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寒风,瞬间将达图冻僵。
达图浑身猛地一颤,巨大的恐惧几乎要撕裂他的灵魂。
他艰难地抬起头,对上陈二柱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眸,只觉得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
“知…知…知道…”他牙齿打颤,声音抖得不成调,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求…求求您…饶命…饶命啊……”
陈二柱鼻腔里发出一声冰冷的轻哼,如同死神的宣判。
第1501章 当场晕厥过去!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说!”
他向前微微踏出一步,鞋底踩在粘稠的血泊中,发出轻微的“啪嗒”声,却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达图的心尖上。
“如果接下来你说的话,没有我需要的信息…”
陈二柱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刀锋,缓慢而清晰地割过达图的神经。
“你的下场,会比他们凄惨十倍。”
他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无头尸体,最后重新定格在达图那张因为极致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上。
“相信我,我说到做到。”
达图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彻底消失了,整个人抖得像狂风中的落叶。
“说!我说!我什么都说!!!”他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嘶声力竭地哀嚎起来,涕泪横流,额头疯狂地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只要您饶我一命!我什么都告诉您!一个字都不敢隐瞒!!”
粘稠温热的鲜血浸透了他的裤腿,刺鼻的腥气混合着自身的尿臊味直冲脑门,但他此刻浑然不觉,只知道将头磕得震天响,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和悔恨都砸进这血染的地面。
他肠子都悔青了!
为什么要去招惹这个煞星?!为什么要耍那些愚蠢的花招?!
这根本不是什么硬茬子,这他妈是活阎王!是行走在人间的魔神!
陈二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淡漠,仿佛在看一只摇尾乞怜的蛆虫。
他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那沉默的压力如同万钧山岳,几乎要将达图彻底碾碎。
达图不敢再有丝毫迟疑,语无伦次地嘶喊道:“我…我不过是血蛊门最低等的外围弟子!连条看门狗都不如!我真的…真的不清楚血蛊门真正的老巢在哪里啊!那种核心机密,哪里轮得到小人知道?!”
话音刚落,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瞬间笼罩了达图!
他只觉得周围的温度骤降,仿佛置身于万年冰窟之中,连灵魂都要被冻结!
陈二柱的眼神,冰寒彻骨。
“你……在耍我?”声音平静,却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
达图吓得魂飞魄散,浑身抖得如同风中残烛,差点当场晕厥过去!
“没!没有!绝对没有!小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啊!”他嘶声尖叫,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劈叉,“小人说的是实话!千真万确的实话!求您明鉴!明鉴啊!”
他疯狂地磕着头,额头上已经血肉模糊,鲜血混合着冷汗和泪水流了满脸,模样凄惨无比。
“不过!不过!”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陈二柱,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小人认识血蛊门的一位大人物!他一定知道老巢的位置!绝对知道!”
陈二柱眼中的冰寒并未散去,但那股几乎要实质化的杀意稍稍收敛了一丝。
“谁?”
达图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浮木,忙不迭地喊道:“哈山长老!是血蛊门的四大长老之一!位高权重!血蛊门的所有核心机密,他绝对了如指掌!小人…小人可以带您去找他!一定能找到他!”
陈二柱审视着达图那因为恐惧而扭曲变形、涕泪横流的脸,确认他这次不像是在说谎。
“很好。”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那股笼罩达图的恐怖压力骤然消失。
达图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被冷汗浸透,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陈二柱的目光转向脸色依旧苍白的林瑶,她的眼神有些复杂,看着满地狼藉和血腥,强忍着不适。
“报个警吧。”陈二柱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那场血腥屠戮与他无关,“让警方过来收拾残局。这帮人渣盘踞此地,想必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林瑶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强压下胃里的翻腾,看了一眼仓库里如同地狱般的景象,眼中也闪过一丝快意和解恨。
“杀得好!这帮畜生,平日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早就该下地狱了!”她咬着牙恨声道,迅速拿出手机,走到相对干净的角落拨通了报警电话。
陈二柱不再看地上的惨状,目光重新落到如同死狗般瘫软的达图身上。
“走吧。”
这简简单单两个字,对达图而言却如同天籁!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双腿软得像面条,根本使不上力,只能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佝偻着腰,脸上堆满了劫后余生的谄媚和深入骨髓的敬畏。
“是!是!高人!小人这就带路!这就带路!”他点头哈腰,连看都不敢再看陈二柱一眼。
三人走出这血腥的屠宰场,重新回到了外面破败的贫民窟街道。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空气虽然污浊,却比仓库里那浓郁的血腥味好了太多。
林瑶打完电话,快步跟上。
“搞定,警察很快会到。”她看了一眼如同惊弓之鸟的达图,眼神依旧冰冷。
三人拦下了一辆路过的出租车。
达图连忙报出了一个地址,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
林瑶听到地址,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有些诧异地看向陈二柱。
“怎么了?”陈二柱问道。
“那个地址……”林瑶语气带着一丝凝重,“可是本市最顶级的富人区之一,安保森严,非富即贵!”
这时,达图连忙小心翼翼地插话解释,生怕引起误会:“哈…哈山长老身份尊贵,在世俗中地位极高,自然…自然是住在那种地方…”
陈二柱和林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了然。
血蛊门的长老,在世俗中拥有显赫的身份和地位,这并不意外,甚至非常合理。
达图感受到两人的目光,吓得一个哆嗦,连忙赌咒发誓:“两位高人放心!这次绝对是真的!小人要是再敢耍半点花样,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他已经被吓破了胆,哪里还敢有半点异心?
陈二柱不再多言,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出租车发动,朝着城市的另一端疾驰而去。
第1502章 我说到做到。
车厢内一片沉默,只有达图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
大约半个小时后,出租车驶离了喧嚣的市区,进入了一片环境清幽、绿树成荫的高档区域。
道路变得宽阔而整洁,两旁是修剪整齐的草坪和高大的景观树,一栋栋风格各异、但都极尽奢华与私密的别墅庄园掩映其中,空气中弥漫着金钱和权力的味道。
最终,出租车在一座占地极广、被高大围墙环绕、门口设有豪华岗亭的私人大宅院前缓缓停下。
气派的黑色雕花铁艺大门紧闭,门口两侧,笔直地站立着四名荷枪实弹、穿着笔挺制服、眼神锐利如鹰的卫兵!
他们警惕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瞬间锁定了这辆突兀出现的普通出租车。
林瑶透过车窗,看着这戒备森严、气势非凡的豪宅,以及门口那些散发着彪悍气息、明显是职业军人的卫兵,脸色瞬间变得异常凝重。
她忍不住压低声音,带着强烈的忌惮询问达图:“达图!这位哈山长老…到底是什么来头?!”
达图看着那森严的门禁和武装守卫,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回答道:“他…他不只是血蛊门的长老…他…他还是军方的一位实权…将军!”
什么?!
将军?!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瞬间在林瑶和陈二柱耳边炸响!
饶是以陈二柱的镇定,眼神也微微一凝。
林瑶更是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军方的人?!而且还是将军?!?
这两个词的分量,在这片土地上重逾千钧!
这意味着他们即将面对的,绝不仅仅是一个邪派组织的长老,更是一位手握实权、掌控着暴力机器、在这片土地上拥有巨大能量和影响力的军方大佬!
其背后的力量、可能调动的资源、以及引发的后果,都远超之前那些混混和黑帮!
林瑶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一股巨大的压力如同巨石压在胸口,让她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下意识地看向陈二柱,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担忧和紧张,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陈先生…军方…将军…这…这不好办啊!军方在这里的影响力根深蒂固,能量太大了!我们…”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这几乎等同于捅了马蜂窝!甚至可能引发无法预料的冲突和后果!
陈二柱脸上的惊讶也只是一闪而逝,随即恢复了那万古不变的平静。
他微微颔首,眼神深邃,仿佛早已洞悉一切,语气平淡中带着一丝了然:“没想到,血蛊门竟已渗透至此,连军方高层都成了他们的长老。不过…细想之下,倒也合理。”
他目光扫过那气派森严的大门和高墙,扫过门口那四个如同标枪般挺立、眼神锐利、散发着铁血气息的卫兵,最后落在如同鹌鹑般缩着脖子的达图身上。
“看你这样子,应该认识这位哈山将军吧?”陈二柱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带路,我要见他。”
达图闻言,浑身一哆嗦,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脸上堆满了苦笑和为难:“高人!高人您太抬举小人了!哈山将军那是何等人物?小人算什么玩意儿?连给人家提鞋都不配!我…我哪里配认识他啊!”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陈二柱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瞬间冻结了达图所有的推诿,“想办法让我见到他。”
他向前微微倾身,那双平静的眼眸直视着达图恐惧的双眼,无形的压力让达图几乎窒息。
“否则……”陈二柱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的下场,会比仓库里那些人,更‘精彩’十倍。你很清楚,我说到做到。”
最后几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达图的心脏上!
仓库里那地狱般的景象瞬间涌入脑海!
那滚落的头颅!喷涌的鲜血!浓烈的腥气!
达图的脸瞬间惨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裤裆处隐隐又有湿意蔓延。
“是!是!小人想办法!小人一定想办法!”他吓得魂飞魄散,忙不迭地点头应承,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他哭丧着脸,绞尽脑汁地苦思冥想,额头上豆大的冷汗滚滚而下,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
突然,他眼睛猛地一亮,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有…有了!”他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但立刻强行压下,脸上挤出一个谄媚讨好的笑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高人!女侠!小人想到办法了!不过…为了不引起怀疑,麻烦您二位就在这里稍等片刻,小人这就去跟卫兵沟通一下!保证让您二位顺利进去!”
林瑶一听这话,俏脸瞬间布满寒霜,眼神锐利如刀,厉声斥道:“达图!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是不是想趁机跑去告密?!”
达图吓得一缩脖子,脸上立刻摆出极度委屈和惶恐的表情,赌咒发誓:“女侠!天地良心!小人现在哪里还敢啊!仓库里的事还不够吓人吗?!小人只是去跟卫兵说句话,让他们通传一声!要是小人敢跑或者告密,您…您就让高人把我剁成肉酱!不!比肉酱还碎!”
他一边说,一边畏惧地瞥了陈二柱一眼,那眼神充满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陈二柱看着达图那副惶恐又带着一丝狡狯的模样,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弧度似乎更深了一分。
他没有拆穿,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去吧。”
“哎!是!是!多谢高人信任!小人这就去!这就去!”达图如蒙大赦,点头哈腰,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下了出租车。