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乡支医开始重走人生路 第101节

  有一次后厨的厨师还拿着刀跑出来把客人给砍了呢。

  这个厨师就比较倒霉了,当时他是爽了,被带到派出所的时候还得意洋洋的,就像是一个得胜归来的大将军一样。

  后来听说肯定要被判刑,直接吓的屎尿横流,瘫坐在地上扶都扶不起来。

  最终还是被判了三年,最先跟被砍的客人发生口角的那个服务员反而是没啥事。

  人家确实也没干啥,就是跟客人两句话没说对,互相推搡了几下,结果那个厨师也不知道是那根筋没搭对,比那个当事的服务员还要激动,拿着菜刀就跑出来把人家来吃饭的客人给砍了。

  最好笑的是他砍的人还不是跟服务员发生口角的那个,是在一旁帮忙劝架的。

  砍完他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在那里大言不惭的说下次见到还要收拾他,别人跟他说砍错了,他来了句那俩人是一起的,都不是啥好东西。

  也不知道脑子是咋长的,里边全长的是油渣吗?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不管是饭店服务员,还是那些售货员,因为都是正式工,谁也不比谁低一头,你吃不吃他每个月都是那么多工资。

  所以啊,想要什么服务意识,服务态度,纯粹是想多了。

  爱吃不吃,爱买不买。

  是现在服务行业的普遍共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八十年代私营经济兴起后,才算是略有好转。

  真正开始有服务意识的时候,要到九十年代待岗大潮了。

  见李言诚都出来了,还在回头看饭店里,新任侦查科副科长孙河拍了下他的肩膀。

  “干嘛,你也想把人家服务员收拾一顿啊?”

  刚才服务员给上菜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吃炸药了还是怎么着,盘子就跟扔到桌上的一样,汤汁溅的到处都是,如果不是老许开口,刚才他们几个饭可以不吃,这口气高低得出了。

  李言诚笑着摇摇头:“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孩,就他那性格,迟早得吃亏,有的是人……”

  话还没说完呢,他们身后的饭店里就传来了一阵叮铃桄榔的声音,紧跟着又是一阵怒骂。

  刚走出饭店的几人互相看了看,急忙又转身走了进去。

  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抓起桌上的盘子就朝着,刚才给他们几个甩脸子那个年轻的服务员脑袋上砸了过去。

  而那个年轻服务员此时已经躺到了地上,脸上都是血。

  “咣当……”

  盘子砸完了还不过瘾,那个中年男人又开始上脚踹,边踹边骂道:“踏马的,劳资来这儿吃饭不是来看你这驴脸的,你踏马上个菜给谁摔摔打打呢。”

  围观的人不少,饭店里这么大动静,马路上路过的人都被吸引过来了,再加上本就在里边吃饭的,以及饭店自己的人,加起来都快有百十号人了。

  可无论是谁,哪怕是饭店那个看上去像是领导的人,都缩在后边不上前,只有几个跟中年男人一起吃饭的人在一旁劝了几句。

  刚才想收拾归刚才想收拾,现在真发生打架事件了,他们几个就不能不管了,一队队长掏出工作证当先走了上去。

  “住手,公安局的。”

第147章 目击者

  有公安出面,事情解决的非常快。

  被打的那个小伙子看着血流的多,其实都是皮外伤。

  打人的那个中年男人是个老手子,下手十分有分寸。

  把两个当事人还有中年男人的朋友和饭店经理带到处里后,李言诚先给那个年轻服务员处理了一下脑袋上划破皮的伤口,给鼻子止了个血,然后就让他去会议室,看看他们的事情该怎么处理。

  中年男人是个老手子也是个滚刀肉,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想让他赔钱,门都没有,宁愿被关起来,也一分钱都不愿意掏,一看就是炮局的常客。

  把他们带进来的是一队队长,其他人就没插嘴,一队队长一看是这情况,直接给辖区派出所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把人提走,爱咋处理咋处理去吧。

  怎么处理这种打架斗殴的案子,李言诚还没见过呢,他上一世倒是听过,像挨了一巴掌的那种情况下,派出所一般就是调解。

  打人的给挨打的道个歉,然后双方商量一个都能接受的赔偿数字,再在派出所的调解书上签字,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如果打人的人是有正式工作的,那赔款少不了,据说几万都有。

  但如果换成今天这个滚刀肉类型的,想要钱肯定是没门,调解不成功,双方不能和解,那派出所肯定就得处理人。

  像这个中年男人如果换到后世的话,行政拘留最长十五天,罚款几百一千的,这就完了。

  被打的人如果还想让他赔钱,最终只能是去法院起诉,一审二审走一遍,最快差不多也得一年。

  法院支持的赔款还不会很多,不可能说打了你一耳光,你去医院做胸透的钱都给你算进去,这还要看伱有没有那个耐心了。

  李言诚上一世就在网上看到很多人说,哦,谁来打我一耳光,保证让他赔几万。

  换成一个把进看守所当回家的人你试试,一分钱都甭想拿到,哪怕是官司输了当老赖呢。

  “曾队,派出所对那人最终会怎么处理?”

  “关几天呗还能怎么办,对付这种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主,派出所没什么特好的办法。

  你没看他那浑身上下都抖搂不出两毛钱的模样,如果给他关两年,他可能还高兴呢,算是给他安排了个长期免费吃饭的地儿。

  那个服务员今天也是自找的,就他那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样子,挨打都是迟早的事情。

  希望今天这顿打让他也能长长记性,不是谁他都能惹的起的,你看着吧,那家伙被关出来后肯定还会过来找麻烦。

  这个服务员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除非他不在这里干了。”

  曾队撇着嘴摇了摇头。

  那个中年男人这种滚刀肉什么时候都不缺,在这个年代更明显些。

  不像后世,只要能吃苦能拉下脸,在外边好歹也能混个肚子圆。

  现在不同,找不到工作就是找不到工作,想在市场倒腾东西,没点本钱没点水平,别人能挣到钱,你就只能干瞪眼。

  没钱怎么办?好办,不行了就是找点事儿,然后去炮局蹲几天,还能混几顿饭,虽然那里也要干活,但好歹还能清汤寡水的吃两口。

  至于说在里边会不会受欺负,像这种三天两头进来出去的,谁闲的没事儿会欺负他,他不欺负人都算好的了。

  ……

  这起偶发的打架事件,随着当事人被辖区派出所带走,貌似也就这样结束了,让李言诚没想到的是,事情都过去五天了,那天那个挨打的服务员竟然又跑来找他了。

  听到值班员的通报,他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满脸难以置信的再次确认道:“铁成,你说谁在大门口找我?”

  “他说他叫陈进,是鼓楼饭店的服务员。”

  这小子找自己干嘛?

  怀着疑惑,李言诚来到了大门口,一看,果然就是那天被那个中年男人打的饭店服务员,尽管过去五天了,他脸上的青紫依然还没彻底消掉,看上去有点滑稽。

  “李大夫,谢谢您那天给我处理伤口。”

  看到李言诚出来,那个服务员立马就深深地鞠了个躬,嘴里还道谢着。

  “不客气不客气,你感觉现在怎么样了?”

  “没什么问题了已经。”

  “你……过来找我就是专门道谢的?”

  “我还想跟您说件事儿。”

  “想跟我说什么?”李言诚好奇的问道。

  他实在是想不通,这小子能跟他说什么。

  只见这个叫陈进的服务员,先是转头左右看了看,见过往的没人注意这边,然后往前走了两步。

  见状,李言诚朝后退了一步,他实在是不习惯跟陌生人距离过近,还是喜欢保持一定的距离,尤其是上次发生了伪装他同学的事件后。

  看到他朝后退,陈进抿了抿嘴唇,也没再向前走,而是压低声音说道:“李大夫,我是看您那天不介意我前边态度那么差,还愿意帮我处理伤口的份上才告诉您的,这件事儿我再跟谁都没说过。

  上星期台丰六里桥办事处倒塌的仓库发现了一具尸体那件事儿,您是公安,应该知道吧?”

  听到陈进忽然提起那个案子,李言诚的心脏狠狠的跳动了一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李大夫,我想告诉您的是,我看到扔尸体那个人了,这件事儿我跟谁都没说过,我就是看您愿意帮我,才跟您说的。”

  !!!

  我擦!李言诚的眼睛差点没从眼眶里凸出来。

  “你……你在哪儿看到的扔尸体那个人?”

  “就在那个仓库。”

  说到这里,陈进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挠了挠头,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尴尬。

  “李大夫,我家就在那附近,上星期二,就是二十一号我休假,二十号晚上下班我就回去了,平时上班的时候我在我们饭店后边的宿舍住不回家。

  那天晚上回去后,我听说办事处的仓库被雪给压塌了,就寻思着想过去看看能不能拾点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大半夜的过去了。

  打着手电筒在里边转了一圈,发现除了一些破砖头外,其他东西都已经被清理干净,就准备离开了。

  结果刚走到大门那里的时候,听到外边有动静,我担心是巡逻的,就连忙躲到了大门那里还没倒的墙后边,顺着墙缝看了出去。

  外边有路灯,当时那人骑自行车过来刚好停在路灯下面的树后边,我就看到那人先是给他自己的脚底下不知道绑什么东西,看上去像是木板。

  然后又把他自行车后座绑着的两个大袋子取了下来,取下来后,他又把绑在上边的那个袋子重新绑回到了后座上,把下面那个大袋子解开,从里边往出掏东西。

  我仔细一瞅,唉呀妈呀,当时吓的我差点没尿裤子,他从袋子里掏出来的是个光身子的女人,那女的脸还是那个样子的,我也说不上来,反正一看就知道肯定没气了。

  取出来后,他就把那个女的扛到肩上,然后踩着木板慢慢的走进了仓库里。

  当时给我吓坏了,躲在那儿一动不敢动,里边黑乎乎的,我就大概能看到他把那女的往那堆砖头上一扔,然后就打开手电,照着看了半天。

  我一看他打开手电了,就缩在墙根那里捂着嘴,那人是一步一步倒退着又退出了仓库,他如果转过身走,再用手电照的话,说不定就能看到我,可吓毁我了。”

  看得出来,这小子确实是被吓到了,就算过去了这么多天,提起这件事儿依然脸色煞白。

  看到他这个样子,李言诚没说话,只是从口袋掏出烟递了一根过去,又划着火柴帮他点上。

  这小子似乎就不会抽烟,第一口一吸呛的直咳嗽。

  好半天稳下来后才接着说道:“那人出去后没急着走,先是把脚上的木板取了下来绑在后座那个大袋子上,然后又掏出烟点了一根。”

  说到这里,陈进抬手比划着说道:“那人戴的帽子是那种线帽子,上边有一圈能放下来刚好把嘴围住,他抽烟的时候没有把嘴围翻上去,只是往上提了一点,刚好露出嘴巴。

  我只能从墙缝看,离的远,路灯还不亮,我看的不太清,但能看到他是窜脸胡,年龄的话,我觉得应该是四五十岁的样子。”

  “你能看出来他有多高不?”

  “呃……好像……好像跟我差不多吧,比我壮实的多,最起码得顶我两个。”

  这家伙瘦的跟麻杆似的,想找个比他瘦的都难。

  个子的话,李言诚上下打量了一下,陈进的个子跟肖远看上去差不多,那就是说那人的个子应该也是这么高,一米七左右的样子。

  一米七,壮实,窜脸胡,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已经刻画到如此地步了,按图索骥,这个凶手应该是很好抓了。

  李言诚在心里将陈进说的这些,和肖远那天过来跟他说的对比了一下,这俩人讲的应该就是一个人了。

  “陈进,他是一直在那儿把烟抽完才走的吗?”

  “那没有,抽了两口就骑上自行车走了。”

  “你注意看没看他穿的什么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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