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正说着。
宋雅忽然停顿下来，口中圆场的话说不下去。
因为真的很难听。
“这首《佛祖》……确实有点特别，电音味好重，可能受众小吧？”宋雅皱眉撇嘴道。
“难听就是难听，你看这首歌下面的评论，听众都在骂呢。”江凡强调道。
宋雅心里有些抓狂。
江大狼啊江大狼，你要是再这么无脑喷下去，我怕我都没法帮你补救回来啦！
宋雅深吸一口气，伸手轻轻拍一下江凡的大腿，指了指直播镜头的方向：“你好歹给原创歌手留点面子呀，江大狼。”
“这是我的歌。”
“啊？”
宋雅微微张了张嘴，手指滑动江凡手机上的屏幕歌词，看见最上面的创作者名单上写的都是江凡的名字后，宋雅这才明白过来。
她松一口气，白江凡一眼，笑出声：“你骂得真对。”
“耳机给我。”
“不给，我要全部听完！我忽然对这首歌感兴趣了。”
虽然难听，但发现是江凡的歌后，宋雅倒是来了几分兴致。
甚至还随着歌里的电音节奏扭动腰肢。
那穿着牛仔裙的饱满圆臀，一晃一晃的。
耳机里的音乐却戛然而止。
“怎么停了？”
“我这首《佛祖》，居然还要开会员才能听。”江凡没好气道。
“要不开个会员？我想听听有多烂。”宋雅捂着笑道。
江凡义正言辞道：“为了这首歌开会员，它不配，而且我也开不起，我佛不渡穷逼。”
宋雅差点没笑出声。
弹幕飘动：
【哈哈哈哈，一开始看见江凡骂别人的歌难听，我还寻思着江凡自己的创作水平也差劲得很，怎么好意思骂别人的，不撒泼尿照照自己什么逼样，没想到江凡骂的就是他自己，我心里一下子就舒坦了！这哥们是真耿直啊】
【江凡狠起来，连自己的歌都骂，我被江凡圈粉了，我也要去江凡这首歌的评论区骂几句】
【哈哈哈哈，江渣男听自己的歌，居然连会员都开不起，我真是被江渣男穷笑了】
【你们别骂江凡的这首歌难听了，因为这首歌对我的帮助真的很大，让我特别自律，每天早上，我都会用江凡这首歌作为闹铃声音提醒我起床，特别管用，歌声一响起，我起床关闹铃的时候，恨不得把手机砸得稀巴烂】
【忽然觉得，江渣男和宋雅真的好有CP感，他们俩如果结婚了，我可以去要份子钱吗】
……
总控室。
沈涛正看着江凡直播间监视器，松一口气：“还以为江凡要骂哪个大咖歌手的歌难听，有些大咖背景特别硬，一骂出来，又是一档节目事故……幸好江凡骂的是他自己。”
这年头，哪个歌手不是变着法营销自己的歌好听，还有骂自己的歌难听的？
别说观众，就连沈涛都是第一次见。
看起来，节目效果还挺不错。
沈涛摘下耳机，准备前往心动小屋大厅和嘉宾们进行下一个节目环节。
顺便看一眼各个直播间的直播数据。
每个嘉宾，都有单独的直播间。
柳楠淑直播间目前在线人数是22万人。
徐建直播间在线人数是13万人，周佐19万人，杨子怡21万人。
宋雅直播间的在线人数，要高出一大截，40万人。
江凡直播间的在线人数，足足高达70万人！
又一个词条，冲上百强热搜榜单：
#江凡：谁的歌这么难听？原来是我自己的#
#江凡和宋雅好有CP感#
“江凡目前每一次创造出来的热搜，都是在给我们综艺做免费的推广，算下来，光是推广费的花销，都已经抵得上签下江凡的400万了，签精神病上节目是值得的！真值！”
沈涛起身，指挥总控室的工作人员，推动一块带着滑轮的黑板，检查给嘉宾们准备的几台拍立得相机是否能正常使用，准备开始下一个节目环节。
接下来，节目将进入主题，需要给男女嘉宾配对了。
到底哪一对男女嘉宾在一起，最有CP感，是恋综的最大看点之一。
以往的恋综里，在这个环节后，男女嘉宾会逐渐产生CP感。
毕竟之前的环节，只是让嘉宾们互相认识熟悉而已。
而江凡和宋雅，在这个阶段能产生CP感，甚至直播间的观众里，已经初步出现江凡和宋雅的CP粉，倒是让沈涛感到惊奇。
……
节目录制大厅。
柳楠淑，周佐，徐建，杨子怡，依旧在聊先前和出租车司机砍价的事。
聊得兴致上头，徐建见江凡和宋雅坐在一旁听歌，主动问道：“对了，江凡，你和宋雅是一块儿来的吧，你们的商务车路上是不是也坏了？一起聊聊吧，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不会错过锻炼自己社交能力的机会。”
徐建这么一说，其他人都看向江凡。
江凡抬头看徐建一眼，不再瘫着，起身坐直身子，摘下耳机，点头笑笑：“我们的商务车确实坏了，看来这是节目组给我们设计好的环节，我当时还以为节目组是想碰瓷讹我呢，都准备报警了。”
“哈哈哈哈。”杨子怡笑出声：“你要是报警，肯定会上热搜，史上第一个录制综艺节目，报警抓节目组的嘉宾。”
周佐好奇道：“你们后来坐出租车，花了多少钱？我和杨子怡花了180元，经费本来就少，这钱花得我心疼啊，建哥砍价特别厉害，他和楠淑姐只花了150元，你们花了多少？”
宋雅没有说话，只是捂着嘴，低下头，在一旁憋着笑，身体一颤一颤的。
“花钱？坐节目组安排的出租车，还需要花钱吗？”
在几人的疑惑目光中，江凡理直气壮的说：“我看节目组当时态度好，只讹了他们50元。”
什……什么！？
大厅忽然安静下来。
第19章 江凡穷得太具现化了
几人傻愣愣的看着江凡，脑子有些没转过弯。
周佐身后沙发上坐着的杨子怡，探出身子，绕开被周佐挡着的视线，目光落在江凡身上：“江凡，我有些没听明白。”
杨子怡微微弯着腰，百褶裙的领口耷拉下来，露出精致白皙的锁骨，再往下那道深得能包裹火腿肠的沟壑，被她从肩膀垂落的柔顺长发遮挡住。
她试探性的问：“江凡，你的意思是说，在出租车环节里，节目组坑非但没坑到你和宋雅的钱，还被你们讹了50元？”
话刚问完。
江凡没来得及回应，宋雅最先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你们是不知道江凡当时的操作有多荒唐，把节目组吓坏了，所以我一路上都叫他江大狼，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们先让我笑一会儿。”
“你们看，宋雅笑起来是不是很像兔子，我叫她宋兔子，他还不服。”江凡指着宋雅那张表情管理失控的笑脸。
闻言。
几人纷纷向宋雅看去，皆露出笑容。
但是更关心的，还是江凡到底怎么在出租车环节里，从节目组那讹钱的。
“江凡你别说，让我来说，你们肯定很奇怪我为什么叫他江大狼吧？因为他真的像大灰狼一样狡猾啊。”
宋雅眉飞色舞的讲述整个过程，一丁点细节都没有遗漏。
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听到江凡发现出租车司机宰客后，毫不犹豫的拨打市监局的电话，被节目组的编导拦下来时，杨子怡听得格外兴奋：“干得漂亮，我能想象到，沈导当时肯定吓坏了……哈哈哈。”
听到江凡把出租车价格砍到9.9元，转身就去向节目组的编导讹钱时，徐建感叹道：“现在的年轻艺人，这么不讲规则吗？早知道我也这么干！”
听到江凡和宋雅坐在外卖小哥的电动车后座上，吸着奶茶吹着风，欣赏曲顺边郊的小路美景时，柳楠淑有些向往：“很美好的感觉啊，在节目组的商务车里欣赏美景的感觉，和坐电动车是不一样的，有机会我也要体验一下。”
说完，柳楠淑起身，主动坐在江凡另一边的沙发上，倾着身子点亮手机屏幕，柔声道：“江凡，你是怎么叫外卖跑腿的，能教教我吗？我没点过外卖，经纪人不让。”
江凡给柳楠淑手机上下载一个外卖软件：“所以你想趁着经纪人不在，学会这项技能，以后偷摸着用？”
“是的，是的。”柳楠淑偷笑道：“我不能光顾着拍戏，生活都交给助理，也该了解一下现在年轻人的生活方式，不然会和时代脱节的，毕竟我都30岁了。”
“楠淑姐你有30吗？可是楠淑姐你看起来，也才和宋雅差不多大。”
“我比宋雅大八岁呢。”柳楠淑摆手笑道。
初次见面，柳楠淑不知道江凡是不是网传的渣男，但是短暂的接触下来，却感觉这个小弟弟很有意思。
聪明，有礼貌，开得起玩笑，还挺有趣。
虽然大部分时间，江凡都懒懒的瘫在沙发上，也不和其他人多聊，但是只要她和江凡接触，江凡会积极的回应她。
就像现在。
正一步一步的认真教她如何点外卖。
甚至连满减规则，以及外卖券的使用方法，都耐心的给她讲解一遍，让她感觉很新奇：“我之前还以为，点外卖只要随便挑一家店铺下单就好了，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多省钱的技巧，对了，江凡，你为什么懂得这么多？”
“因为我是个穷逼啊，穷逼花样多。”江凡坦然道。
柳楠淑闻言，先是一愣，弯着嘴角，忍笑。
她接触过的明星艺人很多，装有钱的艺人一大堆，毕竟艺人需要包装自己。
像江凡这样理直气壮说自己是穷逼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这样的表现，倒是和江凡一个礼拜前发的那条‘莫欺少年穷一辈子’的微博十分贴切。
柳楠淑这才认真打量江凡的行头，上身穿的是一件白T，下身是一条灰色热裤，脚上穿的是一双帆布鞋。
一身杂牌，像是从拼多多上买来的一样。
只不过江凡的身材很好，肩膀又直又宽，像衣服架子一样，双腿修长，普普通通的服饰穿在江凡身上，却一点也不显得廉价。
怪不得江凡网传是个渣男呢，这种气质，确实很讨女生喜欢。
只可惜一年前塌房，也不知道给代言的品牌方赔完钱后，还剩下多少，柳楠淑好奇道：“你现在穷到什么程度？”
“这么说吧，有时候我都不敢拉，怕一拉就饿。”
“拉什么？是……你……哈哈哈……”
柳楠淑一开始还没听明白江凡的意思，脑袋宕机一秒，大笑出声。
她知道嘲笑别人的窘境很不礼貌，但还是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