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茵是那种不会撒谎的女生，她眨巴了一下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暴力吗？
回答不暴力的话，似乎不太妥当，毕竟她亲眼见到成毅暴力殴打她哥哥。
回答暴力的话，似乎也不太妥当，成毅在她面前还是很温柔很暖心的。
林青茵深思熟虑了一会儿，小声说道：“只有那么一点点暴力。”
“嗯？”成毅愣住了。
“王八蛋，我跟你拼了。”于森瞬间暴怒，他抬起手就想去撕扯成毅。
儿徒啊，寻觅到一个有此等天赋的儿徒容易吗？
这个王八蛋，自己堕落到开网吧也就算了，还试图带歪他的徒弟，真是该死啊。
“于老师，您别激动啊。”成毅一边后退，一边解释：“我和林青茵之间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于森脑海里突然脑补出了周星驰版《鹿鼎记》里多隆的台词：韦大人，我们是清白的……
“小子，你死定了。”于森猛地一步迈出，结果又踩到了鞋带。
这一次他的速度不快，只是打了一个趔趄，随后重心不稳，噗通就跪到了成毅面前。
“于老师，你别这样。”成毅赶忙让到一边，和林青茵一人一个胳膊，将于森搀扶了起来，说道：“有话咱就好好说。”
于森有些狼狈的爬起身，也感觉到自己的气势已然大打折扣，怕是唬不住这个令人生厌的小子了，他眼神里依旧带着怒气，对成毅说道：“我问你，你到底想怎样？”
“什么我想怎样？”成毅一愣。
“你空有天赋却胸无大志，但林青茵和你不同，她未来会成为IT界一颗闪耀的明星，你提个条件吧，到底怎样才不影响林青茵的学习？”于森沉声说道。
“于老师，这个不影响学习的情况，总要有个区间吧？”成毅苦笑道。
于森想了想，说道：“学习之外的时间，那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我管不着，但在她学习的时间内，你不得再像今天这样骚扰她。”
骚扰？这个字眼可真难听。
见到成毅沉默了，于森说道：“你要是真的喜欢她，就不该影响她的前途！”
成毅没有继续听于森接下来的叭叭叭，他现在满脑子里都在想该让于森答应自己什么条件。
要是有便宜不赚，那就真成于森口中的王八蛋了。
“成毅啊，你其实也可以重新考虑一下，你的天赋可能还在林青茵之上，如果你……”于森还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成毅说道：“于老师，这样好了，你给我的网吧当顾问吧？这个条件你能接受吗？”
他果然是个十足十的王八蛋！
于森气的语塞了。
他可是中关村的风云人物，中关村五杰之首邱波军的书房密友。
就连如今在中关村风头正盛的雷君，都要喊他一声森哥。
让他给一个网吧当顾问？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网吧是什么所在？蝇营狗苟，充斥着混乱、暴力与低级。
“你换个条件。”于森拒绝道：“这个条件我没法答应你。”
“那就算了。”成毅笑了笑，望着林青茵说道：“林青茵，明天我们去看电影吧？”
“好啊。”林青茵很开心的回答。
“等等，你想让我当多长时间的顾问？”于森的眼神恨不得把成毅给生吞活剥了。
“合同签三年就行。”成毅笑道：“三年后咱们再续。”
我续你个香蕉巴拉！于森心里那个恨啊。
也就是林青茵这等天才人物，才能让他做出妥协。
三年……
三年也好，基本也能将林青茵培养成才了。
成毅笑道：“于老师，我保证，三年后你肯定会和我续合同的。”
“别废话了，赶紧签约，我现在就要带林青茵回学校。”于森沉声说道：“我先和你说明，我只是给你做顾问，你甭想让我帮你做任何违背良知的事，还有，我不准你在任何媒体和网络上声明我是你的顾问，否则我立马退出。”
“行，没问题。”成毅的脸上荡漾着纯真的笑容。
有于森做顾问，那就像是说相声的有了师门。
平时可能用不上，但当你被业界疯狂抨击围追堵截的时候，这个身份可就变得极其重要了。
对于成毅来说，于森就等于是观音菩萨给孙悟空的那三根毛。
平时轻易不拔，一拔就是石破天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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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外地人的精神领袖
于森在成毅手写的顾问聘任合同上签了字，便在两个老师的陪伴下赶往了医院。
成毅收起了合同，也信守承诺，亲自将不太想回去的林青茵送回了教室。
回到网吧，一楼网吧的上座率已经百分之百。
网吧内，杜雨生正在给两个青年传授红警技术，他时而指指这里，时而指指那里，颇有一番指点江山的派头。
今天的杜雨生并没有戴眼镜和口罩，完全素颜出面，一看到杜雨生没戴口罩，成毅感觉头都要炸了。
这小子是真不怕死？还是天生喜欢挨揍？
“胖子，给我过来！”成毅大喝了一声。
杜雨生打了一个激灵，立即屁颠颠跑了过来。
“把口罩眼镜给我戴好。”成毅沉声说道。
“哈哈，老大，还戴个球啊。”杜雨生得意的笑着，从柜台处拿了一份报纸递给了成毅，笑道：“我现在可是偶像级的名人，谁敢动我？你看看这报纸。”
“什么偶像级的名人？”成毅瞪了杜雨生一眼，接过了报纸。
这是一份今天刚送来的都市娱乐小报。
这份小报在京州市的发行量不是很大，主要就是靠一些新闻噱头来提升销量。
小报一共四页，两页是新闻，两页是广告，哪怕你想刊登寻找一夜情的广告，只要出钱，他们也会帮你登。
新闻首页的头条处，是一条极为醒目的标题。
《首届红警电竞大赛是电竞之战？还是外地人和本地人的荣耀之战？》
标题之下，就是陌陌网吧张贴的巨大海报照片。
写文章的人很懂得制造矛盾噱头，洋洋洒洒一整个版面，他将本地人描写成了好吃懒惰、贪婪无度、斤斤计较的群体，又将外地人描写成勤劳拼搏、忍气吞声、处处受本地人排挤的群体。
随后笔者以这个矛盾点展开了叙述，将海报上的杜雨生吹成了外地人的楷模。
看完了这篇新闻，成毅终于明白杜雨生为何会这么骄傲了。
感情今天来上网的人，都是外来打工群体，他们不远数十里赶到这里来上网，恐怕也是为了在这个陌生孤独的城市寻找到一块能够让他心灵慰藉的避风港吧。
不过，这个剧情发展走向，倒是有些出乎成毅的意料。
或许是因为成毅喝问杜雨生的行为引起了他们的不满，一楼不少人看向成毅的眼神都变得不善起来。
这世间的事，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
一件不轻易间发生的小事，就可能会触动人性最深处的柔软。
眼前的杜雨生，显然成了外乡人眼里的英雄和偶像。
“看什么看啊？上你们的网！”张玲玉发现这些人看向成毅的眼神不对，立即就发飙了。
这些人虽然对成毅表现出了敌意，可对张玲玉却是又敬又怕。
今天上午，有两个本地青年来网吧闹事，全被张玲玉给扔了出去。
“你俩跟我上来。”成毅低声吩咐了一句，上了楼。
来到四楼的茶室，成毅对张玲玉说道：“从今天开始，胖子就是陌陌网吧的老板，只要当着外人的面，你有事就要先跟胖子汇报。”
“啊？为什么？”杜雨生吓了一跳，连忙说道：“老大，我可没有谋权篡位的想法啊。”
“篡你妹啊。”成毅笑骂道：“你们就按照我的来，以后你就是陌陌网吧明面上的老板。”
“玲玉，你是店长，所以平时要对胖子尊重一些，提升他的威信，懂了吗？”
“懂了。”张玲玉点了点头。
“胖子。”成毅又看向了杜雨生。
“老大，你吩咐。”杜雨生还是第一次如此受重视，他已经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之情了。
成毅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以后你就是外地人眼里的精神领袖了，平时一言一行都注意一些，还有，没事练练短跑，遇到任何麻烦，就三十六计走为上。”
“老大，我记住了。”杜雨生咧嘴笑了。
精神领袖，这名字听起来就很得劲。
“以后媒体那一块，就交给你来处理，你记住，不懂的东西要么不回答要么就含糊其辞，故作神秘一些，懂不懂？”成毅问。
“懂，就是装逼。”杜雨生回答道：“我这段时间从老大你身上学了不少技巧。”
“师父，我听过来上网的人说，现在整个京州市都闹开了，这京州市的网吧老板基本都是本地人，他们正在重金招聘红警高手，想要将我们狠狠的踩下去，然后一鸣惊人。”张玲玉担心道：“我们搞这种比赛，会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他们出价多少？”成毅问。
“好像是一个月300，只要通过测试，包上网包吃住，如果进入前十名，另外给1000块奖金，如果击败了我们，每人再发一千块的奖金。”张玲玉说道：“现在整个京州市都在讨论这件事。”
成毅笑了笑，将手里的报纸扔给杜雨生，说道：“胖子，你联系一下这个给你写报道的家伙，让他给你做个专访，专访的时候，你就说想招募五名红警高手！只要通过测试，一个月五百块包吃住，如果进入前十名，每人给2000块奖金，进入前三名，每人给3000块奖金。”
“记住，一定要说明，只招非京州人士，让本地人有多远滚多远，语气要重一些，拉拉仇恨值。”
“还有，给那个写专访的家伙三百块润笔费，钱找玲玉要，以后媒体这一块，统一都给三百润笔费，这个钱绝对不能省，不然他们能写死你。”成毅告诫道。
“好。”
“玲玉，一楼柜台需要安装个固定电话，你下午去办一下。”
“好。”
安排完两人的工作，成毅来到了二楼，现在二楼的顾客也不少，上座率已经有了百分之四五十。
他走到一台安装了天才系统的机子旁边，站在后面看着这个青年玩千年。
“兄弟，你觉得这电脑卡不卡？”成毅问。
青年一边玩一边回答：“不卡啊，我觉得比楼下的电脑顺畅多了。”
成毅又连续看了几台安装天才系统的机子，得到的答复都是不卡。
只要这几天没问题，他就打算全面换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