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是这样。”李秋棠笑道。
今年来家拜年的人比往年多了很多，不说络绎不绝，但也是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连二中的校长都“顺道儿”来了。
二中有两个副校长住在家属小区，校长不住这儿，也不知道他怎么顺道儿的。
上午十点，校长背着手溜达到小区，看着一大一小停着两辆车，心中也惊诧，拍电影这么赚钱吗？
上楼来到李家，只有李家父母接待他，他纳罕道：“秋棠呢？他不在吗？”
“还没起呢，”李妈妈笑道，“昨天晚上他跟剧组打电话谈事儿，四点多才睡。”
“这么看拍电影是挺累的哈。”
其实领导来也没什么事，李秋棠现在成名人了，大导演，来看看呗。
没见着正主，干巴巴地聊了几句家常和工作上的事儿，校长就告辞了。
“平时没事儿也不上我家门。”李妈妈性子硬，有话就说。
“他当领导的，没事儿上我们家干吗。”
“那他今年来干什么？”
“啧，你这人尽瞎想，你管他来干什么，不什么也没干就走了。中午吃啥？”
“饺子，昨天还剩点馅儿。”
“昨天吃的时候你说剩了皮儿。”
为了照顾李秋棠的作息，午饭还特地晚了，但李秋棠还是没起来，不过他在房间里隐约听见老妈的声音：“起来自己热了吃。”
等他睡醒起来，家里已经没人了。
过年也要开门做生意，过年音像店生意才好。
店里的音响循环播放着《恭喜发财》《财神到》和《新年快乐》等歌曲。
一个女孩手里提着拜年的东西，走进店里，开口说道：“你好……”
李老师应了一句：“看啥片子？”
“哦，我不买碟，我问个路。”
“你是那谁，”李妈妈好像认识这个女孩，“知画是吧。”
秦蓝笑了：“我演的知画，我叫秦蓝。”
“大明星你好你好。”李妈妈认识秦蓝，完全是因为她自己也看《还珠3》，而且《风云2》的碟卖得特别好。
但秦蓝没忘记正事：“我问个路，前面是二中家属楼吗？”
“是，走几分钟就到了。”李妈妈看到秦蓝很热情，“去拜年啊？”
“啊，对。”秦蓝道，“去看个朋友。”
“我带你过去，正好我住那儿。老李，你看店。”李妈妈说着就和秦蓝一起出门了。
东北人的热情啊。
就这几分钟的路，李妈妈对秦蓝问东问西，得知对方也是奉天沈河区人，更热情了。
进了小区，李妈妈说：“就这儿了，你朋友住哪儿？兴许我认识呢。”
这可就难住秦蓝了，她只知道李秋棠爸爸是二中老师，一家人住在二中家属楼，她哪知道李秋棠家具体在哪个单元哪层楼。
秦蓝问：“您知道李老师家住哪儿吗？”
“我们这五六个姓李的。”
“他儿子叫秋棠，在燕京读书，拍电影的。”秦蓝的条件更具体了。
李妈妈话被噎住了，敢情闹了半天这个大明星是来找自己儿子的，但她还是说：“知道，你跟我来吧。”
两人不紧不慢地上楼，秦蓝跟在后面。
“就这儿了。”李妈妈说话着拿出钥匙开门。
秦蓝现在尴尬地想找条地缝钻进去，敢情闹了半天自己问路的阿姨就是李秋棠的妈妈。
李秋棠正在看电视，春晚语言类节目重播，今年相声小品质量很高，挺乐呵。
听见开门声，李秋棠转头看去，老妈居然和秦蓝在一起，这是什么奇怪的组合？
李妈妈笑道：“在店里碰上的，说来找你的。”
秦蓝现在真的有一种想死的感觉。
李妈妈招呼秦蓝坐下：“你们聊吧。”
大过年来能有什么正经事，不就是一起坐坐，随便聊聊。
秦蓝说《彗星来的那一夜》上映后，自己在圈内多了很多机会，特别是已经有电影剧组主动找她了：“今年已经敲了两部电影一部电视剧，够我忙的了。”
在她这个位置的演员，还不是谈艺术理想的时候，就是要不停地拍，不停地给自己找机会。
李秋棠不居功：“你在《彗星》里表现好，那些导演和制作人又不是瞎子，他们看得到。”
又谈起《目中无人》，秦蓝还很可惜说自己没空去试镜。
“华艺包圆了选角，外人插不进来。”龙套和小配会让选角导演公开去找——这也是圈内潜规则最泛滥的一环，不会有人觉得选角导演能睡主角吧，那是制片人睡的！
主角和大配，剧组一般不会放出来。
“4月底进横店，5月开机，还要去西部影城。”
“我过几个月也在横店，到时候找你玩。”秦蓝道。
秦蓝坐了一会儿，喝了杯茶，就要告辞。
李妈妈客气地留她吃饭，被婉拒了。
秦蓝走后，李妈妈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身材挺好，长得也好，就是年纪大了点。”
“你说啥？”李秋棠问道。
“没啥，”李妈妈心里有计较，“你看电视吧，傻儿子。”
“晚上吃啥？”
“饺子，中午还剩点皮儿。”
…………
第47章 年后闹哄哄
初五，李秋棠返京。
“这一袋是饺子，酸菜馅、猪肉馅、韭菜鸡蛋馅，各100个，你回去冻起来，想吃的时候自己下。外面饭馆的饺子没家里的好。”
“这一坛酸菜你也带上，你不总说想吃家里的酸菜吗，还有这坛辣白菜，你奶做的。”
“这两只鸡你也带上。”
“妈，燕京总不至于没鸡吃吧。”李秋棠笑道。
“外面买的能有家里的好吃？这是乡下养的走地鸡，你回去也冻上，想吃就拿出来解冻。”
“这是……”
“妈，要不你跟我去燕京好了。”
“我才不去，我要开店。”夫妻两人忙上忙下，往儿子车里塞东西。
邻居路过打招呼：“秋棠要走啊。”
“是，要回去上班了。”
“这车真不错。”
“瞎混呗。”李秋棠笑道。
带上东西，李秋棠启动车辆，临走前他还跟父亲说：“有空带我妈到处看看，车也有了，去哪都方便。”
“不用你教，走吧。”
李秋棠的车慢慢离开，驶向燕京。
回家的时候不堵车，返京倒是堵起来了。
这才初五，就这么多人走吗？
堵在路上，李秋棠还向旁边车的大哥讨了杯热水泡方便面。
磨磨蹭蹭，天都快黑了，李秋棠才到达燕京。
第二天，《目中无人》剧组重新开工，继续为开机做准备。
而李秋棠离开剧组后，去了华艺总部，敲开了王忠磊办公室的门。
华艺拥有李秋棠五年合约期内电影拍摄的优先选择权，李秋棠自然乐得有人给自己的电影投钱，这也是他今天来找王忠磊的原因。
过年在家，他又想到个点子。
“讲一群各式各样的人，有编剧、有影评人、有过气演员，还有个导演，被大老板叫到一起开会，说要根据真实的杀人事件拍一部电影。一群人在房间里头脑风暴，编电影的同时，也在分析这个杀人案。”李秋棠把大致的点子讲给王忠磊听，并拿出自己提前写好的小样。
王忠磊大致看了一下，笑道：“又是这种一个房间，一张桌子的电影。”《彗星来的那一夜》就是这样的电影。
从小样上看不出什么，但王忠磊选择相信李秋棠，这样的题材花不了多少钱，又是李秋棠擅长的，没理由不支持。
“这电影叫什么？”
“《扬名立万》，这电影里的所有人都想借这部电影扬名立万。”李秋棠道。
“可以拍。”王忠磊道，哪个公司会嫌自己片子少，“不过，你这边还有《目中无人》，你忙得过来吗？”
“还行。”李秋棠真不觉得累。
“那好，我先找几个人，你们先干起来。”导演都不觉得累，他这个出钱的更不累了，他更是给足李秋棠情绪价值，直夸他，“跟你合作简直是华艺去年做的最英明的决定。”
签约半年，李秋棠就拿出了两部电影，这不是下蛋公鸡公鸡中的战斗机是什么。
一个导演，手里同时推两三个项目很正常，李秋棠现在的精力和创作活力，都能支持他高强度工作。
当前的重点自然还是《目中无人》。
赵闻卓年也没好好过，一直在训练动作和找盲人的感觉。
倪燕因为要在自己婚礼上跳舞，霍斯燕这段时间在苦练舞蹈。
琴娘是歌女，导致范兵兵也在练舞。
黄小明不练功，因为他动作戏不多，剧组不要求他训练。
燕京逐渐热闹起来，人都到齐了，就该出事了。
返工后，娱乐圈第一件大事就是，华艺和狮门合作的《功夫之王》（原《双J计划》）女主角到底是谁？
这部电影目前是华艺最重视的项目，女主角的人选从去年年底项目曝光就被华艺一直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