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从言语来看，倒是非常符合渣男的人设。
但柳楠淑知道，江凡只是口花花而已，嘴上什么骚话都说得出口
其实口风严紧得很。
他和宋雅现在是怎么样的关系，愣是一丁点都没有透露出来。
没关系。
她去总控室，看看江凡和宋雅的直播回放，便一目了然。
此刻。
总控室。
“沈导，我尽力了，我给江凡和宋雅说的要求是，一定要赢得那大爷心服口服，宋雅输得都快哭出来，没想到江凡真做到了，是不是我提的要求不够高，对江凡和宋雅刁难得还不够厉害？”对讲机里，响起节目组安排演员的声音。
“没事，你做得很好。”沈涛应道：“你提的要求其实已经足够高，要是再刁难得厉害一些，就超出节目规则了。”
“沈导，我一直都想不明白，我查过江凡的资料，没听说过他的会下象棋啊，他的象棋水平真这么好吗？”
“好个屁。”
“那他怎么能赢得那大爷心服口服。”
“他路子野。”
对讲机频道切断。
沈涛快速的看一遍，江凡和宋雅在中央公园和大爷对弈的直播回放，心情格外复杂。
起初看见宋雅连续三把输给那大爷时，沈涛有种胜券在握的感觉。
一切都和节目组策划的一样。
宋雅输得很狼狈，大爷指责宋雅的话语也狠厉，以至于宋雅两眼泪汪汪。
之后轮到江凡和那大爷对弈。
江凡的象棋水平，还不如宋雅，原本以为，江凡会输得更厉害，被大爷指责得更严重。
却没想到。
江凡仿佛棋魂附体一样，抬手落子，几乎不带思考的。
第一局，大爷输得讶异。
第二局，大爷输得不甘。
第三局，大爷输得心服口服。
整个过程，看得沈涛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别说是他。
总控室里，正在看直播的其他工作人员，也是一样的反应。
当时总控室里，惊呼声不断。
尤其是一些懂象棋的，从一开始看江凡会怎么输掉，被扣节目经费后心态会如何崩溃，到认真研究江凡的棋术，时不时的还嘀咕两句：
“江凡这一步下得妙啊！”
“卧槽，绝了，江凡是怎么想到的。”
“说实话，我看不懂象棋，但是江凡赢得也太轻松了吧，我都怀疑那大爷是不是在让江凡。”
从头到尾，大爷被碾压式吊打。
看到最后，原本叽叽喳喳的总控室，越来越安静。
期待中，宋雅和江凡闹矛盾争吵的节目效果并没有出现。
反而是那大爷，彻底破防。
原本气势汹汹的大爷，最后输得焉了吧唧，垂头丧气的收拾棋盘走人，仿佛以后再也不会来中央公园下象棋了似的。
光是从宋雅看江凡的眼神就能看出来，眸光里的喜欢，浓烈得都快溢出。
宋雅和江凡的感情，看上去似乎还更好了。
这样的结果，着实令沈涛猝不及防。
为什么会这样？
不应该啊？
直到江凡摘下戴着的防窥屏眼镜，放在摄像镜头前，让摄像镜头也能看见江凡手机画面的那一幕，沈涛整个人愣了一秒。
旋即明白过来。
这就是江凡的野路子！
“这小子作弊啊……”
江凡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有亲自和那大爷对弈过。
和那大爷对弈的是AI，江凡只是AI的搬运工。
“不是，这么损的招数，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沈涛着实有些傻眼。
细想几秒，恍然大悟：“这小子一向抠门得很，顾不得他先前会给手机贴个防窥膜，原来早就计划好了的！哎，我早应该想到的！”
沈涛心里懊悔连连。
先前看见江凡完全是在直播间镜头下，在路边的贴模摊，贴的防窥膜。
防窥眼镜，也是那时候购买的。
只可惜，沈涛没在意这些。
他当时太想看见江凡和宋雅与大爷对弈，带来的节目效果。
谁能想到，这小子，会来这一手啊！
当着大爷的面，当着中央公园榕树下所有围观的老年人的面，甚至是当着直播间观众的面，光明正大的作弊。
无耻至极！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他一定会通知节目组安排的演员，撕掉江凡手机上的防窥膜，让江凡的作弊过程暴露出来。
节目效果一定很好。
那样的话，该输还得输，订单该打差评还打差评，节目经费该扣还得扣，江凡和宋雅肯定会闹矛盾。
只可惜。
现在明白，一切都晚了。
查看一下直播间的数据。
沈涛惊奇的发现，直播间观众的人数，非但没有下跌，甚至还有所上涨，达到41万人。
节目组预料中的节目效果，并没有出现。
江凡的野路子，反而带来另一种节目效果。
见节目数据没有受到影响，沈涛心里这才踏实一些。
“我以前执导的恋综里，让那些CP嘉宾们闹矛盾，可以说是轻而易举，怎么让江凡和宋雅闹矛盾，就这么难呢。”
一想到这事，沈涛心里着实郁闷。
他很清楚。
问题不是出在宋雅身上，而是出在江凡身上。
节目组每次给江凡设计好陷阱，等着江凡跳进去，江凡却愣是不跳，反而还牵着节目组的鼻子走。
不止一次这样了。
而是连续很多次。
这种无法把控嘉宾的感觉，很让他抓狂。
本以为节目组的套路已经足够多，没想到江凡这个精神病人的套路更多。
偏偏江凡制造出来的节目效果足够好，甚至成为整档恋综的流量密码，让沈涛实在拿江凡没办法。
“沈导，江凡利用AI象棋，和公园那大爷对弈的行为，纯粹是作弊啊，不需要谴责江凡吗？以这样的理由，判处江凡这次订单完成失败，扣除江凡的节目经费，应该也是合情合理的吧。”副导想了个主意说道。
“以江凡作弊为理由……”
对于副导的这个主意，沈涛思索片刻，终究还是摇头：
“不行……江凡能想出这样的作弊方法，也是江凡的本事，这个环节里并没有规定不能作弊，我们要是以这个理由扣除江凡的节目经费，太刻意了，会影响直播间观众们的情绪，说白了，可以引导观众们有对江凡不满的情绪，制造节目效果，但是一定不能让观众们对我们这档恋综有不满的情绪，那样会导致观众流失。”
再次看江凡和宋雅CP直播间的画面。
宋雅去买奶茶，江凡坐在公园石凳等宋雅的同时，在和柳楠淑聊天。
直播间弹幕频频飘动。
有说江凡渣的。
有说想要看柳江CP的。
这样的节目效果，沈涛看得很满意。
两个女嘉宾，暗地里一个男嘉宾，这样的画面，从来都是恋综观众们津津乐道的。
看一眼时间。
9点整。
杨子怡和周佐已经起床。
江凡和宋雅快要回心动小屋，两人CP直播间的40多万人，可以适当的引流到其他嘉宾的直播间了。
“通知一下心动小屋其他嘉宾，一会儿在大厅聚集一下，玩几个互动小游戏，然后就要分配今天的游玩任务了。”
今天嘉宾们不用像昨天一样工作赚钱。
今天的基调是放松，游玩。
但也不能是在心动小屋里窝着不出来，否则观众们的看点会很少。
尤其是江凡。
要是节目组规定今天嘉宾们自由活动，沈涛怀疑江凡能在房间里躺一整天。
咚咚咚。
总控室房门被敲响。
门外响起柳楠淑的声音：“沈导，我可以进来吗？”
柳楠淑？
沈涛把直播间后台数据关闭。
这些数据，是不能让节目组的嘉宾们看见的，毕竟嘉宾们上这档恋综，肯定不是纯粹奔着谈恋爱的目的来的，而是有着提升自己的知名度，以及路人缘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