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这小子，人家宋雅特意给他准备烟花，给他惊喜，他怎么忽然就把剩下的烟花全部抱走了？他要去干嘛啊？”
沈涛嘀咕道。
在他以往执导的恋综里，嘉宾为了营造浪漫氛围，特意燃放烟花的行为，并非没有。
往往都是男嘉宾给女嘉宾准备的。
而此刻。
宋雅特意为江凡准备烟花，实属罕见。
非常有节目效果。
当明白宋雅的目的后，沈涛特意调动五六台摄像机，隐匿在心动小屋周围光线拍摄不到的黑暗里，就是为了让嘉宾们感受不到镜头拍摄，表现出真实的反应，同时又能给观众带来极为浪漫的氛围。
甚至连无人机都准备好，把俯拍的画面镜头随时切进直播间里。
结果烟花才刚开始放呢。
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江凡把剩下的烟花，全部卷走了。
至于是要去哪，要干嘛，谁也不知道。
“本来好好的节目效果，全被江凡糟蹋了！这小子，到底要搞什么？！”沈涛着实有些头疼。
和江凡一起录制节目两天的时间，换做是其他嘉宾，他早就摸清对方的路数，能够推测出对方的行为。
唯独江凡的行为逻辑，他是一点都看不懂。
最重要的是。
直播间的观众们，明显都是冲着江凡给宋雅燃放烟花造成的节目效果来的。
观众们都想看这个。
江凡这么一搞，观众们还看什么？
要不是必须要保持嘉宾们的真实反应，他真想现在就给江凡打电话，让江凡回来，老老实实的看宋雅给他放烟花，哪怕是演也要演出来。
“沈导，江凡干嘛去了？”宋雅推门进来。
“不知道。”沈涛摇头道。
他心里气归气，作为总导演，情绪当然不能写在脸上。
幸好。
江凡这次离开，并没有把身上的微信摄像头和麦克风摘了。
面前的监视器屏幕上，正播放着江凡身上微型直播摄像头拍摄到的内容。
没一会儿，徐建也来到总控室。
发觉宋雅正坐在监视器旁，他冲宋雅笑了笑，然后询问沈涛：“沈导，江凡开车去哪啊？”
“我也在看呢。”沈涛指了指监视器屏幕。
直播间里，江凡正开着商务车。
车载音响里，放着动感的DJ音乐。
开入城区后，拐两个弯，往古城的方向开。
“本来放烟花放得好好的，这个江大狼，把我丢在这里，他自己开车走了，他到底要干什么……”宋雅嘀咕道。
“我好像知道江凡要干嘛了。”
徐建仿佛看出江凡的目的，他笑道：“宋雅，江凡应该是想找一个更好的地方，然后再带你一起去燃放烟花。”
“是吗？”
“肯定是的。”
徐建说得很有底气。
尤其是看见江凡把车，停在古城区的湖边，然后把后备箱的烟花都拿下车。
徐建说得更自信：“宋雅你看，那地方，就是我先前给你放烟花的地方，江凡肯定也是觉得那地方是个放烟花的好位置……”
徐建正这么说着，语速却渐渐放缓。
尤其是当看见江凡抱着烟花，进入一家烟花店时，徐建只感觉心里咯噔一下。
江凡身上夹着的麦克，清楚记录着他和烟花店老板的对话。
“老板，你这收烟花吗？”
“收啊，但是价格要个五折，你有个心理准备。”
“好的，你看看这些烟花多少钱？”
“65元，我算你70吧，老弟，卖吗？你想清楚了，你一旦卖了，再买回去，可就不是这个价。”
“70？！”江凡听得一惊，旋即露出笑容：“卖！现在就卖！”
江凡甚至都懒得讨价还价。
他明明记得，宋雅和他说了是50元买的，居然还能卖70！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管了。
反正赚大了！
白嫖70元！
先把钱收了再说！
江凡当即掏出手机，正要点开收款码，却一不小心手滑，点开节目组在他手机上安装的外卖送餐APP。
先前送外卖的时候，他几乎没有把自己手机上的外卖送餐APP点开过。
因为他在上面的开支，和宋雅是共通的。
信息同步。
余额也是一起统计。
再次点开，上面一个订单都没有，因为他没上线。
其实不上线也能看见订单，但只能看见顾客特意给他下的预约单。
只不过这个时间点，曲顺活跃的外卖员这么多，谁会特意给他下一份预约单，概率很小。
江凡把外卖送餐APP关闭，打开自己的收款码。
当把70元钞票拿到手的时，江凡嘴角的笑，连AK都压不住。
直播间弹幕疯狂飘动：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江凡真是油盐不进啊，人家宋雅给他精心准备烟花，他反手就把烟花卖了赚钱花】
【谁懂啊，我居然在江渣男身上，看见我前女友的影子，当初我送给他的奢侈品包包，第二天就看见她挂在咸鱼上卖，说是舔狗送给她的】
【我真是不明白了，江渣男这70块钱就非赚不可吗？不知道这样会让大嫂伤心吗，他到底懂不懂女人想要什么啊，为什么他这样的，还能让大嫂和柳楠淑喜欢，我明明那么懂女人的心思，却还是母胎SOLO到现在，凭什么啊】
……
总控室里。
“这个江大狼，他真是一点都不懂浪漫啊！我特意准备烟花送给他，他居然转手就卖了，气死我了！！！他到底有什么资格当渣男啊！”宋雅气呼呼的离开。
徐建脸色有些紧绷。
那些烟花，是他150元买来的。
本意是想给宋雅一个惊喜。
结果却被江凡用来卖二手货赚差价。
这特么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他叹息一声：“宋雅说得没错，江凡这家伙，还真是掉钱眼里去了。”
撂下这句话。
徐建也离开总控室。
房门关上后，总控室安静几秒，旋即响起一阵像是憋不住了的，嘻嘻索索的笑声。
沈涛看着直播间后台数据，人气值非但没有下跌，反而还在上涨，他心里这才踏实下来。
他点击回放，看十几秒宋雅特意把江凡叫下来，燃放烟花的画面，然后又回放一下江凡把剩下的烟花，全部拿去烟花店卖了的画面。
沈涛挪动鼠标，把画面暂停，回声对总控室的其他工作人员说道：“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他着实有些哭笑不得：“江凡这种精神状态，就算治好了也流口水。”
沈涛的心思，都放在节目组的数据上。
对于这档恋综，之后的节目走向，他脑海里有一个清晰的思路。
毫无疑问，江凡目前是节目的流量密码。
哪怕这个流量密码的行为，是不可控的，但只要能给节目带来流量，就自然要多给镜头。
偏偏江凡的个性，懒散得厉害。
如果节目组不给江凡布置任务，不要求江凡做事情，沈涛毫不怀疑，江凡可以在房间里躺一整天都不出来。
那样的话，观众们肯定是不买账的，节目的流量自然会下跌。
所以。
必须主动给江凡制造一些节目效果。
从宋雅刚刚的反应来看，宋雅明显很郁闷。
这显然是一个制造江凡和宋雅矛盾的好机会。
目前观看直播的很多观众，非常磕宋江CP，如果这时候，宋雅能和江凡吵起来，一定能让观众们看得特别上头。
再加上马上是节目下播的时间。
如果在下播时，让江凡和宋雅吵起来，必定能吊足观众们的胃口，让观众们明天准时准点的继续看直播。
思路是清晰的。
可是实现，却有些困难。
因为现在江凡白嫖70元，心情很好。
想让江凡和宋雅吵起来，必然要先把江凡的心情搞得糟糕。
“怎么才能让江凡的心情糟糕呢？”
沈涛很快找到江凡的痛点。
钱！
不论是宋雅，徐建，还是柳楠淑，如今对江凡都有一个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