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实在绷不住，畅快大笑。
直播间弹幕飘动：
【哈哈哈哈哈，江凡可太损了，他哪里是教宋雅照相啊，他简直是在教宋雅怎么配合他卖电子切糕】
【哈哈哈哈哈，宋雅按的哪里是快门，简直是印钞机】
【这个卖唱女歌手阻止宋雅继续拍照阻止得再慢一些，估计都要以身相许付费了】
【江渣男是真有商业头脑啊，刚收获一个粉丝，立刻就开始割韭菜，这拍照速度，闪电侠来了都得交30块钱】
【江凡一开始说便宜有便宜的贵法，我还没听明白，现在我听明白了，简直是商机啊，我马上就带上我的摄影机去景区景点给人用这种方法收费拍照，一天赚100元，一个月就是3万元，一年就是300万元，哇~我已经飘了！】
……
总控室。
“沈导，我后悔没有继续刁难江凡和宋雅了，我应该不满意他们创作的那首《心愿便利贴》的，不然就不会被他们坑走560块钱了。”
对讲机里，传来卖唱女演员气呼呼的声音。
一说起江凡，她格外来气：“我刚刚就是一时头脑不清醒，听完江凡唱歌，觉得他有魅力了，短暂的成为他的粉丝，没想到，他立刻把我当韭菜，教唆宋雅坑我的钱，太气人了，我对他的滤镜全没了！他还是那个渣男！”
沈涛听得直乐。
他看着面前屏幕上，显示着的后台反馈出来极好的直播间数据，笑道：“消消气，你被江凡坑的钱，节目组会给你报销的。”
“那太好了，谢谢沈导！”女演员的语调一下子就缓和不少。
沈涛接着说：“还有，江凡创作的那首歌，唱成那样子，你要是还刁难江凡，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观众们看了会反感的，你处理得恰到好处，虽然设计好的环节被江凡破坏了，但是节目效果很好，直播间的在线人数，罕见的突破百万大关，你有很大功劳，节目组这次给你结算的分成，提高20%，下班前你去和财务对接吧。”
“好的！好的！谢谢沈导！”
“对了，聊个题外话，江凡是不是真的很令人讨厌啊？”沈涛询问道。
女演员应道：“不讨厌啊。”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江凡是渣男吗？”
“他是渣男不假，但是我就喜欢渣男！他真的好帅！尤其是唱完那首歌后，更帅了，我现在看街上穿着工服的外卖员，都感觉特别帅。”女演员一副泛花痴的样子。
对讲机频道切断。
沈涛把对讲机撂桌上，继续观看直播间数据。
江凡宋雅CP直播间，人气值已经开始有下滑的趋势。
这是很正常的现象，想要时刻维持百万人气值，并非易事，毕竟这是一档恋综，每一位观众，都是货真价实的真人，并非花钱买来的。
只要把人气，长久的稳定在一个数值就足够。
以往他执导的直播类恋综，在线人气值，并非没有突破百万大关的时候。
但那往往是待男女嘉宾很熟络，互相表达爱慕，或者造成撕逼名场面，甚至引发社会争论的热点，才能达到的效果，并且通常也是在录制节目数天之后，才能办到的。
而现在。
江凡才正式和女嘉宾组CP第一天，就让节目组单个直播间人气值突破百万大关。
足以证明，江凡制造的节目效果的能力有多强。
妥妥的流量密码。
眼下，节目组要做的，就是努力再制造出一些节目效果，尽量把人气维持住。
同时，江凡宋雅今天的收入，也着实让沈涛有些犯难。
在节目组原本的计划里，是要通过这次安排的演员，让两人的收入归零的。
谁能想到，江凡还真奇迹般的创作出一首让所有人都信服的歌曲。
以至于350元入账，去掉开销金额，收入上涨到640元。
再加上从女演员那里坑到的560元，加一块就是1200元！
一天之内获得如此充沛的节目经费，在沈涛之前执导的恋综里，是绝无仅有的。
不想办法尽快消耗掉的话，节目组在之后的环节里，会很难拿捏这俩人。
趁着两人今天的工作时间尚未结束，
“柳楠淑徐建那边，还有杨子怡周佐那边，不是都还有一组演员没有工作吗？把他们调到江凡和宋雅那边去，下外卖订单给江凡和宋雅完成，一定要把要求定得特别高，让他们完成不了，尽可能的扣除掉他们手里的节目经费。”沈涛吩咐道。
节目组负责相关事宜的工作人员，立刻按照沈涛吩咐的要求，开始联系原本安排给另外两对CP嘉宾组的演员。
交代完相关事项后。
演员那边开始派发高价订单，只等着江凡宋雅接受订单。
“沈导，糟了。”
“怎么了？”
“宋雅手机上的外卖送餐APP，又下线了，无法收到我们派发的高价订单。”
“什么？！她又下线了？！”
沈涛深吸一口气，忽然感觉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邀请宋雅上这档恋综之前，节目组是给宋雅做过背景调查的。
宋雅对待工作的态度，一向是勤勤恳恳的，不论是演戏方面，还是生活方面，哪怕是上其他综艺里，节目组给宋雅安排的任务，宋雅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完成。
原本上这档恋综时，宋雅也是这样的表现。
可是。
自从和江凡接触的时间越来越久，宋雅的行为处事，却开始逐渐往江凡的方向发展。
真是被江凡带得越来越偏了。
要不要他给江凡和宋雅打个电话，强行让他们上线外卖送餐APP接单？沈涛脑海里冒出这么个念头。
转念一想。
还是算了。
那样太过刻意，观众会看得不爽的。
明摆着要是要坑江凡和宋雅的节目经费一样。
俩人不上线外卖送餐APP，节目组实在拿俩人没办法。
“算了，今天针对他们俩的节目环节，就到这里吧。”沈涛无奈放弃。
回顾一番今天针对二人的策划方案，其实一点也不少。
每一次，都是冲着把二人手里的节目经费扣干净为目标。
结果到头来，江凡和宋雅手里的节目经费，反而还越来越多，显得节目组特别无能一样，着实让沈涛心里颇为郁闷。
好在，江凡带来了不俗的节目效果，保持着直播间人气上涨的趋势。
说到底，在这个流量为王的时代，直播间的人气值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沈涛知道。
今天节目最大的看点，并非是在CP嘉宾们的工作中，而是在嘉宾们回到节目组之后的环节里。
也是观众们，最为期待的环节。
更换CP嘉宾。
节目组今天特意为每一对CP组合，设置多重困境，让彼此情绪低落争吵起来，目的就是为之后更换CP的环节，变得顺畅一些。
既然江凡现在是整档恋综的流量密码，节目组当然把这一环节的重点，放在江凡身上。
江凡和宋雅的CP组合，没准观众已经看腻了。
接下来，是让江凡和柳楠淑组成CP，还是让江凡和杨子怡组成CP呢？看天意吧，节目组不会过度干预。
“导播，多多记录江凡和宋雅现在在一起的甜蜜时刻，他们现在互动得越甜蜜，更换CP嘉宾时，节目效果就越炸裂。”沈涛吩咐道。
他把宋雅外卖送餐APP的后台数据调出来。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最后一单的收入。
他略微思索一番，嘱咐道：“修改后台数据，把这一单设置为尚未完成的异常单。”
“可是，沈导，江凡和宋雅明明已经完成这一单顾客的要求啊，我们节目组明显违背规则的话，观众会看得不满意的。”
“他们没有完成。”
沈涛笑道：“节目组安排的演员，说的是江凡创作出来的歌曲，要让所有人满意，确确实实是让当时现场的人满意了，也让我们这些节目组的幕后工作人员满意了，但是未必会让所有嘉宾满意。”
沈涛解释道：“把江凡演唱《心愿便利贴》的全程录像剪辑好，到时候我会播放给另外四个嘉宾们看。”
“沈导，这首歌很完美，我觉得另外四个嘉宾，也挑不出毛病，即便是对歌曲质量要求很高的徐建，也会满意的。”
“徐建自然会满意，可是柳楠淑呢？”
沈涛摇摇头，语调坚定：“以我执导多年恋综的经验来看，柳楠淑未必会满意，只要有一人不满意，江凡宋雅这一单的收入，非但得不到，而且全部要倒扣回去。”
……
小镇广场。
宋雅收下钱，欣喜得跟着江凡就开溜，仿佛生怕卖唱女歌手会反悔一样。
两人坐上电动车，江凡询问道：“大嫂，我们现在去干嘛？还继续送外卖吗？”
“不送了！我已经把外卖送餐APP下线了。”宋雅学着江凡说话的语调嬉笑道：“今天这个逼班就上到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
之前听江凡说这句话，她总觉得江凡脸皮厚。
换做是她的话，总会有一种工作懈怠的愧疚感。
但是和江凡相处久了，她现在说出这句话，只感觉特别爽。
按照江凡的说法就是，刚上班时：我要悄悄努力，惊艳所有人。
上班后：我要悄悄放弃，不惊动任何人。
她握着手里的荧光笔晃了晃，指着清水河畔的方向：“钓鱼去！”
“收到！”
江凡拧动电动车油门，打开车灯，向清水河畔驶去。
远处是已经落山的夕阳，迎面是清爽的风。
身后是身材火辣，抱着自己的腰杆，紧贴着自己的后背，愿意和自己一起偷懒的妞。
舒服。
惬意。
再次来到清水河畔，依旧是两人先前垂钓的位置。
不同的是，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夜幕逐渐降临。
小镇的街道逐渐被夜幕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