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晖倾泻在小镇广场上，江凡和宋雅身影好似染上一层金辉。
直播间画面里，有节目组特效师临时布置的各种爱心特效，制造甜蜜浪漫氛围，十分应景。
最吸引田文良眼球的是，屏幕右下角有着一行显眼的字幕：
【《心愿便利贴》】
【作词：江凡】
【作曲：江凡】
【编曲：江凡】
【演唱：江凡】
“这是江凡的……原创歌曲？！”
田文良忽然感觉自己脑子，好似在这一刻有些宕机。
各种思绪，仿佛一下子堵在一块，有些转不过弯来。
第100章 刚签完合同，田文良感觉天塌了
田文良的第一反应，便是不相信，只觉得节目组是在忽悠观众，老套路了。
江凡当初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他还能不知道江凡几斤几两么。
努力，勤奋，上进，确实是江凡具备的优质属性，但江凡的天赋实在太低。
属于啥都愿意学，啥都学不会那种，纯纯的九年义务教育漏网之鱼。
如果不是看中江凡颜值足够逆天，以及听话，他当初怎么也不会以星探的身份，把江凡这个连高中都没上完就辍学打工的孩子忽悠到公司。
先前看见江凡会吹唢呐，已经超出田文良的认知范围。
现在，能保持平稳的气息唱歌，能用吉他弹出勾弦和滑音以及琵音，更是扯淡。
一定是节目组的配音。
这里面一定有节目组安排的套路。
可是，看江凡的口型，以及弹吉他时的手指头拨弦的手势，与音效配合得天衣无缝，仿佛练习很多遍似的，这样的效果，却让田文良下意识的察觉出几分不对劲。
他略微思索几秒。
点开刚不久和江凡签订好的电子合同，心里忽然冒充一个极其不切实际，可一旦发生，却会让他追悔莫及的念头。
他当即拨打沈涛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还没等田文良开口，对面响起沈涛畅快的笑声：“老田啊，你这个电话打得正好，我刚想给你打个电话聊这事呢，江凡创作天赋这么高，你是怎么瞒到今天的？早应该告诉我啊，我好策划对应的节目环节，哈哈哈哈，老田，你在看直播吗？靠着这首江凡的原创歌曲，他和宋雅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已经突破百万了！”
田文良愣怔几秒。
他没有回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脑子里仿佛有一个洪钟，嗡的一声被敲响，剧烈震颤。
沈涛询问道：“老田，你在看直播吗？”
“在，我在看。”田文良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平静。
他低头看着手机屏幕，点开免提和沈涛通话，并没有看江凡宋雅的直播间画面，目光全在看刚刚和江凡签订生效的电子合同。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的手机好似在一点一点的发热，发烫。
准确来说，是刚刚和江凡签订的电子合同在发烫。
让他的手，都有些颤抖。
沈涛接着笑道：“江凡是什么底子，我还不清楚么，别人都以为这首歌是江凡创作出来的，但他一个精神病人，能创作出什么歌曲，肯定是你潜心培养积累的吧，只不过江凡现在正好用上了。”
“啊……对，是的，当然是的。”田文良习惯性假笑几声应道。
“我虽然不是专业的音乐制作人，但是我这个外行，都能看出来，这首歌的商业价值不菲，现在被百万数量级的观众看见了，没准在人群效应的作用下，这首歌很快就要火起来，老田，恭喜啊。”
“对于我有什么好恭喜的，这都是江凡自己努力的结果，应该恭喜他才对。”
“哎，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你和我说这些场面话干什么，公司培养艺人，不就是图个长期回报吗，这首歌的收入，还不是归公司，你也能分一杯羹，江凡顶多赚一点上我这档恋综分成到手的片酬而已，公司从这首歌的版权上，赚的才是大头，也算在你的绩效里面。”
“这个另说，另说。”田文良打了个哈哈敷衍过去。
电话挂断。
田文良再次点开江凡宋雅CP直播间。
此刻。
江凡弹奏吉他，在小镇广场上弹奏吉他演唱的原创歌曲《心愿便利贴》，已经接近尾声。
他唱歌时，那种娓娓道来的清晰嗓音。
以及凝视宋雅的深情款款的眸光，在歌曲结尾的曲调里，尤为应景：
“一天，一天，贴近你的心。”
“一点，一滴，我都能感应。”
“你是最美的相信。”
尾奏随着江凡的几声勾弦结束。
场地围着的人们，仿佛意犹未尽般，没有散去，甚至响起一连串的，稀稀拉拉的掌声，以及饶有趣味的议论声。
节目组演员假扮的卖唱女歌手，杵在角落，望着江凡的方向，仿佛尚未缓过劲，瞠目结舌的模样，整个人像傻了似的。
宋雅停下挥舞仙女棒的举动，把江凡送给她的仙女棒紧紧握在手里，捧在胸前。
脸颊上挂着晶莹的泪珠。
她胡乱的抹一把脸颊上的泪水，抬眸对上正在调整吉他音弦，同时冲着她笑的江凡。
宋雅嘟囔道：“江大狼，你太有才了！！”
明明是夸赞的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宋雅脱口而出，却忍不住带着几分啜泣的颤音。
笑起来，嘴角都是向下撇着的。
她只感觉先前心底的焦灼，荡然无存。
江凡创作的这首歌，就算还不能让那位下高价订单的顾客满意，她也认了。
因为这首歌，是江凡为她创作的。
先前江凡说得很清楚，是为宋兔子创作的，她就是江凡口中宋兔子！柳楠淑，杨子怡，以及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女人，都没这个资格。
“好听吗，宋兔子？”江凡靠近话题，清澈的眸光，凝视着宋雅。
“好听！！！”
宋雅使劲点头，连带得发丝都跟着一甩一甩的，活脱脱的像个被甜蜜浪漫氛围，冲昏头脑的傻子，语调都带着绵延的颤音：“真是好听死了啊！！”
江凡演唱过程中，直播间观众数量虽然在增加，但是观众发送弹幕的频率却显著降低。
大家似乎都在全国不同的市区，城镇，乡村里，听着江凡演唱的这首原创歌曲。
仿佛在悠扬婉转的曲调，简单易懂却又充斥爱情浪漫色彩的歌词里，想起自己曾经那段懵懂又单纯的恋爱时光。
演唱结束。
直播间的弹幕，宛如熊熊燃烧的火焰一样激烈增长：
【作为江渣男的黑粉，我说一句公道话，江渣男这首歌唱得是真好，唱出了寡妇的忧伤，五保户的迷茫，光棍的寂寞，已婚妇女的委屈和绝望，以及我心底那段逝去的爱情带给我的布洛芬也止不住的疼】
【以往江凡和宋雅的同框镜头里，我都是被宋雅的美貌吸引，这是我头一次，全程忍不住的都在看江凡】
【江渣男的一首歌，让我给直播间点了两千次赞，哪天我手机屏幕坏了，江渣男要负全责】
【精神病人的创作天赋，都这么高吗？作为音乐学院的学生，我觉得有必要去精神病院进修一阵子】
【听完这首歌，我想起我的前妻了，以前我和她谈恋爱时是那么的甜蜜，可是现实生活的折磨却还是让我们不得不分开，我刚刚给我前妻打了个电话，发现离婚六年了，她一直都惦记着我，每次我们村一死人，她就打听是不是我】
……
一个词条冲上热搜百强榜单：
#江凡原创歌曲《心愿便利贴》唱哭宋雅#
……
江凡自然是看不见直播间密密麻麻的弹幕的，但他却能清楚的看见自己面前的系统面板。
【叮。成功演唱歌曲《心愿便利贴》】
【继续在综艺《音乐告白季》里签到，可获得奖励：歌曲《错位时空》全部创作内容】
【叮。成功在综艺《音乐告白季》签到，获得奖励：歌曲《错位时空》全部创作内容】
一大团乐理知识，像潺潺流淌的河水一样，汇入江凡脑海。
《错位时空》这首歌曲的歌词，编曲，分轨，混音，和声，江凡已然全部掌握。
不过江凡却一点要继续演唱的意思都没有。
还是那句话，利用系统拼搏，哪有混吃等死舒服。
演唱《心愿便利贴》其实原本不在江凡的计划范围内，只不过氛围烘到这份上了，正好创作版权也回归到手里，索性就唱了。
江凡不用看直播间数据也知道，这首歌肯定会火的。
靠着版权给他带来的收益，肯定比上这档恋综，分成到手的50万多。
靠这首歌躺着赚钱就够香了。
再让江凡继续拼搏，不可能。
他就算是饿死，被人用话筒砸死，也不会再演唱一首系统奖励的歌曲。
……
田文良看到这里，心情惆怅的退出直播间。
点开刚不久和江凡签订好的电子合同，细致的审阅。
全版权！
江凡这首歌的全版权，都归江凡一人所有！
不止是这首歌，以后江凡创作的所有歌曲，都是如此。
相当于，江凡用他上《音乐告白季》这档恋综分成到手的50万片酬，把他自己原本归属于公司的音乐创作版权，一次性买了回来。
田文良只感觉越看，心里越堵得慌。
仿佛忽然一下子，天塌了。
他把手机撂桌上，手掌握成拳，锤了锤自己的脑壳，发觉有痛感，不是在做梦。
“江凡在精神病院里创作出一首质量这么高的歌曲，为什么不和我通口气啊！”
这份合同签得……血亏！
田文良莫名的有种帮着公司疯狂给艺人PUA吸血，为自己提升业绩，顺顺利利这么多年，却忽然在一个精神病艺人这里翻车的荒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