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都是坊间口口相传下来的,说老老年间发生的事情。”
“还老老年间,您说说,让我们大伙长长见识。”
到这里就算是正式入活了,与传统相声《老老年》中,捧哏顺着逗哏说不同,因为前半段齐龙胡诌历史,东强指正,这个活儿他们修改了一下人设。
齐龙还是信口胡说的,但东强却成了知道他是胡说八道,故意配合他看乐子的角色。
这样更合理一点,不然老老年下雨是下香油都信,在这个时代比不知道秦朝大一统还离谱
“俗话说得好,该冷不冷,不成年景,该热不热,黎民有货。在老老年间,冷是真冷,热是真热,就说最冷的时候,出门都得穿齐全了,手套、袜子、脸基尼,都得备齐了,就露个眼睛和嘴巴在外头!”
“老老年间还有脸基尼?”东强发出质疑。
齐龙:“就是棉帽子把脑袋全罩住,剪几个洞,我为了方便大家理解,你听不听了,打断我?”
“听听听!”
“说那个时候啊,人们见面都不敢握手?”
“为什么呢?”
“怕手上有汗,你把手拿出来一握就冻上了,掰不开了,这就叫‘掰不开的交情’!”
“那冻住怎么办啊?”
“等来年开春吧?”
“两人就这么握着过日子啊?等不了,等不了!”
“等不了那就去茶馆,用哪个开水一浇,趁热啊,啪!就松开了,要么说为什么叫交朋友呢?就是这么来的!”
东强比划了一个倒茶水:“这么个浇啊?”
说完了冷再说热,热有多热呢?活物出去就熟了,现在咱们吃的各种烧烤,照烧,都是当时祖传下来的。
最热的时候,大伙都不敢出门,一出门头发就烧掉了,只有阴天敢出门。
赶着本来是阴天,你出门的瞬间出了太阳,前头就秃了。
在树荫下躲太阳,因为树荫遮不全,就形成了斑秃,有的地方是光头,有的地方有头发。
“那我就问一个问题,地中海发型是怎么形成的?”
“那是中午出门,太阳在正中间,把头发全烧光了,头顶上的毛囊都被破坏掉了,侧面的还好,过了一段日子,侧面长出了头发,头顶还是秃的,就形成了地中海!”
齐龙很顺畅的解释着,东强看着观众,小声道:“他还真能瞎扯!”
“你说什么?”
“我说,这样的日子,大伙可不好过吧?”
“好过!”
“啊?这么热这么冷还好过?”
“对,那时候下雨不是下雨,下的是香油,春雨贵如油,黎明百姓不发愁,就是那时候来的!”
“下雨是下油啊?”东强看热闹问道:“那霜呢?”
“盐啊,小严霜单打独根草,听过吗?盐就是霜!”
“下冰雹!”
“那是疙瘩汤,抬起头张嘴就能吃,一吃一个囫囵饱,还得搭配露水来吃!”
“那露水是什么?”
“醋啊,吃疙瘩汤得配醋,有点风就更好了!”
“风是?”
“胡椒面!”
东强皱起了眉头:“多呛啊这玩意,您这天气都是下粮食啊!”
第112章 假如未来考古学家考古我们
“老老年间,大伙最开心的您知道是什么天嘛?”齐龙问道。
东强摇摇头:“不知道,您给讲讲!”
“下雪啊,那下的不是雪,是面粉啊!”
“哦,雪是面粉啊?”
“那错不了,您看为什么北方人爱吃面食,那么多不同面食的做法,南方就很少呢?就是因为南方下雪下的少,北方下雪下的多,一个冬天下来,人人家里都攒着一大堆面,得想办法吃,就做成了这么多面食!”
东强看热闹:“哦,原来北方人爱吃面是这个原因啊!”
“对,而且下到不同的地方还是不同的面呢,比方说下到高高的房梁上,那就是高粱面。”
“嚯,这么厉害啊?那下到桥上就是荞面?”
“下到煤铺,那就是黑面!”
“那下到黄土地,就是黄面!”
“下到劈柴场,那就是棒子面,因为劈柴棒子!”
“那下到了卖墨汁的,就是黑面喽,因为近墨者黑!”
齐龙、东强一人一句,速度极快,一个人刚说完,另一个人就街上,而且状态很不同,齐龙是正经的再说的,东强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跟着他嚷嚷的。
观众们看着也新鲜,看过这活儿的,没想到这么处理这番包袱。
没看过的就更好奇他们下一句了,每种面试怎么来的。
齐龙指了指自己周围:“下到相声舞台上,桌子以外,这是逗哏的地盘,就变成了豆面!”
“那要是下到桌子以内,这是捧哏的地盘”东强说完愣住了:“下桌子以内是什么面?”
“杂面,里头站着个杂碎嘛!”
齐龙挨了东强一推,回来也不在意:“开玩笑的,落在捧哏演员的地界里,直接就被捧哏演员吃了!”
“吃了?”
“要么以前捧哏演员都胖呢?就是吃面吃的,你是赶上天上不下面了!”
“哦,这么回事儿啊!”
继续说老老年间,肉也卖的便宜,三个铜板一头牛,两个铜板一只羊,猪最便宜,一个铜板就有一头猪!
而且猪肉是六十斤以上的一个铜板一头猪,六十斤以下的,哪怕是五十九斤那都是小猪秧子,一个铜板能换九十七头!
以上东强全都顺着齐龙说,导致齐龙越说越离谱。
“豆腐,白送都没人吃,赶着有人从豆腐店路过,掌柜的都点头哈腰的,过来毕恭毕敬的:二叔,豆腐白送您来两块。”
“还得叫二叔?”
“路人不耐烦,上回就吃过了,真么这回又让吃,不吃!(转方向学掌柜弯腰)您来一块吧。啪!”
“怎么了?”
“一巴掌打上掌柜的脸了,掌柜的捂着脸委屈的直哭。”
东强终于忍不了了,冲观众说道:“这孙子胡说八道啊!”
“你说什么?”齐龙问道。
“您这说的都没边儿了!”
“有边啊,边儿也免费,您得早点去,不然就得吃里头的嫩豆腐了!”
“我说你的话没边,没说豆腐边儿!”
“伱话有边?你告诉我,什么是话里的边儿,什么是角,什么是棱?”
“我的意思是您说话云山雾罩的,说话得靠谱,出你的口,入人的耳,你不能天上一脚地上一脚,想说什么说什么啊!”
东强正经的教训他,齐龙却不服了:“怎么就云山雾罩了?”
“掌柜没疯吧(没有),没傻吧(没有),不是求富散财吧(不是),没疯没傻没散财,那怎么白送别人吃的,还得挨嘴巴?他不会不做啊?做豆腐不要本钱啊?糟践自己啊?”
听着东强义正言辞的话,齐龙点了点头:“就是,掌柜的没病没疯,为啥白给人吃豆腐啊?说话得靠谱,出你的口,入人的耳,你不能天上一脚地上一脚,想说什么说什么啊?要么你这话人都不爱听呢,我也不听了,走了!”
齐龙转头就往台下走,东强立马过去把他拽了回来:“倒打一耙啊,我说的?你说的!”
“我说的?”
“那可不,台底下都录着呢,有录音录像,你可不能抵赖,你就告诉我,老老年间,凭什么豆腐白送!”
到这里,相声就从一个人看另一个人胡说八道,偶尔顺着他说两句,变成了圆谎,齐龙得想办法自圆其说!
他拿出了《扒马褂》时候苦思冥想的状态:“对了,豆腐不是白的嘛?所以白给人!”
说完,齐龙又想要下台,上次还走了两步呢,这次还没转身,东强就把他拽回来了。
“白色的就得白给人?那于千还白呢,他也白给人?”东强怼道。
齐龙笑着点头:“也不是不行!”
观众狂笑,千哥白呀!
东强下一句让齐龙哑口无言:“我这包袱用的可是我师哥啊,你要还跟我犟,齐龙,我下一句可要说鼓曲社的大侄女了!”
观众看着傻眼的齐龙,有的在笑,有的在起哄。
“早知道找个黑点的了”齐龙叹了口气,有引来了笑声:“你问我什么?”
“我就问你,豆腐为什么白给人吃,没人吃他不会不做啊,干嘛给人当孙子还喊二叔的?”
“为什么白给人吃?为什么呢?诶,这个掌柜的啊他其实不是掌柜的,赚了钱是东家的,跟他没关系,他就把豆腐白送了,老老年麦乐鸡侠!”
“麦乐鸡侠?”东强疑惑。
齐龙得意洋洋:“你不知道吧?以前有个小伙去打工,每当有点麦乐鸡的时候,他都多给人两块鸡块,从那之后,那家汉堡店你点外卖,只要备注一个麦乐鸡侠,就白给你吃一包麦乐鸡块!”
“还有这好事!”
“不信你们点点试试啊,反正我前几天点过,确实有,我跟你们说啊”
“你先回来,差点给你糊弄住了!”东强拉住了齐龙:“别转移话题,掌柜的白送豆腐,东家不查帐啊?”
“这个掌柜的说他不是掌柜的,实际上他又是掌柜的,您说他是掌柜的实际上又不太是掌柜的,就是说他跟伙计说你们别叫我掌柜的,伙计们看掌柜的虽然说他不叫掌柜的,但是给大家发钱,于是伙计们又叫他掌柜的,掌柜的就还是掌柜的,但也不是掌柜的.”
东强:“什么乱七八糟的呀,我问你,为什么白送豆腐?没人吃他可以不做啊!”
“他必须得做啊!”
“为什么?”
“说来就话长了!”齐龙叹了口气。
“你慢慢说,咱俩攒底,时间多着呢!”东强一副跟他耗死在这的样子,必须要掰扯明白。
齐龙叹气:“老老年间,那时候热是真热,冷是真冷。”
“从头说啊?你就说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