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开播时间，也是嘉宾们起床时间，没有一个嘉宾起床，都在睡懒觉，直播间的观众们都在吐槽不好看，留不住人。”
“这是节目事故啊！”
沈涛听得心里一咯噔：“怎么会这样。”
他昨晚明明强调过明天的直播开始时间，也特意说过不会有工作人员叫他们起床，按理来说，嘉宾们应该会把他的话放心上才对。
按照原定的计划，直播虽然是8点开启，但是7点半之前，各个嘉宾都需要按时起床洗漱，调整好心态，以饱满的精神状态呈现给观众。
可是现在，都已经到开播时间，嘉宾们一个个都在睡大觉，这是闹哪样？
换做别的综艺，遇到这样的情况，多半会通过备用房卡，直接进嘉宾房间，认为的吧嘉宾们摇醒。
偏偏沈涛的综艺风格基调就是：玩的就是真实。
人为干预嘉宾的节目进程，本身就是一个很没节目看点的行为。
点开直播间。
弹幕密密麻麻的全是不满的情绪：
【什么情况，我都准时准点的守着看开播，结果所有嘉宾都在睡觉，真就仗着昨天人气高，所以今天就敷衍我们吗？】
【快要江渣男起来，我想看他整个活，否则我就点点举报，给节目组也整个活】
【宋江CP怎么还在睡，我就是冲着他们的互动来的啊，算了，看得我也困了，我睡一会儿再看】
【刚打开直播间，还以为每对嘉宾都快进到床戏了，兴奋得我裤子都脱了，没想到就是单纯的在睡懒觉，对我们这些观众态度太敷衍了，我昨天对这档恋综有多期待，今天就有多失望，实在没有撸点，溜了溜了】
……
昨天恋综直播效果好得上了十几个热搜，积累一大批观众在刚开播时就涌进直播间，可这些观众现在却在减少，人气不断下跌。
虽然是节目事故，但是和江凡动不动就报警造成的节目事故比起来，要显得容易应对许多。
既然嘉宾们现在没有看点，那他就及时制造出看点来，吸引住流量。
沈涛安排一个直播摄像师，把直播镜头对准他。
他的那张大脸，立刻出现在直播间镜头里。
沈涛捋平情绪，镇定的对着直播镜头笑道：“大家好，我是《音乐告白季》的总导演沈涛，看过我之前恋综的观众们可能知道我，我实话告诉大家，今天早上的情况，我也是刚知道的，确确实实是一场节目事故，因为我之前录制的恋综里，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至于这场节目事故的原因是怎么发生的，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江凡。”
沈涛主动提起江凡的名字。
因为他很清楚，一半的观众，都是冲着江凡制造出的节目效果来的，除了他，提别人的名字不好使。
至于到底是不是江凡导致的节目事故，不重要，先把观众留住就好。
果然。
他这么一说，直播间下降的人气有所减缓。
沈涛心里这才松一口气，来到监视器前，把昨晚下播后，各个嘉宾房间监控视频的大概看一遍，终于明白原因大家赖床的原因。
因为昨晚，大家都熬夜了。
杨子怡入睡前，给江凡打的那通电话，把她郁闷得翻来覆去到凌晨三点才入睡。
柳楠淑睡一会儿起来，坐在窗边，呆呆的看着楼下江凡和宋雅吃烧烤的小餐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是凌晨三点上床。
徐建开着床头柜的灯，一直在积极创作，以沈涛在圈内混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多半也和江凡有关系。
周佐本来睡得好好的，不知道怎么想的，半夜醒来在心动APP上给杨子怡发了一条消息：“子怡，我刚刚做梦梦见你了，梦里我问你，我们什么时候能在一起，你说下辈子，你真好，下辈子还要和我在一起。”
杨子怡回复一个字：“烦。”
看见杨子怡的回复，周佐开始胡思乱想失眠，暗暗嘀咕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可是江老师不是说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吗，我都把我梦见子怡的内容，如实告诉子怡了，子怡难道不应该感动吗，为什么会觉得烦啊。”
四人都是烦得熬夜睡不着。
唯独江凡和宋雅不一样，俩人是开黑吃鸡，玩到很晚才睡。
总的来说，所有嘉宾熬夜，确实都和江凡有关，导致现在节目无法正常录制。
现在看来，沈涛一开始对直播间观众们的猜测，没冤枉江凡。
现在咋办？
把情况了解清楚后，沈涛点开江凡房间的监视器，看见江凡正四仰八叉的舒舒服服的睡在床上。
沈涛无奈道：“这家伙脑子有病就算了，他的精神病好像很容易影响别人，才第一天，就影响了所有嘉宾的作息，以前的恋综嘉宾哪有这样的？”
“不止是把嘉宾们影响了，连我这个导演都被影响了，观众们看不到想看的节目，我早饭都没心情吃。”
直播间弹幕滚动：
【哈哈哈哈，导演说得对啊，我好像也被江渣男影响了，昨天硬生生的控了我好几个小时，全程都在看江凡的直播，后遗症就是今天一开播，我就点进来了，这到底是我自己的意志，还是被江渣男精神病影响的意志？这是一个问题】
【看见江凡把导演气得吃不下饭，我心里忽然好受多了】
【周佐好搞笑，哈哈哈，没有江渣男的辅导，都不知道怎么和杨子怡聊天了，哈哈哈哈……笑着笑着我就哭了，为什么我身边没有一个江凡这样的顶级渣男辅导我追女神】
一个词条，冲上热搜百强：
#恋综第一天，江凡的精神病影响整个节目组，导致直播节目事故#
……
看见直播间观众发布的弹幕内容变得好转一些，直播间的人气下降趋势也减缓下来，沈涛选择的心稍微放下一些。
看得出来，虽然节目事故是江凡搞出来的，但同时利用江凡的话题度，也能留住观众。
这个精神病嘉宾，简直就是一把双刃剑，大赚人气的同时，还特别搞导演心态。
此刻，江凡的直播间，有了动静。
在精神病院里每天早上8点准时起床的江凡，仿佛生物钟到了一样，迷迷糊糊的摸到手机，看一眼时间，眼睛睁大，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糟糕，8点开播，现在都已经8点20了，其他嘉宾应该都已经开始努力的录制节目了吧，我却还在睡懒觉，这真是……太爽了。”
沈涛忽然想到一个节目看点。
昨晚就和嘉宾们强调过节目规则，工作人员是不能通过任何手段叫嘉宾起床的。
但是江凡却可以，毕竟江凡不是工作人员，而是嘉宾。
只需要给江凡一点节目经费就好。
江凡已经醒来了。
他现在联系江凡，不算违法节目规则。
沈涛给总控室的导播下达指令：“现在，所有直播间都播放江凡的直播内容！”
江凡房间。
江凡换个更舒服的睡姿躺下，心安理得的继续睡。
反正没人喊他上班，就算他房间摄像头在直播也无所谓。
网友想怎么骂随便，反正他都已经是全网黑了。
这个世界，有人相爱，有人看海，有人七八个闹钟醒不来。
有人上班第一天表现得很积极，第二天就逮着机会摆烂，很正常。
江凡才刚睡下，手机铃声响起，江凡看一眼手机来电显示，发现是沈涛打来的电话。
他不接。
把手机屏幕盖住，装没看见。
沈涛脸色铁青，继续拨打江凡的电话。
江凡用被子盖住，装没听见。
沈涛接着打，江凡掀开被子，骂骂咧咧的拿起手机：“真烦啊，找骂是吧！睡得好好的打什么电话，脑子有病吧！”
江凡接通电话，语调瞬间变得柔和，笑道：“沈导，您找我啊？有事您吩咐。”
第43章 那是另外的价钱
直播间弹幕飘过：
【哈哈哈哈哈，江渣男的精神状态简直和我上班时一样，下班痛痛快快骂老板，上班怕被老板骂】
【看见明星在自己老板面前，和我面对老板时一样怂，我心里平衡多了，因为我刚刚也在私底下骂我老板】
【正好我也因为熬夜，刚刚才醒来，正愧疚上班迟到了呢，看见江渣男心安理得的赖床，我忽然感觉迟到也挺爽的，哈哈哈哈哈……糟糕，我的精神状态好像被江渣男影响了，素质和江渣男一样低了】
……
沈涛通过监视器，看着这一幕，嘴角抽了抽。
自己花钱签一个精神病艺人录制自己的综艺，还被这个精神病人骂自己脑子有病，实在让他脸上挂不住。
但当看见直播间的数据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好时，沈涛脸上的怒意消散不少。
有节目效果，人气没有继续下降就好。
江凡给他带来的这点折磨，他先忍着，以后再找江凡算账：“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我记得签你前和你聊过，你说你会当成上班一样认真录制这档综艺，现在这个班你是不是不想上了？”
“怎么会呢，我很喜欢上班，有种牢底坐穿的感觉。”江凡诚恳道。
这话沈涛听得感觉有些怪怪的，但也顾不上这么多，提醒道：“我不管你熬夜熬得多晚，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你要有契约精神，以后每天节目录制时间，一定要按时起床，记住了吗？”
“记住了，在我忘记之前，我会一直记住的。”
江凡打个哈欠，接着道：“这么晚起床，我很愧疚，其他嘉宾现在在干嘛？”
沈涛叹了口气：“他们也都还没起床呢。”
“原来大家都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江凡心里那点愧疚，烟消云散。
“江凡，认真点，现在有个任务需要你完成，是和其他5个嘉宾有关的。”沈涛一本正经道。
他一边吃早点，一边简单的给江凡说明一下眼下的情况，江凡嗯嗯嗯啊啊啊的听完。
完事后，沈涛重新问一句：“江凡，你现在知道你现在需要对另外五个嘉宾做什么吗？”
“叫床。”江凡慵懒道。
沈涛嘴里的豆浆差点没一口喷出来。
他咳嗽几声，缓过劲：“什么叫床？江凡，你好好说话，正在直播呢，直播间里还有未成年在看。”
意识到在直播，江凡坐起身，前往卫生间洗漱，神情变得认真起来，对着房里角落里的直播镜头解释道：“沈导让我去叫另外五个嘉宾起床，简称叫床，大家别想歪。”
弹幕飘过：
【哈哈哈哈哈哈谁想歪了？反正我没想，我只是刚刚把删掉的91播放器又下载回来而已】
【没听懂江渣男这句话，叫床难道不就是叫别人起床的意思吗，我和女朋友异地，但是我兄弟和我女朋友同校，我女朋友说他天天给我兄弟叫床，然后一起去上课，有什么问题吗？】
【刚进恋综直播间，看见导演要求江渣男给另外五位嘉宾叫床，差点以为自己进的是伦理直播间】
【作为女生，我的直觉一向很准，江渣男能把叫床说得这么顺口，说明江渣男一年前被锤的渣男经历绝对是真的！所以我就想问一句，可以约吗？我对我老公越来越失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