸金能力，有他们强么。”
被狠狠地点评了一番的Jessica，顿时有点愤怒的瞪了一眼过去给林易。
对此林易立马开启了他的‘绿茶大师赛’金奖的语言天赋。
“不过其实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你们钱都赚得差不多了，就算现在退休下去，以目前的人气偶尔接个商单，或者等熬个几年再重新登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休息几年咯，反正不缺钱用，还可以养养身子。”
“而且Krystal还年轻，现在才19岁吧，虽然刚刚成年，但也出道不短了。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整合一下，再重新出发，应该也不会浪费她的黄金时期呢。”
“20岁离开舞台，20几岁后重新归来，ACE归来，这个话题头条似乎也挺不错的。”
正在盯着他的Jessica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桌底下的脚丫子直接踹了上去，“Shut up，ok~”
被踢了一脚小腿的林易耸耸肩，咧嘴一笑后，安静了下来。
对面，原本都没想这么多的Jessica，被林易这家伙给绿茶发言给刺激到了。
特别是那句‘舞台的黄金时期’。
直戳戳的击中了Jessica心中最柔软的那一处角落。
因为Jessica很清楚知道自己的黄金期其实已经到了尾声，但Krystal的事业黄金期，却是刚刚起步而已。
至于林易说的不会浪费几年后的黄金期，Jessica是真的想翻白眼。
也许他那边的娱乐圈是这样，但半岛不行。
在这个idol方面更新换代的速度比换厕纸还快的半岛娱乐圈，几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idol彻底失去社会面。
所以之前她没去在乎这个问题，是她觉得应该不会走到这一步去，毕竟Jessica的确没有想跟公司翻脸或者退团的想法。
她只是想找条路走出这个困境而已。
虽然路有点野，也有点杂。
可是随着林易这样一说，Jessica多少有些慌张了。
她可以对待别人很自私，因为无所谓，她不在乎。
但这不代表她可以在对待Krystal的态度上，或者在自己这个妹妹的未来上，还能如此自私下去。
特别她是一路看着Krystal如何在一个超级练习强度里边坚持下来，目的为的就是此时站在的那个舞台。
如果失去了那个舞台，Krystal真的会觉得无所谓吗？
自己真的也能视若无睹么。
以前不是不知道这个可能性，但觉得太小，甚至不太可能，便没有过多纠结。
直到此时林易将‘事实’摆在她的面前时，Jessica这才有了那么一丁点的实感，再再一次的沉默了一下。
而今天也是Jessica最近这段日子里，沉默次数最多的一次了。
良久，这才抬起眼眸，看着林易那张越来越接近标准三庭五眼比例的脸，微微挑眉后开口道。
“林易，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啊。别跟我说是一个摄影师，我还没能见过哪个摄影师能把一个大公司的看家男星给一脚踹进去军营的，更没见过能内定女主的摄影师。”
“可我真就是一个摄影师啊。”
一个重生有点点小开挂的摄影师。
“真的是，跟允儿的回答真是一模一样啊。”
估计是做好得不到答案的心理准备了，所以听完后的Jessica第一时间就拉出了林允儿的回答作为比较，听得林易不由得笑了出来。
然后Jessica拿起手机借故离开了一下座位，在厕所边上的角落处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接着翻开通讯录看着里边的某个号码沉思了片刻，最终还是拨了过去。
2秒钟后，电话那头的人接听了起来，“喂，欧尼。”
“嗯，秀晶啊，在干嘛呢。”Jessica轻声地道出了这次通话的对象。
首尔，在S.M办公楼的某个会客室里边。
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茶几上的一些剧本的Krystal嘟囔道，“在看一些剧本呢，最近回归不是结束了么，一些音乐节也渐渐的减少了下来，所以开始挑剧本了。”
没想到这么凑巧的Jessica露出了略显讶异的表情，然后顺势问出了这次通话的原因。
“啊，这样啊。公司没确定给你剧本么，还能有得挑？”
“早上oppa有说原来想给我定一个角色的，但好像后面出什么问题了，就又需要去面试一下。我现在就在看那个剧本呢，我挺喜欢的，财阀类的，哈哈哈，我感觉挺适合我的。不过其他的还有，我都在看。”
随着Krystal的回答下来，Jessica也是对标上了刚刚林易那有点含糊不清的信息。
然而不清楚内情的她，却是脑补出了一系列的公司内部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